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嵐凌跟著其他旅人一同乘船前往東區,在船上待了幾天,但是都還沒到達下個港口,所以兩人狀況皆不是很好。
雖然兩人都不喜歡坐船,不過除非是繼續待在先前的島上,或是使用移動魔法離開,否則就算他們不想坐船也不行。以洛來說,他不希望隨便使用魔法,所以選擇忍耐著去坐船;而嵐凌則暗自希望能跟著洛,所以理所當然和他一同乘船。
他們在船上聽到一些關於之後要到的那個城鎮的事。由於那地區已經很接近東方大陸,因此那地方也有不少和東方有關的事物,以及由東方過來的居民。
據說,那裡最特別的是有著「霜冰醫者」。據說霜冰醫者是人類,但卻有著淡藍色的「霜冰之翼」,那是像霜雪結晶一般的羽翼,光是一根羽毛,就能讓受重傷的人完全好起來。也因此,他們的家族在當地受到崇拜與尊敬,地位極高。
現任的霜冰醫者是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女,她在去年接任過世的祖父,成為家族史上最年輕的醫者。她有一個大她一歲的未婚夫,兩人感情好,總是形影不離。
聽到別人這麼說,嵐不禁感嘆著自己和洛,不知何時才能像他們一樣。但她也還不敢對他表白,怕會嚇到洛,所以也很羨慕他們口中說的霜冰醫者。
不過這樣想起來,她發現她對洛還不是很了解,自己思考過後,就開始問起他問題來。像是問了他喜歡什麼東西、不喜歡什麼東西等等的問題,問得洛覺得莫名其妙。最後,嵐凌還問起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你問生日呀?這麼說來……好像正是兩天以後嘛!」洛想了一下,微笑道。
「你說什麼?兩天以後?」嵐凌站了起來,大聲問著,一臉的驚訝。
「是呀!怎麼了?認為我騙你?」洛也隨即起身,微笑地反問著。
「那倒不是!只是讓我措手不及罷了!你有想要的東西嗎?」嵐凌問道。
聽到她這麼問,洛立即就說沒有,同時也要她不用太客氣,不需要為此多費心。不過嵐凌哪裡會聽的進去?當然是一再追問著,準備纏到他說出一樣在她能力範圍之內能夠獲得,但又不是請吃飯之類的東西。
纏了半天,洛為了要讓她放棄,突發奇想,就說他想要霜冰之翼的一片羽毛。聽到他這麼說,嵐凌不禁有點好奇他要那個做什麼,因此便質問著。洛又不能告訴她那是為了要讓她放棄才隨便說的,所以只好扯了個要治肩傷的理由。
不過這讓嵐凌更是愧疚,畢竟那傷是她造成的。本想立即以魔法為他治療,但想著,這樣自己似乎也沒出到什麼力,所以決定還是要去找那醫者要一根羽毛。
看到她決定了什麼似的堅定表情,洛暗叫不妙,確認他的話已經造成反效果。而且如此一來,他也不方便一到陸地就喊著要離別。看她的臉就知道,當前他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洛沒辦法,只好任由她去,離別的事也只好暫緩提出。
※ ※ ※
艾文等人來到了霜冰醫者所在的薩溫城。那是一座規模相當於燄的故鄉─西區大城路提森的城市。這裡雖然不像那邊有許多人族以外的種族,不過卻有著不少由東方大陸來到此地的人,他們帶來了不同的服飾、寶物等東西,再帶西方大陸各地的特產回去。也因此,在像薩溫城這類位於東西方交界的城鎮中,街上總是充斥著交易活動。
艾文他們是順道經過的,本想不多做停留,但因為紻楓突然想到她所就讀學院的一位好姐妹住在這裡,因此她提出想多留一下的提議。其他三人想了一想,那樣也好,順便在這裡打聽一下有沒有學院要找的那個人。
也因此,他們找了間旅店住之後,就離開那裡,分頭去進行了。由安德魯和燄去打聽消息,而艾文則陪紻楓去找她的好姐妹。
