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雨涵三人進入學校探查時,待在社辦的黃明堂接到嚴警官的電話。
「黃明堂嗎?」電話那頭傳來略微蒼老但不失威嚴的聲音。
「是,怎麼了嗎?」
「你注意一下郵件,我傳了張圖片給你,絕對對案情有幫助。」說完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聞言,黃明堂便打開信箱,嚴警官傳來的正是那張潦草字跡的字條,但是上面卻多了一幅圖,那是一副百鳥朝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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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上有許多種鳥類,舉凡烏鴉、喜鵲、伯勞等等的百餘種鳥類聚集在一隻赤色鳳凰身旁,鳳凰仰著頭,有一股睥睨眾生,尊爵不凡之感油然而生。
一副如此美麗的墨畫,潔白的天空上卻有毫不相干的文字,上面寫著一組數字「6184」而旁邊還有C市的地圖,字跡依舊潦草,反倒是地圖話的很仔細,但是說是地圖,也不過是C市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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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意思?」黃明堂抱著電腦問向同時在查看這張圖的呂瀅苓。
呂瀅苓雖然膽子不大,還有些內向,但是對於解謎,這可是她獨有的舞台。
只見呂瀅苓仔細端詳過後說道,這組數字和C市肯定有關聯。
黃明堂不知何時已經坐到她身旁,說道,「所以6184和C市有關聯的,我只能想到車牌。」
汽車的車牌通常會是英文和數字,而車牌上也都會表示是哪個縣市,但是那是老式車牌,現在的汽車已經沒有這種上綴了。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地址。」呂瀅苓早已開啟地圖尋找關於這些數字地區。
「有了。」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搜尋,才讓呂瀅苓找出資料。
「整個C市只有一條路有六巷,也就是說完整地址應該是C市某路6巷18號4樓。」呂瀅苓把電腦轉向黃明堂,在地圖上呂瀅苓做了許多標示。有些有6巷卻沒18號,有的有18號4樓卻不再6巷。
直到黃明堂看見在中國風公寓附近的地址,才明白,這張圖是一個地址,而且絕對是有著什麼證據,那也代表對方不但知道他們在調查黑瞳,更知道許多秘辛。
「去看看吧。」說完黃明堂就開始收拾東西,也打電話給林雨涵,卻沒人回應。
收拾完畢後,便搭乘計程車過去目的地,甫到達,兩人便看見那半掩的鐵門,腐蝕的表面殘留鏽斑,剝落的鐵皮內堆積厚重的灰塵,地址顯示的是一棟公寓,鐵門內是一條用灰色磁磚鋪成的小徑,磁磚大多已經碎裂,縫隙中還找出許多到達膝蓋高度的雜草,小徑旁的狗尾草隨風搖動,宛如一條可愛的小狗拼命搖著尾巴,歡迎主人歸來。
兩人小心翼翼的進入公寓,深怕一點聲響就會打破此處的寂靜,沿著石磚小徑走去,深處還有一道鐵門,上面貼著的春聯早已看不出字,門神的畫像也模糊不清,說是棟公寓,倒不如說是鬼宅還更符合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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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堂緩緩推開鐵門,因為生鏽的關係,鐵門一移動就發出尖銳的「咿」,嚇的黃明堂差點叫出聲。鐵門過後,裡面的景象映入眼簾,一座窄小的樓梯,上面除了灰塵外還有一些枯枝落葉,牆上則是一堆胡亂的塗鴉,地板則是有許多的棉被和睡袋,當然,那些棉被也早已發霉,整個空間充斥一股難聞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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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上去嗎?」呂瀅苓有些抗拒問道,先不說這地方有多髒,她更在意的是一路往上的腳印,如果是一般的腳印倒也還好,只是證明有人來過,但是這個腳印卻是斷斷續續,就像是一個人走了幾步就消失,然後再出來走幾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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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腳步有點不尋常,不過依照腳印大小,應該不是黑瞳。」黃明堂拍了幾張腳印的照片說道,腳印的大小和黃明堂差不多,很明顯事成人的腳印,而黑瞳皆是小孩,因此不可能是黑瞳的腳印,但是令他想不透的是,怎麼會有人敢來這種荒廢已久的屋子,還是獨自一人。
「還是上去看看吧。」經過些許的掙扎後,黃明堂依舊選擇上樓觀察,說不定有很重要的資訊在裡面,如果不去,不就枉費那陌生人給的訊息了嗎?
