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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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之後,我吞下了滿滿的怨氣端著餐點離開廚房,在那之前還接受到葵的關心和雙羽姐關愛的眼光,葵除外,雙羽姐雖然不太清楚我的一些事情,但是在葵的大嘴巴之下,她倒是知道我有個心上人,然而現在我喜歡的人是誰已經在我的臉上表現的很清楚。
我端著咖啡,滿臉哀怨的端著茶點拿給在昂他們隔壁那桌的客人,然後又再度進到廚房內。在我離開之前,我聽到昂和那個女生正在討論著最近的疫苗事件,這顯然不是我和昂會對談的話題,雖然昂的語氣和平常一樣,但是他從來沒有帶我以外的其他女孩去喝咖啡聊是非啊……
在我再度端著餐點出來時,一個高大的漢子和一個瘦小的男子正站在店中央激烈的吵架。
「你這傢伙,給老子再說一次!」
我走了過去,接近那個爆出吵雜聲的地方,只見那兩個男人正在互推著對方,那個較高壯的男人揪著瘦小男人的衣領,而圍觀的顧客卻沒想到要勸架,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不敢幫忙。看著雙羽姐現在正在講電話不方便、葵還在廚房忙東忙西,只剩下我還有空可以管這件事情,我只好走過去勸架。
「先生,可以不要在這裡喧嘩嗎?這樣會影響到其他客人……」我還沒有說完,那個高壯的男人轉過頭來,直接把我往後用力一推,我沒有想到他會對我這麼一推,直接摔在地上,手中的餐點掉了出來,直接朝著我身上一潑,我感覺到刺骨的燙火辣辣的在我身上蔓延,而我剛才為了打掉鋼筋而受傷的手紅腫劇痛。
那個高壯的男人不屑地說:「小丫頭閃邊去,這裡沒妳說話的餘地!」說完,那男人又繼續對著另一個男人大聲嚷嚷,而另一個男人卻不敢回嘴。
熱氣和委屈使我有些哽咽,我感覺眼眶有什麼打轉著,我生生的吞了下去,準備站起來,卻被一個人攔住。
我半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爬起來,那個人站在我的身前,寬厚的肩膀遮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那個剛才把我推倒的男人,只是聽到一個熟悉、卻又有點不一樣的聲音說:「出去。」
「什麼?小夥子你再給我說一遍,你讓老子出去是不是?你知道老子外面有多少兄弟?這男的欠我錢欠很久了,今天終於給我碰到,我絕對不可能讓他走,你再管就有你的受!」那漢子牙癢癢的說著,一邊揪起瘦小男人的衣領,瘦小的男人正在他的手下瑟瑟發抖。
如此無知的人,認為數多便是勝利的愚者,欺負弱小、以強權壓榨其他人?像是這種人,不是最是該下地獄的人嗎?這種人不是最可惡了嗎?
「我沒有欠你錢!該還的我早就還清了!」瘦小男人使出最後的力氣扯著喉嚨吼著。
聞言,高大的男人居然掄起拳頭直接打向那個男子,男子攤倒在地上,瘦弱的臉頰上有著紅腫的痕跡,周圍的客人尖叫著,雙羽姐也跑過來將瘦小男子扶走。我緩緩睜開了雙眼,冷冷的看向那個兇惡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對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像你們這種沒有能力的人,最好給我去死個乾乾淨淨!」
去死?到底誰才該去死?
