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第13號男寵》 - 十三節／槍禮圍獵

溫召煙只允許沈蒔杉用三天的時間學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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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幾天，沈蒔杉除了每天參與早朝，下午則都在訓馬場練習騎射，有時候溫召煙放人的時間拖晚了，他就半夜練騎，沒日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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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禁軍大統領懷豐有來，是說領了聖旨來關心十三爺的學習狀況。

今天，溫召煙卻自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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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國君王身穿重裝鎧甲，鎧甲片片散發爍亮光芒，在烈日的照射下泛出紫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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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溫召煙騎著一匹烏黑的戰馬，奔馳來到沈蒔杉身邊，速度之快，沈蒔杉胯下的馬受到驚嚇，抖蹄跳躍，戰馬前腿高高抬起，差點將人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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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點！」沈蒔杉一拉韁繩，雙手緊緊抓攢，整個人順勢向後仰，大腿發力，行魄流動包夾馬鞍。

只聞馬兒一聲嘶鳴，沈蒔杉穩穩地定在鞍韉上，和馬合為一體，掙扎了一陣，直到馬兒終於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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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槍禮圍獵只剩一天，你準備好了？」溫召煙近距離看好戲，只可惜對方沒有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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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君上請放心。」粗繩暴力摩擦，刺痛著掌內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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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悄悄鬆了鬆手，剛才將行魄都集中在腿部，如今雙掌破皮通紅，隱隱滲著血絲，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在溫召煙面前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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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陪朕練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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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扯動韁索，戰馬擺頭走向練武圈，沈蒔杉也一同跟上，兩人進入練武圈內，那是塊整片的黃沙土地，中央有著一個用紅漆塗畫出來的大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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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別拿過長槍，一往左、一往右呈面對面之勢，先是退開三尺，再雙雙駕往中心齊上，人馬奔入紅圈中，頓時馬嘯刀鳴，金屬的撞擊擦出些許火光，在天際下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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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馬八腳在紅色圓內繞圈疾走，沙塵滾滾，槍茅在空中劃出殘影，伴隨著兵器碰撞聲，戰況更甚，雙方先後進退，再迎上前，轉眼間已過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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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的掄動需要兩手方能完全發揮效果，沈蒔杉雖然不是武術初學，但卻是第一次騎馬對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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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攻勢連發，揮動長槍宛如綿綿暗潮，似緩，但緩中帶著深勁，他一手控馬一手抬槍，長槍向前，還未近對方足以抵擋之域，突地轉而下刺，沈蒔杉隨即舉槍格檔，踢著馬腿讓坐騎轉向急跑，閃過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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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沈蒔杉咬牙碎罵，他才剛彎身閃過對方的腰斬，下一槍立刻又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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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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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提脈，把行魄的發揮逼到極致，能量包覆全身，每一次交手都帶動了周遭的空氣共振，熱波在陽光照射下溫度昇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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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兵鋒相接，長槍互撞，震出的火花比擬兩人的快意，落在黃沙的汗水浸出深色的土壤，馬蹄蠻力壓過，紅圈的中央一片狂亂。

唰──！一槍呼過。

鏗──！一方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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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整整三刻之後，沈蒔杉不敵溫召煙，最終被摔出紅圈外，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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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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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沈蒔杉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討自己哪個對戰的環節沒有做好，過往指揮官的風範盡展無遺，連小淞捧了補湯回來，都被他回絕了。

「現在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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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丑時，十三爺⋯⋯您昏了好久，這個藥膳湯⋯⋯」

「這等等再喝，沒時間了，小淞！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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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來！十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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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上，使喚小淞拿了宣紙和筆墨，他蘸墨寫下騎馬對戰的盲點和新的戰略看法，沈蒔杉不擅用毛筆，字跡歪醜，有些想法不好用文字寫明，便圖畫筆記並行，塗塗抹抹，一丈宣紙被他糊得像是符咒。

小淞見主子認真凝神，雖然表情嚴肅，氣色還不算太差，他便放心下來，乖巧地待在一旁幫忙研墨、遞筆，偶爾餵上幾口藥湯。

「對了小淞，收拾行囊，明天要去曇雲山。」

將與溫召煙對戰過後的獲得記錄完，沈蒔杉這才想起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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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爺，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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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看著小淞成長了不少，沈蒔杉笑了笑，是發自內心，覺得有這個傻青年作伴，也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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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槍禮圍獵皆在曇雲山舉行，於清晨出發，祭天廣場聚集了所有要一同前往的人。

「三衛六師⋯⋯兩衛四師留守，一師同行、一師接應，這個方法很不錯，軍隊的調度和分配都很完整⋯⋯」與那小家子氣的簇花祭典不同，這次的圍獵完全正中沈蒔杉所愛。

儘管昨日落馬的傷痛還未完全恢復，但經過他徹夜養氣走脈，訓練行魄後，現在正是精神充沛之時。

「十三兒，該上轎子了。」幽家來到沈蒔杉和小淞身邊，提醒道。

「上？轎？」沈蒔杉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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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轎子？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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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車呀，十三爺。」倒是小淞隨即會意，推著沈蒔杉從後宮男爺們的堆裡走出，來到君王所在的大轎子面前。

「記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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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淞還不忘將鐵笛遞上，笛子的一端已經綁好繩線，將之繫在沈蒔杉腰側的香囊旁邊。

「喔⋯⋯嗯，謝了。」沈蒔杉一愣一愣，原來他要跟溫召煙坐同一個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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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想起溫召煙前幾日說，讓他以男寵的身分貼身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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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呸！我寧願騎馬！為什麼不讓我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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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望向轎子前方，禁衛軍統領懷豐正看著他，伸手一探，示意他趕緊上轎。

沈蒔杉轉往轎子後方，十幾位沒辦法一同前往的後宮男爺們，個個雙眼透著不明的神情望著自己。

「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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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沈蒔杉上了馬車，懷豐一聲號令之下，近千人隊伍開始前動，馬踏聲僕僕，道徒漫長。

馬車內，雖隔著一層布簾，不少聲音被消弭，但外頭的聲響從未間斷，沈蒔杉和溫召煙並肩而坐，轎內寬敞，沈蒔杉卻只覺得擁擠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朕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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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一開口就沒好事。

沈蒔杉內心簡直氣翻了天，臉上卻跟沒事人一樣，厚臉皮地說道：「多謝君上仁慈，那一跤摔得我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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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摔得挺甘願？」溫召煙笑道：「肯開口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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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輸了，下次就未必了。」輸家就是輸家，沈蒔杉從來不會牽拖這種事，但要他認輸？絕對不可能。

「好大的口氣，十三號，那麼圍獵時，再跟朕筆劃筆劃？」溫召煙說著話，目光轉向沈蒔杉的腰際，「用這根笛子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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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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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的臉跟那只鐵鏽的笛子一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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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節／槍禮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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