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別這樣!或許他們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呀!就不要繼續問下去了吧?」安德魯阻止道,輕拍艾文,要他不要太激動。
他比艾文還想得多,知道兩人都不講的話,一定是真的有為難之處,以致於他們寧願像這樣不解釋、甚至是與其他人鬧翻,也不願說出心裡的話。所以他不勉強他們,他知道晚些時候一定能知道真相的。
「是呀,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會說出來卻不代表其他人也要說出來!」希維雅語氣冷淡,帶點嘲諷地說著。她頭側著,伸手輕撫左肩上的馬爾茲,眼神柔和。
「你是故意要激我嗎?」聽到這句嘲諷話,剛剛稍微因為安德魯的話,氣消了一些、冷靜一點的艾文,不由得火氣又冒了上來。
「夠了!不要再吵下去了!一切等到回去再說吧!賽特、萊因洛斯,我想你們昨晚應該是看到了吧?應該確實有看到『他』了吧?這就是你們變得不對勁的因素是吧?」眼看著他們就快於街道上起了爭執,燄不由得大聲喊著。這一喊,不但將大家嚇了一跳,也引來周圍其他人的目光。
聽到燄說了這話,原本低頭不語的兩人,立刻驚訝地抬頭看向他,而其他人則以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三人。
「是嗎?果然……」
看到賽特他們的神情,燄已經確認了他們確實有看到,而且可能已經知道一些事了。他以一付極為複雜,還帶點悲傷的神情看著他們。
「我們回去吧……」
果然瞞不住嗎?好不容易得到的友情,會因為那樣,和之前一樣,一下子就失去嗎?若是這樣也沒辦法了……畢竟我不能拋下「他」,那另外一個「自己」呀!這樣漫長的時間,一直都是他陪伴我的……
燄在心裡不斷想著,雖然在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已經做了取捨,但是內心依然感到難過。儘管和其他人相處的時間沒有很長,這卻是他失而復得的友情……不隱藏種族卻能得來的第二次友情。
回程的路上,眾人默然不語,氣氛緊繃,最後總算是回到了芬的家。芬一見到他們回來,不免問起是否發生什麼事,但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隨即嚴肅起來,安排眾人先行在一處等候,她有些話想問問燄。
「你是真的打算要全盤拖出嗎?下定決心?不會後悔?」芬問著,輕搖著燄。
「嗯。畢竟都已經被看到了,想隱瞞也不行。」
「但你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吧?那樣的話,你好不容易為我們異種族改變的印象就完全破滅了!而且我們也……」
「我願意相信他們……若真是如此的話,我也會與這個家斷絕關係,絕對不會拖累姑姑的!」燄堅定地說著,但眼神卻也帶著淡淡的哀傷。
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但已經被發現了,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且絕對不能連累眼前這唯一的親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呀!」芬反駁著。
她氣得連晶瑩的淚珠都落了下來。對於眼前的燄,她是既自責又忿怒。自責的是,她居然讓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受到這樣的傷痛;忿怒的是,這孩子居然以為自己會因而想要與他斷絕關係。
「對不起……」燄低頭說著,但他卻沒把話都說完。
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若是真發生那樣的事,我還是會永遠離開這裡,畢竟一切是我起的因,後果只能我自己來擔,我不想波及到別人。希望在那之後,你能夠得到幸福的生活,這樣就好了。
隨後兩人去到眾人等候之處,準備要將燄放在心中的秘密給說出來。
燄伸出右手,緊緊握著頸部所掛著的玉佩,身上流了不少汗,深呼吸,要自己不要退縮。看著屏息以待、等著答案的眾人,他感到害怕,害怕下一刻就要失去他們、害怕他們知道真相後的反應。但他不得不說,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與他們一起才對!那樣也就不會受到傷害了!第一次的經驗沒有得到教訓,當時也沒想到會發生現在的情況,總以為自己能夠好好隱藏的!為何現在我心中還隱隱有著期盼呢?期盼著他們不要像他一樣因為「他」的存在而遠離,期盼著他們能夠接受「他」……
