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諾爾塔利森林東北方獅鷲山上的獅鷲國,在重生戰前即是亞坦尼斯大陸北方最強盛的城邦之一。在重生戰結束之初,原本獅鷲國非常積極地協助大陸上的各個城邦重建-除了精靈族之外。獅鷲們認為闇精靈本來就是精靈,也就是說,重生戰根本就是精靈族一手造成的。因此在精靈所領導的安倫那圖列帝國也開始協助各個城邦重建後,獅鷲國就轉而只協助各地的獅鷲部落重建。也因為重生戰的緣故,獅鷲國向來不歡迎精靈,也不歡迎其他因接受精靈的協助而成功重建的外來者。
獅鷲國現在仍然是亞坦尼斯大陸上非常強盛的城邦,就連安倫那圖列帝國都明令要求所屬各城邦儘量不要與獅鷲國交惡。雖然絕大多數的帝國子民都嚴格遵守這個關於獅鷲國的不成文禁令,但凡事總有例外:至少有一位精靈,或者該說是長得像是闇精靈的精靈,常常在獅鷲們不知情的狀況下進出獅鷲國境。
在獅鷲瀑布西側上緣接近峭壁頂端處,有個與瀑布鄰接的樹叢,在樹叢與瀑布之間有個小山洞,如果站在洞口,從樹叢與瀑布的間隙之間向下眺望,可以俯看整個諾爾塔利森林。山洞並不很深,沿著洞口進入到盡頭處大約只有不到成年精靈二十步的距離。在接近山洞的盡頭處向西側有一小段分叉,這段分叉裡有一團比成年精靈略高的微弱光影。由於角度的關係,在洞口並無法直接看到這團光影。在山洞的盡頭緊鄰山壁處有兩個小土丘,土丘靠洞口的那一側有一個約莫到成年精靈胸口高度的圓形石柱。而現在在山洞的洞口站著的,則是公認在諾爾塔利森林一帶唯一的一位白髮精靈。
山洞的位置很高,又掩蔽在樹叢與瀑布之間,而且「在獅鷲國的領空施展飛行術會被視為向獅鷲挑釁」,所以不容易被發現。儘管如此,為了保險起見,赫爾仍然在山洞的週圍設下防止闖入的結界。
在洞口朝下看了一會兒,赫爾轉身入洞走到了那團微弱的光影旁邊,那是赫爾在去年用「溯影術」記錄下的片段。光影中,奈莎正纏著一位滿臉困囧成年精靈。
赫爾想起當初第一次在這裡施展「溯影術」時,埃爾隆將還不會走路的奈莎放在工作台上,一邊工作邊照顧她。那年螢光樹脂的產量很少,埃爾隆第一次用蠟燭代替螢光樹脂當作工作時的輔助照明。結果奈莎抓了一把工作台上的箭頭就往嘴裡塞,埃爾隆為了阻止奈莎,不小心弄翻了燭檯,把工作台上的木製箭身和羽毛箭尾全都燒得精光,差點就連埃爾隆的精靈樹屋都一起燒掉了,還燒掉埃爾隆一小撮頭髮。而從那次之後,埃爾隆寧可摸黑工作也絕不肯再點蠟燭,所以那也是埃爾隆唯一一次使用蠟燭。
「溯影術」中的成年精靈一身劍士打扮,赫爾記得那是當時碰巧路過諾爾塔利的流浪劍士,被奈莎拉著要求教她劍術。印象中那名劍士原本打算在諾爾塔利森林過夜的,但不知為何當天入夜後不久就不見蹤影。雖然艾羅斯聖殿從未出現過女的侍劍使徒,但那仍是奈莎一心想要成為的目標。今年來了個真的侍劍使徒,奈莎應該不可能會放過吧?
