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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睜開雙眼,刺眼的聚光燈讓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陌生場景讓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這是什麼情形?!
方才不是還坐在觀眾席看著魔術表演,大量的撲克牌灑落嗎。
怎麼現在直接在帷幕尚未來開的舞台中間,還被聚光燈照著。
在撲克牌快落下之後發生了什麼⋯其他人呢⋯
頭後方傳來的沈重感讓我意識到出事了。
「喔、終於醒了。」
伊索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露出完美的微笑。
「看你睡這麼久我還在想要用什麼方式把你叫醒呢。」
眼前的人的表情怎麼看都很不妙。
「這是驚喜演出嗎?」無法得知他的意圖,只能小心的試探。
「算是吧,你很幸運,能登上這個舞台。」
「像我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出演您的舞台。」
「怎麼會?以你的『身分』非常適合。」他肯定的加重了身分兩個字。
很明顯他發現什麼。
「我不認為我的身分配得上。」
聽到這話的伊索突然狂笑不止。
「確實是,你倒是很有自之之明,『冒牌貨。』」
這個詞讓我僵在原地。
先前在迷霧森林裡碰到「自己」樣子的場景莫名的在腦海中快速的放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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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認為這邊的人對你好是真的好嗎?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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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意思。」甩開那些畫面、我平靜的看向他。
「別演了,還是要我叫你一聲月季公主你才願意?」他毫不留情的講我身上用來易容的項鍊給摘下來。
這個已經不是我能自己處理的狀況,在魔法也不能用的狀況下與他對峙絕對不是件好事。
我急忙的摸向放著銀蓮給我的魔法物品的暗袋。
「恩?你是在找這個嗎?」伊索笑了笑的晃著我藏在身上的暗袋。
「你想做什麼。」
「很簡單、讓你演出而已,我想你應該都從銀蓮那聽得很清楚了吧。」
看來他早就知道我知情,也知道我此次前來的意圖。
只是,他明明就讓我失去意識,為什麼不直接就這樣把我推出去就好,而是要這樣大費周章的跟我說話。
「講重點,你不是為了和我廢話才這麼做的。」意識到他的意圖,我不快的瞪著他。
他冷笑了聲,似乎是很滿意我的回答。
「和我做個交易吧。」
這份交易很簡單,我幫他往後繼續這項「劇目」演出。
若不答應,答案也很簡單,他會直接把我推出去當作商品賣掉。
另外大家都會知道回來的月季公主是個冒牌貨。
看他的樣子肯定是掌握住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做不出決定嗎?給你看個好東西吧。」他突然打開屏幕,上頭出現的是銀蓮和鳶尾。
他們出現的地方怎麼看都是監獄。
「你不答應的話,他們就會被這麼定罪囉,我想想他們的罪名會是什麼呢?擄人?監禁?還是人口販賣?不過我想最後等著他們的,都是處刑吧。」
⋯與其說是『交易』不如說是威脅。
真是口口聲聲說的很好聽啊。
他成功的創造出完全無法說「不」的單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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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跟你提出『交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絕對不能答應,知道嗎。」
在這分岔路口前,銀蓮之前的提醒在腦海中浮現。
「不管發生什麼嗎?」
「假如我被那傢伙抓住,他為此來跟你談要求,也絕對不要答應他。」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相信我嗎?從他手上逃脫並不是難事。」
「當然相信你。」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那個伊索底下調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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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是要拒絕的狀況。
只不過,現在我也在他的交易裡面。
如果拒絕的話,身分就這麼洩漏,到時候銀蓮的立場也會很難堪的。
畢竟最初的設定就是他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還是選擇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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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貨小姐,我並不是那麼的有耐心。」
下巴猛地被他拽住,那是足以讓人感到要碎裂的力道。
這份疼痛感再加上方才在課堂爆炸造成的傷口一併湧來。
怎麼偏偏現在才開始痛起來了。
「答案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他的交易很顯然是誤導我往無法拒絕的方向走去。
很顯然的,他提出「交易」自然是我有利用的價值在。
這份價值大於他想直接把我推出去這件事。
以商人的角度看,我的「身分」這點對他來說絕對是有利可圖的。
交出去只有一次的好處,若是抓住這個身分,利益是數不清的。
用這種身分繼續去完成他的劇目就如同開了後門般的輕易。
這題或許不是送命題,而是他給我的送分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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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交易,我更喜歡『合作』這個詞。」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tdWnGf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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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開演。
這回是真的第二幕,舞台上的演員們正照著劇本進行演出。
這場戲演的是平民戰勝無惡不赦的貴族故事。
新奇的諷刺手法讓人無法恭維。