「賽特、萊因洛斯,昨夜你們看到的那人就是我沒錯。我就是每當滿月之夜,必定會出現的夜盜……不,正確來說,他是另一個『我』。或許有人會覺得那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可是並不盡然,他是獨立於我之外的一個靈魂。平日他總是沉睡著,但若是我有什麼心事時,就能夠聽見他安慰我的聲音。」
燄說著,其他人則以一付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他。這是燄第二次將此事說給外人聽,想到第一次的傷痛經驗,他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居然到現在還沒逃開。
「那又為何他會成為夜盜?為何要偷走別人努力掙來的辛苦錢?」艾文開口問著。他多少惦記著之前的事,同時也好奇著另一個燄會偷竊的原因。
「那是因為我的關係。現在的我,因為某些因素,所以靈魂不完全,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漸漸消失。而他,為了不讓我消失,一直在尋找數種特殊的寶石與藥品,之後要用某種密術來救我。所以他才會成為夜盜,洗劫各地的人們。」想到這全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燄不由得低下頭去,感到愧疚。
「為什麼你的靈魂會不完全?是生下來就這樣嗎?還是後天的?那他又是何時出現的?」奈芙緹絲好奇地問著,同時也帶著關心的神情。
「為什麼會不完全這我也不清楚,他說是因為他的關係。他說在我還是幼兒的時候,我父母誤讓我碰觸到他靈魂所附著的古物,也就是這把匕首。」
說到這,燄將腰際上所帶著的匕首解了下來,輕輕放在桌面上。匕首的柄與鞘都是黃金打造的,上頭還有數顆寶石。不過由於它年代已久,因此色澤有些暗,但是將它抽出鞘之後,刀身則依然閃耀著銀光,而刀刃部份看來也依然銳利,絲毫沒有時間留下的痕跡,看來是一把相當不錯的匕首。
「據說在那之後有數天這個身體雖然還活著,但都沒什麼大反應,就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後來等到穩定下來之後,這個身體就同時有了我與他的魂魄,接著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不過他說我的靈魂在數年前開始有破碎情形發生,從此之後他就不停地利用夜晚,特別是滿月之夜的日子為我奔波著。」
「那麼,現在東西都收集齊全了嗎?可以使用禁術了嗎?還有其他偷來的東西,你們怎麼做處理?」安德魯問著。
聽到方才燄所說的話,他覺得不可思議,也為燄感到擔憂。此外他還希望燄他們不是私吞了那些其他的贓物,而是將它們用在救濟窮人等有需要幫助之人的身上,因此他才會問起這些事。
「東西還差三樣,因此還無法使用禁術。至於其他偷來的東西,因為太多,我們沒辦法還給物主,所以若是在路上碰到可憐的人,或是像是遇到什麼修橋、造路以及救災等等的事,我們就會使用這些錢,我們絕對沒有私吞它們過!」
對於那些遭到他們洗劫的人,燄真的感到很抱歉,可是他無法帶著東西去還人家,只能靠著幫助其他可憐的人來減輕罪過。他也曾經要「他」不要再去做這種事了,但是「他」不管,「他」一直認為燄會變成這樣,有好一部份都是自己的責任,所以根本不聽燄的話,繼續在夜裡偷竊著,想阻止燄的消失。
「但這不能構成偷竊的理由,不對的事,就是不對!」希維雅說著。
「對不起……」燄低著頭,開始擔心著他們接下來的反應。
他怕他們會像他第一個朋友一樣,一聽了這件事就與他斷絕往來,不想與他這個小偷在一起。那時比較慶幸的是,那個朋友沒有將這事說出去。可是他不曉得他們會不會也是如此,還是會告訴別人。
「那剩下的三樣東西是什麼?或許我們可以連絡學院請大家幫忙找,這樣也不用再做夜盜了!之後就好好以醫術幫助人們,以彌補過去的錯誤。這樣如何呢?」萊因洛斯問道,帶著往常那溫和的笑容。
他日前想到,若是在手刃仇敵之後,自己還活著的話,他也會以這種幫助別人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罪過。雖然知道不能隨便殺人,但他只要一想到當年的情景,他就無法放下仇恨。在數不清的夜晚中,他被同樣的情景嚇醒,都是自己眼睜睜看著父母以及村民們死去,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早點變強,恨不得立刻就殺了那些人報仇。那夜他會起來練習,也是這個因素。
「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那我們也能請爸爸下令幫忙找呀!」奈芙緹絲附和道,覺得能夠這樣,是再好不過的了。
「是呀!事不宜遲,現在就準備通知吧!不過關於燄的事還是要多做保留,最好只讓與我們較親的人知道,而且人越少越好,以免流傳出去!」賽特說著。
接著,安德魯與希維雅等人以眼神向他示意他們知道,隨即轉身要準備聯絡的工作。見狀,燄倒是楞住了,直到一旁的芬拍他,對他微笑時,他才回過神來。
