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涵把黃語婷送出學校後便快速的跑回寒舞楪位子,但學校四周聚集了許多黑瞳小孩。她只好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她才走上那座早已腐爛的樓梯。
她腳步放輕緊靠著牆,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但因為樓梯腐蝕嚴重,她每踩一步就發出一陣「嘎吱」聲,這讓她緊張至極,但她不能在此停下腳步。
她必須得在寒舞楪被黑瞳殺死前把她救出來,而自己不能被抓到,因為門開的時候,她也在房內,換言之,她也是黑瞳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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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著牆,想一窺二樓的狀況時,不小心將牆上掛著的東西撞掉,幸好她反應夠快,才沒發出任何聲響,林雨涵看著手中的東西,是一個木製的相框,但是照片因為被火燒過,早已看不清,她將照片取出,後面寫著一排字,「祝冰室涼山老師生日快樂。」,字跡有些潦草,應該是小孩子寫的,而冰室自然就是他們的老師。
這時候林雨涵突然想到,之前那張莫名的字條上寫著,「惡魔接近,冰山、書本和火焰。」
如果冰山指的是冰室涼山,那書本自然就是課本,而火焰當然就是指這裡曾發生過火災,但對於「惡魔」所代表的含義卻不清楚,有可能是指黑瞳,也有可能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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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雨涵思索之際,一道淒厲的叫聲傳來,那有些稚嫩的哀嚎聲,一聽便知道這是寒舞楪所發出的,心急之下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目標,快速的飛奔到發出聲響的教室門口,一腳將其踢開,只見寒舞楪的上衣破爛,潔白的肌膚有著一道道的爪痕,身上多處擦傷,而在她的腹部中有一隻漆黑的手,鮮血順著腹部流到地面,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見林雨涵進來,寒舞楪氣猶若絲說道,「快走。」
林雨涵快速的瞥了眼寒舞楪的傷口,那隻黑色的手穿過她的腹部,雖不是致命傷,但在這樣流血下去,遲早會失血過多而死。
「去你的。」林雨涵罵道,趁著黑瞳還沒反應過來,一腳把寒舞楪面前的黑瞳踢走,徒留那隻手臂鑲在寒舞楪的腹部。
「我會帶妳出去。」林雨涵嚴肅說道,她絕不讓自己的朋友死在這種地方,以前已經損失一個了,這一次,她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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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瞳小孩駭人的笑著,彷彿在歡迎另一隻獵物到場似的,從他那灰白的面部看起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見其中一名黑瞳小孩大叫一聲,周遭的黑瞳逐漸靠攏兩人。林雨涵見狀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黑色的刀刃隱約散發黑光,手柄鑲著藍寶石,刀身上還有紅色火紋,很是美麗,這把匕首是當初從邪教首領身邊的保鏢搶來的。
只見林雨涵熟練的舞動匕首,宛如一齣致命的舞蹈,一刀一刃皆劃在黑瞳身上,但凡接近她們的黑瞳皆出現一道道傷痕,傷口流出令人作嘔的黑色液體。
但沒多久,林雨涵就發現,受傷的黑瞳,在極短時間內傷口就會復原,這讓她感到棘手,就算她現在能擋住黑瞳的進攻,時間一久,她也會體力不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寒舞楪的狀況越來越差,腐爛的手插在她的腹部,導致傷口周圍發黑,看起來應該是被感染,導致傷口處發出腐味,這種暴力的手法和最近發生的案件如出一轍。
見守在原地沒用,林雨涵便決定冒險,她讓寒舞楪倚著自己,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想要離開這間教室,但是黑瞳的包圍網卻越來越密集,她單手揮舞著匕首,地上已經堆積許多斷臂殘肢,當然皆是黑瞳的,但無論砍斷幾次,黑瞳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恢復,但是不砍,一旦被黑瞳抓到,小命就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雨涵開始體力跟不上黑瞳的進攻,她的右手還險些被扯斷。
而黑瞳貌似也玩膩了,其中一名突然發出怪叫,快速衝刺到林雨涵面前,張開血盆大口,一股惡臭襲來,新聞燻的林雨涵流淚不止。
