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之後,莉娜並沒有掙扎,任由對方壓制住自己手臂,木劍則早在被推倒的時候丟掉了。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sYGQukfer
近乎是早上意外的角色互換,可是產生的情感截然不同,至少這一刻,莉娜並不覺得有多尷尬,不過要說享受也不至於,因此當沉默好一會後,終是她耐不住而率先開口:
「你什麼都不說,又什麼都不做,繼續這樣沒有意義吧?」
「我……」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2yL9DIy6L
傑克受到刺激而張口欲言,可是過了半晌,話沒能說下去,他就挪開了壓住莉娜雙臂的手,然後站了起來,當然沒忘伸手拉起莉娜。
莉娜選擇默默注視對方,經過一天對練,各種意外或者不是意外的接觸,加上休息時無所不談,即使不用說,恐怕各自也隱約猜透了對方的想法。
不過,猜到歸猜到,話還是得說清楚才行呀……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W1egTHFZ
莉娜在心裡感慨著,猶豫要不要由她主動把一切挑明,不過傑克似乎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窩囊,在她得出結論之前總算把話說下去了: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ZZFFhbf6e
「抱歉……我真的想不到該說什麼……不,應該要怎樣說才好。」
「唉,都到這個時候了,有什麼好不知道該怎樣說,不論怎樣說都無所謂吧——一般我是會這樣回答啦。」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4HYqHXeCS
看見傑克糾結地別過頭躲開自己的視線,莉娜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也許是她很久沒試過像今天這般暢快,心裡不再有多餘的顧忌:
「不過像我們這種情況,也不一定要把話說得清楚,存在一點小曖昧感覺也不錯,不是嗎?」
別過去的頭回望過來,那如晴朗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滲出叫人難以忘懷的情感,莉娜心想如果眼睛會說話的話大概就是現在這模樣了。
想當然,這只是莉娜自己的想像,面對時而直視自己,時而又往左或者往右避開直視的小小舉動,令她確信自己對傑克的猜測。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有重要的事情想問,你應該也猜到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說,在那之後氣氛應該不可能是這個樣子了吧?但願到時不要不歡而散呀……」
這一刻因為氣氛,也就是衝動而說出來的話,無疑就是莉娜心中的感傷,她當初只是想拖延時間,另外就是想拜託對方協助自己,理應什麼感覺都不會有,可以瀟灑地分手,不會似現在不捨得,祈求著明天別那麼快到來。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彷彿終於鼓起了勇氣一般,又或者再不行動就沒有機會,一直逃避著的傑克顯得激動起來,舉起的手不再縮回去,而是像呵護寶物一般,粗獷的手輕輕包裹著莉娜的肩頭:
「我喜歡妳!想要和妳待在一起!」
面對意料之外的告白,莉娜的腦袋迅即停止運作,完全不懂得如何反應,而傑克當然沒有理會,衝過了最難關口的他,就像決堤般一切都傾瀉而出:
「我從未試過有這種感覺,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也不清楚,有點像是照顧家裡的弟弟,如果換成是妹妹的話應該會有點相似吧?但是經過今天我很肯定這當中有不同的地方,家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最後還是會回到家裡,即使有長大必須分離的時候,也能夠相互理解,關係永遠不會改變。」
傑克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但依然充滿著溫柔並不會弄痛對方,那是著緊的表現:
「但是我知道自己對妳的感覺不一樣,不想要放開手,不想分開,想要一直待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只是這股氣勢,隨著一陣日落後的涼風吹過而消散。
莉娜覺得鼻子有點酸,眼眶裡有些東西在打轉,因為她看到了傑克的表情。
似乎……做了一件錯得不能再錯的事呢……
莉娜輕輕吸了口氣,催促著腦袋找出最佳答案,可是腦袋完全不聽使喚,在空白一片的地方想要尋找什麼都只會徒勞無功,最後她只能選擇遵從最直接的心去回應:
「別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
臉頰緊繃得令莉娜很難才從嘴巴擠出這句話,笑容則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了,只能繼續說下去:
「真的……感謝你能夠這樣說,能夠在最後的最後聽到這些話……這份喜悅沒辦法形容,因為我也是這樣想的。」
莉娜頓了一頓,再做了一次深呼吸,既然對方鼓起勇氣全盤托出,便認為自己必須好好回應才行:
「昨天我也誤以為你就像哥哥一樣,在你身上找到昔日與魔女團大家相處的感覺,可是經過今天的碰撞,我就知道那是另一種更令人在意的情感……也是種叫人難受的情感。」
莉娜緩緩地道出心聲,本來沉寂的傑克又漸漸因此而激動,因為他收到了好得不能再好的回應,只是當他聽到莉娜的話鋒轉變時,整顆心臟彷彿被人用手粗暴地擠壓,整個人顫抖起來。
「有什麼萌芽了,這是無法欺騙亦不應該去欺騙的心情……就像魔女用邪門外道研究藥理想要醫治病人卻又希望獲得諒解吧?很爛的例子呢,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莉娜轉過了身,這是從她決定面對傑克以來的第一次逃避,要是再對望下去,她怕自己會完全失控:
「總而言之,結果是無可奈何的,沒有『除非、願意、什麼』這種條件,就算你放過我、保護我,回去疫區治病不僅是母親的遺願,也是我自己所希望的事,最終還是不可能逃過搜捕。」
莉娜只能選擇撂下狠話,她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盡量修補錯誤,不能連累傑克,不能害他胡來失去一切。
為了彰顯自己的決心——其實是害怕自己把持不住,莉娜說完就頭也不回離開了,任憑傑克多番以沙啞的嗓子叫喊,她都竭力趕走腦海中遲疑的想法,加快腳步活像逃跑似的。
就是逃跑吧。
莉娜看著仍然漏出細微光芒,有著這個世界上唯一親人等待自己的家,腦海裡只剩下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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