我憤怒的瞪著他,心中不斷的迴響重複著一句話。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
那個男人好似注意到我的視線,凶狠的轉過頭看我,卻在對上我的眼睛那一瞬間,整個人的眼神變得呆滯,居然放下了拳頭,直直往咖啡廳外走,好像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一瞬間,我又回過神,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剛才的自己好陌生……
那個瘦小的男人在被雙羽姐擦完藥之後也跟著離開了,看來他沒有打算將事情鬧大,也沒有要警察過來的樣子。也好,不然多了警察我們反而難做事。周圍的客人繼續用著餐,但是還是有幾個客人踏著步離開咖啡店,想必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有點害怕吧。
我想起來還有破掉的餐具還沒收拾,咖啡廳被那個男人一搞就變成這樣,我等等又要重泡咖啡了。我彎了下腰,赤手就要收拾破碎的餐具,卻被昂拉了起來,他直接拉著我離開現場,就算我說了「東西還沒收拾好」,他也不理我,直接把我帶到了員工休息室,我正好看到雙羽姐叫出廚房裡的葵,跟著她一起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昂將我拉到椅子上坐下,我下意識藏住了我受傷的手,卻被昂強行從身後拉了出來,他端詳著我手上各種大小不一的割傷和燙傷,聲音有點鬱悶,「妳怎麼把自己的手搞成這樣?別動,我幫妳處理。」他的聲音很淡,卻又帶了一絲不容拒絕。他拿出了擺在附近的醫護箱,拿出碘酒擦在我的傷口上,我的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我吃痛的大叫出聲,「痛、痛痛痛啊──!」聞言,昂仍是不疾不徐地回答我的話:「那就別讓自己受傷,懂嗎?」
我哭喪著臉點頭,他叫我拿著冰袋冰敷我紅腫的手,然後又幫我其他的傷口上藥,我和他正面對面的坐在椅子上,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他的臉。烏黑的短髮看起來很柔軟,略長的劉海有點遮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紅玫瑰顏色的,看起來高貴又神秘,也襯托出他的皮膚特別的白皙,他的薄唇永遠是帶笑的,但我知道他的眼裡永遠沒有溫度。
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下,連我自己都變的好奇怪。
「昂……」
「嗯?」
「剛才跟你來店裡的女生……呃,我不是要問什麼,我只是想問,你跟她認識很久了嗎?」我一邊咬著下唇說著,一邊懊惱自己居然說這種話,而且我剛才心裡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沒想到昂聽見我的話,居然輕輕笑了起來,「是認識挺久的了,怎麼?」認識挺久?比我跟你認識還來的久嗎?我想這樣問他,可是又覺得這樣問很奇怪,就像是間接要跟他告白並且宣示主權一樣。
「沒什麼。」我說。
「上好藥了,等等端餐點時小心點。」昂說著,站起身來放好醫護箱,就要開門離開。
「等等!」我馬上站起身,跑到他身後,直接揪住了他的白襯衫下擺,「其實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很久了,這些年來、認識你的日子以來,我一直……」很好,就這樣說下去!很自然的進行,而且現在的氣氛還不錯,我相信我可以說出來的。
我對上了他的眼睛,但是我卻看見他的眼神中只有冷淡,還有一點不自然。他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而他感覺很奇怪。我相信我的確在他的眼睛裡讀到了這個訊息。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我沒有說完,他也沒有詢問我,而是要打開門走出去。
「……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我愣了愣,而昂也停下了腳步,美麗的紅眸不動聲色的盯著我看,此時的他眼眸中映出了一個小小的我,而我的臉卻僵著,過了良久,我緩緩低下頭,「難道你覺得,一、一點也不重要?」
「對我來說,的確不太重要。所以以後別再告訴我了。」昂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雖然很溫和,卻又讓我感覺到一種足以凍結全身的冰冷,還有語氣中的那一絲不易聽出來的漠不關心,都徹底的凍結了我的心。
「那我……也不重要嗎?」又過了一下,我開口,聲音有點顫抖。
昂沒有回應我,只是邁開腳步離開。
我站在員工休息室內,看著冰冷的門一點一點的自動關上,直接將他和我杜絕開來,成為兩道平行線。
我的告白,在我還沒有完全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失敗了……
