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Raymond和一哥身後的一扇機門打開了,看來是一輛升降機,在高牆的頂部有一扇長長的窗口,裡面的是一間擺放了各種機械的地方,黎博士正在上面和一些工作人員操作着它們,看來Raymond和一哥準備去的地方就是那兒。
「對了阿言……」這時Raymond向阿言扔出了一件衣服說:「把它穿上了,它可以讓我們得到你身體的資訊,而且我可不想弄污你這套漂亮的校服呢! 」
「祝你好運了,阿言。」一哥說着和Raymond一起步入了機門中,在門關上了後,場上就只剩下阿言和他的訓練員。
阿言望了望自己手中的衣服,它是一件連身款的黑色衣服,上身是短袖的,下身是緊身長褲,不事先知道它是Raymond的黑科技的話還以為它是普通的內衣內褲。在阿言迷迷糊糊地把這件訓練服穿上時,他的訓練員便說:「再自我介紹一次吧,一般人都是叫我蔡老大而已,別叫我長官,一來我已經不是了,二來我超不習慣別人這樣叫我。」
「那……蔡老大……」既然他希望別人這樣稱呼他,阿言便也這樣叫了:「我們的訓練項目是甚麼? 」
蔡老大抓起了掛在胸口的一張證件,仔細一看,上面印着的是阿言的名字和模樣! 他說:「很簡單,從我身上取去這個,你有能力取去這張證件,就代表你有資格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也就是說,我要打敗你?」阿言追問。
「這可以是其中一個辦法,但只要能取去這張卡的話……」蔡老大笑了笑說:「用任何方法也可以。」
「也就是說……」阿言說着突然蹲下了,他雙腳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只見他用力向前一躍,撲向了蔡老大!
這一躍的力度可是足以讓他飛越一整條馬路的,他向着蔡老大掛着的證件伸出了手,一瞬間他便已飛到了蔡老大身前一個身位處,差一點就要碰到證件了! 但是突然他才發現一顆紅色的水球正在他臉前飛至!
在阿言的鼻尖埋進了眼前的水球時,他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水球已應聲爆開來了,一團深紅色的液體便在他臉上爆開來! 這不但使阿言失去了準頭,更使他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只見蔡老大輕輕一側身,阿言便在他旁邊飛過,像飛機降落般大字形撞到了地上,滑行了一小段距離。
「身手是不錯,卻完全不懂要怎麼利用。」蔡老大說:「還有就是戰士的基本安全守則,別貿然發動捨身攻擊,不然就變成這樣了。」
阿言抹了抹自己的臉,這些液體果然是混合了顏料的水,他爬了起來,望着蔡老大。真不愧是前國家特種兵,實力果然不是蓋的。但是阿言深知自己有體質上的優勢,只見他二話不說便奔向了蔡老大,但是這時他把腰彎得很低,看來是要對蔡老大的下盤施展擒抱!
「想法不錯,一般小混混的話的確是比不贏現在的你的……」蔡老大卻也蹲下了,紮穩馬步,正面把阿言硬生生擋了下來說:「但是我可不怕和別人比力氣的喔……」
「好大的力氣……」阿言心想着,他的肚子這時再警告他,這麼下去的話他的能量很快又要消耗完了。阿言便立刻放棄了眼下的力氣比拼,退開了數個身位,重整旗鼓。
「很敏悅的直覺,簡直就是一隻貓般。」蔡老大笑了笑說:「但是這樣的話可不能從我身上拿走這張卡的喔! 」
確實這使阿言很是煩惱,他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格鬥術訓練,真打起來的話他是嬴不了蔡老大的,想靠體質的差異來取勝的話必須速戰速決,但是蔡老大又似乎有方法拖下去,所以剩下能贏的方法唯有出奇制勝,他必須想出甚麼方案來。
「你一定是在想着要怎麼用你的小聰明嬴過我吧? 」蔡老大緩緩地說:「那就讓我來和你上一課吧! 」
只見場地的燈光突然逐一熄滅了! 四周頓時變得昏暗,蔡老大的身影慢慢地沒入黑暗中,這時阿言驚覺自己身上剛剛被液體濺到的地方正在發出耀眼的光芒,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下他顯得特別突出!
