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萭在追暘宮一轉眼就待了一星期,箏萣的狀況也漸漸起色,從一開始的昏迷不醒,到現在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候了。雖說他全身傷勢嚴重,昏迷反而比較好過一些,但恢復神智表示他也脫離了生死關頭。
這天晚上,箜淇剛幫箏萣擦拭好了身體,來到屋外,便看見娜萭灰頭土臉的在熬藥膏。這藥也確實是難熬,極其講究火侯,還需要不停攪動才能黏度一致。娜萭害怕出錯,全程都站在爐邊上看著。多日來完全不敢鬆懈的她就算是個仙,也是有體力用盡的時候,只見她手裡藥棒子還在攪著,但頭已經像是和尚敲木魚的木槌一樣,一下一下地瞌睡了起來。
暗暗嘆了一口氣,箜淇心想這小姑娘這幾天也確實是辛苦了。打從箏萣開始有意識以來,這復原的難度便增加了不少。為了不讓他亂動影響恢復,娜萭一開始用迷藥讓他昏睡,但這迷藥用太多又會影響恢復速度,於是剩下的時候只能施針點穴幫箏萣熬過去。
尋常筋脈一針能抵大半日,但箏萣筋脈都碎得差不多了,娜萭得站在他床邊隨時看他哪裡疼就哪裡扎針,半點都不能懈怠。這方法雖然笨,卻很有效,只是太難為這姑娘了。
既然自己還不困,箜淇便打算上前去幫她熬藥,好讓娜萭去稍做休息。
這前腳才邁出,哪知道小姑娘突然兩眼一睜,『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光,嚇了箜淇一大跳。
「還睡?現在是打瞌睡的時候嗎?你哪來的臉睡覺啊?」娜萭嚴厲地自言自語道。
看見這一幕,箜淇又嘆了一口氣。
箏萣受傷,箜淇雖然心裡慌亂,但他並未失去理智,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那日的白虎,也從來沒有怪過娜萭,然而娜萭明顯不是這麼想的。
「困了,就去休息吧!硬撐,反而容易出錯的。」箜淇柔聲道。
「當初箏萣硬撐著救我的時候,可沒閒暇思考什麼錯不錯的。」娜萭咬著下唇,憤憤道。
「這可是個長久戰,你這樣硬扛著,不出兩天你倒下了,也不是辦法啊!」箜淇輕輕拿走了娜萭手中的藥棒子,微微地笑道。
想不到豆大的眼淚竟然就這樣從娜萭眼裡掉了出來,讓箜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忙道:「別哭啊!藥我幫你看著,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不怪我啊?是我把箏萣害成這樣的,你應該想把我大卸八段才對啊!」娜萭淚道。
「把你切成八十塊,箏萣也不會好得比較快啊!再說了,要怪也是怪白虎才是,與你何干?」
這時娜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地上道:「其實箏萣不是被白虎推下崖的,他是為了救我,才打算抱著白虎跟他同歸於盡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是有機會可以逃跑的!」
等了一會兒發現箜淇沒有反應,娜萭抬頭,只見箜淇愣在了原地。心想他一定是知道真相後氣傻了,娜萭又道:「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就算是要把我也推下崖..不對,我會飛...就算你要揍我,我也沒有怨言!只..只求你不要打死我,讓我先照顧好箏萣再殺我吧...」
箜淇將娜萭給扶了起來後道:「沒想到那傻小子還有這麼男子漢的一面,真是長大了!」
「蛤?」
轉身望向箏萣的房間,箜淇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悠悠道:「你別看他皮膚黝黑,看似很勇猛,其實他就是個愛哭鬼,小時候摔一跤都要哭著回家找爹的。我見你們兩個都有傷,還以為是你護著他,原來他也知道保護女生了。」
「蛤??」
「麒麟本來就應該以守護天罡為己任,他為了保護你而受傷,你又何須自責?」箜淇微笑道。
娜萭不可置信,覺得眼前的上神怎麼可以愚忠到如此的地步,便道:「你為了仁義,連自己親弟弟的安危都不在意嗎?」
「我當然在意。」箜淇回答。
直視著娜萭,他接著道:「我當然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不是他,但他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很清楚他的個性。無論當時在場的是誰,箏萣都是不可能會不顧對方死活自行逃命去的。」
箏萣是從小以箜淇為榜樣長大的,因為箜淇不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所以箏萣也沒學會貪生怕死,而未來,笛午亦會是如此。
似乎是被箜淇眼裡的堅定給感染,娜萭有點哽咽問道:「箏萣他真的不會怪我害他成這樣嗎?」
搖了搖頭,箜淇柔聲回:「他只會怪他自己沒有學好本領,讓你也受了傷。他也會埋怨自己花太久時間復原,麻煩大家照顧。」
看了看藥也差不多了,娜萭用袖子抹了抹眼淚鼻涕,端起了藥膏道:「那就讓他早點好起來!不給他機會埋怨自己!」
箜淇還想勸她去休息,卻見娜萭逕直走進了箏萣房中,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姑娘脾氣倔得很,心腸卻不壞啊!