走過去鎖上門,我將身上的制服脫掉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直接跑出咖啡店,而雙羽姐則是在身後大聲的呼喊我,但我只是充耳不聞的繼續往前跑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開始還算晴朗的天氣開始下起了小小的細雨,漸漸的,越來越大。
周圍的人都一一撐起了傘,不然就是到屋簷下避雨,只有我一個人像遊魂般的走在街道上,默默的看著灰色的天空。有幾個路人不小心與我對撞,其中一個和我肩膀對撞的路人不悅地道:「臭丫頭,還長不長眼啊!」語畢,我沒有理會,那些人也摸摸鼻子就走掉了。
一路上不知道撞上了幾個人,我也就這麼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走著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方才還吵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
同時我也感覺到了一種肅殺的氣息,停下了腳步,前方已經毫無人煙,好像只剩我還站在這條空蕩的街道上一樣。大雨滴滴答答的下著,淋濕了我的髮絲,雨的味道同時也充斥著一種我意想不到的味道──血腥味。我頓住,緩慢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光景。
眼前一片荒蕪,剛才還熱鬧著的人們不知為何以奇怪扭曲的姿勢倒在道路上,街上蔓延著一種腐臭以及濃郁的血腥味,以及斑斑的黑色血跡。它門形成了一個可怕的場景,人們死撐大雙眼,而漆黑的瞳仁幾乎要將眼白給吞沒,剩下兩個黑黑的凹洞。嘴巴張的大大的,死狀恐怖,嘴裡還殘餘著黑色的血液,全身上下都泛著青青紫紫,我看見剛才和我對撞的那個路人,他穿著無袖,此時剛才他與我對撞的肩膀竟有著一個又大又扭曲的黑色烙印,印記是浮凸的,乍看像就像是蜈蚣長在上面。
那些印記開始漸漸擴大,然後蔓延至他的全身。
我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想要大聲的叫,但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聲,我後退了幾步,忍住那種噁心的感覺。
「啊啊啊啊……」
忽然間,一個微弱的叫聲從死人堆中傳來,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也不管會不會被傳染,直接搬開那些死人堆,現在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想著希望有個活人存活下來。一個人臉在死人堆中冒了出來,他驚恐的瞪大著雙眼,我發覺他是剛才那個從咖啡廳跑出去的高大男人,我立刻將他從死人堆中拖了出來,但是他太重了,所以我只拖出他的上半身。
他驚恐的看著我,不斷的抽蓄並且翻著白眼,口中吐著白沫,一股惡臭從他的嘴中飄出,他哇地吐出了一大攤黑血,然後開始念念有詞:「死,死,死,要死,無知者,下地獄,要死,要死,要死。」
此時我的腦袋中又開始充斥那個「去死」的聲音,我開始全身發抖,慢慢退開。
「要死,要死,無知者,下地獄,無知,死──」男人不斷的重複著話語,就像是錄音帶一樣平板的聲音。他開始劇烈抽蓄著,我剛才拉他出來時碰到的地方全變成黑色的印記,好像成千上萬的蜈蚣在他身上爬行,他又吐出了一攤髒血,看著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又痛苦的弓了起來,眼球在驚恐的瞬間化成了一片漆黑,連眼白都沒有,他斷氣了。
我克制不住害怕的感覺,轉身拔腿就跑。
前方還有著熱鬧的人群,他們看到披頭散髮的我像瘋子一樣跑過來,都像看到神經病一樣疏遠我,甚至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我看。但是有幾個好心的人看到我的樣子很擔心,正想靠近我詢問我怎麼了,我卻害怕的一一躲開,什麼都不說的逃走了。
我是殺人兇手、我是殺人兇手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被我碰到的人都死了?而且他們被碰到的地方居然變成了那些像蜈蚣般的東西!甚至這種情況還會蔓延,不過幾下子,一整條街上的人居然都無聲無息的死去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突然,我想起了剛才在咖啡店時,我心中出現了一句怨毒的話。
我跟那個男人說:去死……
我害怕的往前跑,想要快點從這片地獄中逃脫,直奔回和昂同居的公寓,我跑到了浴室內,直接打開水龍頭把浴缸放滿水,然後脫下剛才碰到黑血的衣服,不斷的把水往自己身上澆,但是熱水器沒有開,此時的水冰冷的刺骨,我裸著身直接泡入浴缸中,浴缸立刻染出一片黑血,而我正縮在浴缸裡頭。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些人死了,是因為我?
