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爾塔利森林深處,約莫中心偏北的位置,有一塊小小的林間空地,空地靠近北面邊緣處,有一個紅木搭建的平台,而在東、南、西三個方向的角落處,則各有一間精靈樹屋。這裡是魔法師康費里恩的住處,也是他兩年一度「魔法學徒甄選會」舉行的地點。
除了勒維之外,今晚現場來了七位想參加甄選的精靈,包含五男精靈和兩位女精靈。魔法師康費里恩的助手「蕾瑞兒.康姆卡森」(註一)將前來陪考的精靈們,包含奈莎在內,都帶到了北面的紅木平台旁,並要求他們在甄選會期間要保持靜肅。而另一位助手,同時也是蕾瑞兒的哥哥,「梅格林.康姆卡森」(註二),則是將勒維和其他七位精靈,依序引導到東邊的精靈樹屋面向東南方的入口前。由於今天才決定要參加,所以勒維被排在最後的位置。
為了避免影響測驗的結果,梅格林要求在精靈樹屋前等待的受試者們,彼此之間不要交談。於是排在前面的精靈們各自看著自己帶來的魔法羊皮紙、卷軸或是魔法書,有的則是檢查自己的短法杖。勒維則是不時地試握一下小林德爾,但始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顯然上面的附加魔法仍然還沒有恢復。
每隔一段時間,梅格林就會請排在最前面的受試者進入精靈樹屋,奇怪的是,從第一位精靈進入精靈樹屋之後,勒維就一直都沒見到有受試者出來。
很快地,梅格林把排在勒維前面那位、一身傭兵打扮的精靈也請進了精靈樹屋,於是現在樹屋外就只剩下勒維一位受試者了。不一會兒,剛進樹屋的精靈忽然出現在樹屋的西南側,勒維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塔瑞爾.伊蘭迪爾先生,」梅格林走過去,對著那一身傭兵打扮的精靈說道:「很抱歉您沒能通過這次甄選的測驗⋯」
話沒說完,那位名叫塔瑞爾的精靈就一把抓起梅格林胸前的衣襟,怒道:「是嫌我沒錢付學費嗎?上個月在競技場上敗給那個會放魔法的傢伙的確讓我輸了不少錢,但只要讓我學會魔法,我很快就能全都贏回來⋯」
「弗德哩⋯」勒維見狀況不對,正準備要上前幫忙時,梅格林不慌不忙地唸了句咒語。
在催眠術的作用之下,塔瑞爾的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轉為平和,雙眼也緩緩地閉上,整個身體連同方才抓住梅格林的右手都慢慢地軟倒。梅格林在他完全倒下之前抓住了他,將他慢慢地放倒在地上。
「塔瑞爾!」一個聲音從位於樹屋後方的紅木平台那邊傳了過來:「你對他做了什麼?」另一個怒氣沖沖的精靈從樹屋後方出現,看來應是塔瑞爾的夥伴。
「你的同伴火氣太大了一點,我讓他好好睡一覺消消氣。」梅格林冷冷地說:「這裡不歡迎為了想在競技場中贏得勝利才來學魔法的精靈。這件事昂凱利先生早在數十年前就已告知全大陸的各精靈部落了。現在,請你帶著你的同伴立刻離開。」
精靈看了看梅格林,再看了看還來不及出手就已經躺在地上的夥伴,心知自己更不可能是梅格林的對手,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梅格林,「哼!」了一聲,接著把倒在地上的同伴拉起來,揹在背上一起帶走。
「讓您見到這樣的場面,真是非常抱歉。」梅格林對著勒維說:「接下來輪到您了,卡耐利爾先生。」同時對勒維做了個「請」的手勢。梅格林對所有的受試者均以禮待之,並未因為勒維的年紀明顯比他小而有所不同。
「謝謝。」勒維對著梅格林說,接著緩緩地走向精靈樹屋。在進屋之前,勒維摸了摸懷裡亞拉芬維的羊皮紙信,準備等一下要交給昂凱利先生。
