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柔卉永遠會記得那早曙光帶來的悸動以及男孩為她帶來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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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們十六歲,剛上高中。呂柔卉每天就為了人際關係以及家裡給的壓力煩惱。她常常為了逃避學校同學而翹課,但都不敢翹得太誇張,只敢偶爾在學校附近逗留,喝點超商賣的水果酒或是躲進網咖裡看言情小說。雖然知道回去學校會被罵,但她還是無法克制的這麼做。原本,她以為這就是她的高中生活了,在被罵跟翹課中循環。沒想到在她升上高二那年,她遇到了他;生命,也就產生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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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因為天氣不錯,所以她選擇在巷弄間看小說,一邊喝著水果酒。這個巷弄是她的秘密基地,她只要有空或心情不好時便會來這個巷弄休息,當作釋放壓力。雖說是巷弄,但其實是一個無人看管的死胡同,周圍也很少有車經過。她平時都在這邊看小說,偶爾也會彈彈吉他。沒錯,她是吉他社的,只是近來很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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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正好彈著吉他在唱華晨宇的〈好想我回來啊〉,歌詞犀利,旋律悲涼又帶點溫暖,唱的她自己也有些鼻酸。華晨宇是她最喜歡的歌手,她覺得他不僅帥,還很有才華,所以她也學著花花的腳步,閒暇時作個曲、填個詞。不過因為昨天才跟父母吵過架,她心情不是很好,於是就把壓力跟情緒都放進這首歌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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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唱得高興時,一個略帶少年音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唱得不錯啊!不過為什麼妳要唱這麼悲傷的歌呢?」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高大約175公分的男生正一臉陽光的看著她。她不禁有些驚慌,一方面是因為秘密基地被撞破,另一方面則是不知道這男生的意圖。那男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懼怕,笑得更是明朗:「怎麼了?我不是壞人啦,不會害妳。欸,妳也是B高中的?那麼剛好,我也是欸!妳翹課齁!」那男生痞痞地看著她。呂柔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反應,脹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還說我呢,你、你還不是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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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像是早就料到她會有這個反應,也不回答,反倒向她伸出了手:「來吧,既然同是一個高中,那就是有緣。剛剛聽到妳在彈花花的歌,恰巧我也很喜歡他,讓我彈一首吧!」也不知怎麼,呂柔卉雖然還是不大信任這個男生,卻還是怯生生地把吉他交出去。男孩拿到吉他後,自顧自的唱了起來:「……我是不朽,雖然你眼中的我,只不過一頭困獸;我該不朽,霸佔永恆才足夠,不屑做卑微小丑。」聲音嘹亮又有力度,呂柔卉感覺這男孩似乎幫她唱出心底的不痛快與反抗世界的覺悟。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m6BRD6Q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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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男孩唱完了這首歌,微微喘氣的將吉他還給了呂柔卉,並說:「爽!唱歌就是要這樣唱,懂嗎?我雖然也喜歡花花的歌,但我更喜歡他歌裡的那層陽光跟霸氣。」想了想,對呂柔卉輕輕地擺了擺手:「今天就先這樣,以後有緣再見吧!掰啦!」說完就轉身要離開。呂柔卉連忙叫住男孩:「等等!」那男孩轉頭看了看她,呂柔卉才鼓起勇氣問:「你叫什麼名字?」男孩懶懶地看了她眼,隨意地說:「我叫徐奕謙,妳呢?」「呂柔卉。」她連忙告訴他她的姓名。「那麼,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囉!」望著奕謙走遠的身影,柔卉心中有股什麼在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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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柔卉照常來到那個小巷弄,卻看到奕謙已經在巷弄裡等她了。柔卉有些訝異:「嘿!你竟然來了!」「吉他。」奕謙卻沒回應,反而跟她要了吉他。柔卉將吉他遞了過去,並眨著她的大眼睛:「今天你要彈什麼啊?」奕謙不理她,輕刷琴弦,鼓動的樂音便流洩而出,是華晨宇的〈世界是個動物樂園〉。輕快的節奏,加上奕謙清亮的聲音,顯得這首歌分外歡騰。在他學動物叫的那一段,柔卉終於忍不住笑開懷了,而奕謙也笑逐顏開,笑笑地唱完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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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罷,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又鬆了點,還是柔卉先打破了沉默:「你……怎麼會翹課阿?你不用上學嗎?」奕謙笑了笑,不答反問:「那妳呢?你還不是也翹課。」柔卉想了想,決定將一切娓娓道來:「我啊,就在學校也沒有要好的玩伴,家人也都對我挺冷淡的,所以我就在這囉!」「這樣啊。」奕謙頓了頓,又說:「我的情況跟你也差不多。對了,妳明天會來嗎?我有個計劃。」說完便一臉神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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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日,柔卉懷著一顆興奮期待的心來到了小巷弄,左等右等,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更別提奕謙了。「該不會是騙我的吧?」她心想,卻也不確定,只能失落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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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柔卉都到小巷弄等奕謙,卻都沒等到人。某日,正當她不耐煩時,就看到奕謙拄著拐杖從遠方走來,柔卉連忙上前去扶他,一邊問他怎麼了。奕謙卻不答話,旁若無人地拿起柔卉的吉他開始彈。這次他彈的還是華晨宇的歌,〈走,一起去看日出吧〉,卻沒了之前的活力,甚至唱到一半就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柔卉焦急地在一旁,卻也無能為力。最後,奕謙說:「喏,要不要一起離家出走?