「噁爆了。」林雨涵反應快速的一腳將其踹飛,但是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迎面撲來,林雨涵雖反應夠快,但是黑瞳數量的優勢依舊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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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某一隻黑瞳快速的飛過林雨涵的肩膀,同時間,她也感受到異樣的疼痛,回頭一瞥,赫然發現左肩的一塊肉居然被硬生生的撕裂,鑽心的疼痛襲來,但現在卻不是停下腳步的時候。
就在第二隻準備迎面撲來時,一道渾厚的聲音打破死局,「妳們沒事吧?」,伴隨聲音,黑瞳一個個化成灰,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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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裏?」林雨涵壓著肩膀上的傷口,看著倚在門邊的男子。
那人卻笑著說道,「妳們居然真的跟怪物動起手了。」男人有些傻眼,他著實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跟這種噁心的東西動手。
「這也是情勢所逼,趕快把舞舞送到醫院,她狀況不太好。」林雨涵喘著粗氣說道,她身旁的寒舞楪早已經失去意識,經過許久的戰鬥,林雨涵早就筋疲力竭。
「快走吧。」看見寒舞楪的狀態,男子攙扶寒舞楪快速離開。
男子駕車疾駛,甚至連闖好幾個紅燈,這才到達最近的醫院,待寒舞楪被送入急救室後,護士才來幫林雨涵清理傷口,一見到林雨涵的身體,護士驚訝的問道,「妳,妳的身體。」
見護士驚訝的模樣,林雨涵卻處之泰然說道,「放心,這都是舊疤了,先幫我把現在的傷口處理好吧。」
看著林雨涵那佈滿傷痕的身軀,護士只好點點頭,將她的右手和肩膀的傷口仔細消毒,正當護士要上藥時,她發現傷口有些怪異,便問道,「妳的這個傷口好奇怪,有點腐爛的跡象,是因為甚麼東西受傷的?」
林雨涵聞言,莞爾道,「不用問這麼細,畢竟說了妳也不會信,倒是這傷口還有辦法嗎?」
護士拿著鑷子仔細研究半晌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把腐肉全部挖掉,再拖下去可能有截肢風險。」
「那就開刀吧。」林雨涵笑著就申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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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個人急匆匆的在醫院內四處詢問林雨涵和寒舞楪的狀況,一人是剛剛被林雨涵送離的黃語婷,另一人則是都市傳說社的社長,黃明堂,兩人剛巧在醫院門口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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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育誠,他們怎麼樣?」黃明堂見到魁武的男人便劈頭問道。
「沒性命的問題,不過目前一個昏迷中,一個需要開刀。」渾厚的聲音傳遍醫院走廊。
黃語婷聽到這消息頓時泣不成聲,因為她們兩個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受傷,如果當初自己有膽識一點,說不定她們都可以平安無事。
黃明堂拍著啜泣的黃語婷說道,「她們不會有事的,上一次邪教不也好端端的?」
聞言,黃語婷才停止雙肩的顫抖,擤擤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說道,「對,她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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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兩小時,首先被推出來的是林雨涵,她左肩和左手包著厚重的紗布,看起來很是嚴重。
「請問她的狀況如何?」黃語婷一見到護士便焦急問道。
「是沒什麼問題,左手肌腱斷裂,肩膀則是傷口潰爛,醫生已經處理完了,她沒大礙。」護士說完便急匆匆的走向另一間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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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不會有事。」黃明堂笑道,畢竟在他心目中,林雨涵根本無人能敵,好歹蟬聯三次自由搏擊冠軍,哪這麼容易就被打倒?
