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格拉伍嘴裡不斷嘟囔唸叨邊漫無目的的穿梭飛走於巷弄下,有兩道匿於風壓凝聚而成風牆之中的身影急速降落至她身前,迫使她停下腳步的急煞佇足。
懷著憂喜參半的複雜情緒迎接來兩人到來,她先開口道﹕「想必兩人都是香蕉鼻涕蟲的旁系,需要我提醒你們嗎?時間所剩無幾了。」,特地大費周章的用不尋常生物來做舉例的說嘴兩人。
「先不論男女一體的惡魔,事先申明天使可是無性別的。」
「她知道的。這是諷刺,你聽不出來嗎?」
「這位天使大人真夠搞笑的,難不成他的人設是屬於認真、開不起玩笑型?」
「不是。」
希克斯一口否定掉格拉伍對他的揶揄,得來的則是她完全不相信的狐疑嘴臉,讓他有些生悶氣的撇嘴。
反之收斂起玩笑的態度,格拉伍與兩人適當的重逢寒暄就到此為止。
「我就不拐彎抹角的大方告訴你們好了。」她嘴輕輕一抿,勾起比笑話希克斯還要溫婉的笑容接續說下去,「只要補充"你們"所需的"營養"就行,你知道存放"那些東西"的地方。不是嗎?零式──壹肆零柒。」
不需要希克斯開口明說,他瞬間身子發顫的劇烈反應就足以證實從格拉伍口中道出的情報其真實性與否。
這也等同於希克斯是知曉延續自身壽命方法,卻還是打算不予雷諾茲,非要隱瞞到底的欺騙事實。
要是沒有格拉伍的主動介入,雷諾茲就會被希克斯徹底的蒙在鼓裡,直搗根本不可能破解BLACKROSE的任務失敗境地。
雷諾茲是惡魔,狡詐嗜謊的惡魔,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希克斯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
他原本就不可多得的耐心,現在徹底被滿口謊言的惡劣天使消磨殆盡了。
「帶路吧,去存放"那些東西"的地方。」雷諾茲的眼神甚至不想和希克斯有一絲交集,他走離希克斯的身旁轉而向格拉伍靠近,「還是由人類妳帶路也行。隨便,快走吧。」
只有把自己專注於尋找BLACKROSE,才得以讓他免於陷入殺掉眼前礙眼天使的想法之中。
「……不用勞煩到格拉伍,我來帶路。」
夾在兩人尷尬氛圍中間的格拉伍沒有說出「我從未說過『我知道那個地點吧?』」的話,她絲毫未有要介入這個麻煩氛圍的念頭。
應該說跟任務無關的事就不關她的事,這是格拉伍不可撼動的行動準則。
跟在希克斯後頭一起走進裝潢典雅的預約制酒店內部,只見他向櫃檯人員出示刻有某圖樣的金幣,立刻領會意圖的櫃檯人員便招呼後面接待人員為三人領路。
乘坐電梯按下樓層,接待人員將三人帶到單層僅有兩間會客室的其中一間房間內後迅速退場。
好奇地環顧整間會客室,格拉伍驚呼她從沒設想過的奢華會是遠遠超乎普通人的貧乏想像,既樸素卻又新穎的呈現。她跟觀光客一樣探頭探腦的跑到房間各處觀察一番,直至希克斯身影沒入門的另一側才作罷。
在希克斯的勾手指下三人一同走到衣帽間,他轉往電源開關處投入剛才給櫃檯人員看過的那枚金幣,接著本是電源開關處的地方旋轉一百八十度,變成顯示數個選項的電梯按鍵。
熟練的接續按下四個按鍵中的三個,衣帽間瞬間以遠超電梯速度的下墜,直到"叮"的一聲,停止了下落。
放開死死握住掛衣桿子的手,希克斯盡力忍住暈電梯帶來的不適,轉開衣帽間的手把,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關在一間間不過一坪大單人間中,身上插著數十根密密麻麻細管的天使惡魔們。
然後抬頭一望就能發現,每個人身上的細管全都延伸至同一處。
「你們的"營養劑"居然是用同類淬鍊的嗎?難怪驅魔者那些傢伙不管獵捕到多少的天使惡魔都不夠用。」
同是人類格拉伍對驅魔者的作為嗤之以鼻,說著「正常來說不應該是以好補充人數的人類來作為"營養劑"的養分才對嗎?雖然說驅魔者是打著替人類行道的口號行動,不過我不相信都過去一百五十多年了,當初的信條都沒有發生變質。」,恨不得插著細管的養分來源都是人類的暴言。
「有試驗過。奈何人類的轉換效率太差,"營養劑"成品各個品質低劣又無法提升產能,就放棄了。」
繞過排列的單人間,沿著背後旋轉階梯走上,平台設置的長型桌面整齊擺放著一罐罐"營養劑"完成品。
透明瓶身透出晶瑩的橙黃色澤,希克斯三指拿起兩罐,一舉拔開瓶塞的一飲而盡。
「兩瓶就夠了?要不要再拿個幾瓶當作隨身攜帶的備用品。」
「不,兩瓶就是極限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撇開停留在劃一排放"營養劑"上的眼饞視線,格拉伍跟上一下子就跑得老遠的希克斯屁股後頭,哀叫著「多拿個幾罐做保險不好嗎?來都來了。」,全是抱怨的話,以至於都沒發覺有生物正在逼近她身後。
跑在格拉伍旁邊的雷諾茲就順便幫她給滅了,連同後方所有天使惡魔、製作營養劑設施和營養劑成品,全部。
升起的血色業火吞噬掉整個空間的一切,在三人未觸發防禦裝置的逃離出去後。
202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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