穿過由藤蔓構成的簾子進入樹屋後,勒維後發現裡面比想像中要黑暗得多,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勒維原本以為是自己剛從外面進來,眼睛還來不及適應的關係,但很快就發現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因為照道理說,以精靈強大的夜視能力,不應在進入這麼平常的樹屋時出現這種狀況,而且現在的他連「小葛瑞德」上的紅寶石的光都看不見了。
不久之後,在勒維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兩個小小的、模模糊糊的光點,勒維直覺覺得那是昂凱利先生的眼睛。正當勒維準備要開口詢問時,隱約感覺腦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為什麼想要來這裡學魔法?」
煞時間,勒維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夏日的夜晚:雪山狼群大舉入侵吉爾達斯牧場,狼嚎聲、撕咬聲、吆喝聲、打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父親將他關入受魔法保護的精靈樹屋,父母親他們自己應該也都躲進了有魔法保護的樹屋之中吧。勒維一直很氣自己為什麼這麼弱小,也氣父親這麼怕雪山狼,父親左手缺的那截小指,一定就是被雪山狼給咬掉的吧⋯
隔天,狼群退了,迎接自己的是亂成一團的牧場,以及被雪山狼咬死的瑪格羅的冰冷屍體。自己急忙跑到與牧場相鄰的那個精靈部落,只見現場血跡斑斑,到處都是碎冰,碎冰融成的水讓地面變得泥濘不堪,折斷的樹和殘破的樹屋隨處可見,樹幹上、樹屋的牆上到處都是狼的爪痕⋯隨後映入眼簾的是地上的那個沾了血的琥珀墜子,那是自己送給她八十歲的生日禮物⋯不⋯
接著勒維想起了自己為此逃離了牧場,路上遭到雪山狼的襲擊,被莉西恩拯救,成為使徒見習生,在泰瑟爾山上接受訓練,到最後通過了「艾羅斯試煉」,接受了「泰勒倫的祝福」卻仍然無法施展法術,之後安瓦曼尼閣下交給自己一封用羊皮紙寫的信,要自己帶著信去諾爾塔利森林找法師康費里恩.昂凱利先生⋯
被雪山狼摧毀的精靈部落⋯沾了血的琥珀墜子⋯好快,已經三年了⋯
四週的黑暗在一瞬間消失,勒維發現自己身在一片小小的林間空地邊緣,轉身一看,身後是一間精靈樹屋,應該就是自己剛才和昂凱利先生見面的那間精靈樹屋,如果那也能算是見面的話。勒維低頭想要擦去臉上的淚痕時,發覺自己站著的草地上依稀有一個深藍色的魔法陣,仔細一看,發現位於圓形魔法陣中央的圖案是肩、腰、腿各有一個環圍繞著的精靈,勒維知道那是「傳送點」的魔法陣,是讓「傳送術」定位用的,和「傳送塔」裡的魔法陣類似,只是與之相比要小得多,能用來傳送的距離也比較短。看來應該是昂凱利先生施法將自己給傳送出來,方才那位沒能通過測驗的伊蘭迪爾先生應該也是因為這樣才會突然出現⋯糟糕,難不成自己和他一樣沒有通過測驗?
「勒維~!」這時前方突然傳來奈莎的叫聲。勒維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奈莎和前面幾名受試者,除了那位伊蘭迪爾先生之外,都站在空地邊緣的紅木平台旁邊,而站在奈莎身旁的蕾瑞兒則是一面招手請勒維趕快過去,一面對奈莎做出「噤聲」的手勢。
身在樹屋後方的勒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傳送到樹屋後方的西北側,和伊蘭迪爾先生的西南側不同。剛才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別說沒機會把信交給昂凱利先生,嚴格說起來其實是連昂凱利先生的面都沒有見到,晚一點要再找時機把信交給他。想著想著,一邊走向紅木平台一邊伸手入懷,先摸到的是那個自己一直都帶在身邊、沾了血的琥珀墜子,接著很驚訝地發現要給昂凱利先生的信竟然不見了!
