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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臉怎麼看都很生氣的樣子。
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拽的發疼。
雖然有想過他聽到後會有些反應,但沒想到會這麼生氣。
剛才鼓起勇氣跟他說了今天聽到的調查結果,以及鳶尾要去和白荷套話我需要到場的這件事。
「對不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至於白荷的事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知怎麼辦,只能道歉。
他的臉上晃過糾結、憤怒隨後全部化作一聲嘆氣。
「不是你的錯。」他放鬆了自己緊握的手,輕輕的捏住我的手。
面前的人低下頭,隨後再次抬頭看向自己。
「我有話要跟你說。」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0QWcMmt5
朦朧的月色下他緩緩說起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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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亞爾弗特」的養子。
亞爾弗特家族與溫納特家族合作的關係,兩家交流甚密。
不過這份交流只是建立在溫納特家族的願意上。
要提出伯爵家滿意的合作內容對這個子爵家族最困難的事。
所幸溫納特家族的千金對於這個養子並沒有嫌棄,而是百般喜愛。
從最初見面開始,硬是拉著強制和他訂下了婚約。
兩家的合作多虧千金的垂愛而穩固,但這也代表著他無法脫身。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意思,畢竟他只是個「養子」,在利益前他的想法不值得一提。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個性,早已找到對策脫離亞爾弗特家。
這也是他為什麼前段時間一直回老家的原因。
他原先是打算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後再跟她說的。
他知曉白荷對她的心思,但沒有實質的傷害他也就放任不管。
殊不知計畫趕不上變化。
他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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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且沒聽過的資訊量讓我暫時無法回過神來。
從他的只字片語中能得知他因為是養子的關係被家族為了利益和白荷訂下婚約。
但他透過方法儘量延遲婚約的時間。
而他找到家族的把柄要解決這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鬧劇。
難怪他每次從老家回來心情都不太好。
「你沒事嗎?」儘管他輕描淡寫,我還是感覺到他夾雜在話語的疲倦。
他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我,隨後笑出聲來。
銀蓮曾經在想自己和她說出這件事時她會是什麼反應,沒想到會是關心自己。
「沒事。」
「你應該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吧?」他說的把柄能推翻整個家族,聽上去就很危險。
「沒辦法保證。」
「我、不能用我的身分幫忙嗎?」聽他這麼說我有些緊張的拉住他的衣襬。
「不是不能,但我要用自己的方法解決。」
他的眼底似乎有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無疑是下定決心的樣子。
無法輕易對這份決心說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只能點頭。
說實在,到現在為止我知曉有關「他」的事情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要不是他主動說,可能怎麼也挖不出來。
「怎麼這個表情。」他手輕柔的摸著我的頭。
「因為我想更了解你一點⋯當然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我也能告訴你。」
「好。那麼、明天我跟著一起去吧。」
「你要一起去嗎?」
「不是說可以多了解你?」
剛才是這樣說的沒錯,未免也太現學現賣了吧。
「好吧。」我朝他點頭,捧住他的臉頰讓視線相會,「還有,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一定要跟我說,好嗎?」
他點頭,看上去是有把聽進去的樣子。
「銀蓮。」
雖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但一定不是條平穩的道路。
想對他說的話很多,最後卻化作最簡單的三個字。
「辛苦了。」
她將他緊緊抱進懷裡。
是啊⋯真的辛苦了。
細數過去的畫面,宛如永不結束的地獄。
