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店員阿回眉頭一皺,剛打算開聲斥責的時候,看到巫厚圖阻止的眼色,只得訕訕地繼續工作。
巫厚圖把清酒放到萬勝豪桌前後,順勢坐在了他的旁邊:「你能到這裏,就是有緣人。你看起來並沒有剛死之人的遺憾之色,非常有趣。」
「以前混江湖的,性命早就懸在刀口上,早就已經有着有今天沒明天的心態,自從金盆洗手之後,那刀就從明轉暗了,那段時期的我才是真正的膽戰心驚。剛離開的時候我每天活得提心吊膽,害怕隨時在街上突然被尋仇,畢竟金盆洗手代表着我主動放棄了背後的靠山,在他們眼中我就是俎上之肉。後來兒子結了婚,有了孫子,天倫之樂讓我漸漸忘記了以往籠罩着我的陰影。其實我早就是惡貫滿盈的人,殺人放火,燒殺劫掠,樣樣做齊。報應遲早會到,死得簡單痛快那已經算是好的結果。」萬勝豪喝下杯中酒,嘆了一口氣。
「這是你的選擇,不是嗎?」巫厚圖輕笑道:「既然選擇有因,自然有其相應之果。」
「沒錯,還是你小子明白我。」萬勝豪如得一知己,興奮得像個小孩:「我以後一定要常來。一定要。可得跟你小子炫耀一下我當年的風光偉績呢!」
巫厚圖笑了笑:「隨時恭候。」
……
故事說完,萬勝豪長呼一口氣,再次飲下杯中酒:「這就是老夫的故事和與這個地方相遇的經過了,死後老夫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裏,碰見厚圖,又在後來遇見其他人。我們偶爾會在這裏聚會,分享一下生活。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巫厚圖總是不給老夫喝酒,哼。」萬勝豪的抱怨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聽完故事的徐澤雷陷入了沉思。
「小夥子,不用想太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最重要是知道自己追尋的是什麽,又要用什麼方法去得到。不要被周圍的人、事、物影響和限制到你的決定和你看東西的角度。」萬勝豪似乎看出了些什麼,輕輕一笑:「甚至放遠一點來看,你和我都只是宇宙裏的一顆塵埃,被其他塵埃阻擋自己而看不到更多東西的話,那也太不值得了。」
那年輕人吳明識笑了笑:「萬老就是這樣,很有智慧,但有時候嘛,有點……你知道,嘮叨。」
萬勝豪佯怒道:「你這小子,總喜歡拆我台,看我收不收拾你!」眾人都是笑了起來,顯然這就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真實而不造作,很自然,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這時,巫厚圖讓阿回把一杯飲品放在徐澤雷面前:「這是店裏的特飲,請品嚐。」
他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發亮,讚歎道:「真好喝!店主好手藝。」巫厚圖點了點頭,對徐澤雷的稱讚表示感謝。
徐澤雷聽完萬勝豪的故事,便接着聽其他人的故事。而到最後,只剩下吳明識。
「雖然我只是個學生,但是我也有屬於我的故事。」吳明識看了看徐澤雷:「我的故事,得回到中二的時候。」
這時,那對情侶起鬨道:「小明,你這就不對了,上次不就說過這個故事了嗎,我們和萬老都聽厭了啦!」
「這……這不是澤雷還沒有聽過嗎?」吳明識佯裝惱羞道,但能看出來大家都是在玩鬧:「好好好,那我就說說去年在元創方發生的故事吧。」
眾人才滿意道:「這才對的嘛,得說說我們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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