勒維連忙轉身回頭要去尋找丟了的信,卻見到梅格林迎面走來:「卡耐利爾先生,請不必驚慌,昂凱利先生已經收到安瓦曼尼閣下請你代為轉交的信了。現在,請你和我一起前往紅木平台。」
大概是和之前在守護神泰勒倫的神殿時,伊瑞德暗中取走我手中的飄浮術卷軸那次用的是一樣的法術吧。仍然有點驚訝的勒維邊走邊想。
將勒維帶到紅木平台邊後,梅格林走到台上,對著台下的受試者們說道:「接下來我們將進行第二階段的測驗⋯」
台下的精靈們開始議論紛紛,從他們的談話內容聽起來,好像是之前這個第二階段的測驗,一向都是由康費里恩親自主持的。
「以前都是由昂凱利先生親自主持這個部份的測驗嗎?」勒維轉頭對著在身旁的奈莎低聲問道。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耶,我也是第一次來⋯」奈莎小聲地回答。
在台上的梅格林停了下來,高舉雙手,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道:「等一下的這個測驗,要請每位受試者試著施展一個簡單的初級魔法。」接著對台下的蕾瑞兒點了點頭。
蕾瑞兒從一旁拿出一個黑色的、約莫和小圓盾一般大小的石鍋,石鍋裡有少許的火種。在蕾瑞兒將石鍋放在紅木平台上之後,梅格林說:「現在我將為大家示範初級的『引火術』,請各位要記好它的咒語,而且待會兒唸咒的同時,記得想著『要點燃石鍋內的火種』。」
只見台上的梅格林將右手平舉於身前,五指微張,遙指放在台上的石鍋,口中唸道:「奈那尼亞!」(註三)
「波」的一聲,石鍋裡應聲冒出了一小團火燄,點燃了火種。
「現在請受試者們依照剛才進入樹屋的順序,逐一上台練習這個法術。」梅格林一面熄掉石鍋裡的火苗,一面對著台下的受試者們說。
受試者一個接著一個上台,有的用魔法製造出來的火苗很小,有的成功的在石鍋內引發幾乎有半個精靈高的大火,有的在施法的同時也讓紅木平台上的其他地方也燒了起來⋯相同的是,大家都有成功地點燃石鍋裡的火種。
梅格林對受試者的表現並未發表任何評論,只是在受試者施法完後便將之請下台,熄掉石鍋裡及偶爾意外在台上竄出的火苗,然後請下ㄧ位受試者上台。反倒是蕾瑞兒在台下似乎一直在紀錄著什麼。
在台下的勒維左手一直緊握著小林德爾,但顯然上面的附加魔法始終都沒有恢復。
最後終於還是輪到了勒維,勒維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上台。站上台後的勒維左手緊握小林德爾,想著要點燃石鍋內的火種,同時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輕輕地唸了「引火術」的咒語,但不意外地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勒維試著改握住「小葛瑞德」,想說也許自己可以藉著它來施展火系魔法,卻很驚訝地發現當他握住這柄火系聖劍時,很明顯地感受到它對於「自己的火系魔法將被用來做生火這種小事」感到十分地不屑,這令勒維大感意外,不由得呆在當場。
「哈!我本來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結果怎麼連個『引火術』都不會啊?」一個聲音從北面的樹林裡傳來,接著從樹林裡走出一位臉形略長,細細的眼睛和眉毛尾端皆往上揚,鼻樑上方有兩道眉間紋的精靈。
「席利亞坦先生,」台上的梅格林對著突然出現的阿姆魯說:「請不要干擾甄選會的進行。」
「我是出於好意才提醒的啊,梅格林,」阿姆魯看了台上的勒維一眼,接著對 梅格林說:「你看他那個樣子,連這麼簡單的『引火術』都施展不出來,顯然他對魔法一竅不通、沒半點天份,別看他長得像精靈,搞不好他其實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接著又故做驚訝地說:「啊!說不定他跟本就是個矮人⋯」