黃明堂牽著呂瀅苓的手小心的往樓上走去,當然他只是擔心呂瀅苓走散或者是怕她一人會害怕,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但後方的呂瀅苓臉頰微紅,低著頭不發一語,任由黃明堂有些粗糙的大手包覆自己嬌嫩的手心。
當然,兩人也想知道是什麼人在這時候會來到這裡,因此邊走邊注意腳印,直到兩人來到四樓,而腳印卻也朝著四樓的房門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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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的房門早已被打開,裡頭是一間老舊的客廳,客廳的油漆剝落嚴重,牆上還殘留一道道的水痕。一張發霉的茶色沙發靠著牆,上面還有幾件衣物。沙發的對面是一台老舊的電視,中間還有一張玻璃製的茶几,而桌面早已化作一片片尖銳的碎片,躺在地上。破舊腐敗的家具安靜的站在原地,任憑白蟻啃食,任憑髒污殘留。
經過客廳,裡頭有兩間房間,較小間的壁紙是用粉紅色,牆面還畫了許多小巧可愛的蝴蝶,床單則是用淡藍色,床腳面對書桌,書桌旁則有一個書櫃,書櫃上擺放的絨毛玩偶早已發霉,身上盡是髒污,這一間很明顯是女孩子的房間,無論擺設亦或是裝飾,都很女孩子。
較大的另一間有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床的旁邊是衣櫃,衣櫃內除了幾件縫補過的襯衫外,就沒其他物品,房間內還有一張化妝桌,上面的鏡子碎裂成好幾片,桌上的化妝品東倒西歪,還有些在地上,而那些化妝品也並非是高價品,只不過是一些試用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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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目前的線索,這一戶人家肯定是生女兒。」黃明堂一副正經八百的說道。
「這,這是一定的。」總不會男孩子的房間這麼粉紅夢幻吧?
兩人在此翻找了好一段時間,卻只找到一本字跡工整的日記本,還有好幾頁被撕掉。
黃明堂仔細閱讀卻也是一無所獲,正當他們打算離去時,一道踩碎玻璃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而那人踩碎的肯定就是那張茶几的玻璃。
腳步聲持續逼近單人房,黃明堂只好把呂瀅苓推進書桌底下,自己則是側身躲在書櫃旁。
那人邊走還邊哼著一首小曲,卻是兩人都沒聽過的,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有一定年紀。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靠近,黃明堂和呂瀅苓的心跳就越快。
直到那人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那人披著黑色斗篷,頭上戴著奇怪的羊頭面具,他的右手拿著一把銀光熠熠的匕首,幾滴血液從他粗糙的左手滴下,他在房內來回踱步,絲毫沒發現躲在房內的兩人,血液在他井然有序的步伐下,逐漸成形,那是一道特別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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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這名身形瘦弱的男子繞了兩圈後,伴隨一道窸窣的聲音,以及呂瀅苓的尖叫聲,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蹲在她的面前,銀色的匕首正對準呂瀅苓,情急之下,黃明堂從書櫃後竄出,一腳朝著男人的頭部踢去,只見男子應聲倒地,黃明堂趁機將呂瀅苓拉出書桌,一股腦地往外跑去。
而房內則傳來一陣怪叫,地板上原本清晰可見的紋路,在兩人經過後,變得模糊不清,只見男子雙手緊握,邊發出怪叫,邊追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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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誰啊?」呂瀅苓緊張的問道,不時回頭看看身後。
