在河岸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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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岸密密麻麻竄動著的妖獸群,凌滄寒只感覺頭皮發麻,他在這片森林活動到現在遭遇的妖獸只有最初那群雪蜥,而此時眼前的場景讓他不由得懷疑林中所有的生物是不是都聚到這裡來了,難怪剛才甚麼都沒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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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妖獸都跑這兒來了?是因為剛剛那兩道不同顏色的光柱嗎?」雪夕然躲在凌滄寒身後探出個小腦袋,臉龐上害怕的神色顯露無遺,怯生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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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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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夕然的話語剛落,清脆的聲響蓋過了妖獸的嘶吼,隨後凌滄寒驚詫的看著上一秒還殺氣騰騰的妖獸群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隨即整齊的朝左右散去,這時他目光瞬間被河面的動靜所吸引,只見上方白霧湧動,一座冰橋緩緩自對岸延伸浮現,直到兩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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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叫我們過去的意思嗎?」凌滄寒喉頭微動喃喃的開口,發出那響聲的主人應該是沒有惡意,不然獸群不會散去對兩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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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好像有人。」雪夕然這時才從凌滄寒身後走出,隨後將手放在眉毛處朝對岸眺望後驚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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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凌滄寒在一棵原先被重重妖獸遮掩的冰晶樹下發現了一道靠坐其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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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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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看著遠處猶豫半晌才緩步跨越冰橋的兩人,心中感嘆,如果不是有凌滄寒,以雪夕然的個性肯定不會在是否過橋這個問題上拖拖拉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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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樹不遠處,凌滄寒終於看清了樹下那已然站起的身影,表情一愣,隨即加快了腳步,語帶驚喜的喊道:「凌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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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是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吧?」看著小跑來到跟前的兩人,凌齊抬起手來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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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只是沒想到您居然藏得這麼深。」不過此時的凌滄寒看上去卻是有些拘謹,甚至還對著凌齊抱了下拳,這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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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滄寒的後半句話讓凌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腦袋一歪,疑惑的看著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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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凌滄寒愣住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只看見排列整齊的各類妖獸,隨後他再度看向凌齊,可後者那一臉疑惑的表情完全不像作偽,難道剛才的聲響跟冰橋不是出自他的手筆嗎?但是周圍沒有其他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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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與源合,凝源造物。這可是修練到衍形境才能掌控的能力!」凌滄寒隨即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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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聽了凌滄寒的說明後,凌齊臉上頓時露出了然的神情,隨後便指了指頭上的冰樹枝椏,看來是白月兒的作為被誤認為出自他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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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滄寒隨著凌齊所指的方向抬頭看去,隨後便見到一位白衣少女坐隨意地靠坐在樹枝上,裸露的雙足小巧精緻,整個人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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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似乎感受到了旁人的視線,低下頭對著凌滄寒微微一笑,霎時間冰寒之氣湧動,凌滄寒和雪夕然只感覺此刻彷彿身處萬載冰泉之中,全身血液幾乎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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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凌滄寒僵硬著身軀,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強行將自己接近凍結的精神提振起來,語氣略帶顫抖的問道:「敢問……閣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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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凌天學院在將冰火之森列為禁地之後便將全數人員撤離,因此基本上可以確定她並非學院之人,那剩下的可能就是原本就在此地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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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得出結論的凌滄寒瞳孔一縮,挪動著仍有些僵硬的雙腳,不動聲色的將雪夕然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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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傢伙別這麼緊張,我如果有惡意你們在更早之前就死了,還讓你到這裡來?」白月兒飄然落至凌齊身前,看到凌滄寒的舉動後撇了撇嘴,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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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看著白月兒側臉,那冰冷的神態和面對自己時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這才明白她口中所說討厭人族的程度可能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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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無奈的垂下肩膀,緩緩地走到白月兒身旁,一邊對著兩人說道“她是我長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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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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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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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轉頭準備對白月兒說明兩人的身分,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後者清冷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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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自己繼續往南邊走到學院範圍,只要你們在冰之森中我保證途中不會遭遇妖獸襲擊。」白月兒冰冷的眼神掃過凌滄寒跟雪夕然,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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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二個呢?」 白衣少女冰冷的視線令人渾身顫慄,頂著強烈的壓迫感,凌滄寒仍是硬著頭皮問道,至於凌齊的長輩怎麼會有朋友在這裡,他已無心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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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傳送之法,可以直接把你們送到學院範圍內,不過你們得支付相對應的報酬。」白月兒眉頭一挑,有些驚訝於這不過蛻凡六重境的白髮少年居然還能在她洩露一絲氣息壓迫的狀態下開口,微微一頓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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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身上沒有甚麼好東西留存,這塊『寒晶』送給閣下,希望您能將我們送到學院。」凌滄寒聽到第二個辦法後臉色劇震,隨後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第二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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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除了基本的『空間玉』所製成的傳送陣法之外只有極少數天賦異稟的妖獸能夠掌握,目前還沒有聽說除了妖族以外有掌握了空間祕法的修行者存在……而且剛才那少女不是說傳送陣法,而是傳送之法,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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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之餘,凌滄寒的手卻也沒有落下,一塊纏繞的白氣的深藍色晶石出現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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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知道的不少啊。」白月兒眼眸微瞇,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從凌滄寒聽到傳送之法後的反應便知道,這少年雖說年紀不大,但知道的卻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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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空間天賦的妖族萬中無一,極少人知道,湛月一族承自上古望月蝶,血脈之中本就具有空間天賦,但從湛月立族以來極少有人覺醒與空間相關的妖源天賦,而白月兒是第三個,由此可見此類天賦的稀少性,也因為這樣,這事若傳出去麻煩可就大了,說會被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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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手掌朝前做出抓握的姿態,凌滄寒手上的寒晶彷彿受到了牽引,颼的一聲落入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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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品寒晶,中規中矩。」白月兒隨意的拋著手上的晶石,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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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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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指聲響起,凌齊面前的凌滄寒和雪夕然身影頓時模糊,轉眼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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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傳送的過程中除了白月兒以外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兩顆接近無色光珠同時悄然的沒入了兩人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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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望著空蕩蕩的地面呆立了片刻,突然感覺好像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轉頭看向身旁的白月兒,卻發現她正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與剛才冰冷的表情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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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我呢???」凌齊呆滯的看著白月兒,語帶震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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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白月兒的表情後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她送走了凌雪二人,結果自己卻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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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當然是留在這裡陪姊姊囉!」白月兒拍了一下凌齊的背後朝著河畔的冰橋漫步走去,一邊輕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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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我。」看著白月兒快速離去的身影,凌齊無奈,只得邁開腳步努力吊在前者身後,就這樣一前一後,最後兩人消失在對岸的冰晶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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