勒維怒道:「誰跟你是矮人!?」仍握著小葛瑞德的他這時也感受到了這柄火系聖劍的怒氣,腦中同時突然浮現出一個自己從沒聽過的咒語,勒維直覺覺得這是小葛瑞德要他施展的魔法。於是抽出小葛瑞德凌空對著台上的石鍋一劈,同時大喊:「伊鈀伐宣.瑞沸勃!」(註四)
「火焰波」魔法在小葛瑞德劍尖掃過之處形成一道弧形的火焰,像是一把刀似地劈向石鍋,將石鍋劈成兩半,而同時被火焰波切成兩份的火種,則是各自在半個破鍋裡燃燒著。
「啊!康姆卡森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於意外毀了魔法甄選會用的石鍋,勒維感到十分愧疚。
梅格林只瞄了被火焰波劈成兩半的石鍋一眼,就立刻將注意力移回阿姆魯身上。阿姆魯之前已來參加過三次甄選,三次都沒有通過,已永久喪失再次參加甄選的資格。梅格林相信他今晚出現在這裡,不會只是剛好路過或是想來觀禮這麼簡單。
「哼!你以為『火焰波』就算是很厲害的魔法了嗎?」阿姆魯對著勒維冷冷地說。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從赫爾那裡要了根特殊的法杖,這根法杖可以將自己火系魔法的施法能力提昇好幾個等級。經過不斷地努力練習,終於在上個月成功地施展「那個」法術。雖然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法力仍未足夠,導致施法結果有點不如預期,但用來向康費里恩那個老傢伙示威應該已綽綽有餘了。只可惜那個死老頭今天好像不在,不過也沒關係,因為今天在現場剛好有個自己想要好好教訓一番的傢伙。
「席利亞坦先生,魔法學徒甄選會仍在進行中,如果你是有事想找昂凱利先生的話,他現在不在,請你改天再來。」梅格林說,同時仍緊盯著阿姆魯。
「康費里恩那個老傢伙有什麼了不起!?他的學徒甄選會跟本就莫名其妙!」阿姆魯轉頭對著台上的梅格林說:「跟那個糟老頭學魔法?我呸!本少爺我才不稀罕!從下個月開始,我就會在王宮的魔法學院裡研習魔法。我今晚來找他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讓他看看,他錯過的是什麼樣的魔法天才!」
說完,阿姆魯從懷裡拿出了一根深紅色、紅得有點偏紫的短法杖,指著勒維大喊:「伊克森.德瑞斯特!」(註五)
「不可以!」梅格林立刻出聲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在阿姆魯和勒維中間約莫一個成年精靈高的地方浮現出一團火球,火焰慢慢朝勒維的方向延伸,看起來像是個火焰塑形出的、有著長脖子的頭,在阿姆魯這邊則是向下延伸長出火焰尾巴,同時往兩旁延伸出的火焰則是薄而長,看起來似乎是翅膀,向下長出的兩小團火焰則應該是爪子。不過阿姆魯本身真正的能力,與施展這個「火焰巨龍」魔法的基本要求仍然有很大的差距,所以這隻被火焰塑形出的龍,比它實際上該有的大小要小得多,而且並沒有真的很像龍,倒是像隻長了尾巴的鴨子。
在阿姆魯施法之後,週圍的樹枝、地上的草叢、以及紅木平台上有多處同時冒出零星的火苗。雖然康費里恩在紅木平台週邊設有防止火系魔法的結界,但那是用來防止受試者施展的火系魔法燒到平台之外的,阿姆魯站的地方跟「火焰巨龍」出現的位置,距離平台都太遠,所以並不受結界影響。蕾瑞兒立即請台下的精靈往南方疏散,同時施展水系魔法先撲滅紅木平台、週圍樹枝以及草叢上的火。
「伊克森.伊來恩!」眼見自己似乎是這團浮在空中、火焰形成的怪物的目標,勒維立刻拔出小葛瑞德,同時在自己身上施展「防止火焰傷害」法術準備迎戰。
「卡耐利爾先生,請讓我來處理。」梅格林迅速躍下平台,站在勒維和火龍之間,接著大喊:「派勃.道斯!」(註六)
「嘩⋯」一道巨大的水牆很快地在梅格林身前約兩步的距離處由地面浮出,及時擋下了火龍往勒維方向射出的一團火球。穿過水牆後的火球「滋」的一聲,變成了一團白色的煙霧,慢慢地散去。