艾文他們沒走多遠,就看到街上有一對極為登對的人兒。男的長相極俊,一頭棕色短髮配著一對明亮的藍瞳,看來極為適合。他的手上,戴著一條深藍色鍊子,樣式極為特殊;女的長相極美,一頭天藍長髮及膝,用加綁淡藍寶石串珠的水藍色髮帶束起,一對黑瞳閃耀著幸福光芒。她的頸上,也戴有相同樣式的鍊子。
「霜霜!」紻楓看到他們,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一邊喊著,一邊奔了過去。
「咦?紻楓?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看到紻楓,少女立即放掉原本挽著少年的手,開心地迎了過去。見狀,少年也跟了過去,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給拉了回來。
「我們經過這裡,所以來找你呀!」紻楓笑道,隨即也注意到她身旁的人。「這不是令助嗎?好久不見!你沒有欺負霜霜吧?」
「那是當然!我每天疼她、愛她都來不及了!」
名為令助的少年笑著說,牽起少女的手。而少女也因為他的話和動作,臉龐不禁染上了紅暈。看到兩人這樣親暱,紻楓也明確知道他們的感情依舊如同往日在學院一般,不禁為此感到高興。
以前在她所就讀的聖米塔諾學院,她的好友─羽霜‧羅倫斯,就已經和學院知名的天才─令助‧揚奇斯,成為一對令人稱羡的情侶。在那時,兩人就經常出雙入對,一起研讀魔法書、練習魔法,感情好的不得了。連紻楓看了,都不禁有點羨慕,想好好找個對象。不過一直到離開那裡之時,她都還沒找到她的對象。
「不過真的是好久不見,自從離開學院就沒見過了吧?」令助問著,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但此時,他也發現紻楓身旁多了一位。「……這位是?」
「他喔?我表哥─艾文‧布雷諾!不過不重要,別理他了!」
「喂喂!什麼叫做『不重要』?惡魔楓你別太過份喔!」
聽到紻楓那麼說,方才於一旁不參與對話的艾文,不由得開口抱怨,同時也怒瞪著紻楓。而紻楓則是對他吐吐舌頭,隨即躲到羽霜身後。
「小艾又要欺負人家了!人家好可憐喔……霜霜你們幫我評評理吧!」
「是你欺負我才對吧!」不等羽霜他們回答,艾文立即反駁道。
「霜霜,他們感情好好喔!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
令助笑著說,同時也伸手,將羽霜給攬在懷中。這讓羽霜相當不好意思,連耳根都紅了起來,不過卻又不想推開他。瞬間,他們就旁若無人地陷入了兩人世界。這也讓正要吵嘴的艾文和紻楓楞住,呆呆地望著他們兩人。但不只是艾文與紻楓,連一旁看到的路人都不禁楞了一下。
感情……還真是好呀!這是在場看到他們如此的人,心中共同的感想。不過深陷其中的他們本人,都不太有自覺,久久才回神過來與紻楓他們說話。
「看來…...你們好事近了吧?什麼時候要結婚?」紻楓笑問著。
「還沒呢!紻楓你在說什麼呀?」羽霜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著。
「快了、快了!到時一定會邀請你們!」令助笑道,把羽霜摟得更緊。
羽霜聽見了,不禁回頭望著令助,臉更紅了;而令助則是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並在她耳邊說了他會永遠愛她、保護她的一些話。兩人就此深情對望著,瞬間再次陷入兩人世界中。紻楓他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在旁邊等待他們回神。
