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徐雨辰被朝顏趕去開車,他自己坐在副座,咕咕噥噥狀似自言自語,但每一句都是說給旁邊的男人聽的。
「結婚戒指是我訂的。」摸著左手婚戒,鬱然看向窗外。「我也沒有什麼包場求婚,我連婚禮都沒有,啊,世紀婚禮喔——可能因為我是個男的,我什麼都不配。」
「有人肯要我就不錯了呢——」
「這社會男的就是不值錢,我不要被拋棄可能就該感謝了。」
「說不定有人還想要離婚我呢,有人有錢了,可以甩掉我去找一個新的——」
「朝顏—-」徐雨辰無奈。他停下車,摟住他那還有些彆扭的另一半,猶豫了一下,說:「我帶你回去看我的家人,好嗎?讓他們看看我的另一半。」
朝顏瞄了他一眼。「我要辦婚禮。」他要宣示這個男人是他的,越盛大越好。
徐雨辰顯得十分為難與苦惱。
「先⋯回我家一趟,我們再討論。」
朝顏不置可否,但也沒再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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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天晚上,徐雨辰全然地割地賠款,朝顏把平常徐雨辰不肯讓他做的他全做了,這次他完全沒有留情,逼得徐雨辰哭得讓他住手都不肯,比第一次做得更過分。
朝顏一開始就逼著這理虧的男人去浴室,當初他在訂製浴缸的時候就把清洗的功能加進去,徐雨辰赤裸而僵硬地坐在浴缸內,清洗的軟管在朝顏按鈕操控下將他洗得乾乾淨淨,他面紅耳赤地雙手不知道該遮哪裡,股間被侵入又很難受,不斷地重複說別用這裡,不行的。
徐雨辰還被他哄騙地為他口了一次,而他的臉色也不像不情願,即使沒經驗也學得很快,甚至主動的深喉,也不曉得是不是想要保住最後一塊沒被朝顏染指的淨地,然而朝顏最終還是沒放過他。
「你要十倍百倍地對我好,你答應我了,你要一輩子都對我好。」僵持之餘,朝顏說著。
徐雨辰無奈地軟下身體,「你進不去的⋯不可能進去的⋯」卻還在做最後掙扎。
回應他的,卻是朝顏塗滿潤滑劑的手指,強行開拓他緊密閉合的洞口——
「你還敢背著我去見別的人嗎?」朝顏在徐雨辰耳邊吐氣問著。他撥開徐雨辰的臀肉,深深地往後穴挺進。
徐雨辰嗚咽著死命搖頭,抓緊身下的床單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即使他哭叫著讓朝顏不要用這裡,朝顏都不理會。
直到天微微亮,朝顏才肯停下,徐雨辰累得半昏睡過去。
朝顏攬著沈沈睡去的徐雨辰,一邊慶幸今天是假日。這麼好的機會,他不趁現在好好利用,之後還想要許雨辰這麼溫馴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顏啄吻了徐雨辰的臉頰,徐雨辰疲累地翻身躲避。真可愛,他真想一口一口地吃了他,全部吃下肚,這樣再也沒有人可以覬覦他的人。
滿足地看著昏睡過去的男人,朝顏舔了舔唇,像吃了魚的貓,眼睛仍發著光盯著盤裡。他摸了摸還沒閉合的後穴,伸指進去玩弄著,裡面鬆軟地容納他的侵犯,完全不像昨天剛插入時的緊繃抗拒,他把半勃起的陰莖埋入。
想起昨晚的景象,朝顏就熱血沸騰,有種活著真好的感覺。吻了吻徐雨辰的後頸,打了個呵欠,他就著埋在徐雨辰體內的姿勢睡去了,反正還有時間呢。
整整一天一夜。
他們幾乎都黏在一起就沒有離開過,徐雨辰連衣服都沒得穿,常常沖個澡,在浴室裡就會被朝顏再次壓在浴室的牆上⋯⋯他敏感地夾了夾腿,他現在甚至還有種朝顏還在他體內的錯覺,最後他真忍不住發火了,朝顏再怎麼撒嬌賣慘都沒有用。
聽人說過沒有經驗的處男(畜男)都很精力旺盛,但到這種地步——他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樣子,說起來徐雨辰十六歲就破處了,也談過短短的幾次,但是他年輕的時候一心只想向他父親證明自己,滿足了對性的好奇心後倒也沒什麼沈溺,是朝顏憋的太久嗎?
