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of Fate】⸺「Undertale AU」 - 11：虛妄殘花【Undertale九周年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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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你可終於來了。」鎂塔頓正對著步來的屠殺者，「自我們初次相遇後，我意識到……一些可怕的事實。」

「你不僅是怪物的一大威脅，甚至對人類亦是如此。」

「噢我的天啊，這可是個大問題。」他的機械音戲劇性地上揚，「你瞧瞧，我可無法作為一名沒有觀眾的明星。更何況，我也有些……想要守護的人。」

弗里斯克如常前行。

「啊哈哈。一如既往地急切，嗯？可別處碰我的底線，有些後果你無法承擔。」鎂塔頓徐徐說著：「真愛粉都知道，我最初是作為殺人機器而誕生的。在成為了明星之後，我才被改造成一副更……上相的身體。」

「不過呢，那些原始功能可從未被完全刪除。倘若你再踏出一步，我便會向你展現出——」方形面板亮起茜紅的光芒，機械雙手從兩側舒展而出。

「——我真正的姿態！」

「好啦！準——備好了嗎？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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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燈光刺眼地閃耀著。

魆黑的瀏海向上梳起，原本右眼的位置被迸散而出的海棠紅十字閃光取代，蒼白的金屬皮膚周圍能看見用以拼接的零件，粉色胸口上是與不滅的安黛因相同的赤色心型圖樣，腰上則有著代表怪物靈魂的倒立白心。

鎂塔頓綻放出自信的笑，背後的一對亮白色翅膀閃爍著，機械右臂的前端炮口對準弗里斯克，蘊含著強大能量的駭人攻擊即將發射，穿著桃色高跟鞋的頎長機械雙腿堅定不移地佇立，彷彿勝利已然奠定。

——這便是艾菲斯博士最偉大的發明，這便是鎂塔頓NEO的力量。

弗里斯克全無動容，畢竟他知曉這不過是一片海市蜃樓。

刀刃斬落，斬碎這一戳就破的海市蜃樓。

「你以為這次會順利嗎？現實可是很『骨』感的。」

驀然現身的杉斯手中緊攥的白骨與刀刃交鋒，脆弱的白骨很快產生了裂紋，最終碎成兩半，不過杉斯在它完全斷裂前便傳送逃開了。

於此同時，骷髏龍首將鎂塔頓團團包圍，嘶吟聲自尖牙的罅隙迴盪，亮白色的能量團膨脹迸出，無數衝擊波轟出一聲聲巨響。

「嗚……看來你們不想加入我的粉絲俱樂部了……？」

破碎的零件遍地，殘缺的機器露出最後的苦笑。

鎂塔頓最初的性能說不定真的足以殺死人類，興許是歲月的風霜讓螺絲鬆落生鏽，使得而今再無機會嶄露。

只是，縱使無法發動攻擊使人類止步於此，仍然有他所能做到的事——以他最後殘存的生命為代價，綻放剎那絢爛耀眼的煙花，妄圖去爭取片刻的安寧。

轟鳴大作，塵埃散落。

* 你的 LOVE 提升了。（LV 11 → LV 19）

地下世界唯一的電視明星殞落於杉斯之手，木已成舟，已然無法回頭。

弗里斯克舉起刀刃對準杉斯，狂熱的神情寫滿對更強的宿敵迫不及待。

杉斯只是慵懶地擺了擺手，道：「呃，既然早晚都得再打一場，我們何不等到長廊再開始呢？我們都需要好好整頓休息一會，不是嗎？」

沒給弗里斯克動手或回答的機會，杉斯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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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害怕人類，我們搬離了舊日的城市，居所。冒著刺骨的嚴寒、潮濕的沼澤以及灼熱的高溫……直到到達了現在被稱之為首都的地方—— 『新居』。」

