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myself,
時間再次回到六時十三分。我又在酒瓶裏醒了過來。上一次的見面後並沒有令我更清醒,當他的話如刀一樣刺向我的時候,我才明白,所謂的「思念」,其實是放不下的另一個字。我的心依然為他留了一個位置,而這樣對於我來說是有害的。
我再次進入了那個一樣的社區,我看了所有的曾經。那每一個房子都是我們在一個時間的回憶,所以,我沒有想過,四年時間,我已經走進了三十四間房子之中。可是我走不出來,因為,我被困在這些無數個房子之中,沒有走出來過。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有過這樣的夢,我只是知道每次醒來,我的心情沒有好過。其實它是一個惡夢,因為夢,因為要有它那美好的幻想,而不是痛苦。所以,我為這個夢而流的眼淚,是不需要的,我們永遠都不會在一起。
我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我好像都可以在後面加一千字來說明。文字有它的好處,就是封閉,所以我說的只是一個解釋,而不是我的心———我沒有真正地面對,自然放不下。
我眼神的交流,看著他笑、哭,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所以當他說起我們的過去的時候,我好像接話,他好像是以一個平淡的態度看待的時候,他一早已經勝利。他的控制,從過去到那個時候的我們,我都是不自覺地代入,然後我會去找他,然後我會想起他。他是一個高手,但是大學時候的我需要的是新鮮,是自由的快樂,而他永遠都知道我要什麼,所以我愛他,也需要他。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經營一個頻道。
一個月過去,趙博瑩的補習依舊不改。我想,年輕人永遠都是有活力的,他們知道如何走出困局。而我,在我自己的困局之中,有想過如何去走出來嗎?
於是我封鎖了那個他,我們不會再見,我不會因為他而痛苦,而我在明年四月———我來到這裡的第三年的時候離開。我想,我會做差不多的事,因為在看到趙博瑩的時候,我看到了同路人,而我希望接觸更多。那些金錢的世界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用一個舒服一些的方法來進入這個社會。
「保持聯絡。」曾皓楠知道之後,他說。他留不住我,我也知道我們是朋友,但是他的確幫助我很多很多。我愛上了這裡的經歷,如果我沒有情傷,我不會知道自己如何存活下來,我會對這個世界的所有絕望。
「我們會再見面的,相信我,我不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我不會離開這個世界,因為我也許仍然對我的未來感到迷惘,可是我看到了遠處的燈,這是我要去的地方。因為這個世界不會令我們如願,所以才會有迷路,所以才會有執著。現在的我知道,那燈並不是因為我執著於過去的迷惘而保留的燈,而是明白就算世界如何絕望,你依然可以尋找到你內心深處的渴望———那渴望不是因執著而起,是你做一些令你由心而發的快樂的事情,而我知道那是什麼。
過去和現在,現在和未來,在此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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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珀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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