我受夠這裡了。」柔卉此時已有些亂了神,隨便應道:「喔……好啊。是說你要去哪?」「就像歌名說的,我們去阿里山看日出吧!反正離這也很近。」奕謙說。兩人於是約定明天清晨在這個小巷弄集合,三天兩夜的行程。奕謙還特別叮囑柔卉要帶吉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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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柔卉才察覺自己答應了什麼,但她又不想毀約,只好抓緊時間收東西。還好她父母平常就不太管她,所以也沒發覺什麼異狀。就這樣,柔卉一收拾著行李,腦中幻想著各種言情小說中的情節,想的她臉紅心跳。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她生第一次逃家,還是跟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男生一起,她能不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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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柔卉依約抵達那個小巷弄,見奕謙早已在巷口等著她,不禁莞爾一笑。兩人於是一起搭上彰化往嘉義的火車。路上,柔卉想睡,叮囑奕謙一定要叫她,說完就沉沉睡去。奕謙這下可來勁了,他細細地觀察柔卉的臉蛋,細嫩的臉龐潔白無瑕,沒有任何一丁點瑕疵。鼻子小巧而挺,櫻唇微微張著,讓人想要……不行,奕謙阻止自己往下想去,於是便轉過頭來,順勢把身上的外套蓋在柔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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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柔卉醒來時,他們已經抵達嘉義了。她睜著惺忪的睡眼和奕謙一塊下車。出了車站後,他們費了一番勁才輾轉來到阿里山上的旅館。然而,旅館卻只剩下一間房了,柔卉困得管不了那麼多了,所以就將就的與奕謙睡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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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奕謙遲遲無法入睡,一方面是為了自己規劃的行程而興奮緊張,但更大一部分是因為柔卉睡在他身旁!這是他第一次與女生同睡一房,叫他怎能不緊張呢!他翻來覆去,一會兒盯著柔卉熟睡得側顏看,一會兒輕聲地在旅館內來回走著。對於那晚,他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柔卉睡得很沉,甚至還小聲的打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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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柔卉睡到中午才醒來,看著早早醒來,坐在床沿看著她的奕謙說:「咦,你是沒睡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可不行,我們明天還要去看日出呢!」說著便強行讓奕謙躺回床上,順便為他蓋上被子。奕謙感到柔卉的髮絲拂過額頭,鼻中充斥著柔卉的髮香,弄得他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柔卉卻好像絲毫沒有發覺,只在幫她蓋完被子後,丟下一句要去散步後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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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謙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卻看到柔卉滿臉焦急的在房間裡打轉。奕謙慵懶地問:「怎麼啦?」柔卉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奕謙說。原來柔卉的家人找不到她,瘋狂的打她電話,柔卉不小心接了一通,就被罵個狗血淋頭。奕謙聽了,不以為意的說:「明天看完日出就回去了,他們著急什麼呢?」柔卉見奕謙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也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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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奕謙就拉著柔卉衝往阿里山上,準備一睹日出的壯麗。當他們抵達山上時,柔卉卻無精打采,一副快睡著的樣子。這下換奕謙焦急了,他可不想計畫這麼久的旅程破功阿。於是他拿起柔卉的吉他開始唱歌,唱的是那首華晨宇新出的單曲,〈走,一起去看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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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嘹亮的歌聲中,旭日東昇。起先,光只是暗暗的透雲而出,下一瞬陽光卻大放,照射在如絲綢般的雲朵上。投射在雲朵上的光芒經過白雲的反射,映出五光十色的亮麗色彩。那瞬間,金茫疊在一起,好一個喪人印象深刻的日出!柔卉看得目瞪口呆,也不想睡了,眼睛貪婪的搜括這片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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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陽真的爬上山巔時,奕謙的歌也快唱完了,他用力的撥出最後一個音符,口中唱道:「其他不重要,相互問好,彼此大聲歡笑!」唱完後一臉燦笑的看著柔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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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柔卉心中的悸動時在難以筆墨形容,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誠摯的對奕謙說:「謝謝你,帶我來這裡看日出。我……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也許是因為逃離家的緣故吧!我現在感到前所未有的活力充斥在我的身體裡。真的很謝謝你,奕謙。」說完便給了奕謙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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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然這個男孩不知道去哪了,但柔卉永遠會記得他給她上的一堂課:有時候,離家出走並不是為了逃離,而是為了追尋,追尋一種未知的感覺,去體驗,去享受。即使現在柔卉仍被困在現實的牢籠中,但她已不再懼怕現實,她知道,只要她想,她可以不顧一切的踏上追尋之路。
後記:好啦我知道寫的很藍而且爛尾了,但請各位別吐槽。反正寫這篇文章是因為花花的<走,一起去看日出吧>,寫文的同時也幫花花打歌。大概就醬子,還是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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