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陛下是以節儉出名的,說白了還有點鐵公雞特性。
最近朝臣在勸諫皇帝辦生辰宴,理由是去年沒有辦所以今年一定要辦,皇帝大手一揮要他們去問皇后,說皇后不辦他也不要辦;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袍子一掀要他們去問皇帝,皇帝不辦她也不辦。
夫妻倆就這麼一來一回,把大臣弄得暈頭轉向。
白太傅看不下去皇帝還是這麼小孩子任性,遂拉著三公聯合上書,選以折衷的辦法要求帝后二人生辰宴一起辦,既可以滿足聖上想省錢,又可以讓朝臣滿意。
這下皇帝想找理由推拒也沒辦法,只能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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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璱璱來顏汶婋府上的次數與日俱增,不只她,連同顏決、顏沛也是時不時就跑來,顏汶婋實在是煩了,便由著他們去,自己則以訓練兵士為由遁走軍營。
接著沒過幾日,便以準備帝后合宴之禮,行尋人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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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地廣人稀,民風純樸,未嘗不是一副好景色"赤心謂嘆,"那她搬遷躲避至此,可真是會挑地方"
"居於何處?"
"走走走先拿隻糖葫蘆,我帶您去"顏汶婋手裡被塞了隻裹糖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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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未開,矮小婦人抱著一籃子的草藥撒在地上草蓆讓太陽曬乾,是顏汶婋記憶裡的場景,三歲之前回憶,總是有一面容模糊不清的人抱著她,指點滿地曬乾的藥草告訴她,這是白芨、這是連翹、這是八角,還會摸摸她的頭,笑嘆女公子學的真快,往后必定是都京第一女醫士,救人無數,卻未曾想如今到成了將軍。
不同的地方,矮小的莊子,前來尋醫的百姓,唯有滿地曝曬的草藥不變。
"娘子有何處病痛難育?"已見稀疏華髮的婦人提起筆,準備紀錄。
顏汶婋輕輕開口 : "我來尋一人,敢問女醫可視得此物?"
婦人拿起桌上的玉玦,沉默良久才顫顫起身行禮 : "見過女公子"
"傅母不必如此,養育之恩大過天,是我該行禮才是"顏汶婋也起身一做揖。
"女公子金貴,怎來如此荒涼之地,我這就遣散外頭的人,好好陪您說說話"
"不必,求醫之人要緊,我等您結束看病便是,順道給您打下手"顏汶婋抬手將人攔下。
從白晝到夜幕,求醫問藥之人絡繹不絕,顏汶婋和赤心忙的團團轉,但也樂在其中,赤心更笑喊,不需用兵動刀的救人,竟是件讓人歡喜之事。
"此次前來,是有幾件事還需請傅母解惑"
"您明明是醫士,卻在顏府當傅母,後來又辭職遠離都京,為何?"
林氏長嘆一口氣。
十七年前,顏汶婋是林氏接生的,當時嬰兒呱呱墜地,已足月的孩子生的面色紅潤,一看便是有福氣的面龐,偏偏楚定昀身旁長年服侍的老媼一口咬定顏汶婋未足月,林氏雖覺詫異,但也不能多說什麼,接生完將人打理好便回了醫館。
數月後顏家二度派人請診,再見顏汶婋時,本還健壯的嬰兒竟生生瘦成皮包骨,林氏大驚,誰知手剛碰上孩子外頭僕役就將院門鎖上,自此,都京上下只知林氏醫館一夜之間突然宣布搬遷歇業,卻不知林氏本人遭囚顏氏族地,迫成二娘子傅母,三年從未踏出過院門。
那時候的顏汶婋因為出生時的蓄意虐待,體弱多病,回憶裡滿院的草藥便是林氏為她求來的,幸得林氏悉心照料,如今她才能仗著身強體壯肆意妄為。
直到十四年前的那一天晚上,有人翻入院門將林氏打暈拖到郊外,抽刀要砍,卻不知為何突棄刀逃離,林氏不敢再回顏家,只得摸黑冒著被查緝的風險連夜離開都京,從此遠離人煙隱居,直到前些年疫病四起方才出山濟世。
"我知道女公子想問什麼,您啊,是真真切切足月降生的孩子"
顏汶婋跪在地上拜別林氏 : "多謝傅母幼時照料,汶婋永生永世不敢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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