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的魔法師 - 賢者的遺物第十四章魯莽的二人

自從通過迷宮以後，哈維再沒被要求進入相似的地方。九月的課堂可以説是接觸魔法的基礎入門，例如白魔法的課上，哈維等人總是在學習理論而非習得任何一個魔咒。

至於哈維心念念的飛行課，他終於能參與，而美中不足的是他因為最遲選掃帚，所以只剩下最老最破的兩個選項。順帶一提，雷昂達維的飛行課要與史歌利歐一起上，兩個學院的人總是針鋒相對似的。不過嚴格來説，事端都是史歌利歐的人挑起的。海倫娜説得一點也沒錯，史歌利歐裏的人全都是純血的。

還有天文學——哈維少數沒有因病而錯過的課，他覺得有點悶，特別是那天晚上到了天文塔以後，也看不見多少顆星星。教授天文學的戈治教授始終戴著面具，他的容貌成了課上哈維最感興趣的事。

而比天文學課更悶的是法師的課。哈維和卡爾還有瑟莉亞組成小組，他高興得不得了。當他正準備學習更多更厲害的元素魔法的時候，他才記起自己的作業一點也沒有做過，那盤沙子仍然大小不分。

但哈維能怎麼辦呢？他情急之下只好向海倫娜求救，他借了一個篩子。然而，當卡爾聽到這樣的做法的時候，他説：「梅林的手套，你真的是天才！」

「我還以為不可以用道具！」瑟莉亞驚訝地說。

「不，施福大師要我們用魔力將它們分類，你沒認真聽嗎？」卡爾眉頭皺起，看上去有點嫌棄。「用魔力！」

哈維一頭冒水，他要怎麼用魔力？

「卡爾，你做得怎樣了？」哈維問。

「我盡力了，最多只能將它們分成六堆。」卡爾嘆了口氣。哈維和瑟莉亞都露出十分驚訝的樣子，口張得大大的。

「我肯定要得個『F』了。」哈維沮喪地說。

「F？」卡爾和瑟莉亞感到困惑。

「那是麻瓜學校的評分嗎？」卡爾搶先問道。

「當然……這裏沒有『F』嗎？」哈維心想，説不定最低分是「E」而不是「F」呢，儘管那似乎差不了多少。

正當卡爾和瑟莉亞開口回答的時候，施福大師進了課室，看到地上放著一盤盤沙子後，他掃了一眼，問：「怎麼了，你們有什麼疑惑嗎？」

在三人細問之下，原來沙子分類作業的遞交期限是在十一月月中。

「你們可以繼續進行了。」施福大師説完以後便離開了課室。

沉默了良久，哈維終於忍不住說：「所以這就是教務長？」

「把手插進沙子裏面。」卡爾作為進度最快的一員，他覺得他應該教導一下哈維，特別是哈維是來自麻瓜世界。「然後慢慢地釋放你的力量……」

哈維照做，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到了差不多下課的時候，他的手掌心熱了起來，如同一個風暴爆發一般將沙子吹飛，幾乎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過得很快，哈維已經在格蘭帝烈生活了一個多月。但説實話，哈維並不肯定自己在這裏學了多少的魔法，某些課，例如白魔法、天文學、魔法史，他們都不教任何一個魔咒。哈維原本還以為至少白魔法會教一點酷東西。

