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紫色霧氣的籠罩的範圍,凌齊頓時就感覺渾身肌膚表面隱隱有著發癢的感覺,而隨著他沿著山道越加深入之後,那種麻癢感居然有向著皮下擴散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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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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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已然查覺到有些不對勁,就在剛才進來前,他也忘了詢問黑甲關於這皮肉嶽的特性……這下可就有點難辦了,一切都得靠他自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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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步伐持續前行,寂靜的山道兩旁,他發現在目所能及的範圍內,生長著許多開著肉色花朵的植株,不過他並沒有從這些花兒中感受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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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凌齊對於皮肉嶽有了初步的構想,於是他邁步奔跑,瀰漫的紫霧也隨之攪動翻湧起來,極為細碎的聲音從中傳出,彷彿霧氣有著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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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埋頭狂奔的凌齊並沒有注意到,只是一股腦地朝前方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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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獵獵,凌齊所過之處捲起陣陣風流,周身紫霧在被氣勁盪開的同時卻又有著些許依舊糾纏在他的身側,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奔跑的速度逐漸變慢,最終在一聲踏步聲過後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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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皮肉嶽並不會讓肌膚發癢的擴散速度顯著提升……這麻癢感應該是隨時間的流逝逐漸深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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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剛才的試驗,凌齊得到兩個結論,首先是越快通過越好,麻癢感侵蝕的速度並沒有變化,所以直到他無法忍受之前突破皮肉嶽是最好的選擇;其次便是,只要他身處此地,麻癢感是沒有辦法消除的,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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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確定了這兩種規則,凌齊心中已經有個底,想到此處,他便不再遲疑,屈膝蹬步,整著人朝著山頂的方向急馳而去,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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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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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皮肉嶽顛,一道看上去略顯疲憊的身影從紫霧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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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打定了主意要快速登頂,但令凌齊沒有想到的是這山嶽是真的高,加上這片空間完全沒有時間流逝之感,他都不曉得從開始到登頂到底花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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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時間不談,現在凌齊體內的狀況也不容樂觀,麻癢感已經深入許多,甚至到了足以影響到他前進的地步,然而整個試煉看上去現在才完成一半,即使下山的速度應該可以快上不少,但沒意外是撐不到走完全途就會忍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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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只有沒衣物遮掩,暴露在外的肌膚有麻癢感,到現在幾乎全身都開始,要屬影響最大的就是思緒會被這該死的感覺打斷……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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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心中思緒翻湧,可隨後便狠狠地倒抽了口涼氣,因為在他停下飛奔的腳步之後,一路上困擾他麻癢感居然在此刻被放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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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最終忍不住,用右手狠狠地搓了下裸露在外的左臂,可下一秒他便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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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臂肌膚在右手用力的一抓後居然化作點點紫紅色的霧氣潰散開來,而五指所劃過的抓痕深深的出現在左臂之上,然而並沒有血液流出,甚至連一絲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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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接觸左臂的手指在這時竟向內縮水,同樣也是有著紫紅色的霧氣散逸,霧中隱約可見下方淡紅色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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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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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臉色駭然驚呼出聲,眼前所見到的情況已然超乎他的想像,他原本對皮肉嶽的認知在此刻轟然崩塌,他的猜想似乎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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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情景讓凌齊的內心籠罩重重陰雲,他強迫自身開始回想進山後所看到的一切,並試圖從中找出一些遺漏的線索,最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漫山的肉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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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心中寒意湧現,無風自動的花朵、糾纏身軀的紫霧,持續的麻癢感,如果將這些線索匯集在一起,所有跡象都將矛頭指向一處,隨即他立刻調動起星庭中的精神力,覆蓋在了手臂抓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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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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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匯聚精神,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瞳孔猛然收縮,身軀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而隨著他的顫抖,淡淡紫紅色霧氣也開始從他身上各處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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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抓痕處,密密麻麻極其細小的淡紫色蟲子正不斷地啃食著,原先看似正常的肌膚竟然是數以千萬計的蟲子堆疊而成!那持續不斷的麻癢感就是牠們蠶食皮肉所導致,難怪這種感覺會持續深入,因為表層早已變成蟲子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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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甚麼我會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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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驚恐萬分,照這樣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蟲子啃食殆盡,可最令他感到恐懼的是,整個過程除了麻癢感之外他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這代表著如果想不出解決辦法,他將保有意識,活生生看著自己被吃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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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陣陣麻癢,凌齊走到下山的山道處,然而在看到另一面的景致時,他心中抱持著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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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先紫色的霧氣變成紫紅色,他試探的將一根手指伸入其中,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麻癢感頓時急速地蔓延,嚇得他趕緊將手指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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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綿延不知有多遠的道路,凌齊心中有著絕望浮現,後半段山路的蟲子和現在的比起來,吞食的效率那是高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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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呼喚著那沉寂無息的源闕和源脈,可惜的是正如黑甲所說,修為在這個地方完全無法動用,如同被封印似的,凌齊咬咬牙,不信邪的再度嘗試了幾次,可一切依舊,並沒有因為原初道脈和混源力的特殊而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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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到此為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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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喪志的凌齊頹然坐倒,這時麻癢的感覺已然深入近骨,再進一步就是體內臟器,可以確定這就是十死無生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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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嘆了口氣,意識到結局之後,凌齊反倒顯得豁達了起來,可當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帶著淺淺笑意的少女時,身軀不禁一僵;而隨著眾多人影湧上心頭,當父母和王博的身影閃過時,他緊緊握住了雙手,任由手心被挖開數道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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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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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抬起頭,方才絕望茫然的眼神重新擁有了色彩,他開始回想黑甲在講述關於煉魔嶽時的說詞和其中的細節,結合之前學院中玄花導師在課堂中對於魔族的說明,想要找出那微乎其微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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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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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負苦心人,凌齊在整理歸納後,找出了數個關鍵點……先是黑甲曾說過三煉成魔,而魔族以體為根基,在「滿足條件」後將會開啟試煉,這表示這試煉有可能是評估過試煉者能夠通過才會開啟,再加上後者說的「煉魔嶽為魔族血脈傳承」,可以推斷,這不應該是毫無活路的考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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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玄花導師說過,魔族具有強悍的生命力,許多種類的魔族都有著白骨生肌的天賦,至於原因可以推斷是魔源所蘊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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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雙眸微凝,腦中靈光乍現,似乎是掌握到了甚麼,之前不曉得他體內蘊涵著魔族血脈,因此並沒有多想,現在一將兩者結合就發現了癥結所在!他源闕中那不明的漆黑晶狀物體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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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魔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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