「希望舞舞也沒事。」黃語婷憂心忡忡的來回踱步,還不時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麼。
「放心吧,沒事的。」黃明堂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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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時光飛逝,白駒過隙,但在等待的時候,時間宛如佝僂老人,緩慢的走著。
「哎呀,都多久了?」黃語婷急得又快哭出來,寒舞楪在手術室已經待上五個小時了,這代表寒舞楪的傷勢極為嚴重。
在一片低迷的氣氛中,寒舞楪所在的手術室終於敞開大門,一行人緊張的拼命問道,「舞舞她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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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耐煩的示意他們安靜,才緩緩說道,「病人沒有大礙,但是因為潰爛的部分很多,因此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也還好病人送醫即時,不然失血過多會造成腦部供氧不足。」
聽到醫生這一席話,眾人才長吁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而在確認兩人安然無恙之後,郭育誠便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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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林雨涵便悠悠轉醒,麻藥過後她的身體傳來陣陣疼痛,「好不舒服。」她的聲音還有些模糊不清,畢竟剛從全身麻醉的狀況下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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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妳沒事吧?」黃語婷緊握住林雨涵的右手,看著黃語婷一臉焦急,瀏海都被汗水浸濕,林雨涵笑著說道,「看來還死不了。」
「烏鴉嘴。」黃語婷嗔道。
「舞舞呢?」林雨涵問道,畢竟寒舞楪的狀況不是很好,她真的不希望再次失去朋友。
「她沒事,一起來就嚷嚷著想吃拉麵。」黃語婷笑道,「不過她居然比妳還要早醒來,這也是跌破眾人眼鏡。」
「喂,我可是在前面奮勇殺敵,她在後面半睡半醒,當然我比較累。」林雨涵說道,而且她還有幾件事想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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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黃明堂推著半攤的寒舞楪步入病房,看見寒舞楪沒事,林雨涵心中的罣礙也放下了。
「為什麼舞舞會在這裡?」黃語婷問道,她的麻醉可還沒消散呢。
「我的頭髮怎麼短這麼多?」寒舞楪口齒不清的問道,原本如瀑及腰的秀髮,如今只到達肩膀,聞言林雨涵向他們解釋當時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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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瞳成功撕裂林雨涵肩膀的肉後,又轉身拽向寒舞楪的頭髮,林雨涵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拉力,這樣下去只會拖延腳步,便一刀劃過髮絲,不過因為角度問題,只能朝自己能割斷的最遠距離一刀割斷,所以寒舞楪的頭髮才一次少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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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留短髮也可以,我可不想體驗到頭髮被揪住。」寒舞楪口齒不清說道。
「對了,郭育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林雨涵看向黃明堂,知道黑瞳這件事的人只有都市傳說社的人,而當初的案發地址也只有她們三個知道,因此郭育誠所知道的肯定是別人告知,因為他並不是都市傳說社的人員。
「是我請他去救你們的。」黃明堂說道,「地址我是從嚴警官那邊知道大概的位子。」並將他們在紙上找到的線索和怪人以及後面如何找到她們的事情如實說出。
「我離開學校後的確有給黃明堂打電話,但是因為訊號太差,我就往下繼續走,直到下面那個村莊才有點訊號,但是電話還是撥不出去,就打算坐車去找他們」黃語婷也接著說道,也因此她與郭育誠錯開。
黃明堂繼續說道,「就在你們開刀的時候,嚴警官已經將錄音檔分析完成,那個小聲的氣音是在說,『不是他。』」經過這次事情,眾人已經得知方向,現在只要揪出是誰放的火,黑瞳也許就會消失。
「所以只要找到兇手嗎?」林雨涵問道,經過一段時間,她的麻醉已經消退,說話也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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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傳說還自己找兇手,也太沒格調了吧。」寒舞楪笑道,所以這段時間會一直死人,只是因為黑瞳小孩再找兇手,然而又因為黑瞳的習性,只要開門了,就必定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那我們的動作必須要比黑瞳快,不然又不知道要死幾個人。」黃語婷說道,如果成功找到了,就代表可以阻止他們,但問題是要怎麼揪出兇手,警察追了九年都沒找到兇手,何況是他們?