「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神經病。」黃明堂拉著呂瀅苓快步的往樓下奔去,那人手上拿著武器,正面交鋒肯定不是好選擇,更何況他可沒有林雨涵的身手,還得保護呂瀅苓,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當兩人已經跑到一樓時,怪叫聲卻逐漸逼近,那名男子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眨眼間已經快要抓到呂瀅苓的頭髮。
黃明堂則是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說道,「小苓妳快走,打電話給林雨涵。」說完待呂瀅苓離開,黃明堂轉身就將一樓的大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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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堂,你出來。」呂瀅苓拍打著門哭喊道,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門內的打鬥聲和喘息聲。
呂瀅苓見狀,不停撥打林雨涵的手機,但是傳來的依舊是那熟悉的女性音嗓「您撥的號碼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
呂瀅苓急得斗大的淚水傾瀉而下,她顫抖雙手,不停的撥打,一次,又一次,但是傳來的依舊是令人絕望的回應。
直到一名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怎麼了?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呂瀅苓回首,一道宛如泰山的身影遮蔽陽光,處在她身後。
「黃明堂他在裡面,裡面,裡面有刀,有怪人。」呂瀅苓斷斷續續哽咽道。
那人聽聞二話不說,一雙大手輕鬆的將厚重的鐵門推開,只見黃明堂早已被打倒在地,那男子正提著匕首接近黃明堂。
「住手。」高大魁武的身影配合那渾厚的聲音,另那名怪人愣了一下,而這一愣將是他無法承受的後果。
只見男人俯下身,快速的衝向怪人,貼近的瞬間抓住對方雙腳,往上一抬,怪人瞬間倒地,這正是抱腿摔。
只聞一聲怪叫,怪人的面具脫落,一張蒼老的面容曝露在空氣中,老者的半張臉已經被毀容,就像是被鹽酸洗禮過,舌頭也被硬生生拔出,因此才只能發出怪叫聲。
「黃明堂、黃明堂。」呂瀅苓見怪人被打倒,趕緊上前拍打黃明堂的臉頰。
「唔…頭好痛。」黃明堂甫睜眼,就看見一張俏麗的臉龐伴隨著紅腫的雙眼和兩道淚痕。
「妳怎麼還沒走?那人呢?」黃明堂緊張的爬起來將呂瀅苓護在身後。
「那人被我打暈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陰暗的樓道內傳來,伴隨聲音還有那逐漸浮現的魁武身材。
「郭育誠?你怎麼在這?」黃明堂驚訝問道,他不是說打給林雨涵嗎?怎麼會是他?
「因為我朋友被黑瞳嚇的不輕,我不時會在這附近巡邏,看看有沒有所謂的黑瞳。」郭育誠說道,雖然這樣巡邏也許不會有成果,但是依舊能預防宵小和一些不良人物。
「是你救了我,謝啦。」黃明堂陽光的表情掃去剛剛事情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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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黃明堂像是想到什麼,快步走向四樓,另外兩人不明所以,只得跟上。
黃明堂剛踏入四樓的客廳,便看見地上也有特別的紋路,當然也是以鮮血化成,雙人房內亦同,不知為何,黃明堂總感覺這些紋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拍了幾張照片後,便用腳將那些紋路給塗掉,預防有什麼變數,幾人清完後,隨即離開那棟已經荒廢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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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黃明堂的手機響起,傳來的是一陣如鶯的女孩聲,「小涵她,她們出事了。」