朝顏倒是毫不羞恥地坦言自己跟徐雨辰的那次的確是第一次,也的確是個大齡處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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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徐雨辰沒看眼前銀幕播放的新聞,反而偏著頭望著在廚房裡與食材搏鬥的朝顏。
先前他其實就和家裡聯繫過了,只是結婚的這件事他一直說不出口,只說自己搬家了。
他姊姊知道他新地址後就快遞送了些家裡幫廚嬤嬤做的臘腸跟肝腸跟些外面不好買的食材。他小時候最喜歡吃臘腸了,切幾條腸放在飯上去蒸,起鍋前淋一圈醬油,加一顆廚嬤嬤自己醃的鹹蛋,切開來,中間蛋黃還流著黃油,他能吃好幾碗,只是大人們說不健康,不讓他多吃,但廚嬤嬤晚上宵夜都會偷偷幫他在廚房留一碗。
也是看到了臘腸,他突然想吃北菇蒸雞,朝顏自告奮勇地讓徐雨辰告訴他做法,他想做給徐雨辰吃,徐雨辰想說這道菜也不難,就讓他去了。
他姊連家裡自製的醬油跟種的米都送來了,徐家家族圈了一大塊地,用著傳統耕作方法種稻米跟蔬菜,全是自用不外售,吃起來的確跟外面科技大量生產的米味道不一樣,有股特殊的米香,也更加有嚼勁,是種軟彈軟彈的口感。
這就是徐氏家族的崇古作風,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說著要脫離徐家,但其實徐雨辰從骨子裡就是個徐家人,這是從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徐家的重重規矩給框住了,改不掉。
他就是個徐家人。即使經過無數戰火,族譜仍可追溯至古漢朝的徐家,族人逾萬,無視於現實狀況仍堅持古老作風的徐家。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家人說出口自己跟了一個男人結婚。原本他想隨便找個人就好,也無所謂帶不帶回去,說不定不到一個月就離了呢?他根本就像隻鴕鳥把頭埋在沙裡裝著不想曝光這間事情,但他不能這樣對待朝顏⋯⋯
徐雨辰深深嘆口氣。
其實這次遭難過後,他心底突然有些感觸,對要再去碰觸那些舊人舊事,好像也沒有原本那麼排斥,從前一心想要混得極好,誓要讓他爸刮目相看好出口惡氣的感覺也淡了許多。
但他還是覺得很難,想起來就頭痛,還要婚禮呢?他爸不要對他跟朝顏破口大罵趕他們出門就不錯了!
朝顏完全不曉得徐雨辰內心的糾葛,他正皺著眉頭,專心致志地將蒸好的飯掀開蓋子,覺得賣相似乎不是很好,猶豫著要不要端出去,。
徐雨辰看到了就喊著:「我餓死了,你煮好就拿過來。」他走到餐桌前,要坐下時縮了下臀部肌肉,試了試才鬆口氣慢慢坐下去。
朝顏把砂鍋端上餐桌,盛了兩碗飯,自己沒吃,只盯著徐雨辰吃。
徐雨辰看著那顏色寡淡的肉,心知醃肉醃得沒到位,撥了一口飯跟雞肉送進嘴裡,看著朝顏戰戰兢兢的表情,本想玩笑損一損他,出口卻是:「咦,煮得還不錯,很有天份啊。」
看著朝顏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徐雨辰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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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天,徐雨辰才鼓起勇氣打給她姊,說他要帶自己的另一半回去見她。
「他是個男的。」徐雨辰平靜地說道。
那邊傳來抽氣聲,「怎麼會?我的天,爸要是⋯⋯」
他就知道!徐雨辰沒好氣回道:「結都結了,還能離嗎!讓那老頭有點分寸,人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紅樓的朝顏,紅樓戰部四大戰團之一的團長,你跟他說他肯定知道,讓他別擺臉色給人家看!」還真以為徐家是什麼了不起的世家大族,遇上紅樓還不是得鞠躬哈腰。
「好,我知道了,我肯定會好好跟爸說,紅樓的朝顏我也是知道的,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相親。」
當年他把朝顏藏在徐家的一個靠著深山的半廢棄小院裡,藏得極好,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有過交集。
