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第13號男寵》 - 十一節／有罰無賞

十三爺留宿合光殿的消息在當日午夜立刻炸開，震撼整座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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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主本人還在合光偏殿的軟床上呼呼大睡，絲毫不知情外頭已經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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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溫召煙徹夜談話，又喝了不少酒，整個人又醉又疲憊，累得很，這溫召煙果然是個暴君，傳聞不假，他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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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日舞笛，是你原本就會。」或許是沈蒔杉自稱從未來穿越，勾起了溫召煙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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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其實武藝上也沒有什麼不同，我們就是比較主打個人技術。」沈蒔杉巧妙的避開了有關整個三十世紀與古代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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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自找麻煩，在基準點上，光是訓練行魄能量就差多了！而行魄是他僅存的唯一優勢，也是底線，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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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武？」溫召煙抓到了他想要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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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軍人。」至於是什麼樣的軍人，他要先想好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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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擅長什麼軍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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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擅長，」對話太快，沈蒔杉只好邊說邊想，「嗯，射箭、大刀、長劍、刺槍，總之你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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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列舉這個時空有的武式，說到後來，他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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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可能不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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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實在是不想承認，但他的確不會騎馬⋯⋯行魄可以讓他宛如飛行般遠距離跳躍，速度肯定比騎馬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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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要學了。」濟國君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腦中盤算著，凝目注視眼前的人又喝光杯裡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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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入喉，玉菊漿柔香回甘。

騎馬，再難應該也比駕駛能量艙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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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直覺承諾：「我肯定很快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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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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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欲要伸手再替對方倒酒，被沈蒔杉制止：「君上，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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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是在笑嗎？不知道是行魄能量的感受，還是眼角餘光導致，沈蒔杉一度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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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客氣了？剛剛不是還在掙扎嗎？」溫召煙枕頷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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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你先有求於我，還是我有求於你，但如果是互利關係，我幫你倒酒，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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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拿過酒瓶，獨手將溫召煙眼前的酒倒滿，手勢順暢流利，再豪氣地放在案上，絲毫沒感覺哪裡不對，他此時已半醉，心思也開始單直，不再隱瞞自己感受到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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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原本的十三爺，卻沒打算殺我，證明你還算信任我，或是，我有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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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自信啊蒔杉，是了，朕的確是需要你的武功，不過尚未無法相信你，除非你願意為朕所用，」溫召煙實在太喜歡沈蒔杉這種脾氣了，不做作，夠直接，還很聰明，「你對大濟的軍隊，可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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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沈蒔杉一下子酒醒了大半，手中的昂貴瓷器差點被行魄震碎，他趕緊放下酒杯，正襟危坐，道：「君上，務必讓我一試。」要是能脫離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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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這麼想，朕很欣慰。」沈蒔杉一口答應，讓溫召煙心悅無比，畢竟，如果他要是拒絕了，保險起見，溫召煙可不打算讓沈蒔杉活著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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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溫召煙反倒不太想讓人這麼快得逞，藏在溫和下的壞心眼又起，他接著說道：「但你不會騎馬，很可惜呢，只好先讓你做我的侍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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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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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貼身侍衛，一樣是效忠大濟，難道你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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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願意。」沈蒔杉根本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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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溫召煙莞爾一笑，把幽家傳來：「備菜，要最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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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們徹夜對談，說得都是軍事軍策，戰法和謀略，偶爾聊到武功，都被沈蒔杉快速地胡謅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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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家，謝謝你，」沈蒔杉一身侍衛裝，站在龍光偏殿的銅鏡前整理衣飾，他好像有點想念撈叨又多話的小淞了。「要不是你，我可能會睡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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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們昨晚說到四更，應該也累了，哦！十三兒，你很適合軍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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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家在清晨就來協助沈蒔杉著裝準備，叫醒宿醉的沈蒔杉。

只是──「啊，還能叫你十三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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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大總管，畢竟這個身體還是十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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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轉了轉手中的配劍，古兵器的手感相對扎實，將行魄灌入，能穩穩地將利器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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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國的軍武共分成九種班，三衛六師，三衛為君王的禁軍和鐵銅衛軍各一支，六師才是正統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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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身為近衛，在鐵衛的管理下，跟在後宮的和央苑不同，近衛必須趕上早朝，貼身近侍，甚至要到合光殿隨時等待君王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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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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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推開門，即見到沈蒔杉隨著幽家一同出現在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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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號這麼心急，今天就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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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君上，我想盡快適應侍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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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不會騎馬而做不了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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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溫召煙漫不經心地含首，低下頭抱卷閱讀，只應了半聲當做聽見，就跨步逕自走出龍光殿，冷淡的模樣跟昨夜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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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看了看幽家，指了指龍光殿正殿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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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家只是微笑，然後跟上了濟國之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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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沈蒔杉才親自驗證了一件事，溫召煙從來沒有在讓任何人替他換過就寢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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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沈蒔杉的學習力和資訊的吸收速度都是頂流，但無奈古代官職的規矩也不是普通的繁瑣，濟國君王溫召煙也不是普通的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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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第一天上工就被罰，拖進刑室鞭笞，背上數十條紅痕格外嗆眼，披開肉綻，皮肉紫青隱隱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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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暴君！有罰無賞，還貫徹的真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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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嗚是、是十三爺！您、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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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拖著滿身疼痛的腳步走回和央苑時，已接近午夜，小淞正站在和央苑外頭四處張望，見到主子終於歸來，小淞熱淚盈眶，奔上前一把將沈蒔杉緊緊抱住，一雙手拍上沈蒔杉的傷背，讓他不禁倒抽一口氣，直接把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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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放開放開！」沈蒔杉想罵，看著小淞一臉擔心又憔悴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改口道：「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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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內院的亭子，沈蒔杉行魄凝於眼，讀出了小淞神色裡的驚慌，他伸手一抓，將小淞兩手撈起，這名青年男侍的手上有多道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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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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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痛，就還手啊。」沈蒔杉放下小淞的手，惡狠狠地拍往對方的頭去，發出咚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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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今日的午後就從幽家那邊耳聞了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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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跑到和央苑大鬧一番，最後被前來祝賀的九爺和十六爺勸退，一爺和十爺前來幫忙收拾和央苑東倒西歪的殘狀，才將事情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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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爺⋯⋯您您不在的話，小淞不想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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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你也太貼心。」顧好自己就行啊，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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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想這樣罵小淞，但這個時代好像人人都是這樣，重視禮數、職責，承諾和約定，主僕之情、君臣之義，和什麼都為了自身利益的三十世紀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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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說起來，只要能爬到最高點，待在這個世界也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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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要翻身了。」沈蒔杉從懷中取出一小物，交到小淞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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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先幫你上藥吧，然後再換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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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罐小小的金創藥，黑瓷金紋，宛如糕餅的圓形狀小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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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節／有罰無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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