站在舞台側邊看著底下的「觀眾」們,各個在面具底下打量著舞台上的「演員」。
銀蓮說過,他們競標的方式和一般的拍賣會不同。
是在戲劇演出時同步進行。
演出開始後每個人會收到筆記本和筆,上頭會有今晚演出的演員以及「出演費」。
若想增加最初的出演費,就在後方寫下金額,價格會隨著其他人的投入即時的增加在上方。
演出結束後會同步公布是否得標。
至於那個能當作證據的筆記本在走出大門的同時便回化為灰燼。
這也是銀蓮長時間無法掌握能將證據保留下來的原因。
翻看著手中的筆記本,上頭的數字隨著劇情的進展迅速上升。
無法得知是誰提高金額是激起那些有錢無處花的貴族的好方式。
如天價般的金額也難怪那兩個家族能持續這種合作關係。
由溫納特家族組織前來參加的貴族們及演出,亞爾弗特負責物色商品。
到後來變成伊索興趣使然的獨挑演出的劇目。
雙方都掌握對方的把柄,各自心懷鬼胎。
雖說如此,依溫納特伯爵家族的能力,把亞爾弗特這個毫無名氣的子爵家族消失掉也不是什麼困難事。
讓他們能這樣長久的原因也只是白荷對銀蓮的喜愛。
他們的關係看似穩固卻又脆弱。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5Jh8mHFnK
也難怪伊索要找上「公主」,掌握交易的主動權。
只是,他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身分的,還知道項鍊是變換容貌的媒介。
和他的接觸也僅有和銀蓮一起回領地的時候。
那天在進山的同時銀蓮也將整個區域佈下不會被偷聽監視的魔法,肯定不是那時候露餡的。
從接觸當日的行為來看,或許真的早在那之前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畢竟他的威脅絕對不是誤打誤撞而已。
冒牌貨這個詞也絕對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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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救救我。」裙擺被輕拉,微弱的快被配樂蓋過的聲音從腳邊傳來。
低頭看是個穿著戲服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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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有演員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並不是銀蓮所準備的人偶。
他的手背上沒有用以判別身分的紋身。
銀蓮之前說過,在開演前會在那些被抓來的人們手上紋上識別用的記號。
一旦紋身後,不論那些人們逃跑去哪裡,都會被這個記號定位到所在的位置。
換而言之,成為他們口中商品就再也無法逃離。
銀蓮動手腳都在紋身之前,所以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注意到已經被調包了。
照計劃來說,所有演出者都是人偶才對。
仔細看向台上演員們的手,都沒有銀蓮所說的記號。
按照計劃,他會在開演前做替換,所以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先過去準備了。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代表他在替換的過程中被伊索抓住。
鳶尾可能是察覺異狀時過去支援,然後也被抓住。
「求求你⋯我想回家。」男孩的聲音讓我回神。
方才還站在附近的伊索突然不見蹤影,這或許是確認身分的最佳時機。
「別怕,沒事了。」蹲下與他視線相交,安慰的輕揉男孩的頭髮。
連這麼小的小孩都不放過,而且方才筆記本上出價第二高的就是這個男孩。
這群人真的是很有病。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
聽到這話的男孩聲淚俱下的描述起自己在離家不遠的廣場玩時突然被人抓走。
他被抓進馬車,裡頭全是跟他一樣被抓來的人們。
在這之後搭了很久很久的車,途中陸續有人被抓來。
馬車裡因為未知的情況所有人都籠罩在恐懼之中。
最終,被載到荒廢的房屋內。
他們一群人被關在那裡,每天只有少許的水跟麵包。
奇怪的是沒有人看守他們,甚至有人直接逃離這棟房屋。
只是,那些人離開不久後又被抓回來。
回來後的人們不記得在外頭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剛被抓到這來,也認不得前不久長時間有對話過的其他同伴。
這個情況來回往復,詭異的情況讓本來也想逃跑的人心生畏懼。
接著,他們就在那裡等到開演的那一天。
踏上舞台,身體像不受控制般的進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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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話中無法得知更多想要的資訊。
只能悄聲的對著他說「暗號」。
聽到暗號的男孩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看來,他真的不是人偶,那也代表銀蓮最初的替換計劃失敗了。
如果是真的人偶的話會因為這個詞卡頓,這是銀蓮用來區別真人的方法。
話又說回來,鳶尾在離開前應該有把限制魔法佈成功吧?可是他現在被抓住也無法控制後續的正常發動。
伸手碰了碰鳶尾給我的耳環,幸好沒被伊索識破還掛在上頭。
輕觸耳環,裡頭只傳來方才聽到的雜訊聲。
「聽得到嗎?」
雜訊聲中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
聽不清是誰在說話,但片段中聽出了讓我待在原地的指示。
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絕對不是原本的劇場。
如果真的是的話,堤爾絕對第一時間過來了。
這麼看來,只能讓這個男孩走暗道離開。
依他沒有那個印記來看,走暗道離是最安全的離開方法,問題是現在沒有任何接應的人等在那裡。
如果能聯絡上他們就好了。
「你已經開始物色了?」尚未想到解決方法,伊索的聲音從後方冷不防的響起。
面前的男孩在伊索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溜回舞台的其他角落去。
看他在偷往這邊看的樣子,似乎是對伊索的存在很恐懼。
他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也是,如果你喜歡的話,作為合作的誠意,就讓你帶回去吧。」看到男孩的反應,他冷笑了聲。
在這種時候答應他對男孩的安全並不是個最好的選擇。
依伊索那種個性,或許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劇目結束前我還想好好看看。」
他點頭默許了我的回答,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認為我願意跟他合作這點,他對我的態度沒有先前那麼的機車。
亦或許,他對這場勝負是如此的游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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