「既然這次追緝的是活人,那就要交由警方了。」林雨涵說道。
「但是,經過九年了,還能找到兇手嗎?」黃語婷憂心忡忡問道。
「也許只有警察沒辦法,但是多了我們就不一定了。」寒舞楪的麻醉也消去大半,說話也不會口齒不清了。
「可是我們完全沒線索。」黃語婷說道,直到現在,他們只知道黑瞳是受害者,卻沒辦法知道兇手的任何資訊。
「我們是有資訊的。」不知何時倚在病房的呂瀅苓小聲說道。
「怎麼說?」黃語婷反問,這幾天查下來根本沒有兇手的影子,照片也只是告訴我們,殺人的是黑瞳,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你們沒注意到,死者都是那棟公寓的住戶嗎?」這件事當然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呂瀅苓說了等於沒說。
見眾人不明所以,呂瀅苓接著說道,「既然黑瞳只找住在那公寓的人,那不就說明兇手曾經或者現在還住在那裡。」
眾人一聽,如夢初醒,明明都知道死者是那棟公寓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黑瞳要尋找的就是那棟公寓的人呢?
「這樣就往那方向去查,但是這個需要嚴警官的幫忙。」黃明堂說完就出去打電話,自然是去聯繫嚴警官,畢竟調查住戶資料,只有警察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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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黃明堂才回來病房,臉上掛著一抹微笑,「嚴警官說這件事情交給他。」黃明堂將他們發現的事情都如實告知嚴警官,這樣一來,不只嚴警官的偵查可以更順利,他們也可以透過嚴警官找出更多的線索。
「過幾天等我們出院在一起參與,現在我覺得我要先休息。」林雨涵說道,這一次的戰鬥讓她覺得意外的疲累,她從沒想過會和都市傳說交手,更沒想到會差點死在它們手上。
「那這方面的事情就先交給我們,你們先好好休息吧。」黃明堂說完就帶著其他人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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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傳說好厲害哦。」寒舞楪兩眼放光說道,她一直都很喜歡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這次則是親眼看見,這怎麼能不興奮呢?
「舞舞,我們兩個可是差點死在那裡,妳還稱讚它?」林雨涵無奈道,她大概能知道寒舞楪的想法,但還是覺得這種東西少遇到才好,這次僥倖活著,下一次說不定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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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堂一行人離開醫院後,馬不停蹄趕到警局,C市只有一間不算大的警局,而黃明堂等人已經去過好幾次,自然熟悉。
這時候會來到警局是因為在回去的途中接到嚴警官打來的電話,他已經發現幾個嫌疑人物,所以都帶來警局審訊,希望黃明堂他們可以一同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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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警局,就見嚴警官招呼他們進去審訊室,狹小的審訊室內只有一張鐵桌,上面有一台灰色的筆電,裡面坐著一名年輕的員警,在他對面則是有三個人。
依照順序由最左邊的人先接受詢問,他是一名中年男子,頭頂微凸,身材肥臃,掛著金框眼鏡,身著深藍色西裝,看起來像一般上班族。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談後,便換人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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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是一名中年女性,頭髮紊亂,有著沉重的黑眼圈,她身穿單調的素色上衣,以及一件運動褲,兩眼無神,經過一系列的詢問最後只知道她曾是任職於C市小學的老師。
最後一位則是黃明堂見過的中年男子,男人穿著灰色西裝,雙眼炯炯有神,目光如炬。
他進門前看見黃明堂後,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但黃明堂卻覺得那道笑容有著一絲脅迫,令他感到惡寒。
而在經過幾番審訊後,嚴警官才先讓三人離去,待他們離去後黃明堂才上前問道,「有什麼線索嗎?」
嚴警官翻了翻筆錄後搖頭道,「除了任職的那個老師外,其他人當時都不再C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另外兩個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任職的老師其實在案件發生之初就已經接受過審問,但是黃明堂其實已經有想法,他總感覺兇手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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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審訊完畢,打算離開之際,那名中年男子,將黃明堂招呼過去,劈頭就問道,「不是要你不要查多餘的事情嗎?」男人的聲音和神情充滿不悅。
「我們並沒有多查事情,一切都只是照著黑瞳的方向調查。」黃明堂義正言辭說道,的確黑瞳到現在給的線索就是如此,他們不是繼續追查就是停止調查,但他可是都市傳說社的社長,更別說他還是狂熱份子,怎麼可能停止調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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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警察會找我過來?」男子喝道,聲音之大驚動了前台的警員,黃明堂則是笑著回答道,「如果您心中沒鬼,自然沒有甚麼問題不是嗎?」男子聞言,怒瞪一眼後便拂袖而去。