那麼湛月咖啡廳裡面的大家呢?葵呢?雙羽姐呢?……昂呢?他們怎麼樣了?為什麼被我碰到的人都死了?不對,肯定是假的!現實生活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被我碰到會死,那我如今碰過的人怎麼都沒事?一定都是我在作夢……快點起來啊!
不要再想了!我把頭往水裡埋進去,掀起一片水花,我在充滿著黑血的水裡放聲尖叫。
「起來啊!快點起來啊!我不要再夢下去了!」我抱著頭啜泣著,不斷的搖頭想把腦海裡的恐怖畫面甩出。
聽見了門外傳出了無數個大力的敲門聲,好像成千上萬的人正在拍打門面的聲音。我緊緊的摀住耳朵,無助的縮在浴缸中顫抖。
忽然感覺身體中有著一股力量就要衝破,我緊抱著自己的身體,感覺那股力量漸漸地加深,然後將力量移置了背後,感覺到了東西衝破了身體的聲音,我睜大了雙眼,一滴眼淚悄然從臉龐滑過。刺痛感無限蔓延,好像要將我的身體撕裂成兩半一樣的痛楚襲滿全身。
「……!」我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叫出來。
背後傳出的痛楚讓我無法忍受,我終究還是叫出了聲,後背傳出了疼痛感漸漸消退,或者是我已經痛得麻木,我將手輕輕往後一撫,伸了過來,竟然發現背後湧出了鮮紅如薔薇的血液,我微微站起了身,跑到鏡子前站定,轉過身,我看到自己身後居然長出了一對黑色羽翼,完全不帶一點其他色彩的黑。
翅膀?為什麼會有翅膀?
為什麼只要一從我身邊經過的人都會死?為什麼我會長出這對黑色的羽翼,而別人卻沒有?我到底、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要!
誰來救救我……我不要變成這樣!
──我不要被當成怪物!
碰──
門硬生生的被撞開了。
而我卻無力的往地上一栽,浴缸裡的血水像固體一樣湧出在我的周圍環繞著,彷彿就像是和宇宙規律旋轉的小行星般,圍繞著我的整個身軀,我無力的閉上了雙眼,聽見一道有些著急的喘息聲,好熟悉……彷彿可以緊緊捏住我的心臟一般的熟悉……
而耳邊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告訴我,
「醒來就沒事了,妳會忘記一切,而一切都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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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黑得令人心生恐懼,那寂寞的黑最末端出現了一道小光點,然而小光點就像是聚集了一般的越來越大,最終成了一個畫面。血紅的天,黑壓壓的軍隊,染著血的純白雙翼,湛藍色的雙眼,烏黑的長髮,如精靈般的尖耳,右手臂上的薔薇刺青,好多畫面不斷的一閃而過。
一群染了血的白鴿從教堂處飛遠,血紅色的月高掛,男子的臉卻越來越模糊,我唯一看得見的只有那名男子湛藍色的瞳,而那雙瞳卻又像是被剜去雙目一般的漸漸失去了顏色,臉龐流下了一滴血淚,而那些血卻聚集成了一雙血紅色的妖冶之瞳,而一開始的藍寶石色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男子的唇輕輕的一開一合,彷彿在訴說著什麼,可我卻聽不到。
我微微一怔,看見了那名男子所要表達的話──
「莉莉絲」
我睜開了雙眼,驚訝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著四周,我微微一愣。床?我怎麼在床上?
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去了湛月咖啡店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我昏倒被送回來了嗎?我看著四周,昂在家裡嗎?還是出去了?
「醒了?」昂走進房內,手裡拿著一碗熱湯。我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衣服,一件白襯衫,略長的袖口被捲到我的手肘邊。這不是昂的襯衫嗎?為什麼會穿在我的身上!
