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深夜的來訪後,桐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過尤吉歐。當然,每天早上的晨練還是能見面的,他甚至為了多見一會,連休假都跑來參加。就算尤吉歐如往常般跟他保持距離,偶爾為對方偷偷投來的視線,已經讓他感到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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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沒機會跟尤吉歐單獨會面,可是還是經常溜到四季花園,他想說不定哪天尤吉歐會突然有空能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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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的窗戶還是緊緊地關上,被窗簾阻擋而無法窺見裡面的情況,不過多半是代表團長有事不在書房內。他垂著頭,沿路折返回到守備室,只是放下食物後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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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地在城內亂逛,抱著不大的希望能在某個角落見到他想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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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夜深他的期望都落空,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門外也沒有如他幻想的在等待他回來的人。他嘆了口氣推開門,鞋子都沒脫下便倒在床上,他彷彿是位熱戀中的少女般,在心裡數著已經第八天沒見上他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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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微弱的敲門聲,讓他立刻翻身衝到門前將門打開,黑色披肩蓋過頭的身影快速地鑽進門內,他將來人摟住並反手將門鎖上,他決定了今晚不論如何都不會將戀人放走。他急切地將一個又一個的吻印在柔軟的唇瓣上,那人只是靜靜地承受著,沒有掙扎但也沒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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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困惑地望著尤吉歐,尤吉歐才張開眼睛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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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他撒嬌地想將尤吉歐抱住,卻被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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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能留下來一陣,很快便要回去了。」尤吉歐輕聲地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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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桐人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知道……我們、我們減少見面的次數可以嗎﹖我保證我會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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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將左手貼在他臉頰,無名指上冰冷的一圈替他說了原來的話。桐人沉默下來,也許只有短短數分鐘,卻像是漫長的無止盡,他緩慢卻確實地將手覆在尤吉歐手上,摩挲著那枚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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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他悲傷地祝賀,「太突然了,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給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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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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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需要道歉的。」桐人緊緊握住尤吉歐的手,他將尤吉歐抱進房內,如果過程中尤吉歐有任何一絲的掙扎或是拒絕,那麼他便放手。只是,如果尤吉歐仍然喜歡他,那麼他會容許最後一次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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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知道他該離開了,他的未婚夫在他們的寢室內等他。可是在騎士將他抱起,安置在床上時,他一方面因為愧疚,另一方面亦貪戀對方的溫度,縱容自己最後一次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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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過後,他便會將團長的位置交托給另外一人,而他會正式是星王妃的身份待在星王身邊,跟騎士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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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一邊親吻他一邊脫下他的衣服,先解開披肩,接著是純白色的禮服。桐人將他的鞋脫掉,跪在地上端起他的腳,他如同最虔誠的信徒莊重地在他腳趾上落下一吻。接著他解開皮帶鈕扣,讓長褲滑落至床邊,抬起尤吉歐的腿沿著內側虔誠地親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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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赤裸的尤吉歐抬起手擋著,像鴕鳥似的擋著桐人哀傷的視線。桐人輕輕將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這是最後一次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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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避開眼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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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你還未成為星王妃,還是屬於我的尤吉歐時,好好地看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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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滴落在尤吉歐身上,他心疼地替最喜歡的騎士抹去眼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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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都是最高貴的星王妃。脫下你的衣服的人是我,將你沾染的人都是我。所以永遠記住我吧,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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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盡可能溫柔地對待尤吉歐,卻將他桎梏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熱烈進擊,完全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直至他昏迷過去,並於桐人的臂彎裡醒來時,已經是天亮,湛藍的天空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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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輕聲地呼喚桐人的名字,對方只是翻了個身,意識仍在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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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桐人額間輕輕的印下一吻,「再見了。」便躡手躡腳地爬下床,扶著腰逐件逐件地套上衣服,最後將黑色的披肩蓋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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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沒有再將騎士的衣服疊好,也沒有坐在枕邊輕撫著他的頭髮。離開房間前,最後一次凝視騎士熟睡的模樣,想要將這個景象與感覺深深地刻在腦海,然後鎖在回憶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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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關上房門以後,桐人才睜開眼睛,失神地望向空著的枕邊。他整夜沒睡凝視著他的戀人還有感受他的溫度,卻裝作沒醒過來。他害怕在最後一刻他會不願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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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回到寢室以前,先繞到騎士團的澡堂。所幸是現在仍然太早,他能獨佔整個澡堂。彎腰時仍覺得很吃力,甫將內褲脫下精液便沿著大腿滑落,他拖行至水龍頭下,讓水流將他身上的痕跡的沖走。拿起肥皂使勁地搓擦身體,直至白皙的肌膚被搓得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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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寢室時,踏入七時的鐘聲響起,他剛好藉著鐘聲輕輕地推開門溜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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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仍閉起眼熟睡中,維持著昨晚他偷溜出來時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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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躡手躡腳地爬上寬大的床,他掀開被子鑽進去,便立刻被抱住。他擔心被發現而嚇得不敢動彈,然而桐人只是往他那邊蹭了蹭,嘟嚷著他的名字,繼續著沉穩的呼吸聲。待桐人安定下來他也漸漸地感到疲倦,今早九時他要往常地去訓練,然後再跟大家宣佈他將要辭任團長一職的事。可是被桐人抱著是如此舒服的事,不知不覺間便隨著桐人沉穩的呼吸聲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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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人推開他的手的瞬間,他便下意識地抱緊了點。可是對方等待了一陣便再度將他的手拉開,他便立刻醒過來了。然而他只是閉起眼睛繼續假裝睡著,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久是很小的一聲吧嗒。直至室內重新回歸寧靜,他才瞇起眼睛,原來應該在他身旁安睡著的亞麻色腦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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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卻不想知道枕邊人半夜偷偷溜走是要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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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有考慮過,是否該追上去將他攔下,或者待在這裡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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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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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求婚成功以後,這一周間都過得過於充實而忙碌。團長位置的交接意料中的繁複,他必須將手上的工作暫時交托給羅妮耶,由他親自陪同及幫忙尤吉歐處理工作,才能於一周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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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要監視尤吉歐的意思。即使只是一天,也想讓尤吉歐早點離開騎士團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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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每天都累得一倒在床便能睡著,可是現在卻輾轉反側,睡意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明明一直都習慣獨自睡覺,現在卻因為尤吉歐不在而覺得心亂如麻。時間忽然過得很漫長,好像他被拋進無止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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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是因為他仍然擔心尤吉歐會被搶走。他一直過分放心而放任不管,覺得兩人的關係足以穩定,穩定得能安心地將與尤吉歐的約定放在工作的後方。直至那個騎士的出現,直至他終於察覺到兩人的關係後,他才突然意識到平日有多不體貼,並為此感到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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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以後,他已經知道這個晚上,尤吉歐是不會回來了。可惜他依然無法入睡,多少遍他已離開床鋪,最終仍然躺回床上,他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與尤吉歐成對的訂婚指環。他們明天便能公佈婚訊了,他想著往後的日子,他與星王妃能一直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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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美好幻想盈充他的腦海,強行將不安的、差勁的妄想(或者是事實)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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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早上七時的鐘聲響起,難以察覺的吧嗒聲響起,他立刻閉起眼裝作他整晚都睡著,假裝他甚麼都不知道。可是在尤吉歐爬上床後,他沒法控制地將戀人緊緊摟住。他嗅到尤吉歐身上過於強烈的肥皂的氣味,手悄悄地探向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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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足夠了,只要尤吉歐仍會回到他身邊,一切都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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