「不過,那位艾羅斯使徒看起來相當年輕,最多不會超過一百五十歲,小葛瑞德怎麼會挑了可能還未成年的小鬼當它的新任擁有者?」不知為何赫爾覺得他有點眼熟。「而且亞拉芬維怎麼會讓這樣的小鬼獨自帶著聖劍到處亂跑?」赫爾心想,不過轉念一想,算了,反正那不關自己的事。
接著赫爾右手一揮,「溯影術」裡的奈莎和她拉著的流浪劍士轉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站在紅木平台上的奈莎,和她身前飄浮著的石鍋狀巨大火球。
這樣的景象讓赫爾大感驚訝,他看著光影裡的畫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康費里恩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第一次沒有親自主持甄選會,就釀成這麼大的混亂。來搗亂的阿姆魯亂放火,差點燒了自己的家就算了,竟然還讓那麼多在場的受試者和陪試者都見識到了「不必唸正規的咒語也能施展魔法」;而最糟糕的是,在紅木平台上向大家示範這件事的,竟然還是這麼多年來埃爾隆和自己一直防止她接觸魔法的奈莎。受試者和陪試者們早在混亂中一哄而散,已經很難守住這個秘密,儘管亞坦尼斯大陸上大多數的住民們可能會把這件事當成不實的傳聞,但席利亞坦父子一定已經出發了,雖然已設法延誤他們的行程,然而這件事依然很快就會傳入王宮,必需儘快採取行動才行。
在康費里恩的精靈樹屋裡,他正在交待梅格林,要他將其他的學徒帶往別處,請別的法師代為照顧。突然之間,梅格林像是睡著了似的緩緩地軟倒,康費里恩連忙上前扶住他,在輕輕地讓他靠在牆角的同時,眼睛的餘光發現門口有一個身影,於是連忙向門口一個轉身,同時右手一揮,一道淡黃色的光激射而出,向門口飛去。
「碰」的一聲悶響,石化術在擊中門口那位不速之客之前,像是撞上了什麼似的,接著在法術消失的地方,浮現出一塊灰色的影子,那塊灰色的影子迅速擴散,最後形成了一道石牆,牆的樣子像是一股由下往上吹起的風。看來康費里恩的石化術被對方的風牆術給擋了下來。
「高等精靈?」剛剛梅格林中了催眠術的時候,康費里恩還不是很確定,但這一次他正全神灌注,所以非常肯定對方施展風牆術時並沒有唸咒語。
「不管是來自艾爾溫.費法拉(註一),還是不需要唸咒語就能施法,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你什麼時候開始跟那些傢伙一樣開始自以為高等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被石化的風牆緩緩倒下。康費里恩感到微微一窒,知道是對方施展了靜音術,以防止風牆倒下的聲音傳出去。待風牆倒下後,月光由不速之客的背後輕輕地灑入精靈樹屋。雖然背著光,但康費里恩仍藉著精靈極佳的夜視能力,一眼就看清來者是誰。事實上,不需要精靈的夜視能力也能輕易看出,因為對方的特徵太過明顯,而且大家都知道諾爾塔利森林一帶只有一位白髮精靈。
「赫爾?」康費里恩大感意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已經在諾爾塔利森林待了好幾十年的老酒鬼竟然有這等身手。
「為什麼讓奈莎上試鍊台?」赫爾冷冷地問。
「關你什麼事?」康費里恩沒好氣地回道。這傢伙是席利亞坦的家臣,照理說,有這麼重大發現應該要高興才對。雖然從赫爾那張像是死了的精靈臉上看不出情緒,但以他提出的問題看來,顯然他並不想見到這樣的狀況。不曉得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算了,不重要。」赫爾說道,接著伸手入懷。