「看來你真的交到了朋友!是值得珍惜的好朋友呢!」芬在燄耳邊輕聲說著。她笑著,真心為燄感到開心。「而且他們直接於現在通知,目的應該也是為了讓我們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放心。雖然這樣也不能完全保證他們之後不會說出去,不過剛剛我在旁邊靜靜觀察他們之時,所感受到的是真誠的心,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很清澈,沒有任何猶疑與異樣的眼神!」
「真的嗎?沒有騙我?」燄問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動,他身體微微顫抖。
芬微微笑著,輕撫燄的頭。隨即燄就嚎啕大哭起來,也讓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搞不清楚他為何哭,但見狀,大家便紛紛安慰他。不過沒有用,他還是哭個不停,將長久以來積在心裡的難過感覺一次發洩出來。
好不容易稍稍止住淚水,燄即告訴他們,他曾經被朋友傷害一事,也告訴他們他是感動得喜極而泣。大家聽了皆笑著,同時也表示他們還是會將他當成原來的燄,不會因為夜盜一事就對他改變態度,畢竟那也不是他願意去做的。
「對了,另一個你,自己有名字嗎?」艾文好奇地問著。
「有的,他叫做炎。」聽到艾文的問題,燄以衣袖拭去了淚水,露出笑容回答著。對此,他感到開心,因為他知道他們是接受了「他」。
「那他知道現在的事嗎?還是現在依然在沉睡?」
「嗯,他還在沉睡著,等到晚上我會告訴他的!」
「那記得要他不要再當夜盜了,還有哪一天看能不能安排和我們見個面,我覺得當面和他談談會比較好!」賽特說著。
光是想到昨夜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賽特實在不認為他會對燄那麼好,他總覺得好像不能安心。雖然說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一個人,或許有些人是面惡心善,但是只要想起那神情,他不得不警戒起來。不過有這種感覺的人不是只有他,與他一起看到夜盜的萊因洛斯也是,覺得有種危險感覺,無法安心下來。
雖然沒有聽過夜盜有殺過人,但他那冰冷眼神就是讓他們覺得怪怪的,好像根本不在意任何東西,就算在他面前死了人他也不在乎,給人一種不適之感。
在那之後,燄答應了賽特的提議,當晚就會與炎提起這件事。
「他當夜盜是否真是為了燄?還是另外有所目的?如果真是有目的的話,那麼我就要避免他繼續害人……」
在結束談話後,賽特留在原位,看著前方的桌面,喃喃自語著。同時,他也在想著若是真的要對付炎,他該如何才能不傷到燄。他知道若是自己對付他的話,燄一定會很難過的,但他不能讓炎傷了、殺了別人。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要不傷到燄,只解決炎一人。
「在沒有聽到他的答覆之前,不要冒然地先做猜測比較好。」
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讓陷入煩惱中的賽特,身體不禁顫了一下。轉頭一看,萊因洛斯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他露出苦笑,接著重重嘆了口氣。
「嗯,一切就看他了。」說罷,賽特露出了悠閒笑容,恢復成為平日的他。
翌日,燄告訴其他人炎答應了一半,就是關於夜晚和眾人會面一事;至於是否繼續做夜盜一事,他打算當面與眾人談。雖然炎尚未答應他們不當夜盜,不過願意與他們一同談談,這總是個機會,所以眾人還是蠻高興的。並且提議當晚便來談談此事,當然這也需要燄的傳話,而眾人在炎尚未出現之前則會先行等待著。
當天夜裡,賽特等人已於客廳裡等待許久的時間。不同於以往,眾人此時沒有了平時說笑玩鬧的心情,只是靜待著炎的出現。
突然間,燈火不知為何,暗了一下,這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地,他們發現到炎已經來到了此處。他站在窗邊,月光從外面照射到他的身上,他那藍色長髮也因而泛著銀光,鮮紅雙瞳帶有冰冷與輕視別人的感覺在,看起來更是陰冷。他輕輕將垂到前方的長髮撥到背後,同時嘴角微揚,看似不將眾人放在眼中。
「關於你們要求我不要再當夜盜一事,我拒絕!」
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眾人皆瞪大雙眼,震驚地看向他。
「想問我原因?這個答案非常簡單!就如同你們內心不相信我一樣,我也不信任你們!」炎說著,語氣相當冷淡。他雙眼掃過眾人,輕笑著,就彷彿能看穿他們的內心一般。「我不管你們對我有何想法,那全都與我無關!我只要燄不要消失罷了!一方面是因為對他的愧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因為什麼?」賽特問著,露出好奇的神情。