「螢光顏料?! 」阿言驚愕地說。
「你知道嗎小子,所謂的戰鬥是有一套流程的。」蔡老大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出,阿言的神經一繃,反射性地縮起了身體,只見又一顆水球打中了他,留下了會發光的液體! 蔡老大說:「首先是要製造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只見又有數個水球飛至,但是阿言根本看不到它從何處飛來,在他的雙眼恢復足夠的視力,或是他身上發出的光足以照亮他的四周之前,他也只能繼續這樣格擋着。
「怎麼了?看不到東西所以乾脆不動了嗎?」蔡老大的聲音從四方八面傳來,似乎他正在不斷移動,並向着阿言扔出水球,他說:「如果我在扔的是飛刀的話你早就死了! 快點適應這兒的環境吧! 現在我會乘勝追擊,攻擊只會愈來愈猛烈! 」
「可惡!! 」阿言開始覺得煩躁,一陣無名的衝動從心底湧出,在下一顆水球再襲來時,他利用自己敏銳的神經猜到了大約的位置,只見他把雙手擋在臉前,把迎面飛來的水球擋下了,再向前突進了幾步,一揮雙手嘗試抓住甚麼,但是胡亂猜測的攻擊怎會有用?
「不錯的嘗試。」蔡老大說着又從不知道哪兒扔出了兩顆水球:「但是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嬴的話,你可真的太少看我了! 」
阿言心知這樣下去他只會甚麼都幹不到,他快速地想了想,現在的他首先要脫離蔡老大的瞄準,畢竟我在明敵在暗對他而言太不利了,找掩護才是上策。只見他往一旁翻了翻,來到了一張沙發背前,蔡老大的攻擊才停了下來。
阿言這才有機會喘了口氣,他連忙抹着臉,想要把臉上,身上的螢光顏料盡可能抹走,並爭取時間讓雙眼適應黑暗的環境。
「哼,這才開始玩躲貓貓嗎? 」蔡老大的聲音傳出:「雖然現在你很容易就能像真貓般躲起來,但是可別忘記你現在是會發光的喔! 要把你找出來很容易而已! 」
阿言趕緊張開了雙眼,沒了臉上強烈光芒的影響,他的雙眼才真的開始運作起來,只見四周微弱的光線終於能被阿言的雙眼接收,四周的景象才能再次映入阿言的眼簾。阿言快速地望了望四周,嘗試尋找着蔡老大的身影。同時他也注意到,自己身上會發出淡淡的光芒,看來蔡老大沒有吹牛,要找到他可能真比想像中容易,他必須盡快分勝負。
他嘗試探頭出去,這時他便看見在對面的另一張沙發後,一個小桶子在邊緣露了出來,看來蔡老大就躲在他對面的那張沙發後。阿言深深呼了口氣,每次他需要突襲時也是如此緊張,他心中默默數了三聲後便爬了起來,主動出擊!
只見阿言在探出了沙發背時便用力一踏地面,向着那張沙發用力一躍,他整個人從沙發的最低處飛到了最高處,整個人往着沙發的另一邊撲了過去,就在他要伸出手,想把證件從蔡老大身上抄走時,卻發現蔡老大不在這兒,露出來的小桶子只是一個簡單的陷阱!
突然蔡老大從旁邊撲出,還在半空中的阿言在意識到自己被人反咬一口前就已經被蔡老大用力壓了在地上! 蔡老大用左手壓在阿言的胸口上,阿言用雙手勉強在他壓下來之前擋住了,但是蔡老大卻用身體的重量壓在阿言胸前交叉的雙手上,阿言的雙手動彈不得,完全被蔡老大制服了!
