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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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15027的病房內,一男一女僵持著。
久世花戀看著早已識破自己的茶髮少年,彎唇一笑,拿下面具恢復原本的面貌。而少年則是一點意外都沒有的看著她,眼神不見一絲波瀾。
「看來你早就發現了呀,所以你是故意讓她跑掉的嗎?」
聽見眼前的少女如此說著,程風反而有點恍惚。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放走了赫連紗舞,只是看到她扮成另一個模樣逃走的時候,反而希望她可以逃越遠越好,不要被抓回來。畢竟在這個變相囚禁突變成功的翼人島嶼生存,並不是一件好事。
只會越來越迷失自我。
「妳是誰?」這是程風到這裡時說的第一句話。
「呵呵……看來你的記憶已經一蹋糊塗了,就算沒有前世的記憶,也該記得最近出現在你身邊的人吧?」久世花戀歪頭說著,一邊抽出放在胸前的銀色十字架。這一系列舉動成功引起了程風的注意,程風盯著她手中握著的十字架項鍊,吃驚的道:「妳怎麼會有這條項鍊?」
哦,果然是忘了呢。
「這麼驚訝幹什麼?搞不好這條項鍊不是你以為的那條啊。」
「不可能,那是程家祖先留下來的遺物,看那個海藍寶石的顏色就知道了。妳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程風緊緊的擰著眉,走到久世花戀的面前就要搶過去。久世花戀輕盈的往後一退,揮揮手上的十字架,笑:「喂~不要緊張啊,這的確是程家祖先留下來的東西,不過他也說了要給我了呀。」
「妳有什麼證明?這條項鍊是屬於程家的邪魔獵人迦冽的護身符,是他的貼身物!而且碑前已經記載這條項鍊已經被封印在棺內,妳居然擅自拿走?還來!」
看著程風難得激動的樣子,久世花戀笑得更樂了。「是我擅自拿了又怎樣?死人不會說話,而且我肯定他如果還活著,也會把這條項鍊給我的,因為這原本就是我的東西,不管你信不信都是一樣。」聽她這麼說著,程風的臉更憤怒了,手中操起一把火焰就要朝著久世花戀燒過去。
她快速的避開程風的攻擊,一邊把十字架收起來。程風果然不會相信這是她的東西,但他可能也不知道他就是迦冽的轉世,而這條項鍊則是久世花戀交給前世的迦冽的吧。
也好,可以和他玩玩的感覺也不錯。
久世花戀嘻皮笑臉的躲著程風的火焰攻擊,一邊不定時伸展出藤蔓擋住,但火焰很快就把藤蔓給燒毀。看到自己的火焰能將藤蔓給燒毀,程風的攻擊就越發越猛,根本不顧及眼前的人還是個女生。他雙手合成十字狀,變成一團更大的紅色火團,直接往久世花戀身上炸過去。
她有點勉強的避開,背卻撞到了身後的牆上,程風剛好把下一波攻擊對上,傾身就對著久世花戀攻擊,卻沒想到久世花戀已經被他逼到了角落,他這一湊過去,剛好整個人圍住了她。
見自己壓住了她,程風瞬間停下了動作,整個人傻在原地。他非常不會應付女生,而且一碰觸到整個人就會僵硬的呆在原地。
趁程風還沒反應過來,久世花戀勾脣一笑,卻不是伸手攻擊程風,而是把雙手掛到他的肩膀上,迅速的在他的右臉頰親了一下。
「妳──」反應過來的程風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而她只是笑了笑,雙手一合,底下出現的藤蔓立刻變成蜘蛛網般的纏住了程風整個人,使他一時動也動不了。她又揮了揮手,一片片的淡粉花辦從天而降,全數掉落到了程風的眼前,使他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下次見囉。」久世花戀莞爾一笑,留下無法動彈的程風,開心的離開房間。
由於眾人認為七美德的貞潔──程風一出場就可以解決,所以外頭並沒有其他人守著。但是他們可能不知道,久世花戀絕對治得住程風。不論是最初、前世還是現在都一樣。
他永遠會是她的,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一定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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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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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去了身上的血污,換上了衣服後,一個人蹲坐在床的最角落。
久世花戀的成功逃脫後和我們會合,之後我們直接搭著奈德所建立出的魔法陣離開了原罪島。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阻礙,讓我不禁懷疑這到底是世界之樹的防備太過於鬆散,還是這根本就是他們刻意放走我們的?但是無論如何,這樣的事情在經歷了剛才的血腥後,好像都變得不值一提。
捲縮在角落裡,那些殘忍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我的眼前,無法消失。
我殺了人,殘忍的殺了人。雖然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還是失去了理智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到底是怎麼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是自己,好像就快要失去了自我。我的心裡有一道聲音,那是一個完全不像是我的我,她教唆著我去殺人、教唆我失去理智的殘暴對待他人。