站在窗外,看見娜萭小心翼翼地幫箏萣上藥,箜淇決定明日便讓梧翊去下界開始追查青龍白虎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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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娘就是你爹娘】
奉命去下界查案,當然就必須確保梧翊的安全。就算有逆嚴陪著,箜淇還是給了她一個麒麟火筒,危急時發射它,追暘宮也能看見信號前來相救。
但出乎大家的意料,這次任務梧翊可是一點也不怕。
下界可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小時候尚且能在夾縫中求得生存,現在貴為追暘宮書記官,更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一到下界便先去了家裡打聲招呼。果然,以前曾經欺負過她的小精,現在都怕到不是繞道而行就是躲在家裡。遇到一兩個走避不及的,也是唯唯諾諾,就怕她一個不開心,公報私仇讓大家來個天牢一日遊。
見她是去探親,逆嚴不好打擾,便想在村外稍等,讓她與久沒相見的家人好好敘舊。
「傻瓜!你還真以為我是單純來探親的嗎?當然是來打探消息的啊!」梧翊笑道。
按照梧翊的想法,青龍白虎等玄獸極其罕見,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而梧翊有三四十個兄弟姊妹,有從商的也有當老師的還有賣唱走藝的,人脈可廣了,豈有找不到的道理?
「你膽肥了啊?敢叫我傻瓜?」逆嚴嘴上硬氣,但想到要見梧翊家人,竟然有點緊張了起來。
「你..真的是唯一一隻白虎嗎?」梧翊問。
「那天不是見到另一隻了嗎?」
「我是想問,那你爹娘呢?」
「爺我天生天養,不需要爹娘!」
天界因吸收日月精華而生出靈智的仙神比比皆是,但梧翊從小有爹娘照顧,因此沒辦法想像沒有爹娘的童年會是個什麼樣子。
聽逆嚴說自己沒有父母,梧翊覺得有點可憐,便笑道:「沒關係,我爹娘有那麼多孩子,多你一個不多!以後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兄弟姊妹就是你兄弟姊妹!」
逆嚴不以為然道:「你爹娘若是我爹娘,這樣我們不就同輩了嗎?想得到挺美!」
梧翊玩笑回道:「你該不會以為你大我一輩吧?我姊妹橘紡嫁給你之前上司,你又跟他情同手足,我們兩個同輩沒有問題啊!」
逆嚴斜眼瞧了瞧梧翊,但她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一時間找不到詞反駁。
「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們倆雖然名義上是同僚,但我一直是把你當家人的。你別嫌棄,也別見外。」梧翊收起臉上的嬉鬧,正色道。
「你..你當我是家人?」
雖然知道梧翊無法對自己產生戀愛情愫,逆嚴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佔盡了梧翊生活中這麼大的一部分,又是同僚,又是朋友,亦是家人。突然心裡有股暖意,似乎自己的付出並不是完全沒有回報的,儘管他並沒有奢求些什麼。
「這我承認,但我是不可能會叫你哥哥的,死了這條心吧!」梧翊笑道。
這話一說,逆嚴腦海裡霎時間冒出了個甜笑梧翊,柔聲叫著『逆嚴哥哥』。這攻擊力太強,瞬間又讓這戀愛腦死在了當場。
回家探親固然是沒什麼問題,然而探案的進展卻沒有像梧翊所想的那麼順利。別說消息了,若不是那天大鬧天庭,偌大的下界就沒有一個小妖幻想過玄獸還有現世的一天。這青龍白虎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
但光是這種程度的挫折,還不足以讓梧翊放棄。既然打探不出新消息,那就從現有的線索開始找起。
青龍是在追暘宮離開了龍宮後來襲的,襲擊失敗後,白虎甚至還侵門踏戶到了天庭指名要找箜淇,明顯就是衝著寐泉銅鏡而來的。但他們是怎麼知道寐泉銅鏡在箜淇手裡的呢?
第一,追暘宮追查寐泉銅鏡一事並未對外公布。第二,這鏡子藏在龍宮內一事極其隱密,就連龍王羌步都不知情。第三,青龍又是如何得知追暘宮真的找到了鏡子呢?
只有一種可能,能夠解釋這所有的疑點。
青龍白虎一掛,就是一開始將寐泉銅鏡帶進龍宮的始作俑者。
鏡子若是他們帶進去的,自然知道前龍王就是受到其影響才意圖造反,也就猜得到天庭會持續追查寐泉銅鏡一事。追暘宮走訪龍宮事先是有書信通知的,這一加一擺在一起,也就不難猜到來意了。
想必他們當初半路攻擊時,也不確定追暘宮是否找到鏡子了,應該是看見箜淇棄兇不追,才猜到的吧!
