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十四.

在這一個星期裡，我懷疑過，苦惱過，慌亂過，深思過。

是啊欣發現了我對她做過的事了嗎？她這樣避開我，只是顧及我們的交情才沒有痛下狠手吧？

抑或是其他的原因呢？

但我一直在獨自猜測也不可能知道真正原因的，唯一要知道答案的辦法就只有問她這個當事人了。

好不容易，又是在星期天，我才終於成功阻截得到她。

啊欣也沒有想過我又在今天回到公司了。

偌大的公司，又只有我和啊欣在。

又是孤男寡女。

「啊，你又回來啦？」啊欣和我打了招呼再說了句話後便低頭繼續工作，她眼神中的閃縮實在是太明顯了。

我來到她身邊，開門見山地問：「你究竟怎樣了？」

啊欣在鍵盤上修長的手指停住了，她依然沒有抬頭看我，低著頭說：「我沒有怎樣啊？」

「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星期你一直在躲避我吧？」

「我就看不出來……」啊欣低聲狡辯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此刻的心情仿佛像在法庭中迎接最終的判詞一樣，問：「是我做了什麼嗎，令你要這樣避開我？」

啊欣沉默了下來。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像要跳出我的胸腔似的。

「是啊。」啊欣輕聲地說了兩個字。

我感覺到自己的腿都要軟了……

完了，她要攤牌了，她要揭發我當晚做過的事！她要我從坐牢和在她眼前消失這兩個答案裡面二選一了！

又或者是一題多選！

我真傻，真的，明明啊欣都故意避開我，放我一條生路，我還懷著多餘的期望和幻想主動來到她面前找屎……

此刻我真的無地自容，我竟然還好意思來到啊欣面前問她怎樣了，這算是花式自爆嗎？

啊欣會怎樣想我呢？這個變態佬竟然還敢來問自己怎樣了？他做過什麼他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嗎？

我在啊欣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廉恥的變態迷姦犯……

「其實也不關你的事。」啊欣頓了頓，再說：「好吧，和你還是有點關係的。」

聽到啊欣的說話，好像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情況啊？雖然不是最壞的情況，但我卻摸不著頭腦，對實情依然是一無了解。

「那你說說究竟是什麼回事吧？」我追問。

「你別逼我啦……」啊欣用雙手掩住面。

「好吧。」我退後了一步，說：「既然你不想碰到我，我知道該怎樣做了。」

啊欣張開了手指，透過指縫望我說：「你想怎樣？」

「我辭職吧，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你就不用躲著我。」我繼續向後退去。

啊欣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臂，我這才看到她的面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粉紅。

果然，啊欣還是捨不得我的，只要不是因為她知道我對她做過那種事而逃避我，這就好辦了。

我相信啊欣不會忍心讓我辭職，為了知道她避開我的原因，我不惜利用了她的同情心。

「你別逼我了……」啊欣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

我將啊欣的手拿開，說：「如果你真的不想說，我也不會再逼你。」

雖然我口裡說不逼，但仍然在慢慢向後退去，跟那些英雄片中送死的烈士赴死前留下遺言似的。

「好吧好吧，我說了！」啊欣再次掩住自己的面容。

我重新回到她身前。

「我說了，你……你不能亂想啊！也不要亂說！聽完就馬上忘掉！」啊欣緊張的聲音從指縫間透出來。

「你說吧。」害我也緊張起來了。

「我發夢夢到和你……和你什麼了！」

「什麼？」我不敢置信。

「就是什麼啦！」

「就是什麼啊？」

「就是……就是在床上……在床上什麼了……」

「究竟是什麼了？你別說得不清不楚的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實在太難以相信才再三確認。

「在床上還能做什麼啦！」啊欣雙手拍在桌上，面色通紅地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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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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