「阿言完全被壓制了下來了……」在監控室中的Raymond望着屏幕說。
「老蔡在以前就已經很厲害了,他曾經只用一枝長棒就制服了一隻老虎。」一哥說:「他不但有實力,而且有種,他懂得如何挑戰比自己強的傢伙,這也是他能比我更快退伍回來的原因,他的貢獻比我多太多了,如果我遲點回來,當『一哥』的可能是他才對。」
只見阿言嘗試用盡全力把蔡老大推開,但是他現在的姿勢太尷尬了,蔡老大只用一隻手便把他壓了在地上,阿言怎麼發力也推不動蔡老大。
「的確你的力氣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人都要大,單靠剛剛的撞擊我就知道了,一般人的話可能早就被撞飛了。」蔡老大對阿言說:「但是我可是上過戰場的男人! 我和太多力氣比我強的人進行過生死決鬥了! 」
阿言用盡全身的氣力推,一邊大喊着一邊燃燒着體內的能量。
「對了小子!! 推吧!! 」蔡老大說:「來把我推開吧!! 」
「嗚啊!!!! 」就在阿言要把蔡老大的身體真的推開的瞬間,一陣強烈的收縮感又從他的胃傳出,他一時間失去了力量,身體頓時軟了起來,這種事永遠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阿言的訓練服向樓上的監控室發出了訊號,一盞紅色的燈光開始閃爍着,並發出了嘈雜的蜂鳴聲,博士身旁的電腦屏幕出現了「HUNGRY」一詞,似乎是在報告阿言的身體狀況,而以目前的狀況看來不妙。
「好的,訓練中止。」只見博士按下了面前的一顆按鈕,對着從桌面伸出的麥克風說:「蔡老大,早就告訴你別太過火了。」
蔡老大這時才放開了阿言,阿言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天花上的燈光重新亮起,照在蔡老大身上時,映入阿言眼簾的畫面像是一位強大的超人般,身上發出着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卻能靈巧像蛇,有着那麼強大的執行力。
「小子,讓我告訴你吧,真正的戰場可沒有那麼好混,像是剛剛那種情況你甚麼都做不到。」蔡老大對阿言說:「如果你覺得執行正義只是幹架般簡單的話,那你還是趕快放棄比較好,直到你有拿出生命的覺悟。」
阿言聽見後低了低頭,只見他把身上的訓練服脫了,扔了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往升降機裡面衝過去。
「阿言!!! 」這時剛剛從監控室下來的Raymond想要截住阿言,但見阿言卻已經跑進了升降機中,關上了門,他便對蔡老大說:「你怎麼把他嚇跑了啊?! 早就叫你留手的了! 」
蔡老大望了他一眼,便說:「他只是個17歲的孩子,要不是有足夠的覺悟我是不會讓他穿上戰衣,拿生命來冒險的。」
「真是的……」Raymond抓了抓頭說:「我明明是讓你慢慢訓練他的,怎料你卻給他上了一課震撼教育……」
「Raymond,你的機械技工是很好,你在大學時幫我改裝的狙擊裝備真的是好用到不得了……」蔡老大卻拍了拍Raymond說:「但是說到訓練別人,還是交給專業的我吧。」
「如果他真的是被你嚇跑了那怎麼辦呢? 」Raymond問。
「那說明他真的不怎麼樣。」蔡老大說:「現在的他需要點時間沉澱一下,下次他回來時,他會不一樣。」
阿言在進了升降機,按了通往地面的按鈕,關上門後便在地上坐了下來,他背靠着牆坐着,一來他又餓了起來,二來他回想着剛剛的過程時,他深受打擊。
可能是受「星光守護者」的影響,讓他覺得「執行正義」這回事就像是這部動漫一樣,只要有了這種力量,自然就有相應的資格擔當一位英雄,但是實際上這遠比他想像中的難。剛剛的他連脫身也做不到,如果在真實的戰鬥中他可能早就被殺了,或是被迫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被傷害。
阿言不禁重新想,許多動漫中被稱為英雄的人,他們在戰鬥時的感覺是怎樣的? 當一個如此大的責任臨到他身上時,他是用怎樣的心態來面對的呢? 他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一份重任? 他對自己身體的看法沒有變,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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