最過分的當屬法師專業，哈維已經對著那盤沙子一個多月了，施福大師還是什麼都沒有教，倒是哈維已經能將沙子分成十種大小了，卡爾比哈維多四盤，瑟莉亞則比哈維少一盤。

值得一提的是，哈維在卡爾的指導下，有好幾次成功地將自己隱形。他深信這將會為日後帶來不少的幫助。

「快要萬聖節了，哈維。」瑞恩下課以後說，他剛剛才因為打瞌睡被哲夫教授扣了一分。「看，開始裝飾了！」

哈維看向瑞恩指著的地方，那裏有許多為亮起來的燈飾，還有幾隻蝙蝠倒吊在天花板上。

「巫師也會慶祝萬聖節？」哈維覺得有點好笑，他們現在就穿著只有在萬聖節才會見到的衣著，有必要慶祝嗎？

「為什麼不呢？」瑞恩高興地說。「有節日，便有蛋糕和烤雞了！」

「我們每天晚上都能——」

「拜托！」瑞恩像是抱怨哈維不懂些很重要的事一樣。「一年只有一次萬聖節！」

哈維搖搖頭，決定繼續聽瑞恩解釋節日、烤雞和蛋糕的重要性。

兩天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快，就在他們上完了一整天的課後，整個城堡都充斥著過節的氣氛。哈維和瑞恩剛到大禮堂，就被富麗堂皇的景象驚得站在原地。

「哇。」瑞恩也是呆呆地站著，只能發出一聲。

燈飾此時都亮了起來，所有的裝飾都齊全了：有南瓜放在四處角落，垂掛著的緞帶和代表各個學院的旗幟都變了，成了南瓜、吸血鬼、喪屍、木乃伊等等，桌上的器皿統一地成了銀製品，原本棕色的長椅變成了橙色或者黑色。還有許多許多奇特的變化。天上的蠟燭和周圍的火炬都變成了南瓜，裏面有著明亮的火苗在搖曳。

「那是什麼？」哈維怔怔地看著半空中。是的，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一如以往地美麗，同時又有數不來的蝙蝠在飛，哈維仿佛能聽到牠們拍翼的聲音，但這不是他關注的地方。

哈維清清楚楚地看見有許多在天空中漂浮的「生物」，他們幾乎就透明了。一個頭頂戴著南瓜的騎士突然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向著站在門口的哈維和瑞恩奔來。

「不——」哈維來不及開口，只得閉著眼在心中嚎叫。然而，一陣直入心弦的冰涼掠過哈維的身體，他打了個哆嗦。

「那一點都不好玩。」瑞恩神色不自然地說，哈維不得不認同。

「站著幹嘛？」級長泰迪菲克突然出現哈維的身後。「進去開大餐呀！」

聽到大餐二字，瑞恩立刻恢復了精神，也不理會哈維，直接跑了進去。

「那些都是什麼？」哈維尚未回過神來，他和泰迪一邊走，一邊指著飄浮在半空中卻能自由活動的半透明東西。

「嗯，俗一點來講，叫幽靈。」泰迪說。「但以前更多人將他們稱作『守護靈』。我不知道原因，他們固然可以無視牆壁，卻無法觸碰物件。」

「他們活著？」哈維問。

「曾經活著。」泰迪回答了以後，又繼續走下去。哈維想多問幾個問題，但他還是坐到了熟人的旁邊，有瑞恩、盧馬斯、阿萊奧。

這簡直是哈維人生中第一個最棒的節日，儘管他上了一整天的課。哈維此刻居然一點也不想寫作業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飽餐一頓，然後跟他的朋友回到寢室聊天，直到睡着。

桌上擺放許多食物，儘管平日的膳食已經足夠豐富，但哈維總感覺今天有點不一樣。但無論如何，瑞恩兩手拿著雞腿，盤子還有牛扒和培根，他一邊撕咬著雞腿，一邊抱怨著上課有多無聊。

哈維笑著入座，然後隨便拿點食物。

「梅林，創校者是條龍，誰信呢？」瑞恩嘴裏塞著雞塊，大聲卻含糊地說。

「就算是一條臭屁魚做的我也信。」盧馬斯打趣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哈維皺起眉頭，不知道該笑不該笑。不過哈維曾數次聽説過校長——多拉格尼爾教授也是一條龍，只是不知真假。