「我似乎沒有必要對你們解釋這麼多!這些與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冷冷地笑著,但卻能隱隱感受到他的怒意。
方才說到燄的事,讓他不自覺差點說出自己內心的話,因此他微怒。很久很久以前,他受到人們欺壓,後來他力量增強,將那些人全部都殺掉,再將他們的財物搜括一空,也讓他成了當時知名的可怕盜匪。最後被人們設計殺了,還將他的靈魂封印在那把匕首中,再準備將匕首給熔掉。不過卻無法順利熔解,那些人只能將它藏起來,不讓別人找到。
過了幾百年後,燄解開了他的封印。此後,他也找到了個能夠完全接納他,而不會對他感到害怕的人。之後發現燄的靈魂開始破碎消逝,他才再度開始當起夜盜,也是在燄的強力要求之下,他不再殺任何人。對他而言,燄是個無可取代、最好的朋友,也因此,為了燄,無論要他做什麼事都無所謂。
此外,他受傷的話,第二天燄也會出現同樣的傷口,而且那是無法以魔法醫治的。所以平日他當夜盜也都不特別去招惹別人,以免受了重傷。那夜也是一樣,若不是為了燄著想,以過去的他來看,他一定會反擊,而不是逃跑。
「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要過問你的過去,實在是想弄個清楚而已,畢竟燄也是我們的朋友。」萊因洛斯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他能了解炎不願說出自己過去的那種心情,他自己也不曾對別人說起他的過去。不過他不是不信任其他人,而是不願將別人捲入這些事當中。
「……算了,我也沒有那麼固執!這樣好了,若是你們能在限定時間內找到那欠缺的『龍鱗』、『魚尾草』以及『綠夜石』,我就永遠不再做夜盜!這樣好嗎?」看了萊因洛斯一眼,炎輕聳肩,同時走了過來,笑問著。
「那限定期限是多久?」安德魯問道。
「十週如何?」
「十週?短得太過份了吧?」艾文立刻反駁道。他認為炎根本就是故意在刁難他們,所以有些動怒。「至少要二十週!我們好不容易才快要到達神殿,現在若是只有十週可以找那三樣物品的話,那根本沒時間去處理神殿的事了!」
「好吧!那我退一步,由你們處理完你們事情的那一天開始算十週,這樣你們總沒有話說了吧?」炎輕笑著,卻有一種嘲弄的意味在。「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在這段時間內,安份地等待著!不過若是超過約定時間的話,就怪不得我了!那就證明你們沒有任何用處,到時你們自己遠離燄吧!」
聽見這話,大家不由得再次感到震驚。同時也知道他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他們能夠解決這事的話,當然是很好;但若是無法達成這件事的話,就算不想分離,恐怕也由不得他們了。
「……一言為定!」四人互看了一下,同時開口說道。
聽見此話,炎又不由得笑了起來。笑他們天真,以為這事那麼簡單。但同時,笑容中也包含了其他複雜的心情。接著,他收去笑容,回復到那個冷酷的神情。
「我會等你們的好消息!」說罷,他不再理四人,自己一人緩緩步出大廳。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四人沉默了好一陣子。接著,他們討論起方才之事。考量到燄的狀況,因而他們決定要好好計劃之後的路途,選擇最短的路程,以最快的時間到達神殿。雖然午後已經請求學院及魔族幫忙找三樣物品了,不過他們還是無法放心,想早點處理完神殿的事,之後眾人再一起去找尋。他們也決定將那個和炎的約定暫且隱瞞下來,不告訴燄,以免他聽了之後覺得難過。
翌日,眾人便決定離開這裡,趕往神殿。雖然芬挽留他們,不過還是決定要先行離去。燄因為不久後要參加芬的婚禮,因此暫時留下,準備等到婚禮過後再趕往神殿去找他們。
﹝待續﹞
終於結束了西方區域,再來終於快要到達南區的神殿了~~~嗯……應該快到了吧?﹝汗﹞
開學了,現在開始比較忙了,所以進度會比較慢,就是這樣……
謝謝大家的支持~~~^^
胡鬧的後記月夜之謎篇~~~
艾文:唉……夜盜是朋友的一部份,如此一來就不能換懸賞金了……T_T
萊因洛斯:再想也沒有用,你還是認了吧……
艾文:不要不要不要!﹝在地上打滾耍賴﹞
安德魯:果真是任性的少爺呀……=_=bbb
賽特:或許他才是當夜盜的最好人選……
作:不過他有點呆呆的,可能一下子就會被抓走吧?
艾文:你說什麼?﹝怒﹞
眾:我們有同感!
作:但他就是呆呆的那點有趣呀!﹝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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