康費里恩不確定赫爾想要做什麼,但他對眼前正全神戒備的自己毫不在意,顯然認為不論自己做什麼都奈何不了他。更糟糕的是,在對方氣勢的鎮攝之下,自己也有相同的感覺。這令康費里恩覺得不知所措,並且感到沮喪。
「立刻帶奈莎走⋯」赫爾說道,並從懷裡摸出一卷羊皮紙丟向康費里恩。飄向康費里恩的羊皮紙在他胸前約一個手臂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康費里恩一呆,看了看停在身前的羊皮紙,接著便對著羊皮紙施展偵測魔法。
藉由偵測魔法,康費里恩發現:在羊皮紙下方隱約有一股深藍色的光,輕輕地托著它,那是飄浮術魔法。除此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儘管如此,這不表示只是一張平常的羊皮紙。康費里恩還記得,在一百年前奈莎被送來自己這裡時,自己的偵測魔法就無法看出她懷裡那封信有什麼異狀。直到把那封信交給埃爾隆過目時,才發現上面有神秘系的限定魔法,埃爾隆看到的信件內容,就只是在亞坦尼斯大陸傳唱多時、大家都知道的詩歌。
康費里恩拿起羊皮紙展開一看,發現那是一張完整的亞坦尼斯大陸地圖,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註記…。
「這全都是你自己做的?」康費里恩抬起頭看著赫爾問道。有能力獨自完成這個的精靈本來就不是很多了,肯為了奈莎費這麼大的心力的更是屈指可數。突然之間,康費里恩想起了一個名字,於是仔細看著赫爾,意外地發現除了滿頭白髮之外,竟是愈看愈像。
「守護神泰勒倫啊!原來你竟然是…」
「少廢話!」赫爾以手勢制止康費里恩說下去,重覆道:「立刻帶奈莎走。」
「你變成闇精靈了?」雖然赫爾一向對外宣稱自己的白髮是年紀的關係,但就康費里恩所知,他應該正值壯年,比自己還年輕,正常的精靈在這個年紀不可能滿頭白髮。
「那要看你對闇精靈的定義是什麼。」赫爾回答:「不過你放心,我不是艾林杜勒的同夥,他想找奈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嗯…」康費里恩點頭表示了解,接著想了一下,說道:「十個康費里恩加起來也比不上你,而且…」康費里恩接著晃了晃手上的羊皮紙地圖:「這個計劃是你做的,所以要避免艾林杜勒找到奈莎的話,應該由你來帶她走才是最適合的。」
「我?」赫爾一愣:「你瘋了嗎?她是不可能會願意跟我走的。」阿姆魯成天找艾爾瓦的麻煩,毫無疑問該是奈莎最討厭的精靈。而自己是阿姆魯的侍從,阿姆魯欺負艾爾瓦時自己多半都在場,奈莎討厭自己的程度恐怕僅次於阿姆魯。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我會儘量說服她的,而且關於這一點,埃爾隆應該也可以幫得上忙。幸好梅格林機警,已經先暗中破壞了諾爾塔利森林的傳送塔,席利亞坦若要進宮面報,最快的話也只能利用位於獅鷲國境東北方的傳送塔,所以我們應該還有一點時間。」
「如果是我帶奈莎走,那你呢?你要獨自留下來對付艾林杜勒?你父親對我有恩,我可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
「既然你先提起了,那正好,請你立刻帶著奈莎走,就算是報答我父親的恩情。至於我,我對見艾林杜勒沒興趣,我會很快安頓好我的學徒們,然後立刻離開。」康費里恩其實並沒打算要幫父親討恩情,但眼前的這傢伙很固執,現在時間緊迫,以報恩為名逼迫他恐怕是最好的辦法。
「還有…」康費里恩接著說:「我想你應該也可以帶著勒維一起走。」
「誰是勒維?」
「他是泰瑟爾聖堂的艾羅斯侍劍使徒,今天才剛到諾爾塔利森林。其實他來自吉爾達斯牧場,是溫格爾.卡耐利爾的兒子。你知道嗎,溫格爾其實就是…」
赫爾以手勢制止康費里恩:「我知道。」赫爾發覺自己早該認出來的,那個小鬼長得跟他老爸蠻像的,難怪看起來有點眼熟,也許小葛瑞德挑上他當新主人並非偶然。
