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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學期,我決定轉學過去。
彌立刻認出了我,果然那晚讓她印象深刻。
不過……那似乎是不信任的眼神?現在回想,那晚真是搞砸了。
即使如此,我仍嘗試接觸彌。有了之前的教訓與一學期的沉澱,這次我決定循序漸進。
果然這樣一來好多了,逐漸卸下對方的心防後,我終於和彌成了朋友。
彌並不像外表的冷漠,只是對人比較不信任罷了。她和我談了不少,像是她國小的事、之前和芒的互動等。她的內心是善良的,我如此認為,因此我真心希望一切跟她無關,但,我還是做錯了。
在這所國中,我和芒雖然幾乎是零交流,但我們一直保持著一個默契──開口閉口不談彼此之間的事,而我打破了這個狀態。
在彌不停的懷疑和追問下,我告訴她芒害死了人。彌雖然不願相信但防衛心重的芒已經放棄了她,於是過去的一切重新還原,好在彌聽了我們的建議轉學離開了。而芒也在一陣子後跟著轉走。
芒轉走後的學校本應被寧語及女王掌控,誰知寧語為了追兇也跟著轉學了,女王則好像看透了一切決定不管事了,專心讀書去,學校頓時成了剛打完戰的戰場,百廢待興卻意外的和平。
那些煩人的是走了之後,我終於有時間靜下來思考一切與專心於自己的事。
然後我發現,我最在意的,竟然是「她」。
那時我的父母已分居,因為父親工作緣故。本來我是和母親住在一起的,因為這件事,我向父母提出要求,搬去跟父親同住。
這個請求一開始遭到父母的強力反對,因為父親住所離芒的加非常近。他們也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先不說害死人這件事,這樣又陷害又轉學的已經把我們自己的童年及少年時期給毀了。
對於父母的質疑我沒有否認,只是靜靜的表示那所學校能讓我靜下心來專心學習,並且還有最後一件事必須完成。
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心軟的父母總算妥協了,幫我辦了轉學手續,就在寧語轉走後一個月,我轉去了彌所讀的,位於台北另一處的國中。
我們倆並沒有同班,畢竟轉學生會平均分配給每個班級,不過這並不妨礙到我,因為彌真的選對學校了。是個小學校,全校每個年級只有六個班,扣掉體育班僅五班,每屆人數都只有一百多人。
這裡學生們都十分單純,因為學校小也比較方便管理。沒有走私交易、霸凌的現象完全沒有,小圈圈也是微乎其微。
基於上述原因,我認定這所學校是兒全的避風港,在這裡安定了下來。
同學們都很友善,當然也對我的來歷非常感興趣,這次我毫不猶豫地公開了我和彌的關係,彌也承認了我所說的。
──我們很快就後悔了這麼做。
一知道我們認識之後,兩班便開始盡可能的讓我們有一起做事的機會。只要一有趣對方班級的機會,那件事一定落到我們頭上。下課、吃飯我們也常莫名其妙「巧遇」,久而久之,我們甚至成了一對CP。
「好累啊。」某天中午吃飯時,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嘆口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說好的安穩國中生活呢?
「你也會累啊?」迷開口吐槽道,吞下一口飯。
「拜託,」我嘆道。「我只想過個安穩的學校生活。」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還真是諷刺呢,」彌不以為然的笑道。「每次都是你自己跳坑的,而且這裡的人單純不代表他們不會配對。」
「真是可怕啊!」我苦笑。
「可怕嗎?」彌聳了聳肩。「可怕是什麼?」
「好問題呢。」我沉默了下來,可怕是什麼?或許一切都得看「人心」了呢。
「好啦別想了,至少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看我沉默下來,彌拍了拍我的肩並起身離開。「希望能這樣繼續下去就行。」
「是啊,希望能這樣繼續下去。」我也起身離開。
如果將之前學校那段比喻為戰爭的話,現在這樣便可說是休想生息了吧?我們都需要休息,也希望一切就這樣過去。
但,永遠,總是天不從人願。
學期末的某天晚上,我們來到了學校頂樓。
──是的,我國中就已經在靠各種途徑搞到學校鑰匙了。
「夜空挺美的吧?」我看著星空,笑著問彌。
「沒想到妳會偷出頂樓的鑰匙啊。」彌不理會我,吐槽道。
「不然怎麼帶給妳這樣的夜空呢?」我依然笑著。
「是嗎?」彌也望向夜空。
漆黑的天空,黑無止境,就如同我們無從預知到未來。但那夜空中的點點星光,又是否是不確定中的一點指引呢?
這些,或許就算是夜空,也無從得知了吧?我靠向一旁的欄杆。
「嘎吱!」嗯?什麼聲音?
「等等!你快起來!」聽到彌的聲音時,我只幹覺到身後一空,接著便是不斷的下墜、下墜、下墜……
而閉上眼前的最後一幕,則是彌迷惘得眼神,她似乎……不認得我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碰!」
意識正在消逝,黑暗逐漸侵占一切,在最後,只希望彌沒事。
不過,彌是誰?等等……
我又是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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