走入鉛白色的電梯，待電梯門再次開啟，整片灰階色的新居映入眼簾。邁步向前，穿越林立的建築群，前方的屋宇與過往的某處有幾分相像。

這裡是艾斯戈爾的家，除去單調的顏色、桌檯上裝飾的花朵品種、廚房桌上的柳綠色鑰匙與封住向下樓梯的掛鎖外，與廢墟中托麗爾的家一模一樣。

他路過餐廳旁的與周遭色調有著鮮明對比的黃色花朵，這次什麼人也沒有來。那些怪物或是小花……這次這條漫長的道路上注定靜謐無聲。

弗里斯克回想起那些小花說過好幾次的話語，那些對另一個人所說的話。

「哈囉，查拉！你終於到家了。記得我們在這玩遊戲的時候嗎？」

這裡沒有查拉，沒有隨呼即到的惡魔，只有弗里斯克。

「嘻嘻嘻……好傢伙！」

「今天一定會非常的有趣。」

他進入廚房，拿走桌上的柳綠色鑰匙。

「我還記得自己剛在花園裡甦醒的情形。當時我好害怕，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了……我整個身體變成了一朵花！」

「『媽媽、爸爸，誰來幫幫我！』我這樣喊道。」

「但是誰也沒有來。」

步入走廊，推開房門，拆開地上的兩個箱子，拿走真刀與墜飾鎖。

「最終，國王發現了在花園裡哭泣的我。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然後他抱著我，查拉。眼裡噙滿了淚水，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是……如此的深情。但是，不知為何……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拿走桌上的第二把鑰匙，返回玄關，打開鎖鏈，走下樓梯。

「我很快發現自己對任何人都失去了感情，我的同情心消失了！相信我，別以為我沒有試著去同情別人。我在那個蠢國王身上浪費了幾個禮拜的時間，幻想著他能夠使我動容。」

「可是久而久之，我無法忍受了，於是我從家裡逃了出來。」

「最後，我逃到了廢墟。在那裡，我找到了他，查拉。我覺得在所有人裡，只有他能讓我重獲情感。但他失敗了。哈哈……」

「我意識到他們倆都太沒用了。我覺得很沮喪，我只是希望能愛上一個人、我只是希望能關心一個人。」

「查拉，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我覺得……這樣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在一個沒有愛的世界裡、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裡。」

當時的弗里斯克發現自己被這朵花當成了另一個人，一路上腦海裏隱隱作響的聲音、鏡中朦朧的那張笑臉以及這個家中的蘊含著諸多回憶的物品……似乎都來自那個人，那個他未曾見過卻又無處不在的存在，查拉。

「所以……我決定隨你而去，我要把自己從這世上抹除掉。然後你猜怎麼樣？我成功了。但在我將要脫離這塵世的剎那……我變得惴惴不安。」

「如果沒有靈魂，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有一種本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燃燒。『不，』我想道。『我不想死！』。」

「然後我醒了，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我回到了花園裡，回到了我的『存檔點』。」

「好奇心起，我打算做個實驗。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我隨時都可以選擇離開這個世界，讓它繼續運轉。」

「但只要我還有活下去的決心……我就可以重返人世。」

「不可思議，是吧，查拉？我自己也很驚訝。」

「起初，我用我的力量來做好事。我和每個人都成為了『朋友』，我完美地解決了他們所有人的問題。有他們作伴，我覺得很有趣……」

「好景不常。隨著時間不斷重複，你會發現人是很容易被預知的。如果給他這個東西，他會說什麼？如果對他說這句話，他會做什麼？一旦知道了結果，那就徹底沒勁了，他們不過如此。」

「最初不過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想知道如果我殺了他們會怎樣。我告訴自己，『我不喜歡這樣。』，『我做這種事情只是因為我非得得到答案不可。』」

「哈哈哈……多好的藉口！」

「你一定比其他人更了解這種方式是多麼地令人釋懷。至少我們比那些對作惡冷眼旁觀的偽君子要好……」

回想至此，詭異而深邃的笑容在弗里斯克臉上勾起。

「那些可憐的傢伙還想一睹為快，又懦弱得不敢親自下手。我打賭現在就有那種人在看著，對吧……？」

「但現在，就連作惡也開始令我疲倦了。你懂我的意思，查拉。」

不，至今弗里斯克都不明白，這種事情怎麼會厭倦呢？即便全都是同樣的劇情，也總有看不膩的戲碼，就像核心那對飛蛾撲火的愛侶。

「我已經做過了這個世界裡能做的所有事情。我讀了所有書，我燒了所有書；我贏了所有遊戲，我輸了所有遊戲；我取悅所有人，我殺了所有人。所有的可能性……我已經全部看過了。」