我盡量克制住驚訝的神情,點頭,然後接過他手上的熱湯喝了一口。感覺身子暖呼呼的,昂煮的湯果然好喝。
「竟然在店裡忙到暈倒,下次別這麼不小心了,喝點熱湯休息,我出個門。」昂笑著敲了一下我的頭,溫柔的不可思議。我一邊喝著湯點頭,然後心虛的偷看著他,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起身離開房間了,後來我聽到鑰匙扭轉插孔的聲音,也就知道他出門了。
喝完熱湯後,我躺在被我睡的暖暖的床上,後來才發現這是昂的房間而不是我的。
我看著天花板,仔細的想著昏倒前的事情,卻是一片空白,如果努力想的話還會感覺到頭痛。
嘻……
嘻……
"妳忘記了嗎?剛才的事情真的忘記了嗎?妳這個罪惡多端的魔鬼,最有罪的人就是妳,是妳喲。"
什麼……聲音?
伴隨著一種小女孩的嘻笑聲,有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斷的說著什麼話,聲音一下低沉的像大提琴,一下又尖銳得無法容忍,那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使我無法分辨它最後到底在說些什麼,無法容忍這不斷在耳邊呢喃的噪音,我大聲的叫了起來,感覺天花板在轉來轉去。
我站起身來,跑到等身鏡前,掀開我背後的衣物,直到看見兩道醜陋扭曲的疤痕平行在我光滑的背上,我伸出手撫摸了那兩道疤痕,覺得有什麼要衝出我的腦袋,卻又想不起來。這兩道疤痕怎麼這麼詭異?而且我也不記得我之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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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如河般蔓延,人們哀嚎著,不適者將被淘汰,即將「覺醒」的人們啊!他們將被惡靈所支配,手執甜美的果實,腐爛的人心成就了那對來自墮天使的黑色羽翼……他們如同沐浴在血月中的魔鬼,將人心一點一點地啃食殆盡,一滴也不願留下的狠戾使人們恐懼,他們瞳中蔓延著無限的兇殘黑暗,將支配這個世界。
這些似天使、惡魔,卻又不同於他們的生物,被稱為「翼人」,也是「墮天使」。
而這些翼人尋找的是所主宰一切的女王,她美麗而高貴,狠戾而優雅;傳說女王有著一頭暗紫色的長捲髮,如精靈般的尖耳,黑而美麗的雙翼,碧綠色的雙瞳,人們稱她為「夜之魔女」。而他也正在尋找著那個不願屈服於上帝的女人。
撒旦站在屋簷上,俯瞰著底下的眾生在死亡邊緣互相殘殺的場景,彷彿置身修羅地獄,他漠然的看著,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一向都是如此,他都是擔任冷眼旁觀的第三者,除了那個女孩的事情之外。
「你把她的記憶消去,為什麼?」撒旦淡淡地說著,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彷彿像是在對自己說話般。
「呵。」直到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漩渦,漩渦漸漸的變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一名優雅高貴的黑髮少年從漩渦中走了出來,血紅色的雙眼映入了底下人們的血液,彷彿互相渴求呼應。「就算我瞞得了一時,她到時候也會知道的。」少年將襯衫上的領帶輕扯了下來,伸直,然後輕輕一放,領帶如同從翅膀上脫落的黑色羽毛一般落下,在人群中漸漸成為了一小個黑點。
底下的人們一看到領帶,竟以為是自己的獵物,各個撲了過去,沒想到那條領帶上卻施了咒,那些觸碰到領帶的人瞬間七孔流血,倒在地上化為塵土。
「人間即將發生一場史上最大規模的浩劫,這些不外乎是因為我們來到這世界而讓人間背受牽連……」黑髮少年優雅的搖了搖頭,語氣平穩而溫柔的說,「……我很期待,在這場災難的最後會剩下些什麼?幾億萬年後的人們,是否還會像當初的我們一樣重蹈覆轍?」
「人類這生物本就如螻蟻般渺小,只要一伸手即能殺死,最終你會發現等待根本毫無意義。」撒旦冷聲道。
「呵……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要一直默默守著她?你有什麼目的?」沒有接下剛才的話題,少年螁去了優雅的模樣,轉過身迅速閃到了撒旦的面前,空氣中,撒旦銀白色的短髮飄揚著,讓他想起了那年魔界的浩劫,天界的軍旗也是如同他飛散的髮一般飄揚著。
「你,遲早會明白。」撒旦微微瞇起了眼,然後轉身消失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冷冷地看著撒旦的身影消失。
他與他,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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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