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本以為只要自己和平日一樣,差不多時間在某個地點出現,大概沒有人發現她自己偷偷的向學校請假、逃走到遠處的事。但她算漏了俊傑這個人,終歸讓事情敗露。她不得不又要面對另一件事﹕向他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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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回程的船上不斷以訊息向他們道歉,但她仍是無法面對阿龍的責備、權師兄和俊傑的情感、學校的欺凌、生活的壓力……找個朋友聊天、到外面散心、借酒消愁……,所謂的減壓其實沒有真正的舒緩壓力,除非問題解決了,煩惱和壓力自然消失。但偏偏一個問題尚未解決,另一個問題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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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這樣讓人喘不過氣。看著碼頭外五光十色的夜景,看著摩天輪沒有再轉動,看著繁華的街道在晚上仍然人來人往,看著,她忍著腳痛在街上不斷來回的遊蕩,不願回去,但她已經很疲倦,恍惚無處容身。深夜時分,還是打開了木門,開了幾盞光管,獨自看著沙包和一大堆無人收拾的拳套。打開冰箱取出敷墊,獨坐在一角,拆去綁帶,把敷墊放在那仍是腫脹的腳踝上,才發現是第一次穿著校裙以外的裙子,走進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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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你沒事吧﹖」文斯冰敷了傷患後,開始打掃地方,她背著門口拖地,沒留意背後有人回來了。她聽到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驚訝得整個人嚇了一跳。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fapWuLzb
「嚇死我了。幹麼這麼夜還回來﹖」文斯拍拍自己的胸口。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pYxCOWWp
「我……漏了東西……」權師兄支吾以對,他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儘管去了幾多地方尋找文斯的蹤跡,他相信文斯無論如何也會回來這個避風港。
文斯只是「哦」了一聲,又繼續拖地。權師兄上前奪去了拖把﹕「等我來吧!你快點回家吧!阿龍還在等你消息呢!」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qYSQgQmw
權師兄的內心豈止如此,他恨不得把文斯抱緊不放,恨不得責備她為何要自己難受。但在文斯面前,還得裝出冷靜。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pwsGWAYy
「我跟他說了,我會留在這裡。」文斯掃一下裙背,坐在地上的軟墊。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AQaaP8SD
「總之你跟我說也好,跟阿龍說也好,總不可以一聲不響就走。我們都很擔心你的。」權師兄放下了拖把,坐在文斯的對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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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沒有作聲,她知道對方並不知道,她選擇逃避的其中一項,是關於他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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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漏了東西嗎﹖取了沒﹖」文斯轉移話題。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d0DnTMAA
「只不過是一包煙而已。」權師兄聳聳肩說。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aT2vnKCf
「戒掉它吧。」文斯把電話解鎖,看著最新的訊息,她一邊回覆著,嘴角慢慢上翹。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1Q7G1BCe7
「是誰﹖」權師兄看見文斯面露甜甜的微笑,抽了一口煙問。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i6aTcCAJE
「沒事。」文斯放下了手機,又變回了那個木無表情的樣子。她爬向權師兄身旁,從他手上取下那半支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再呼出,那熟練的手勢讓權師兄感到驚訝。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6Xj2lcRjw
「你是什麼時侯學會﹖」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m9goE0N3s
「我本來就會,只是不喜歡。」文斯把那口氣呼出,把煙蒂又交給了權師兄﹕「累了,晚安。」走到儲物櫃取出以前權師兄和阿龍訓練時留下來休息之用的被鋪。權師兄放下了煙蒂,跑去捉住了文斯的手。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t3eWPm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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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呆住了看著權師兄,權師兄真的很想責罵文斯,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抽煙,為什麼不跟他說電話的背後是誰,為什麼要這樣任性,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聽自己的說話……但他看著文斯疲倦的樣子,又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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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家吧。」權師兄只能吐出這幾隻字。他對文斯的責備,再次在的士的車廂中,襯文斯睡著的時候喃喃自語。但這次,文斯沒有枕在他的肩上,她只依靠窗邊看著夜景幻想到睡夢去,幻想自己穿上美麗的紗裙遇見俊傑,如同俊傑此刻在睡夢中看到她一身白紗長裙,站在冰天雪地中,天空一片迷幻的藍與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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