「赫拉蒂在哪？」哈維問，旁邊突然多了一個空位。哈維終於意識到赫拉蒂並不在，否則，她絕對會嘰里呱啦地對瑞恩和盧馬斯的言論大肆批評。

「管她呢，哈維，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清淨多了嗎？」瑞恩說。

哈維聳聳肩，不置可否。哈維喝了一大口南瓜汁，視線飄向教師桌。多拉格尼爾、麥肯齊、卡梅隆等一眾教授都在，海倫娜也優雅地享用晚餐。

哈維塞了幾顆特地用萬聖節糖衣包裝的糖果進口袋，然後又拿了件草莓蛋糕。

「食物在哪，我餓了……」

哈維剛用叉子叉進蛋糕頂的草莓便聽到了奇怪的低吟。

「你還未吃飽嗎，瑞——」哈維轉頭一看，瑞恩坐著並用手撫摸著鼓鼓的肚皮。

「什麼？」瑞恩似乎聽見哈維的話，但很快便用手捂住嘴巴，像是要吐了一樣。

「沒事。」哈維繼續吃他的草莓。

也是，怎麼可能有人會在放著這麼豐盛的晚宴餐桌前問「哪裏有食物」呢？哈維搖了搖頭，肯定是近日的小測和作業把他忙得昏頭昏腦了。

但過沒多久，哈維又聽到了：「嗅到了！殺、殺、殺！」

哈維猛地站了起來，而另一個站了起來的人正是坐在教師桌中央的多拉格尼爾教授。

「你怎麼了？」瑞恩問，盧馬斯、阿萊奧等等都一臉困惑地看著哈維。

「你們聽不到嗎？」哈維驚訝地問。「有人說『殺、殺、殺』！」

哈維可以瞥見多拉格尼爾教授的臉色一改平日的和藹，這麼嚴肅的眼神讓哈維也有點害怕。

「沒有——」

「請所有人安靜。」多拉格尼爾教授用魔杖戳在喉嚨，待得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時候又說：「請大家仔細聽著。」

「麻煩級長們整頓好各自學院的學生，然後帶著他們回到寢室。」

「因為某些危險的緣故，恐怕我們的宴會要終止了。」

頓時眾議紛紛，周圍都亂成一團，除了肩負任務的級長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外，其他人都在跟旁邊的人談話和抱怨。

「什麼，為什麼？」瑞恩跟著哈維離開座位。盧馬斯和阿萊奧坐在對面，他們暫時要分開走。「這是萬聖節前夜的樂子嗎？」

「明顯不是。我不説了嗎，有人說，」哈維重複一遍，儘管他不能模仿那種説話的語氣，但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殺殺殺」！

