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飛行巧妙地避開研究員所有向自己逼近地攻擊手段,呆愣愣望著始終無法觸及到的希克斯,研究員丟掉手裡的木樁,脫下長白掛折好放置腳邊,突然他的背部一點一點隆起,最終穿破衣物長出了一對翅膀。
不是與惡魔相似而是完全仿照天使的羽翼長在研究員身上,是與希克斯相同,染上灰濛的雙翼。
他張開翅膀不熟練拍動地讓雙腳離地,緩慢升高高度拉開跟地面之間的距離,目光卻從未至地面移開過。
砰咚──是掉落發出的巨響聲。聲音的源頭,研究員正以翅膀蜷曲住身子的縮成蛹狀。
看著眼前拙劣的使用翅膀飛行最後於半空跌落的他,希克斯難以置信地問﹕「該不會是不會飛行?」
「人、人類又不像你們是天生的,而且沒有安全措施的飛在空中很可怕的好嗎!」
窺探潛藏在翅膀下他的臉龐根本整張紅到通透,大概是氣憤加上羞恥、惱火等情緒一起湧上促成的。
「啊嗯,原來是這樣子。話說回來你在驅魔者之中的位階如何?現任引領驅魔者的頭頭是哪一位?要是你方便的話能替我和那位頭頭牽線認識一下嗎?還有能順便借個衣服行嗎?」
雙手吃力地在血泊中撐起上身,接著把膝蓋抵在地面配合另一邊穩健踩在地板上的腳一點點使力,她努力用著全身活像初生小鹿站起的不受控四肢,成功改以兩腳站立原地,渾身浴血地向研究員搭話。
躲開剛與她對上眼就又朝自己射過來的木樁,差點害得平衡感還未恢復完全的她險些跌回血泊裡躺好。
偷瞥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的研究員,她小心翼翼的走出血泊,撿起那根被血浸染成僅剩半邊還維持木頭色的木樁,扛上肩,使出寢技輕易的將木樁折成好幾段,泡在血泊之中。
「你們運氣很好,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還有……衣服不借!」
口裡嚷嚷「不借就不借,隨便你愛借不借的。」就巧妙繞過直衝自己而來的研究員,然後以搖搖晃晃的身軀蹬地一跳,拉下希克斯雙臂裡的少年再加速跑開。
目睹她瞬間拐走由自己守住的少年,還來不及把「你要做什麼?」問出口的當下,就見格拉伍將手指插入他的上臂並一路劃開皮肉直到整條手臂都流出湍湍流血,而她一飲而下全數流出的鮮紅血液,舔拭櫻唇。
把對自己已無作用的少年扔到一邊,身體機能恢復不再是靠毅力硬撐的格拉伍嗤笑一聲,立刻在進攻的同時掏出袖口兩把匕首,衝向手無寸鐵的研究員。
就算是失去能充當武器揮舞的木樁,研究員仍僅用肉身就抵擋住她直衝而來的攻擊。
──但是那對忘記收起還展露在外的羽翼,直接遭到格拉伍縱身一躍的繞至後方下無情斬落。
伴隨研究員撕心裂肺的淒厲嘶吼,她面掛和他形成強烈對比的笑容,接著扯下仍頑強連接背部的羽翼根部,徹底卸下本就不該是人類所有的仿天使之物。
「別在旁邊看戲了,你的光環借我用用吧天使。」
毫不猶豫就取下才剛重新生成的兩圈光環丟過格拉伍手裡,她拉扯堅固則又蘊含彈性的光環,把它們充當麻繩一樣的套在研究員身上,兩圈光環也同樣依她所願,自動拴緊對目標的束縛。
一瞥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的研究員,她站起身走離原地,相反的緩緩走近希克斯,直到與他面面相覷。
率先開口的是希克斯。
「在跟妳分別的兩百多年間看來發生了不少事。」瞥了一眼手臂大面積劃傷趨近半癒合的少年後,他重新望向眼前造成此名少年傷勢嚴重的兇手接續說道﹕「依我看這並不是詛咒……妳是成為喪屍了嗎?」
「喪屍聽起來有夠弱的,這副現狀要被冠以一個稱呼的話,我比較希望你稱我為吸血鬼。」
本想再跟希克斯開開幾句玩笑話,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卻讓她頓時沒能講得出違心話來,一下子語塞了。
「妳似乎過得不比我好。沒想到他們不只染指天魔界,就連虛構之物也想發了瘋的創造出來……結果好像還真的造出跟人類普遍認知相比,稱得上是有模有樣的"怪物"。」
「太過分了,可以不要把舊識喊做怪物嗎?我的精神跟肉體可不是同一級別,很脆弱的。」
沒有理會格拉伍刻意示弱藉此彰顯自己弱小無助的發言,希克斯一手指向研究員「這個,妳打算怎麼處理。」另一手指向到現在手臂已經完全癒合的少年「那位為什麼還昏迷不醒。」
言下之意是要格拉伍著手處理他們此行的目的,不要再拖時間。
「昏迷不醒是因為我把含有強效麻醉成分的唾液沾在手指上,經由劃開皮膚時不小心影響到神經。大概?」
「所以效果會持續多久?」
「看他那身完美癒合的傷勢,快一點五分鐘慢一點十五分鐘內就會清醒過來。」
「那樣太快了,妳再去補插他一次,讓他可以昏迷到三十分鐘以上。」
「不行,做不到。」格拉伍扯開自己的嘴巴,露出裡頭的尖利犬齒「進食以外我的牙也好唾液也罷都發揮不出用處,我猜是防止濫殺所做的設置。」
「……知道了,那只好加快處理研究員的進度。」
說著希克斯一步步走近話都無法說出口的研究員面前,朝格拉伍做了個眼神交換,便開始他口中的"處理"。
202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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