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任由花灑把身體表面的污垢沖走,卻無法沖走體內糾結不安,甚至帶來無限遐想。文斯仍然記掛那種令人心跳加速、緊張的感覺,她不斷幻想沒有發生的接吻,幻想婚禮和孩子,幻想未來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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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總是美好,因為所有都是虛構,只要願意想像。但人必須面對現實,不能永遠停留在美好的肥皂泡中,儘管泡影被權師兄戳破,或者更要感謝他,不然當幻想變成現實時,發生的事情不再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建構,一切的延伸、差錯、隨時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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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文斯想盡辦法把幻想中返回現實。她嘗試用現實說服自己,自己如何打扮都不是個可人兒,沒有圓潤豐滿的身材,沒有乖巧討好的性格。沒有讓人喜愛的理由,更沒有讓俊傑喜歡自己的道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想得太多,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把幻想和現實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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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想把花灑關掉的一刻,小腹又再抽搐,看著那半凝固的深紅玫瑰誕下,再隨水流到溝渠。儘管這片玫瑰從自己的一部分,但卻無法帶走埋藏在血液中的糾結。這不過是女性的生理,也許要不是這個性別,要不是擁有這種生理,也許俊傑不會對自己無微不至,也許可以毫無顧忌地跟他擁抱與接觸,也許權師兄也不會為自己的事而過度緊張和關心,也許自己不用承受被阿光和奈美的欺凌,也許自己不用承受多一份來自身體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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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了衣服,返回了工作桌上,打算用功課和溫習麻目自己的胡思亂想。只是生理即使在體內發生,但這並不是自己可控的範圍。文斯再次痛不欲生,只能伏在桌上勉強地發短訊給阿龍幫忙買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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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陪你看醫生﹖」權師兄把藥帶來,安撫伏在課本上的文斯。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ff7CKCYf
「醫生不就是開止痛藥,都沒用!」文斯勉強坐起身子,把藥放進口中直接吞下。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Vz1ye7PLc
「我去倒杯暖水給你﹖」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54FG0NVv
「不用了,都沒用。」說罷,文斯拆開了俊傑偷來的暖包,隔著睡衣溫暖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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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師兄沒有作聲,儘管自己對文斯常用的止痛藥瞭如指掌,偏對女生的生理一竅不通。每月總有某些日子無法練習,每月總有些日子鬱鬱不歡,每月總有些日子火氣特別大,每月總有特別痛的日子,自己除了成為她的出氣袋,似乎無能為力。此刻輕撫了文斯的頭髮,埋藏對她的擔心,坐在旁邊靜靜看著打盹的她,為她輕輕蓋上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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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是知道的,知道權師兄為自己付出的,比任何人還要多。即使很討厭每次阿龍總是把責任給了權師兄處理,討厭每次權師兄都只會說「看醫生」和「喝點暖水」。討厭權師兄沒有俊傑的細心,猜想到自己需要什麼,不想聽到什麼。但要不是權師兄不是阿龍的朋友,要不是從小認識到大,要不是一直都把他當作兄長看待,或者他可代替俊傑,成為幻想中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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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時間、人物、地點,所有事情從來偏離軌道而行。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RkjM6aea
就像少女的生理期,計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