黃明堂聞言,臉色丕變,緊張的問道,「妳們在哪裡?」對方的訊號有些斷斷續續,「在...那邊...的...學校...黑瞳。」說完就掛掉了。
「怎麼了?」呂瀅苓見黃明堂臉色鐵青,一想就知道出事了。
「林雨涵她們出事了,但是具體位子我不知道,只說什麼,火災、學校、黑瞳。」黃明堂懊惱的搔著頭,只有這些線索,誰知道去哪裡找,更別說林雨涵身上有傷,這對她來說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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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學校、黑瞳。」呂瀅苓咕噥道,隨後拿起電話就撥給嚴警官。
「喂,怎麼了?」嚴警官問道,今天沒有案件發生,呂瀅苓會主動聯繫倒是少見。
「嚴警官,你有找到江誠讀的小學嗎?」呂瀅苓問道,她從剛剛的三個單詞推出,火災確定與黑瞳有關係,而學校是案發地點,之前寒舞楪提到,她看見的江誠穿著被火燒過的校服。
「是有找到一起,火災在學校的,但是是不是江誠所就讀的就不清楚了。」嚴警官說道,九年前與學校的案件也就一起,而那起案件是以意外失火結案。
「地址呢?」呂瀅苓急迫的態度讓嚴警官感受到事情不對勁。
「在C市和S市的交界處,那邊有一座小山,地址已經被劃掉了,具體的妳問一下那邊的住戶應該就知道了。」還沒等嚴警官說完呂瀅苓便掛掉電話,將嚴警官說的話覆誦一遍。
「可是C市和S市的交界處很多,這樣找不是方法。」黃明堂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一邊一邊去了。
「我也有開車,我往東找,你往西找。」郭育誠說道,黃明堂也只能接受,眼下多一個人幫忙就是多一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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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三人便分道揚鑣,郭育誠到達的第一處交界處只有一片田園,數十名農夫在田野中忙碌,正值秋季,許多稻物成熟,自然可以看見繁忙的農民。
而另一處則是一間咖啡廳,玻璃金字塔狀的外觀,曾風極一時,許多人都會在這裡打卡拍照,也是許多人約會的好去處。
而最後一處,只有一座偏僻的小村莊,裡面大多是三合院和矮房,路面是用參差不齊的石頭堆砌而成,頗有一番古味,矮房和三合院都是由紅磚蓋起,除了許多老人坐在屋簷下泡茶下棋外,還能看見幾隻雞在大街上亂竄。
郭育誠見到一名提著扁擔的中年男子,扁擔中放著許多麵包,郭育誠便上前買了一個,順道打聽一下,「不好意思,你知道這附近有一所發生火災的學校嗎?」
男人聽聞便將他帶到一旁的小巷內說道,「你是外地人吧?我們在這裡是絕口不提那件事的。」他邊說邊探頭確定後頭沒人跟蹤後才侃侃而談。
「九年前,這山頭上有一間小學,C市和S市的許多小孩都在這裡讀書,某一天突然就著火了,當時在學校內的24個小孩全都死了,這事情過後,原本大夥想要把學校拆掉,但卻不知道為甚麼,每個去參與的工人,回家都會看見一個小孩趴在他們家窗戶,直勾勾的看著他,還不少人被嚇出病呢。」
聞言,郭育誠表情丕變,劈頭問道,「那所學校在哪裡?」
「年輕人,有些地方不該去就不要去,避免自己丟了小命。」男人叮囑道,這附近的人命已經消失的夠多了,能少一條當然少一條。
「沒事,你儘管告訴我,我有朋友被抓去那裡。」郭育誠說完,男人才一副勉為其難的開口說道,「你看見那條被封住的路了吧,直直走到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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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說完,郭育誠立馬拔腿狂奔,四周古樸的景色優美,與繁華的都市差異甚大,不時還傳來雞啼聲,以及小孩與狗玩鬧的聲響,置身於如此古樸氛圍的郭育誠,如今卻無暇欣賞,悠閒的農莊生活與心急如焚的郭育誠產生強烈對比。
