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ROSE - 1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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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靜謐雨

Apr 29, 2022

154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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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打破兩人之間無聲沉默的人是雷諾茲，說著「是時候來聽被人類打斷的回覆，你說是吧希克斯。」，便強硬跩回不願正視自己的他的面頰，不給迴避的機會。

　　「你應該知道你惹怒我了吧。」

　　見希克斯並未回答，不悅的抬起希克斯下顎，雷諾茲以由上往下的視線俯視著眼神仍舊不屈對視的他。越是不撓的緊盯那對頑強不屈的眼睛，雷諾茲心底的煩躁就越是膨脹。

　　拿到BLACKROSE的必要條件是他和希克斯兩人的存活。

　　不斷強調希克斯佔據任務的重要性，雷諾茲這才以理性完全壓制翻騰到快要發瘋的感性，漸漸收斂下直指希克斯的殺意，回復一如既往心境平和的樣貌。

　　「……先放開我，你這樣我不好說話。」

　　說完希克斯反手拍打能夠一手輕鬆捏住自己臉龐的雷諾茲手背，跟水煮蛋沒兩樣的臉蛋又泛了層紅暈。

　　聽到他跟表情相反毫無起伏的正常語調，雷諾茲反常陷入沉思的頓了幾秒，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見過希克斯的這副神情，並且他清楚這副神情意味的涵義。

　　「奉勸你一句，我需要的不是辯解。」

　　放開托住希克斯半張臉的手，雷諾茲惡狠狠的以眼神警告他。

　　「雖然就現狀來說，追究我閉口不談的理由並不是個擇優辦法……但我會說的，所以你別這樣兇狠地瞪我。」

　　等待雙頰紅潮開始逐漸褪去，臉部的熱度不再，希克斯繼續說道。

　　「就如同你的猜想我的確時日不多，無法具體研判還剩下幾日，唯獨能確信的是絕不超過任務的四十九日。」

　　「啊，該死。你們混血都這樣短命嗎？」

　　「沒想到連混血身分都被你揭穿。沒錯，順帶一提我的年紀比起你要在更年長一些，已經是混血中過於長壽的異類，只是我們的重逢太晚罷了。」

　　「年長……你不說我還察覺不到，那這次就看在你這位將死之人的輩分上原諒你了。」

　　「謝謝你。」

　　混血墮入千年煉獄與他提議共同脫離的想法，加上剛才還提到重逢而不是見面或是相遇一詞。雷諾茲沒有和希克斯攤開明講的打算，應該說他壓根不想過度深究希克斯的事情之中，那獲取不到一點好處。

