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二十二.

上次來到啊欣的房間時，因為過於激動和處於上腦的狀態，我也沒有認真打量房間的佈置。

現在又有機會了，但我看了幾眼後還是算了，除了床頭那張老土的結婚照，到處都是和那個死人頭有關的東西。

還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啊欣好看。

在偉大的升球大墊支撐下，哪怕是躺了下來，啊欣的胸口也呈現住飽滿而誘人的曲線，胸口下面是平坦的小腹，然後是大腿，繼而是裸露在外面的白淨小腿。

啊欣緩緩睜開了雙眼。

正確來說，是姐姐醒來了。

我來到床邊，凝重地說：「我還是對她坦白了，你不會怪我吧？」

「是我。」床上的她緊緊抓住置於小腹上的手機，說：「我還沒有睡著。」

「不是吧！你躺了很久了！」我驚訝地說。

「我就看看你會不會趁我睡著時做些什麼！」啊欣哼了一聲，隨即卻又怯生生地說：「而且，我很緊張啊。」

「有什麼好緊張的，這麼多年來你們都生活在一起的。」我坐到床上去，低頭望住啊欣說。

啊欣卻踢了我一腳把我踢下床去，她皺著眉瞪住我說：「你這個變態別上來！」

「這可以算是我們兩姊妹的第一次見面，我緊張是很正常的吧？」啊欣又說。

「你們不可能見面的啊，你們是共用同一個身體，你清醒她出不了來，她出來時你又正睡著。」我糾正啊欣的說法：「而且啊，你——」

啊欣那如針般尖銳的眼神刺向我，我連忙識相地閉嘴了。

「我應該要一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的，我真的太蠢了，為什麼以前卻沒有想過……」

「你——」我又忍不住開口，然後再次被啊欣的眼神恐嚇得用手在嘴邊做了個拉上鏈的動作。

「還記得，小時候……」啊欣開始她的追憶時間，我只能好好地扮演一個樹洞的角色。

漸漸的，啊欣的聲音越來越少，直至房間內安靜得能夠聽到她的呼吸聲。

見啊欣已經沒有動靜，我便坐回床上，又輕輕的戳了她的肩膀一下，她還是沒有反應。

我又一點一點的從她手裡拿出手機，直至將她的手機拿在手中，我才敢肯定啊欣已經睡著了。

如果我現在解鎖啊欣的手機，不單止能知道究竟她錄了些什麼對她姐姐說，還可以看看手機中的相簿，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當然我就是想想而不敢去做，啊欣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了，若然我不努力重新取得她的信任，還要去偷窺她的手機相簿，被她知道了，連姐姐也幫不了我！

但手機上還有啊欣小腹的餘溫……

我望了望啊欣的睡相，真是可愛，真想親一口啊……

我越來越靠近啊欣的面龐。

她的體香在引誘我，她的鼻息在呼喚我，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在向我招手！

我深吸一口氣來逼自己冷靜下來，但這卻令我又狠狠地吸了滿鼻啊欣的香水味。

意亂情迷之間，啊欣的呼吸聲更加清晰了。

她的胸部仿佛要壓在我面上——其實是我自己靠過去的。

我的鼻尖頂在啊欣胸口的上方，當啊欣吸氣時，升高的山峰和我的鼻尖差一點點就碰上了，撲面而來的壓逼感讓我樂在其中。

啊欣才剛睡著，我要在姐姐出來之前珍惜時間！

再一會就好！

上星期只差最後一步就完全佔有了啊欣，這個星期裡面我都無比渴望能夠再觸摸得到她的胴體，我不惜被啊欣討厭，那麼衝動去摸她胸，或多或少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現在有了能夠這麼近距離親近啊欣的機會，我就像個癮君子一樣，那股癮發作了。

「好玩嗎？」

「嘩！」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去，但我本來就已經在床邊，退無可退便跌在地上了。