「我可沒聽見。」瑞恩嘟噥著。

「都給我排好隊了！」麥肯齊教授和教授們穿插在人群中，此時要走到大禮堂的門口可不容易。「雷昂達維！跟著加翁教授！」

就在麥肯齊教授指揮著教授和級長的時候，哈維突然抓住瑞恩的肩頭。

「怎麼了？」

「赫拉蒂。」哈維臉色不怎麼好看，就他觀察所得，格蘭帝烈並沒有所謂的廣播系統。

「她又怎麼了？」瑞恩聽見她的名字就有點不耐煩。

「她可不知道！」

瑞恩擺出一副「所以呢」的模樣，哈維說：「我們去找她。」

「但我們要怎樣離開級長和大人們的視線呢？」

「緊跟著我。」哈維腦中一熱，說。

他們壓下身子，在雷昂達維的人走到樓梯的時候，哈維刹停了，他拉住瑞恩往人群的反方向裏走。

「我們去哪裏？」瑞恩問，周圍的人看都不看他們。

「我聽著的，他在那邊。」哈維拉著瑞恩。

「哲夫教授走過來了！」

「噓！」哈維手指放在嘴前示意瑞恩閉嘴。

然而，哲夫教授領著芬雷因格的人走過，一眼也沒看哈維和瑞恩。

「我們走吧。」哈維將聲音壓得很低，聽上去倒有點像他剛剛聽到神秘聲音。「他不會看見我們。」

「他怎麼看不見我們了？」瑞恩也壓低聲音説話。

「等等再解釋。」

他們左右穿插，偶爾在人群中出現，又在某些轉角處消失，但似乎沒有人能發現他們。

「好了，所以——」瑞恩正想講話。

「噓！」哈維再次聽見那詭異的低語。「這邊！」

他們從三樓回到一樓，也不知哈維憑藉著什麼、跟著什麼走。

「看！」在遠處，一道長長的影子被火光映照，哈維已經抽出魔杖。

「那是什麼？」瑞恩臉上盡是驚恐。

「我不知道。」哈維再走近，一個小小的影子就在長影的前方，緩緩後退。

突然，一道令哈維不禁抽一口涼氣的凄厲尖叫聲響起。

「救命！」尖叫聲在長廊回蕩，哈維嚇了一跳，心臟都好像縮成一點。

「我們去救人！」哈維想都不想便説，隨即握著魔杖拐個彎。

「別説傻話了，找個教授呀！」瑞恩雖然怕得很，但見哈維走了過去，他仿佛也有了勇氣。

「就在那！」哈維看見一條長長的尾巴從一樓的男洗手間門口伸出來。

「嘿，那赫拉蒂呢？」

「先救人！」

「老天。」待得哈維看見那尾巴的主人的真面目時，他又驚又怕地張開了嘴。一旁的瑞恩更是哇哇大叫，幾步踉蹌就跌倒在地上。

那是一條巨大的蛇。

哈維不能用自己的言語形容巨蛇的大小，只知道牠墨綠色的身軀可以擋住門口，鱗片折射著燈光，像是盔甲般保護著牠。

哈維能看見一個小身影在男洗手間角落瑟瑟發抖，他馬上認出了她：「赫拉蒂！」

巨蛇搖擺著身軀，似乎沒察覺哈維就在身後。

「救——救命！」赫拉蒂尖叫，她死死抓住一旁的水管，胳膊還夾住本厚厚的書。

哈維看了看魔杖，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學到些具攻擊性的咒語，至於元素魔法，他只會將自己隱形。他拍一下額頭，後悔沒找個教授一起行動。他又使勁拍了幾下頭，卻是一個點子也抖不出來。最終，哈維對著蛇身拳打腳踢，又用魔杖抽了幾下——哈維明顯地看到魔杖彎了點。嘴角抽了下，哈維將魔杖收回。他發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巨蛇並沒有多大的效用，反倒是手腳都有點痛。

「你也來幫忙！」哈維只想將蛇的注意力從赫拉蒂身上移開。「瑞恩！」

「不……我、我不行了……」瑞恩怕得説話都有點艱難，他已經退到背部緊貼著牆壁。

「那就找個教授或者什麼人來幫忙吧！」

那條巨蛇仔細地觀察赫拉蒂，卻又像是玩弄自己的大餐，每當她抬頭一看，牠就張開大口，似乎要撲過去咬她一樣。

「救命！」哈維能聽到長廊回蕩著的聲音。巨蛇慢慢地接近赫拉蒂。

哈維看著巨蛇的尾部，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他放棄攻擊蛇身，選擇用力地踩在尾巴。他踩了一兩下，覺得威力不足，就跳起來再狠狠地踩下去。

一開始巨蛇並沒有理會他，但好幾次以後，巨蛇突然抬頭大叫：哈維都不知道蛇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巨蛇終於發現了哈維，牠搖曳尾巴，轉而對著哈維吐信。哈維能看見牠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哈維，一種強烈的敵意和憤怒竟從巨蛇身上發出。

哈維小心翼翼地側移，和巨蛇對視著，然後朝著赫拉蒂喊道：「走那邊，快跑，快跑吧！」

但赫拉蒂仍然抓住水管，蹲在牆角動彈不得，嘴巴驚恐地張開著。

「快——」

一聲巨響，巨蛇用尾巴狠狠地劈向哈維的位置，他還未來得及説話，就不得不趴在地上。而哈維身後的間隔板子可沒那麼幸運，幾乎都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哈維憑藉以前躲避貝克斯練成的不俗身手，成功地避過尾巴幾次。