千百、千萬次的輪迴，他確實也見證了幾乎所有的可能性。

「但你……你不一樣。我沒辦法預測你的行為，查拉。」

在他所見的諸多時間線裡面，沒有誰的形跡能真正脫離預測。至於那朵花所掛念的那名人類？弗里斯克撇了撇嘴，不過如此。

「當我第一次在廢墟看到你時，我甚至沒有認出你。我以為自己能把你嚇倒，然後偷走你的靈魂。」

「但我失敗了。然後我開始嘗試讀取我的存檔……卻不管用。」

「查拉……你的決心！不知為何，竟然比我的更加強大！」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查拉。你是怎麼從這裡回到廢墟的……等等，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在離開時把你也一起帶走了。」

「並且決定將你妥善的安葬，而不是……讓你永遠待在地下室。」

「但是，為什麼……？是什麼使你甦醒的？你聽到我對你的呼喚了嗎……？」

弗里斯克不禁覺得好笑，那名人類的甦醒跟這傢伙的呼喚沒有半點關係，是他的人類靈魂與決心才讓他得以從死亡中歸來。

「都無所謂了，我已經對這一切都感到厭倦了，查拉。我厭倦了所有人、我厭倦了所有地方、我厭倦了當一朵花。」

「查拉，我只剩下一件事要做，結束我們未盡的計畫。讓所有人自由，然後……讓他們看看人性究竟是什麼模樣！」

還記得那名人類……查拉是吧，曾對弗里斯克說過，他一開始還很困惑，明明他們的計畫已經失敗，為何自己卻會起死回生。

「畢竟不論如何……『殺或被殺』依然是這個世界的真諦！！」

「然後……？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不少用這股力量作樂的法子。嘻嘻嘻……但在這裡遇見你讓我改變了心意。」

「查拉……我想如果有你在身邊，就算只是普通地在地表生活下去，似乎也不是那麼無聊了。」

「這次我們甚至都不必去外界搜集它們，國王那裡還鎖著六個靈魂。我曾絞盡腦汁嘗試上百種方法讓他拿出來……但他就是不願意。」

「查拉……但我知道，他肯定會讓你看的。」

弗里斯克頷首，的確如此，但現在的他對地表毫無興趣。比起回到地表，他更願意等待可能性發生變化……就像現在這樣！這才是樂趣！

「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查拉，我曾說過。即使過了這麼久……你依然是唯一一個理解我的人。你不會像我施捨那些毫無意義的憐憫！」

「像我們這種生物……一旦對方擋了自己的道，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所以這就是……所以……這就是……為什麼……」

「哈……哈……這是什麼……感覺？我為什麼會……發抖？」

「嘿……查拉……你不會記恨我之前對你做過的事，對吧？喂……喂，你要幹什麼！？別……別過來！！」

還記得那張驚懼的面龐呢，被拿著利刃的自己緊逼的模樣。

「我……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主意看來一點都不妙。你……你應該回去，查拉，這個地方保持現在這樣就夠了！」

「不……不要露出那種異樣的表情！這不好玩！你這病態的幽默感！」

小花在這麼說完後便躲起來了。只不過，這次他連出現都不曾有過。如所料的一樣，這條道路上誰都沒有來，不再有人訴說故事了。

穿越門扉，此地是秋香色的審判之所一一最後的迴廊。

UNDERTALE九周年快樂！

從日更挑戰結束到現在也過去三個禮拜了，因為偷懶又耽誤了不少進度導致今天周年才趕著把這章寫完哈哈哈哈一一

話說這章的配樂就是今天周年公布的廢稿曲部分，正好是Mettaton NEO（鎂塔頓NEO）的完整版曲子！雖然說這章裡面鎂塔頓的戲份其實不算太長，但既然有機會我還是趁機用上啦。

話說日更挑戰拿到了首五名，感謝諸位的厚愛！也希望今後繼續支持《END OF FATE》！鞠躬！UNDERTALE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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