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中環雲咸街中有一間咖啡店,一些人眼中認為是一間不太尋常的咖啡店。有人說這間咖啡店很邪門,明明店內還有空位,店主卻說已經滿座;也有人提到,若非有人特意提到並拍下照片,甚至不知道那兒有一間咖啡店。
為甚麼有些人明明看見有空位卻不能進去,甚至有些人會下意識忽略咖啡店的存在,是因為咖啡店只接待有緣人。若是與它有緣,你自然能進,店主亦不會拒絕。
從曾在咖啡店用餐的客人所述,店主名為巫厚圖。店內還有一個店員,名為阿回。這二人表面上平平無奇,而在有心人挖掘下,卻發現網絡上完全沒有他們的資料。二人管理着這店面,看着每天來來往往的顧客,訴說着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的故事。
剛加完班,疲倦的徐澤雷提着公事包,踏上通往半山的扶手電梯。打算去荷李活道附近的一家日式便當外賣店買個刺身飯好好犒勞下自己。晚風吹送,踱步在荷李活道的街上,街燈揮灑淡黃光芒。店鋪掛着五光十色的招牌,馬路上人來車往。中環這片炫彩迷人得景色應該讓人感到有活力,但徐澤雷卻無緣故地沮喪起來。他嘆了一口氣,還在讀大學的時候,總是躊躇滿志地說要成為甚麼、成就甚麼。只是畢業數年,當初一往無前的氣勢逐漸被殘酷的現實磨滅,徐澤雷也從那年少輕狂,變成每天上班準時、下班無時的社畜。
如此想着的他又嘆了一口氣,這時他的手機響起通知,他便按開查看。原來是客戶又要對計畫細節再作修改,他本就沮喪的心沉到了谷底,已經是第十五次通知需要修改,每次修改完都說已經很好,來來回回、重重覆覆,猶如輪迴一般。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努力讓自己從暴躁的心情冷靜下來,心中打算多買一份便當,預計今晚回家又要通宵工作。他一邊走着,一邊看着手機。在一處十字路口,他放下手機,確認兩邊都沒有車之後,便過馬路繼續走。
在卑利街與荷李活道交界往半山方向,一輛電單車打算稍微加速過十字路口,剛從路口冒出半個車身時,一輛客貨車正在高速駛近,電單車司機與客貨車司機都嚇得肝膽俱裂。電單車司機連忙急煞,客貨車司機也馬上向右方扭方向盤迴避電單車。而戴着耳機,背向兩車的徐澤雷卻毫不知情。忽然,徐澤雷發現自己眼前的影子越來越凝實,卻又在頃刻之間變得非常淡。徐澤雷後背傳來劇痛,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徐澤雷睜開了眼睛,他看着天空愣住了,因為他完全感覺不到痛楚,他拍拍身子站了起來。他看着周圍驚訝和拍照的人群,以為自己毫髮無傷令人驚訝。徐澤雷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後腳跟怎麼也碰不到地。他下意識向下望去,卻發現有另一雙腳,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腳。沿着腳望過去,一個人形躺在血泊之中,四肢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而胸膛上還插着一個東西。正是徐澤雷本人,他努力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原來在客貨車司機強行扭方向盤的時候,面前正是在做公事的徐澤雷。他不斷響號提醒徐澤雷,但戴着耳機的他根本聽不到。躲避不及下,客貨車把徐澤雷撞向了一個擺放着工業廢料的雜物堆,本身應該埋在裏面的一根鐵管現在正插在他的胸膛上,正中心臟。
他也明白為甚麼自己後腳跟不碰地了,自己明顯死透了,變成鬼了,自然如此。徐澤雷一臉慘白,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就這樣死掉。他慌張地跑向圍觀的群眾,不斷求救。但群眾只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風撲面。在這炎炎夏日,就算有風也只會是涼爽的,但這詭異的風卻讓周圍的市民感受到猶如直接降至零度的寒意。
他求救不成,轉頭看向背後,發現客貨車司機在車旁慌張地按着電話。徐澤雷憤怒地衝過去,向着司機的臉部出拳:「都是你害我死去的!」但這只是徒勞無功,因為他的手逕直穿過了司機,根本打不到他。
想求救又沒有回應,想復仇又無法接觸,鬱悶的徐澤雷只能漫無目的地四處亂逛,希望可以找到能夠幫助他的人。但冥冥中,徐澤雷心中有一道指引,在四處亂逛之下,慢慢朝着一個地方走去。
ns 15.158.6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