可就是避不過那麼一次：哈維細小的身軀撞在了水箱上，痛得他叫不出來，但赫拉蒂的尖叫聲使得哈維沒必要叫。

巨蛇的憤怒似乎不能停下來，當哈維的身影被板子碎片蓋住的時候，牠再次轉向赫拉蒂，怒吼一聲。

「不——」哈維臉色蒼白得很，卻還是喊了出來。

奇怪的是，巨蛇居然停下蓄勢待發的身子。

「別動她！」哈維補上，他竭力地想要走出碎片堆，卻只能推開一點比較輕的碎片。

「遵命。」

哈維沒頭沒腦地聽見了一句話。他看見巨蛇正在看著他，乖巧的模樣和剛剛暴怒的樣子可以説是兩條蛇。

哈維沒能明白發生的事，他只知道赫拉蒂驚訝地看著他。

「昏昏倒！」一道亮光精準地從側面擊中了巨蛇的眼睛，牠搖了幾下腦袋以後便倒下了。

一聲尖叫從門口傳過來。

「哈維！」一雙戴著白色長手套的手幫忙撥開哈維身旁的碎片，那是海倫娜，她一直喊著哈維的名字。

「梅林的褲子！」緊接的來者正是麥肯齊教授，看著洗手間裏的一片狼藉，她不禁驚呼。「海倫娜，你可以用懸浮咒！」

待得海倫娜迅速清理好後，麥肯齊教授憤怒地說：「真是不敢相信！」

麥肯齊教授看清躺在地上巨蛇後，聲音冷冷地問：「戈治在哪裏？快叫他過來帶走自己的寵物。」

儘管海倫娜有點不放心哈維，但仍然遵從麥肯齊的指示。

「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哈維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生氣的模樣，他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也沒這樣的力氣説話。

「你們為什麼不乖乖地留在寢室？」

「要不是渦倫先生，我都不知道雷昂達維出了這麼魯莽的學生！」

「我很抱歉，麥肯齊教授……」赫拉蒂小聲地説，但她還是不能放開水管。

「請説，格蘭帝烈小姐！」

「我以為我能獨自應付牠……所以我來找牠了……然後我邀請了他們和我一起，一起打倒牠——團隊總是能發揮出力量，就像書上所説。」

哈維暈乎乎地聽著，心裏想著，赫拉蒂編故事的能力可真強，換做他可説不出這樣謊言。他手輕輕按著背脊，那裏正痛得要命。

「然後正如你所見的，他救了我……」

「格蘭帝烈小姐，團隊的確比一個人強得多，但我仍然不得不提醒你一個事實。不管你在其他教授或者我的課上表現得多麼的出色，一個或者三個一年級學生絕對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咒語可以應付這樣的危險！難道你們沒想過後果嗎？」

哈維和赫拉蒂同時低下了頭。哈維不得不承認自己衝動了點，他原本也沒料到會這樣碰見巨蛇。

空氣靜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説話。

「因著你們三個的緣故，我不得不扣掉雷昂達維十五分，每人五分。另外，格蘭帝烈小姐，坦白講，我對你有點失望，但我希望你幸運到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接著，帕卡斯先生，儘管格蘭帝烈小姐提到你救了她，」麥肯齊教授瞥了眼躺在地上巨蛇，説：「但我恐怕不能因此為雷昂達維加分。」

「為什麼？」哈維很想問，但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只好無奈地點頭。

「你能自己站起來嗎，帕卡斯先生？」麥肯齊教授走過來，關切地問。哈維雖然很想站起來動動，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點站起來力氣也沒有。

「好了，格蘭帝烈小姐，請你和在走廊的渦倫先生帶帕卡斯先生到校醫院，我相信有這個必要。」麥肯齊教授抽出自己的魔杖，指著巨蛇。「我恐怕不能同行，直到戈治教授趕到。」

哈維極其吃力地站起來，差點就跌倒，還好有赫拉蒂攙扶著。他們走出男洗手間，便聽見瑞恩在走廊的盡頭喊他的名字，但哈維不能回應。

瑞恩顯然地有很多話要講，但見到哈維蒼白的臉色和赫拉蒂搖頭示意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們雖然一語不發地走，但似乎都對其他人產生了點好感，特別大家一起捅出簍子以後，自自然然地就成了朋友。

「梅林的手指，她應該為我們加分的！」事後瑞恩聽説麥肯齊教授扣了他們分的時候，不滿地吼道。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rYHc651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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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的遺物 第十四章 魯莽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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