我揉著後腰站了起來，只見換了另一種氣質的啊欣面無表情地望住我。

「是姐姐嗎？」我驚疑不定地問。

「你覺得呢？」

「我猜……你是姐姐！」

「果然我一裝睡，你就原形畢露了！」床上那人終於露出了怒容。

「不是吧！你還沒有睡著！你也裝得太好了吧！」我背後在流冷汗，重蹈自己的覆轍後，我不得不扯開話題。

啊欣突然又神情一鬆，平靜地說：「是我。」

「你在耍我嗎？」我這下可以確定醒來的是姐姐了。

姐姐坐了起來，望住我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說：「我真的很後悔找你這個變態來合作。」

你都說第幾次了……你說不厭我也聽厭了。

「那麼你為何要挑我呢？你說只接觸過我和你的……你的妹夫，你大可以再認識其他人再慢慢挑的吧？」

「沒有時間慢慢挑了。」姐姐抱住自己的大腿，眼神變得散渙，說：「我快要消失了。」

我驚訝得張開了嘴。

「我說過我寄生在啊欣的身體，其實這並不準確。」姐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正確來說，我是寄生在啊欣腦裡的腫瘤內。」

「因為做手術的風險太高了，她只能定期去檢查，看看腫瘤有沒有惡化，萬幸的是這麼多年以來腫瘤都和她相安無事地一起生活著，而我也像隻寄生蟲一樣，在啊欣身邊苟活下來，借她的感受來體會這個世界。」

「哦，我差點忘了，我早就死了。」姐姐自嘲一笑：「我就只是一隻孤魂野鬼，有幸留在啊欣身邊而已。」

「但就在早幾個月前，腫瘤還是惡化了，隨著腫瘤的變大，我的存在也漸漸影響到啊欣，甚至乎，變成了現在這樣，在啊欣失去身體控制權的時候取而代之。」

「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啊欣會死的。」

「只能做手術了，雖然有風險，但總比死要好。」

「但切除了腫瘤，就意味著……我要消失了。」

「也對，我早就死了，或者我從來都不應存在的。」

「不！你知道啊欣有多重視你這個姐姐嗎？」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在她眼中，你絕對不是什麼寄生蟲，什麼孤魂野鬼！你知道啊欣得知你的存在後，她有多高興嗎？」

我將啊欣的手機遞給了姐姐，說：「看看啊欣對你說的話，你就知道她有多重視你了！」

「我本來就知道的，啊欣想過什麼做過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就連你出賣我，把我的存在供了出來，我也從啊欣的記憶之中得知了。」姐姐哀怨地望我。

「這個不是現在的重點吧！」我硬著頭皮地繼續將手機遞向姐姐。

姐姐靜靜地望我，最後在我堅定的眼神下她還是接過了手機。

「你還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姐姐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你快點看看啊。」我催促姐姐。

姐姐恍然，說：「原來你也想看啊，但啊欣不想讓你知道她說了什麼。」

啊，奸計被識破了。

「哈哈哈，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看，我就是想讓你看完後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愛自己而已。」我努力地掩飾自己的目的。

姐姐扶額慨嘆：「我怎麼就找了個這麼白痴的變態呢？」

「喂，你這樣說就太過份了吧！」我覺得自己身為對方的未來妹夫，還是值得她更多的尊重的。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便開口問：「你這個做人姐姐的，在時日無多的情況下，為何卻急於幫妹妹找另一半呢？」

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接著說：「就算你真有什麼特殊癖好，喜歡為妹妹的終身大事著想，你也是應該幫忙挽救她和她老公之間的關係吧？」

「他們兩個已經沒有可能了。」

「而且，是我將他們害成這樣的。」

「我不能為他們這段關係補救什麼，我唯一能夠做的，只是還給妹妹一個真心真意愛她的人。」

「很遺憾地，我挑的那個人只能是你。」

姐姐的眼神變得很空洞，像是內心被人挖空了一樣，再也填不滿了。

「是你害的……？」

你真的是做得太好了，姐姐大人請受小弟一拜！

我雖然內心對於姐姐的仗義相助十分感激，但這份心意還是不表露出來為好，我只能偽裝出惋惜的表情，說：「究竟這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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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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