若換了個別的地方,就算是梧翊推敲出了這麼多,也是毫無意義,但偏偏出事之地就是東海龍宮。
龍宮不是什麼人說進就能進的。任何仙神進出都必須有蝦兵蟹將開門,往來訪客可都是有紀錄的。現在知道寐泉銅鏡來自患河,只要去龍宮查閱訪客名單,自然會水落石出。
聽梧翊分析到這個地步,逆嚴下巴都要掉了下來。他早就知道梧翊很聰明,但沒想能聰明到這個地步。這跟當初在龍宮想要威脅王妃的智商可是天差地別啊!完全無法想像是出自同一顆腦袋。
不過梧翊的智商本來就是起伏頗大,平常都是個半智障,只有在情況緊急時才會像鬼附身似的突然飆高,不然也不會一直到今日才被重用。
總之,這兩小仙再次來到了東海龍宮。
今非昔比,追暘宮如今在龍宮可是貴賓,羌步無條件配合他們查案,要什麼給什麼,調查起來也是事半功倍。果不其然,雖然龍宮從未接待過來自患河的訪客,但歷任蝦兵蟹將當中,卻有一個鰻魚精是來自患河。
這小精於八百年前來到東海龍宮當門衛,雖不清楚原因,但過不了多久就離職返鄉了。
憶起自己當初也是想盡辦法要混進天庭,梧翊說:「對下界小精怪而言,能混進龍宮的確是個好出路。暫且不管這寐泉銅鏡是怎麼到前龍王手裡的,搞不好這患河村寶還真就是這鰻魚精帶來的買路費。」
逆嚴不以為然道:「村寶都帶出來了,就只是換個守在宮外的門衛?」
梧翊搖搖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患河再小,總不可能就只有他一家吧?怎麼可能會把鎮村之寶拿來給他買官位?我猜,這鏡子多半是他偷的,而一開始,他或許覺得能換到更高一點的職位,再也不用回患河了。哪知道這鏡子跟龍宮群寶相比根本就一文不值,只能換到門衛這樣的差事,連龍宮都進不去。若是這樣推想,他沒多久就離職回鄉,也能說得通了!」
「為了一己私慾背叛了全村,偷雞不著蝕把米,也算是不冤枉了。」逆嚴嘲諷道。他一出生就在上界,對於鰻魚精這種賣村求榮的心理無法感同身受。
寐泉銅鏡是怎麼來到龍宮的,現在可說是有解答了。但這鰻魚跟玄獸又有什麼關係呢?而這買官用的鏡子,又是如何來到前龍王手中的呢?他總不可能是直接跟龍王買的官職吧?
想搞清楚這些,就必須找到鰻魚精。但事隔已久,當初這鰻魚任職也短暫,梧翊他們把龍宮裡裡外外都問了一遍,也是沒有什麼收穫。無奈之際,梧翊再次翻起紀錄,想看看跟鰻魚同期進宮的同僚當中,若是有已經離開龍宮的,或許在外面還有聯繫,能去詢問一二。
一整天都是對著書本紀錄,逆嚴這個武將早就厭煩了。但見梧翊依舊是認真查閱,他也不好打擾,便在資料室內閒晃了起來,活動筋骨。
無意間,逆嚴瞥見了前龍王大壽時的訪客紀錄。龍王大壽可是東海的大日子,一時好奇,他便翻了翻大壽都有哪些達官顯貴來參加。這不翻還好,一翻則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媚婪』
「梧翊!」
「幹麻啦?我在忙!」梧翊不耐煩道。
「白骨精這種妖怪,你知道嗎?」
「你說唐僧取經遇到的妖精?你問這個幹嘛啊?辦正事呢!別老想著話本!」這問題來的沒頭沒腦,梧翊不悅道。
「他們水性怎麼樣?」
「啥?」
「我說白骨精,喜歡玩水嗎?」逆嚴突然嶄露笑顏,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問道。梧翊則是傻望著他,不懂他這麼高興幹什麼。
媚婪是在追青龍時出現的,現在追著青龍的尾巴來到了龍宮,又看到了她的名字。難不成真的這麼巧,白骨精恰好就愛玩水?