「誒?」這完全超出徐霧月的想像,連、連紅樓的高層都必須靠相親解決單身問題?現在婚姻情況已經如此緊迫了?「你什麼時候去相親?你什麼時候跟喬小姐分手的?」
「以後跟你說。」徐雨辰開始不耐煩了。「就下個週末,時間妳定好跟我說,我帶他去看妳跟媽,他來不來隨便他。」
到了週末約定當日,看朝顏又在挑選他的人工皮膚,他這次卻沒有讓他不要貼。
朝顏弄好了之後,湊近徐雨辰讓他幫忙看看。「有沒有沒貼好?」
徐雨辰仔細看了看,伸手撫了撫。「很好,我跟你說,我爸要是說什麼不好聽的,你別理他,我主要只是想去看我姐跟我媽,我媽會不會來不一定,她閉關很久了。」徐雨辰悵然。他小時候就很少見到他媽了,他小媽倒是很多個。
「好。你爸也是我爸,我一定乖乖聽話。」即使徐雨辰已經叮囑過許多次,朝顏仍是好脾氣地回覆。
「不,不要理他,別給他面子,他那人你越給他面子他就越囂張。」
「好,我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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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大宅在市中心的西南方,圈出了大片土地,有山,靠海,平原一覽無遺。
徐家領地限速一百,禁空高度十公尺,明明不用半小時就可以到的路程,朝顏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大宅門口,而且今天來拜訪的人還特別多。
徐雨辰覺得煩透了。
朝顏摸了摸情緒有些惡劣的另一半,拆了顆酒心巧克力給他吃,甜食入口,果然徐雨辰臉色好轉許多。
徐雨辰帶著朝顏從側門走,跟側門警衛確認身份後,徐雨辰發現警衛特別多看了朝顏幾眼,才恭恭敬地送他們到徐霧月住的別苑。
另一半長得太好了也是麻煩!徐雨辰心想道。
還沒進屋,徐雨辰就看見他姊姊在庭院裡,帶著一個小男孩在水池邊看魚。
那小孩大約七八歲年紀,言行舉止卻異於同齡的小孩。這就是他那高燒燒壞腦子的便宜外甥。
大概是遇到朝顏後的一年多,主家的唯一一個女兒過世了,留下招贅進來的贅婿,跟一個三歲多的孩子。
主家人丁稀少,近乎斷絕,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爸一直野心勃勃地覺得自己有希望入主徐家,為此,他不惜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主家當養女,徐雨辰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跟他父親大吵一架,他母親也難得回家,夫妻倆大打出手。
本來主家說不要的,自己找了一個,他們還不及鬆口氣,結果又出現了孩子高燒燒壞的事情,主家又私下找回了他的父親,連夜就把徐霧月送進主宅,跟那贅婿秘密完婚,等他們得到消息,木已成舟。
更別提徐雨辰後來還知道,為什麼後來主家願意要徐霧月,他那個爸爸居然答應主家讓她姊吃下絕子藥。
徐家近千年傳承,這種陰損的東西多的是。
徐霧月她答應會一心一意地照顧那孩子,並努力去找治癒那孩子的方法。只對主家提出一個要求,徐家勢力永遠不可以用來對付徐雨辰。她不求徐家有助于徐雨辰,只求徐家不要拖他後腿。
徐雨辰當時對他姊姊很不諒解,他年輕氣盛,總覺得她太認命,這都什麼年代了,簡直不敢相信。兩人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後來他跟父親大吵一架,他爸居然說徐霧月是應該為他鋪路的,他要徐雨辰成為下一任徐家家主。
這是做夢都不用睡了是嗎?他爺爺是徐家的外室子,他爺爺死了,徐家太奶還活著呢!誰都能坐上那位置,只有他們家不行。沒看一開始人家連他姊不要嗎!
四代恩怨,亂得一塌糊塗。
之後,徐雨辰公開放話跟他爸斷絕關係,離開了徐家。
這還是闊別四年以來,他第一次看到他姊。他那溫柔婉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被調教成一個古代大家閨秀模樣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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