「阿姆魯你搞什麼鬼!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想把整座諾爾塔利森林都燒了嗎?」奈莎對著阿姆魯怒吼。
「哪有這麼誇張?」阿姆魯聳聳肩:「才這麼一點小小的火,難不倒『偉大的』魔法師康費里恩和他的寶貝學徒的。」阿姆魯特別強調「偉大的」三個字,但那和他帶著不屑表情的臉顯然並不相襯。
「倒是妳,」阿姆魯接著說:「身為應該擁有頂尖魔法天賦的精靈,卻老說妳討厭魔法,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阿姆魯瞄了紅木平台上的勒維一眼:「該不會是妳跟在台上的那傢伙一樣,其實是矮人吧?」
「我才不是矮人!」
阿姆魯用下巴朝紅木平台點了點,一臉挑釁地對著奈莎說:「是嗎?証明給我看啊!」
「哼!」奈莎一怒之下躍上了平台,在一旁忙著滅火的蕾瑞兒和忙著處理不太像火龍的梅格林則是同時轉頭對著奈莎大喊:「奈莎!不要!」
站上紅木平台後的奈莎,突然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坨討厭鬼阿姆魯弄出來的,長了尾巴且著了火的鴨子旁邊,圍繞著一道道灼熱的氣流。她同時發現,其實自己週遭一直都存在著這些灼熱的、冰冷的、清新的、還有其它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的氣流,只是自己從不曾在意。而在站上紅木平台之後,不知為何,對那些灼熱的氣流的感覺突然變得非常強烈⋯
奈莎注意到台下的討厭鬼阿姆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於是瞪了他一眼,接著閉上眼睛,心想:「只要點個火就行了吧?應該是要利用身邊這些灼熱的氣流吧?不過⋯該死的!忘了剛才梅格林唸的那句鬼咒語是什麼了⋯」
「管他的!」想不起咒語的奈莎決定不理它,轉而專注於身旁的灼熱氣流,並回想剛才「引火術」點燃石鍋內的火種的情形⋯
奈莎一面感受週遭灼熱的氣流,同時一面想著要利用這些灼熱氣流,重現方才石鍋內火種燃燒的情形,接著突然張開雙手,大喊一聲:「火!」
「轟」的一聲,在奈莎胸前約兩步的距離處,突然憑空出現一個狀似石鍋的巨大火球。
奈莎的魔法在現場引起了非常大的騷動,程度遠超過阿姆魯施展的『火焰巨龍』。並不是因為她的魔法技巧有多麼精湛,也不是她的魔法特別耀眼炫麗,而是因為她施展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大家從未聽過的火系魔法,而且她口中唸的顯然只是普通的精靈語,不是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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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蕾瑞兒.康姆卡森(Larien Calmcacil),諾爾塔利森林的住民,魔法師康費里恩的學徒兼助手。
註二:梅格林.康姆卡森(Maeglin Calmcacil),魔法師康費里恩的學徒兼助手,蕾瑞兒的哥哥。
註三:奈那尼亞(nainarya),魔法「引火術」的咒語。
註四:伊鈀伐宣.瑞沸勃(ibafarshan kepesk),魔法「火焰波」的咒語。
註五:伊克森.德瑞斯特(ixen darastrix),魔法「火焰巨龍」的咒語。
註六:派勃.道斯(pab dos),魔法「水牆術」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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