　　適當的忽悠過去是最好的辦法，因此現階段他果決選擇了原諒，撇清除約定之外的聯繫。

　　手指點在一邊的眼瞼上，希克斯立刻理解雷諾茲意思的點頭，眨了眼義瞳，投射出地圖上的原點縱然停止了移動，所在位置卻不能與人類移動速度來相提並論的遙遠。

　　「該走了，你的翅膀能飛的吧。不會是裝飾用的對吧？」

　　「能飛，快走吧。」

　　依序踩著窗台邊跳出，兩人輕巧的衝至高空接著展翼飛行。

　　要是雷諾茲有意，瞬間移動只不過是小意思。他之所以選擇不費能力的飛去完全是考慮到兩點，能力使用的限制以及回復能力的條件。

　　不曉得祂不光是魅誘是否還一併封鎖了其他能力，很慚愧的雷諾茲根本無法掌握自己能力的有無，完全是被祂把玩在手掌心裡戲弄的窘境。

　　另一點回復的條件也是，既沒辦法確信人類獵殺的可否，又不能確保充分且長時間的休息，最重要的是回復能力被封鎖與否，一切他全都不得而知。

　　於是眼下不隨意發動能力，必須盡可能保存能力便是當務之急。

　　嗖嗖──空氣被不明之物劃破發出刺耳的迴響，並且聲音的源頭正在往兩人靠攏。

　　雷諾茲沒能想到的是，亦非天使亦非惡魔卻也亦非人類的人形之物會阻擋在兩人眼前，以存在像是在喧囂著不容他人忽視的佇立於原處。

　　「這個人形很詭異，居然參雜天使、惡魔甚至是人類以及非人類生物的氣息。難不成……」

　　「沒有錯，這具人形是驅魔者的產物。而且從外表看來是完成度相當高的近完成品。」

　　「完成度以外觀評斷會準確嗎？不過這人形說醜還真的是挺醜的沒錯。」

　　「……人類意外的對外形相當挑剔。」

　　緩緩抬起低垂的頭，人形那沒有眼白的純黑瞳孔向兩人望去，在雷諾茲察覺它正細微顫動僵直身體的試圖動作之時，宛若野獸的利爪便瞬間朝破綻百出的希克斯所在處招呼過去。

　　「所以才會被能改變容貌的區區低階惡魔哄騙，反之崇尚與死神無異的天使，真蠢。」

　　當機立斷之下雷諾茲一跩希克斯的手，讓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他整個人跌進比自己身形要在大上一號的惡魔懷抱裡，摸不著頭緒的沒敢亂動。

　　茫然的轉動眼球搜尋被設為目標之人，它才驚覺手裡沒有命中的觸感，霎時一抽動手上不合乎人體比例的利爪，頭直接向後轉過一百八十度要重新鎖定目標。

　　拍動背後張開羽毛都參差不齊的髒亂翅膀，它迅速貼近和希克斯之間的距離，一出手就直擊脖子連接背脊處打下。

　　但是雷諾茲當然沒讓它得逞，單手牽起它直落希克斯後頸的手刃，在趁其不備的使力將對方跩過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放開另一隻支撐希克斯的手，以眼瞳發動能力的把指尖刺進人類心臟的位置，摘取出仍在微微跳動的血色臟器，捏個粉碎。

　　「從你的生命跡象看來，不像是一個失去心臟的瀕死之人呢。是獵殺天使惡魔鑽研出的成果嗎？」

　　它沒有回答，只是反手伸入自己身上的空洞，在反覆計算著這具身體遭敵方破壞的毀損率。

　　37%，僅僅是被損壞一個臟器，它的身體機能竟下降近四成，渾身失血量還大到體溫已全數流盡的地步。

　　由此可見未裝載足以抗衡能力的造物完全是無用之物，藉低階至中階為主改造的人形最多也就這點能耐，論攻擊無法到位論防禦不堪一擊，根本觸及不了對面惡魔一根寒毛。

　　可以知道眼前的惡魔肯定是高階更甚是以上，是它從未接觸過的強大惡魔。

　　它不知道的是人類對天使惡魔兩方的瞭解並不全面，因此人形僅是將雷諾茲劃分為人類淺薄認知裡三階之中的高階。他們不明白不管天使及惡魔皆有所謂的位階階級制，且是人類難以想像的嚴謹制度存在。

　　因而它嚴重誤判雷諾茲作為惡魔的強悍，在它終於察覺之際整副軀體早已由內而外的燃燒殆盡，向下墜落。

　　「是屏蔽掉痛感才沒有任何作為嗎？人類還是總愛追求快樂卻不願面對伴隨快樂一體迎來的痛苦，卑劣。」

　　「不可否認，你說的沒錯。」

　　有所自覺的藏身於雷洛茲身後的希克斯一看見人形燃燒翅膀墜落的場景，就附和雷諾茲話語的退開他身邊，改而飛行在與他平行的旁側。

　　「解決這醜八怪居然浪費我寶貴的五分鐘。希克斯，你看一下人類的位置有沒有再改變。」

　　「有改變，圖標向東北移動十三公里。」

　　說完雷諾茲砸嘴，兩人再次拍動雙翼的急速飛去。

202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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