銀蓮閉上雙眼,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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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我看著坐在右邊的銀蓮,和左邊的弦。
昨天忘記和銀蓮說今天弦也會來了,他看上是在笑著的,但怎麼看都不是那樣。
氣氛在一開始互相打招呼後就變的尷尬無比。
「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因為弦負責幫忙調查這件事所以想過來一起聽而已。」我小聲的在他耳邊說著。
「也沒什麼。」他露出營業用的微笑。
真是的,鳶尾怎麼還不快點來。
「喔?這吹的是什麼風?你居然在這種場合出現。」鳶尾在絕佳的時機點走了進來,一臉驚訝的看著銀蓮,「學弟出現倒是可以理解,你是怎麼回事。」
「有關殿下的事當然需要到場。」完美的社交辭令。
「我知道你對我們公主殿下很關心了,她大概在十分鐘後會到,保險起見還是先把三位隱形吧。這期間要說話還是可以,如果有想透過我問的問題可以直接提出來。」
她難得這麼正經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扮演幫忙抓出壞人的角色,不認真怎麼行呢?」她得意的看著我。
現在根本也沒證據怎麼就把人說成壞人了。
「競爭關係中得不到愛的那一方萌生把對方做掉的想法不是很常見嗎?故事不是都這樣演的?」
她是從哪個故事看來的歪理。
「我建議你可以換本故事。」銀蓮直接開口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幹嘛這麼說,你不這麼覺得嗎?學弟?」
「是有可能的,不過把競爭關係去掉或許會比較貼切。」弦微微一笑。
「喔?確實有這個可能,不愧是學弟。」鳶尾像是嗅到什麼八卦味道似的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你等等具體打算怎麼做?」在她打算開口說出奇怪的話前我將問題丟了出去。
「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了。」她彈指,螢幕浮現在眼前,「這上面是數值波動,如果有說謊上頭都看得出來,你們幫忙看一下吧,算是確認的方法。」
這不就是測謊機嗎,原來這裡也有這種東西。
「嗯?看來她提早到了,居然這麼期待嗎?」鳶尾接起電話,走出門去。
不知怎麼莫名有些緊張,明明只是在旁邊旁聽而已。
身旁的銀蓮嘆了口氣,小聲的碎念,「她又用了什麼東西叫她來。」
來不及探究他的意思,鳶尾和白荷走了進來。
銀白色的長髮如瀑的披散在兩側,金燦燦的眼瞳中寫滿了欣喜。
這還是從奈薇姐生日宴會上後第一次碰到她。
還是和記憶中的她一樣,頗具大小姐風範。
「要喝點什麼嗎?」
「紅茶就好。」
「真稀奇,難得見你不喝酒。」
「沒辦法,醫生囑咐最近不要喝酒。」白荷聳肩,接過鳶尾遞來的果汁。
螢幕上的數值沒有什麼波動,看來說的是真話。
「來,這是你要的,我可是花了一番精力才幫你要到的。」鳶尾將一張相卡拿了過去。
這個角度能看見上頭的東西。
正是銀蓮的照片。
我能聽到隔壁的人小聲的咋舌。
「還是如往常的好看⋯這是他去當解說的時候嗎?」
「為了拍這個照片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如何還滿意嗎?」
「當然,你真的是每次都不會讓我失望,看到這個覺得那天沒參加到也沒關係了。」
「你本來打算來啊?」
「對啊,不過那天伊索那傢伙說什麼有個東西一定要給我看,才沒去的。」
「喔,銀蓮他哥給你看什麼?」
還在好奇伊索是誰,鳶尾就做出解釋。
我好奇的看向銀蓮,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沒打算做解釋的樣子。
鳶尾和白荷的話題還在持續。
從話語中能聽出銀蓮那位哥哥很喜歡白荷的樣子。
聽著只覺得這是什麼漫畫般的展開。
喜歡的人愛而不得,不喜歡的卻一直都在。
「說是要送我和銀蓮結婚的禮物,結果搞到最後才發現只是在開玩笑,氣死我了,簡直浪費時間。」
雖然昨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婚約的事情了,但從她口中聽到心臟還是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你們要結婚了?」
「快了,雖然說過要等他喜歡我,居然等到他跟我說他喜歡的人是公主,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我這個臉蛋、身材,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傢伙了!?」
面前的人越說越火大,但現在的我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原來銀蓮和他說過這件事嗎⋯難怪她看到我就這麼生氣。
「真的是個壞男人呢。」鳶尾在一旁說著風涼話,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時不時往我跟銀蓮飄來,「所以你打算直接履行婚約?」
「當然,我想不到除了家世外我還有哪一點輸給那個短腿公主,而且聽說她不是跟那個公爵家的關係很不錯嗎?銀蓮怎麼那麼傻的要自己去受傷。」白荷滔滔不絕的說著,「那時候舞會上我還特別讓那個公爵家的兒子喝醉想說能靠他拉著那個公主的,結果他一點用都沒有,一下就讓她跑出來了。」
說著讓人無法做出反應的爆炸性消息。
我突然很想離開座位。
這難道是什麼酷刑嗎?
