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駛出大海,漆黑的大海與天空連成一片,看不到深處,猜不到航線。權師兄看著在旁的文斯,即使她緊抱自己的手臂依偎著,卻感覺到她被漆黑吞噬。她那放空的目光與沉默不語,代表著她猜不透的內心中隱藏的秘密。每個人都有著他的秘密,如同自己的愛本來也只是秘密。
文斯挽著權師兄的手,卻一直掛念今天跟俊傑的對話。
文斯在班主任已經踏進課室時才返到自己的座位,班主任只是瞄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又繼續發表那些關於中學生不該什麼什麼的「偉論」。俊傑看著文斯穿了體育裝,對於剛才疑似看到的身影,放下心頭大石,都不過是認錯了人。
只是他一直看著文斯,感覺到她有些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麼問題。
直到小息,俊傑襯文斯還沒離開座位,立即問道﹕「今天幹麼穿運動衫﹖都沒有體育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3OqnK8U4
「所以沒有體育課就不能穿運動衫﹖」文斯對俊傑的傷心,早已變成滿肚子的怒火。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w85MQIj61
「也不是這個意思……」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5eFnO8Ch
「你平日很少遲到的,真的沒有事吧﹖」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ZYJXMsnot
「我沒有遲到,只是跟了田徑隊那邊開會。」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4Q76RZGgi
「沒聽你提及田徑隊﹖」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KJy1mXNH
「是啊,剛剛他們的隊長邀了我加入。」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vDvsHRFPs
「那個鄰班的田徑隊隊長﹖你還是小心點,聞說他很會玩弄女生的。」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3IbmVywu
文斯沒有作聲,她內心很想衝口而出地質問俊傑,為什麼又不小心奈美這個很會放電的女生﹖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U1FSVNgVD
「你什麼時侯練習﹖我還是在旁看著比較好。」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201i5NQBb
「我的事你還是別管比較好!」文斯站起來,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她只想冷靜自己,衝出課室。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oSA43GOmU
「我怎可以不管你的事呢﹖」俊傑追了出外,在學校的走廊中拉住了文斯的手。文斯很討厭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成為焦點,她愈是用力甩開俊傑的手,俊傑卻愈握得大力,讓她感到痛楚。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CMUnXwRT
「你憑什麼管我﹖管我跟誰在一起﹖」文斯既然無法放開俊傑的手,便使盡混身的力氣,拉到他到走廊的未端,人流較少的位置。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9qe4vAeOI
「我們是好兄弟嘛,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受傷害的。」俊傑恨不得把文斯抱住,恨不得只用一句「我喜歡你」總括所有爭執。但對於文斯而言,俊傑才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她矋眼看著俊傑,那倔強的眼神下,流下了一顆淚。
既然你能把我重傷,還談什麼保護﹖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iI9dHAFU
反正在你心中,我都不過是你的好兄弟而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TNkHU7dn5
昨天的事,不過是一場誤會。
俊傑看著文斯的眼淚,鬆開了手。文斯搓揉發紅的前臂,她只想蹲在地上痛哭,可是這裡不是拳館,這裡無法讓她排解和宣洩。
「馬俊傑,你也懂得說,我們是兄弟。」文斯昂頭,抽了鼻子﹕「所以你不是該為我加入田徑隊而高興的嗎﹖」說罷,文斯用手掌擦過雙頰,遺留修長的剪影。俊傑看著文斯的背影,他猜不透文斯到底在鬧什麼情緒,難道就算作為朋友,就不能關心她、擔心她嗎﹖
文斯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但要不是看到那個畫面,也許文斯不會繞路而行,不會碰上田徑隊隊長,不會因為憤怒而答應對方的邀請,不會因此去了健身室做些數據記錄,不會和他們開會計算學界比賽的數據,不會遲了返回課室,不會跟俊傑吵架,不會和權師兄走在一圯。這是所謂的蝴蝶效應,一連串的不可收拾,一連串無可挽回的局面。
文斯看著電話的訊息上的道歉,可惜一切已經太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WkkfCwrQ
此際誰向誰道歉,也無法阻止風暴摧毀一切。
「對不起。」俊傑在電話的訊息上寫著,還加了一個可愛道歉的小公仔貼紙。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7GlXJ5oEa
「我說對不起才對,我不該發你脾氣的。」文斯回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R2TKrawuc
「你在拳館﹖」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9qViIl82
「我和權師兄出去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ym3DZhHk
「還打算找你吃宵夜。」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ks4TG7S1
「這陣子要訓練,陪不到你了。」文斯知道,她刻意加入田徑隊,就是因為訓練時間長,可以避開俊傑。即使內心有多麼渴望見面,但只能壓抑自己的情感,自己一廂情願的情感。寧願把感情轉移到他人身上,用大量的訓練、溫習、生活……麻目自己,起碼不會再有多餘時間靜下來掛念。
文斯沒有再回應俊傑,她的內心告訴自己,是時侯放下了,於是把手機交了給權師兄保管。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1zNEJCHHG
「誰這麼晚找你﹖」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khy5tAFhs
「沒什麼,田徑隊的人而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v5oVO6Ta
「你加入了田徑隊﹖沒聽你提起。」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8Mm0gTzv
「今早才加入的,加入了長跑項目。」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EDA6yIVz
「要我幫你加操嗎﹖」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6L1JNV1fM
「不用了,都不是你的強項。」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ky8Lv9cBZ
「放假陪你做長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0f5JZt53
「學界的長跑都不過是3公里5公里,又不是跑馬拉松。我跟學校練習就好了。你替我專心教拳吧!」
「好吧,你的腳才康復不久,自己小心點吧!」權師兄說罷,偷吻了文斯的臉,文斯臉上展露了可愛的笑容。但他早已猜到只有誰能讓文斯失落、傷心,選擇逃避,他不明白為何要說謊,他內心害怕,害怕文斯對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愛,害怕自己只是她的避風港而已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ia152au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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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師兄相信現在的文斯不過是遇上風暴而無法航行。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AF0Mfp7K
當外面的世界風平浪靜,陽光明媚時,她隨時揚帆出海,尋覓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