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十五.

我呆若木雞地望住啊欣。

「喂，我說了啊！」啊欣急得像要哭出來似的，說：「你給點反應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星期一開始你就開始避著我了，是星期日那天發的夢嗎？」

「對啊，肯定是被酒精影響了大腦，才會發這些亂七八糟的夢的！」啊欣單手托腦，苦惱地說。

「所以你就開始避開我了。」我恍然道。

「當然啦！我都不知該怎樣面對你了！」

我呆在原地，腦中卻是思緒萬千，原來啊欣錯吧醉後的記憶碎片當成夢了，明明這算是大幸之中的最大幸，我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喂！」啊欣見我沒有反應，又在叫喚我。

「哎……這些事其實你不用對我說的。」我憋了很久才說了這一句。

「是你強逼我說的！」啊欣睜大雙眼，不敢相信我竟然會這麼無恥。

「都這麼大個人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你不知道嗎，現在這樣我們多尷尬啊！」我乾脆無賴地說。

「那我不說了，你滾開！」啊欣生氣地說，她作勢就想推開我。

但我卻看到她的表情除了生氣外還多了份輕鬆。

因為解決掉我們之間的問題後而變得放鬆了。是的，我感覺到這個星期來我們之間的隔閡都隨著啊欣的坦白而煙消雲散了。

我們又重回到從前的好朋友關係。

「那在夢裡……我們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既然又變回了好朋友，我又變得放肆起來。

「你變態啊！」啊欣面上的血色連耳根也染紅了。

「明明是你變態好嗎！該不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原來你一直都對我圖謀不詭！」我打蛇隨棍上。

「在夢裡都是你在摸我好嗎！都沒有做到那一步！」啊欣連忙慌張地辯解。

我又隨即緊張起來，原來啊欣當晚還是感覺到我在做什麼的！要是她再細想，會不會想起來其實那並不是夢？

為了更加保險，我故作輕鬆，像隨口地說：「你不怕我那晚真的做過什麼嗎？」

啊欣一臂環胸，一手托住下巴，像個要揭曉真相的偵探一樣嘿嘿一笑說：「我都檢查過了！」

「家裡的安全套都沒有少！」

「你不讓我自己買的嗎？」

「從公司出發去超市，再由超市去我家，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買過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你不讓我隨身帶著的嗎！」

「你一個單身……單身男人，隨身帶來做什麼？」

「單身男人就不能隨身帶安全套嗎？」

「但我家的垃圾桶中都沒有安全套！」

「我可以在你醉了後去便利店買，用完再帶走扔掉的啊！」

「我翻查過門口閉路電視的記錄了，你並沒有去而復返！」啊欣擺出個手槍的手勢，隔空向我做了個開槍的動作，一面得色地說：「怎樣，無話可說了吧！」

啊欣作為受害人卻為我這個犯案者辯護，感覺有點怪怪的……

我也學她做了同樣的手勢，不放棄地說：「你不讓我不戴套的嗎。」

我說了出口後卻後悔了，明明啊欣都主動排除了那晚我曾對她做過什麼的可能了，我為什麼還要嘴賤呢？

啊欣像真的被我射了……射了一槍似的，單手撫胸，她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面色變得更加紅了，一面認真地說：「我說了，你不能記著啊。」

「好，這裡說就這裡散。」我心虛地說。

「我仔細檢查過了，床單沒有換過也沒有濕的痕跡。」啊欣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緩緩說：「我……我很容易就……就什麼的，會把床單都……」

「什麼？」我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啊欣下意識地挺了挺胸，仿佛要證明自己多有魅力似的，說：「我就不信自己差得你把我脫光了都不……都不什麼我！」

「不什麼？」

「你好變態啊！」啊欣本來就羞恥得恨不得鑽到檯底下去，還被我繼續追問，她站了起來就想打我。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我連忙擺手阻止她暴走。

啊欣坐了回去，又再用雙手掩面，發出「啊啊啊啊」意味不明的叫聲，叫了好一會才抬起頭恨恨地瞪住我說：「你快把我剛才說過的都忘掉，現在，馬上，立即，快點！」

「好，好，好，我都忘掉了。」我如釋重負。

聽到我這樣說，啊欣也放鬆了下來。

「這樣把話都說清楚了，你就不用再避開我了吧？」我直視啊欣的雙眼說。

「當然啊，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為什麼要躲著你呢，對吧？」啊欣對我眨了眨眼，笑著說。

雖然啊欣她自己為我洗脫了一切嫌疑，我應該要感到慶幸的，但看到她這個像要和我撇清所有不必要的關係似的作派，卻讓我心中有點不是味兒。

看啊欣剛才的態度，她只想和我之間的關係止步於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

「對啊，充其量只是朋友。」我也對她笑著說。

那晚在最後關頭我卻突然軟了，看來這就是天意？

關係純潔的朋友可不會做愛的。

啊欣只想和我做純粹的朋友。

「那麼朋友啊，今晚你有空陪我看電影嗎？」啊欣突然又湊近我問。

「應該有空吧。」我回答她，心中再出現了一些期望，同時也向遊戲裡的那些戰友默默地說了句抱歉。

「那就好了，反正你都回來了，又要到晚上才去看電影，能幫我把這些單據資料都輸入到電腦嗎？」啊欣把桌面上的一疊東西塞進我手裡，又像剛才那樣眨了眨眼。

嗯？我好像……我好像踏入了眼前這個可愛少婦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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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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