我伸手摀住自己的臉,不敢看任何方向看過來的視線。
「你讓學弟喝醉?怎麼做的?」鳶尾的聲音怎麼聽都是開啟了八卦模式。
「只是喝一點酒就會醉的藥,本來是打算用在銀蓮上的,誰知道他一點都不喝。」
難怪那天弦沒一會就醉的不省人事。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想法直率的可怕。
「你在哪拿到的藥?」
「讓醫生開的,也不是什麼很難拿到的東西。」
醫生為什麼會開這麼可怕的東西。
我忍不住放開手,螢幕上的數值仍然沒有變化,看來她沒有說謊。
「看來你做了很多努力。」
「那是當然的啊,我可是喜歡他很久了,可是他卻那樣子對我,最後能想到的只有履行婚約這件事,只要結婚了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動搖我們的關係吧。」
「確實是,不過你具體做了什麼?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搞不好能幫你出一點對策。」
白荷列舉幾個曾經為了銀蓮做的事情,聽上去都像是什麼霸道總裁的作為。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1EnpTmi2T
從她的話語能聽出她並沒有做出任何想要害我的意思,因為她的目光始終在如何讓銀蓮回心轉意這件事。
鳶尾倒是當起很好的聽眾,還給予沒有必要的建議。
「不過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之前我看銀蓮從口袋裡掉出來的。」她話鋒一轉,終於邁入正題。
她拿出來的是在森林裡找到的魔法器的複製品。
是個長的有些奇怪的磁鐵。
白荷拿起在手上看了會,隨後搖頭。
「這是什麼?銀蓮怎麼會帶這種醜陋的東
西。你確定是從他口袋掉出來的嗎?」
數值依然沒有改變,是真話。
「可能是我看錯了,之後拿去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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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之後又和白荷不著痕跡的問了有關的事情,她都給出自己不知情的答案。
她的答案也沒有引起數值的變化,倒是鳶尾的一直出現在說謊。
只能說她真的是太厲害了,一本正經的說著假話。
「我該走了,父親大人有事找我,下次如果有什麼照片一定要告訴我喔,鳶尾。」
「沒問題~你們結婚一定要找我啊。」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荷露出高興的笑容,隨後離開。
「好啦,三位覺得如何呢?」
雖然是有問到重要的問題,但主要都是關於銀蓮的八卦,這讓人很難回答。
更何況弦也在這邊聽著,我完全無法對這次的對話做出任何的評論。
或許旁邊的兩人也是一樣的想法,在可以說話的狀況下,從頭到尾都沒說半句話。
「看來她不是犯人。」弦打破沈默的片刻,講出此行的重點。
「是啊,我很肯定我的發明沒有壞掉,不然學弟你隨便撒個謊試試看。」
弦愣了一下,還是配合的說了個無關痛癢的謊話。
數值很快的就出現反應。
「是吧,不過這樣也麻煩了,要害我們公主殿下的人是誰呢?你還有想法嗎?」
我搖頭。
說實在我真的是想不到第二個人了,而且如果真的有這個人的話希望叫他來問的時候我不在。
「那真是麻煩了,我們男主角有什麼話想說的嗎?」鳶尾故作困擾的將視線移向銀蓮。
「接下來的調查是你該做的事。」
「真冷漠,那我換個問題,你接下來怎麼辦?」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沒什麼事先走。」銀蓮直接拉著我開啟轉移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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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真快⋯」鳶尾看著白色的光點落下,搖了搖頭,再將目光看向弦。
他看上去有些不太高興,剛才白荷在罵月季時的他幾乎是憤怒的狀態。
不得不說這反應在她看來是挺有趣的。
「學姐,能把這個給我嗎?」
「沒問題。」
「謝謝,我還會繼續調查的,如果有消息可以跟我說一聲,那麼我先走了。」弦點頭,拿著剛才的數據禮貌的離開。
「哎呀哎呀。」鳶尾搖頭。
從剛才的對話裡,她收穫了不只白荷那邊的資訊量,還有那三個人的內心活動。
看來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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