「他會願意跟奈莎一起去找歐費爾?」
「應該會。事實上,是亞拉芬維要勒維來找我的,他希望我幫忙帶勒維去找歐費爾。」康費里恩說,同時從懷裡拿出亞拉芬維的信交給赫爾。
「哦?」赫爾將信打開,很快他將信的內容瀏覽過一遍。
對於勒維竟然不能施展魔法,赫爾甚感驚訝,不過亞拉芬維和康費里恩顯然都很看重這個小鬼,就連「小葛瑞德」都認同他,這應該不會單純是因為他老爸的關係。尤其是亞拉芬維,不但讓他帶走「小葛瑞德」,甚至還把自己保管的「小林德爾」也給了他。在給康費里恩的信的最後,附上了橡樹葉以及亞拉芬維專屬的魔法印緘。
「勒維加入艾羅斯聖殿成為使徒,他老爸知道嗎?」就赫爾所知,重生戰後才建立的吉爾達斯牧場,除了防禦北方的雪山狼群之外,從來不主動介入亞坦尼斯大陸上的任何紛爭,現在勒維成了艾羅斯使徒,牧場恐怕無法再像現在這樣什麼事都置身事外了。
「知道。我晚上到吉爾達斯去了一趟,和溫格爾聊過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甄選會出錯的,唉…」
赫爾正在納悶為什麼康費里恩會放任自己的學徒甄選會出這麼大的事,原來是他不在現場跑到吉爾達斯牧場去了。雖然勒維是艾羅斯使徒,但年紀太輕,目前能力與經驗應該還很有限,提供不了多少實值幫助,但若能藉此拉攏吉爾達斯牧場的話就又另當別論了。
「對了,你要不要考慮也帶艾爾瓦一起走?」康費里恩突然說道。
「那個殘廢?你在開玩笑嗎?」
「不,艾爾瓦其實很有天份,而且他很喜歡奈莎,如果由你來訓練他的話…」
「我是阿姆魯的侍從,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有多恨我和阿姆魯。而且,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他是『餌』嗎?」
「嗯,雖然不太清楚原因,但艾爾瓦的雙親應該是艾林杜勒要黑暗妖精殺掉的。」
「在亞坦尼斯大陸上,只要是稍具規模的精靈部落,大概一半以上都有在未成年時雙親即遭艾林杜勒殺害的精靈孤兒。森路尼亞(註二)和堤林納(註三)兩個家族向來都是以善良仁慈聞名,所以艾林杜勒一定是想要藉由這些精靈孤兒引出奈莎。幸好埃爾隆救艾爾瓦時早已是奈莎的養父,否則恐怕艾林杜勒早就發現奈莎了。」
「嗯…」關於這一點,康費里恩倒是不敢像赫爾那麼肯定。事實上,除了闇精靈之外,絕大多數的精靈在重生戰之前都是善良的;不過現在整個亞坦尼斯大陸上的風氣已經改變:安倫那圖列帝國以「甄選對抗闇精靈殘餘勢力的好手」為名推廣的格鬥競技,讓大陸上的子民開始以觀賞殺戮為樂,許多子民甚致會直接對競技的勝負下注,應該有超過半數的精靈早己不是當年重生戰前的善良種族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很難確定「善良仁慈」會和魔法天賦一樣具有遺傳性質。但那些孤兒的雙親的確是艾林杜勒下令殺害的,若不是為了找出奈莎,康費里恩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所以一旦奈莎的身份曝光,對艾林杜勒來說,艾爾瓦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那就讓他自生自滅。我可不能帶著殘廢的累贅一起走。」
「他不會一直是累贅的。如果可以想辦法提昇他的法力,我相信他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會成為有力的好幫手的。」
「哦?提昇法力?你是指『龍血』?雖然我很樂意殺到幽懼林去找黑暗妖精的麻煩,但是,讓那個殘廢喝『龍血』?不會太浪費嗎?」