嚴警官聽見聲音也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只見黃明堂揮手示意沒事他便又回辦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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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醫院內黃語婷一人照料著寒舞楪和林雨涵,她們的病床相鄰,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所以如果找到兇手,黑瞳是不是會殺掉他?」寒舞楪問道,因為黑瞳是要找殺人兇手,而且黑瞳的數量還不少,估計都是因為那場大火喪生的孩童。
「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好過。」林雨涵笑道,她當然不希望殺人者逍遙法外,即便躲過法律的制裁,如今化作都市傳說的黑瞳,肯定會找他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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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原本明亮的醫院電燈閃爍不定,這讓三人繃緊神經,緊張的四處張望,黃語婷更是快速的把病房的門關上,深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速度在快也沒有對方來的快,當黃語婷一轉頭,一張焦黑滿是皺摺的臉與黃語婷四目相對,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感,只能從它那詭異的笑顏知道它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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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林雨涵見狀,立刻下床,這可能是她最害怕的時刻,以前的她應該還能應付,現在黑瞳的出現無疑是雪上加霜,從學校出來後,她完全忘記黑瞳是會追人追到天涯海角的。
寒舞楪則是一臉完蛋的呆坐在床上,她一臉絕望的看著在黃語婷面前的黑瞳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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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瞳則是與之想反,他尖笑著,彷彿這是一場狩獵,而它找到獵物了。伴隨高分貝的笑聲,一場死亡遊戲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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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涵快速的從外套內抽出匕首,準備與之一戰,只見黑瞳一雙小手掐在黃語婷脖子,手掌雖小,黃語婷卻感覺好似一條麻繩,死死纏繞在她脖子,令她喘不過氣。
黃語婷不停拍著黑瞳的手,又用腳連續踢了好幾下,但是黑瞳的手彷彿鑲在她的身上,文風不動,就在她快要昏死過去時,林雨涵一個側踢將黑瞳給踢走,這才讓黃語婷有喘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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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語婷掙脫束縛後,將門打開,想要呼救,豈料,門外萬籟俱寂,漆黑一片,彷彿另一個世界,別說人影,連聲音都沒有,這讓黃語婷徹底慌了。
而黑瞳那可佈臉一張一張出現在黃語婷的視線中,這讓黃語婷也陷入絕望,畢竟一個都不是對手了,遑論是一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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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黃語婷哽咽道,只見林雨涵一腳將又要撲到黃語婷身上的黑瞳踢開後說道,「語婷,振作起來,還沒結束呢。」
這句話才點醒深陷絕望的黃語婷,只見黃語婷將門關上,把咖啡色的大衣脫掉後,說道,「這一次,我來保護妳們。」說完便朝著黑瞳的腹部踢去,黃語婷雖然看似文靜,她卻從小和林雨涵一同訓練,因此技術不遜於林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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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纏鬥之際,林雨涵將床單和被子綁成長條狀,直接從窗戶拋出去,他們的病房位於三樓,窗戶外則是遮雨棚,繩子的長度可以到達二樓半的位子。
「舞舞你先下去。」寒舞楪的傷勢是三人內最嚴重的,因此林雨涵打算讓她先行離開。
寒舞楪小心翼翼的拉著布做成的繩子,到達尾端後,索性跳上遮雨棚,但是因為長時間拉著繩子,導致腹部的傷口裂開,鮮血染紅她的病服,林雨涵見狀趕緊也跟著翻下樓,並喊道,「小婷差不多了,跟著下來。」
聞言黃語婷便將隔開兩張病床的屏風擋在窗戶前,攀著繩子離開醫院。
三人到達一樓後,外頭的路燈明亮,四周亦有行人瞪大眼看著她們,畢竟她們可是從三樓的窗戶到達一樓。
遇到這種事情,林雨涵也無解,乾脆打給黃明堂將剛剛的事情訴說一遍,過了十多分鐘黃明堂這才匆匆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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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黑瞳小孩真的會追到天涯海角。」黃明堂笑道,當然他的笑容讓林雨涵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她剛剛才差點死在黑瞳手上,她不懂有什麼好開心的。
不過也幸好黃明堂即時趕來,這讓三人都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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