想起了自己的黑色翅膀,以及原罪島上那些擁有純白羽翼的翼人,我捏緊了自己的手。
我是惡魔啊。
叩叩叩──
「小舞……妳要不要出來吃飯啊?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裡面,不好吧?開門啦,大家都很擔心妳。」我聽見了葵有點擔心又遙遠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我抓起了枕頭摀住自己的雙耳,充耳不聞。
「小舞!妳……」她又喊了一聲,見我沒有回答,原本還要說些什麼,但外頭卻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看來是諾亞把她拉走了。
這樣就好,不要靠近我,因為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放下了枕頭,我伸出來自己的雙手,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掌心。雖然手上明明乾乾淨淨的,但是我就是覺得還是有鮮血殘餘我的掌心,那些鮮血死死黏在掌心紋路上,不管怎麼刷也刷不掉。那些死去的人的臉孔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我看著自己的掌心,越來越多黑血流出來,把我整張白色的床給染的血腥淋淋。
我尖叫了一聲,打開門衝出房間,直到跑進了浴室前打開水龍頭,不斷的搓揉著自己的掌心,希望把那些黑血洗掉。
但是無論我怎麼沖怎麼洗,那些血液還是黏在手上,好像天生就長在上面一樣。我用力的搓著自己的雙手,直到自己的手被搓得紅腫、甚至還滲出真正的血,仍然繼續用力的洗著手。忽然身後有人用力把我拉開,我撞入了一個人的胸膛,但還是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害怕的顫抖著。
我用力的掙扎著,希望逃出那人溫暖的臂彎中,但是那個人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離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殺了人,我的身上全部都是血……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我、我……」我失去理智般的哭吼著,甚至把那個人的手給抓了好幾條血痕,但是身後的人還是堅定的抱著我,一點移開的意圖都沒有,就只是緊緊抱著我。
「沒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像是清風撫過了我的耳朵。
我瞪大眼睛,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掉到昂的手上碎裂。我緊緊咬著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沒事,不要緊。」他輕輕哄著我,聲音很輕很好聽,「妳不會再殺人,我也不會再讓妳的手染上血腥。如果真的需要動手,那也是由我去。紗舞,妳不會再傷害人了,任何人都不會。」
聽著他溫柔的哄著我,我的眼皮開始沉重了起來,就這樣在他的懷裡睡去。
昂將睡著的我抱了起來,把我放到房間的床上,蓋上棉被。
聽見他的聲音那一刻,我的慌慌不安彷彿全部都會煙消雲散,好像只有他在,我的那份不安和痛苦就會減輕一些。縱使那些殘忍的畫面會永遠變成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魔,但是只要昂還在我的身邊,我就可以繼續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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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赫連紗舞的房間,嚴齊昂一個人走到了奈德宅第的頂樓。
一上來,就看到一抹銀白的身影站在最末端,背對著他。他的腳步輕盈像貓,一下就閃到了那個身影一旁。
「我以為你會在暗中助她不被那群人攻擊,原來我想錯了。」嚴齊昂隨著那人看的方向凝視著,一邊說。銀白色長髮的男人原先緊抿的脣緩緩開啟,吐出話來:「我必須要讓她徹底『甦醒』。」
「你的把握在哪裡?你還是覺得她就是那個人?」嚴齊昂輕瞇著眼,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憑我在她的身邊待得比你還久。她一定就是那個人,而我正在等待墮落的花開之時。」
等到那個女孩徹底的墮落那天,也就是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
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迎接那天,也明白那個女孩絕對就是那個女人,只不過是把最深的本性藏在心中最深處,還沒有被觸發罷了。
他欣喜的期待著女孩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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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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