郭育誠奔跑著,兩旁的建築物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煙漫草,再往深處走去,則是一條幽暗小徑,小徑兩旁高大參天的樹林遮蔽大部分的陽光,往內走去,是一道鐵門,腐蝕嚴重,上頭還纏繞許多植物,宛如一條捕獲獵物的蟒蛇,鐵門旁是一棟窄小的建築物,裡面頂多容納一個人,而小房間內部雜亂,灰塵豪不客氣的躺在地上,物品恣意的隨處亂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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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育誠敏捷的翻過那嬌小的鐵門,鐵門後又是一條陰暗的小徑,陽光已經幾乎照不進來,小徑兩旁則是堆放著許多建築用的材料,鋼筋水泥不在少數,甚至還有藍色小貨車停在那裡,車上爬滿綠色植物,輪胎也都洩氣,看得出來已經許久沒人使用。
小徑見底,一道比前面的鐵捲門更高的鐵門佇立在此,門上生鏽的痕跡明顯,雨水造成的水痕殘留在鐵門上,雜草如鐵鍊搬緊緊纏繞著,彷彿是一道沉重的大鎖,鐵門旁有一座由石頭堆砌而成的石柱,上面許多落葉枯枝,就像是一尊已經不受人祭拜的門神,毫無生息,而石柱上的學校名牌也因為長年的風吹雨打,早已經模糊不清。
雖然鐵門不高,輕鬆一翻就能夠過去,但是郭育誠卻從石柱上爬過去。
鐵門後是一座銅像,面部早已腐爛,而下面刻著的字也被抹除,以至於完全無法判別這是誰。
經過銅像往內走是一條黃沙路,長到膝蓋長的雜草佈滿整個路面,兩旁的樹木宛如張開手掌的怪物,不時就要將入侵此地的人生吞活剝,由於高聳的樹木,陽光幾乎都被樹葉擋住,導致校園內異常的陰森詭譎。
黃沙路直通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建築物外牆一片焦黑,一看就知道是被火燒過。
郭育誠之身一人踏入陰暗腐敗的學校內,立刻感覺到有好幾道如利刃般的目光緊盯著他,彷彿在提醒他不該私自闖入此地。
他先進入禮堂,禮堂就在學校的門口,要找人自然從這邊找起,禮堂中有一片大鏡子,原本應該是要給學生整理服裝而放置,但如今早已只剩木製的框架站在原地,鏡片四散在各地,踩過還會傳來「喀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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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育誠見裡頭沒人,便打算往樓上走去,伴隨著詭譎的陰風,就算魁梧如他,在風調皮的輕拂他粗糙的皮膚,他也感到陣陣惡寒。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梯,原本就腐壞嚴重的樓梯,在郭育誠走上去時發出「嘎吱」的聲音,宛如是在抗議他的體重過重,自己無法承受。
但是要上去二樓僅此一座樓梯,郭育誠走在樓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盡量放輕,就怕樓梯真的承受不住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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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分鐘的奮戰,郭育誠好不容易上了二樓,就聽見林雨涵喘著粗氣的咒罵聲,「滾開,噁心死了。」緊接著是一陣哀嚎。
郭育誠快速的朝發出聲響的位子奔去,卻發現他無論怎麼跑,自己就像是站上了跑步機,那間教室與他的距離一直保持不變。
「糟糕。」郭育誠咕噥道,在這緊要關頭卻遇上這種事情,剛剛才聽到林雨涵那淒涼的哀嚎聲,再拖下去,可能會發生憾事。
這時他突然想到,以前長輩都說這是一種鬼打牆,因為好兄弟怕髒,因此可以在自己要去的方向小解,這樣一來擋在前面的好兄弟就會受不了骯髒而離去。
正在郭育誠躊躇要不要這麼做之際,又傳來一陣叫聲,這才讓他下定決心,正當他要解開皮帶之際,一張黃色的符紙隨著風緩緩飄到郭育誠面前,伴隨一聲慘叫,一道強光過後,郭育誠已經站在教室門口,隨後一把把門打開喊道,「妳們沒事吧?」伴隨聲音的傳入,黑瞳一個個化為灰色粉末,消逝在陰冷的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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