但逆嚴可不信什麼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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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抓彘】
在娜萭跟箜淇細心的照料下,箏萣日漸好轉,總算是恢復了神智,但由於重傷未癒,他還是麒麟原形。
既然已經恢復清醒,就能正常進食,也能開始食補了。而天宮之中最有用的育筋長骨食材,便是七耳彘。這七耳彘並不是什麼少見的神獸,主要棲息在下界浮玉山一帶,體型像虎卻有牛尾,還長了七個形似豬耳的耳朵。用七耳彘的骨髓能養氣,胸腹的肉吃了則益於長骨,對箏萣來說是最好的補品了。
然而也不知道浮玉山這幾天出現了什麼猛獸,竟然把山裡的七耳彘差不多都吃光了。在箏萣把天廚存貨吃完之後,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補貨。
不想娜萭為了七耳彘的事情煩心,箏萣在吃完了最後一隻庫存時便道:「最近每天都吃這什麼七耳彘的,實在是煩了。明天箏萣想喝雞湯,吃餃子,麻煩娜萭姊姊告知天廚一聲。」
一眼看出箏萣打什麼算盤,娜萭面色一沉道:「你好的不學,怎麼專學你哥那套口是心非啊?不就是天廚的七耳彘吃完了嗎?我是誰啊?我可是最受寵的小鳳凰啊!我去把藏寶庫的搬給你吃!」
之前說過了七耳彘並不是什麼少見的野獸,藏寶庫當然不可能會有存貨。這小姑娘嘴上這麼說,心裡可是打算親自去浮玉山碰碰運氣,自己打一隻回來。
乘著千里雲,娜萭三兩下便抵達了浮玉山,但七耳彘可就沒有這麼好找了。搜了老半天,除了被吃剩的屍骨之外,娜萭一隻活的都沒有找著。
「看來這山裡還真有頭專吃七耳彘的猛獸」娜萭心想。
但皇天不負苦心仙,娜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隻七耳奶彘。
成年七耳彘大小如虎,小奶彘雖然體型較小,但也有個百來多斤,比娜萭大了一整圈。好在她起碼也是隻鳳凰,就算沒有靈力,也尚且能跟這小奶彘鬥個不分上下。
雖有火王之弓,但這弓威力驚人,奶彘又小,要是一個不小心整隻打爛了那可就是前功盡棄了。保險起見娜萭便用一般弓箭,想跟它慢慢耗,慢慢磨,卻不想這一耗,把人家媽媽也磨來了。
這母彘見自己孩兒受傷,發了瘋似的怒衝而來,娜萭一個躲避不及,給撞到了山壁上。這撞的力度過猛,娜萭只覺得自己兩眼發黑,呼吸困難。
雙眼才剛能看清,只見那母彘再次狂衝而來,這次力道似乎比剛剛更猛,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只好拿出了火王之弓迎戰。
這箭一離弓,立刻幻化成熊熊火焰,就算那母彘的皮再硬,也瞬間被一穿而過,斃命當場。小奶彘看見自己母親慘死,不再逃跑,而是躥到了母親屍首旁邊,大聲地哼唧哭叫著,讓人心疼不已。
娜萭雖感不忍,但為了箏萣,只能狠下心來,一箭刺入了小奶彘的心臟。
雙手合十,娜萭對著兩隻七耳彘的屍首道:「對不起!為了救人,只能犧牲你們了。我發誓,我從今往後不吃七耳彘了!等箏萣好了以後,我也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們的。」
正想將七耳彘搬到千里雲上,卻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說道:「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白虎!
娜萭急忙轉身,果然就是那日在萬里崖所見的白虎。看來他是被這火王之弓的光芒吸引而來。
「我心裡還惦記著你的弓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白虎斜笑,露出明顯虎牙,很是滲人。
咻!一箭射出,這次娜萭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她箭雖快,但這白虎還是及時躍了開來,只擦破了一點衣服。定睛一看,這白虎的左臂不是斷了嗎?怎麼又長回來了?
「早就知道你手快,準頭也不錯,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你若乖乖交出火王之弓,我還能饒你一命。」白虎輕蔑道。
依舊是一句話都沒說,娜萭又是一箭,手法之快,幾乎讓人看不見準備動作。但這白虎卻總是比娜萭還要快上半招,這次看準了她射的箭,竟然想一手抓住。
但這火王之弓可非尋常之物,它封印的是純粹的火王之力,一般仙神豈有抓得住的道理?果不其然,白虎的手掌被其威力所傷,鮮血直流。
知道不敵,娜萭見機打算逃匿,沒想到還是慢了半步,被白虎給一把抓住甩到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虎怒吼一聲,虎爪襲擊而來。娜萭雖用火王之弓抵擋,但弓不是盾,脖頸處還是被劃了三四道血淋淋的口子。
眼看白虎手爪對準了娜萭心窩襲來,卻只聽『砰』一聲,他被什麼力量給轟到了幾里之外。
掙扎起身的白虎往地上吐了口鮮血,這麼霸道的靈力他可認得。
「麒麟箜淇。」白虎冷冷道。
「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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