「相信我,不會的。你還記得我送給艾爾瓦的戰鬥魔偶嗎?我在那個魔偶上設定了五個動作,但只開啟了其中三個,結果他自己開啟了剩下的那兩個,不過他自己應該並不知道就是了,他可能以為那五個動作都是我本來就設定並開啟好了的…」
「哦?」從沒經過魔法訓練竟能自己開啟戰鬥魔偶的設定?那倒是不能小看他了。赫爾心想。
「而且他很好強、不服輸,你看他雖然右手因詛咒而扭曲變形,卻仍努力練習弓箭技巧就知道了。我無意冒犯,不過這一點跟你還真的是有點像。」其實康費里恩覺得相像的部份不止是不服輸的個性,魔法天賦也是,不過沒說出口。
「哼!不過就是脾氣臭但其實什麼也都還不會的小鬼…」赫爾想了一下,說道:「其實他身上的詛咒也不是真的那麼難解除,但他自認害死自己的爸媽而封閉自己,這層心理上的陰影,要袪除可不是那麼容易。」赫爾也不是不曾想過要幫助艾爾瓦,只是這樣一來一定會引起艾林杜勒的注意,為了避免他身旁的奈莎因而跟著曝光而只好作罷。
「這點似乎是急不來的,只能等他知道真相後自己慢慢看開。」康費里恩接著說道:「對了,我還幫他製作了『法師手札』,我相信以他的天賦很快就能成為幫手的。」
「『法師手札』?哼!說不定他魔法天賦不夠根本打不開。」
「不會的,我相信他,所以你就帶他一起走吧。而且…」康費里恩續道:「只要對他施展『讀心術』就一定會發現奈沙是露希亞的女兒,她們實在長得太像了。」
「哈!照你這樣說,我得把諾爾塔利森林裡的精靈們全部都帶走…不好!」赫爾突然心頭一驚,接著對康費里恩說:「算了,就照你說的,你快準備,我明天帶這三個小鬼走!」
康費里恩大喜,但還來不及說什麼,赫爾的身影就己經消失了。
馬塔.席利亞坦帶著自己的兒子阿姆魯,分乘兩匹快馬,沿著獅鷲國境邊緣向東北奔馳。
帝國的宰相要馬塔好好「照顧」艾爾瓦,並在艾爾瓦身邊有任何不尋常事件發生時立刻回報。馬塔沒想到所謂的「不尋常事件」竟然會是「不需要咒語就能施法」這種前所未聞的事,所以在聽完兒子敘述學徒甄選會上發生的事以後,就知道一定要立刻進宮稟告宰相。結果沒想到在這個重要的時刻,諾爾塔利森林南邊的傳送塔竟然壞了,於是只好改而前往獅鷲國境東北方的傳送塔。但為了避免觸怒獅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能騎馬而不能施展飛行術。
突然之間,馬塔和阿姆魯的馬同時受到了驚嚇,父子兩連忙穩住馬匹,只見前方有一位白髮精靈擋住了去路。
「赫爾!?你怎麼會在這裡?」阿姆魯因為有他的幫助才能大鬧甄選會,所以原本第一時間就想找他分享這份喜悅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赫爾不答,見馬塔一臉狐疑正要說話,於是右手一揮,結果兩位精靈和兩匹馬都在同一時間變得目光呆滯。
「你們不曾在這裡見過我,而馬兒會受到驚嚇停下來,是因為方才有一頭鹿從路邊衝出來的關係。」赫爾說道,接著左手一托,手掌上方出現了一道光影,光影裡有個陌生的少女精靈的臉。
「還有,」赫爾接著說道:「你們所認識的『奈莎.迪威勒』,是長得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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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艾爾溫.費法拉(Eärwen Fëfalas),精靈語,意指「夢想的國度」。
註二:森路尼亞(Telrúnya),精靈語,意指「月光下的溪流」。
註三:堤林納(Telemnar),精靈語,意指「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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