接著,他們談著這段時間的事情,同時羽霜也邀請紻楓他們一起到她家去住。雖然艾文說他還有同伴,要紻楓自己去就好;不過羽霜則大方表示她家很大,要他們一起來住,也能夠省省住宿費。聽到她這麼說,艾文也不好再拒絕,因此也就答應下來,並準備等會到了羽霜家,再回去找安德魯和燄過去。
也因此,羽霜與令助便立即帶著兩人回去。四人一邊聊著一邊前進,過了市集處之後,他們立即轉向某兩間民房之間的小道。接下來的路,彎彎曲曲的,又有不少岔路,不怎麼好走。繞了半天,只見這是條死路,前方只有一面牆。這讓艾文與紻楓不禁疑惑地望著羽霜,而她跟令助則是微笑地回望他們。
兩人走到牆的前面,有節奏性地敲了牆壁幾下,就見到一道很普通的木門出現在那面牆上。他們將它打開,回頭喚著紻楓和艾文,要他們這兩位客人先行進入。待他們先後走進去,令助才攬著羽霜,一同跟了過去。他們走沒幾步後,木門自動關上,漸漸地,它又化為原先的那面牆了。
門的裡面,是一座寬廣的庭園,青色的草坪上,種了許多樹木以及其他植物,四周有許多鳥兒和蝴蝶飛舞著。前方則有一間潔白而優雅的建物,高度不高,不過範圍倒是頗具規模。紻楓他們想著,那建物應該就是羽霜的家了。
「你們還記得剛剛走的路,還有我們剛剛敲牆壁的方式嗎?」令助笑問著,手依舊攬著羽霜。「記得的話,等會帶人來時,就那麼做吧!不過,下次你們來時,方法應該已經改了就是!」
「當然記得呀!不過笨小艾就不一定知道了!」紻楓笑道,順便糗了糗艾文。
「我當然也知……你說什麼?笨的人是你才對!」
艾文原本要回答,隨即發現紻楓又說他笨,立刻反駁道。不過,這卻惹來三人的大笑,而且還笑很久,絲毫不把他抱怨的眼光看在眼底。
「你不但笨,而且還很遲鈍!」紻楓再次笑道。
「你說什麼!」
艾文怒瞪著紻楓,而紻楓則和平常一樣,對他吐吐舌頭。反正以前在學校,羽霜和令助早就知道她很會演戲,所以她也很自然地,無所隱瞞,直接在他們面前捉弄起艾文。見他們又快開始鬧起來,令助立即將羽霜攬得更緊。
「我說親愛的小霜霜呀!他們兩個已經陷入了只有對方的世界,搞不好忘了我們在這邊,所以我們要不要也……」令助壞笑問著,將羽霜的臉捧到自己面前。
「要不要也……也什麼?」羽霜不禁臉紅起來,逃避著他的眼光。
「也沉醉到兩人世界呀!就像這樣!」
說罷,令助笑得更壞了,將頭低了下去,直接吻住羽霜。這讓玩鬧中的兩人又楞住了,不知是要繼續看好,還是先不要亂看比較好。頓時變得有點尷尬。不過隨後,兩人很有默契地轉身走到一旁,決定還是非禮勿視,讓他們兩人繼續吻。
「我說惡魔楓呀,你的同學全都是這樣的嗎?在學校也這樣嗎?」艾文問道。
「哪有!是他們兩個特別!不過在學校還沒這麼……就是了!」
說完,紻楓不禁嘆了口氣。以前就知道他們兩人很甜了,不過沒想到現在變本加厲,程度提升,能夠無視於旁人存在,就開始摟摟抱抱、親吻起來了。這樣的感覺還真有點複雜,變得好像是身為好友的她,替羽霜和令助感到不好意思了。
「這樣呀?果然很特別……」艾文點點頭,同意道。
「先跟你講,我可不准你說他們的壞話喔!」
紻楓認真的說著,而艾文理所當然地點頭答應了。她保護朋友的心,他完全可以理解。艾文第一次覺得紻楓也有可取的地方,就是像這樣保護著朋友。
很快地,令助與羽霜吻夠了,也調整好了氣息與心情,立即喚來紻楓他們。羽霜臉紅地拉著身旁的令助向他們兩人道歉,隨即繼續向房子前進著。
到了房子之中,有人告訴羽霜他們有人來到,因此他們就先讓人領著紻楓和艾文到小廳去坐著,自己則去換下現在的衣服,再換上見外人所穿的衣服。
羽霜換了一套帶著面紗的絲織服裝,一身淺藍,再掛上水藍色頭飾、項鍊和耳環。由於她戴上面紗,無法看清楚她本來的樣子,就多了種神秘與成熟之美的氣息。而令助則是身著黑色長袍,臉上再罩上黑布,陪伴在羽霜的身邊。
兩人來到接待一般人的大廳,在那兒,已經等有許多人要見「霜冰醫者」。看到有那麼多人,羽霜不禁嘆了口氣,看來要等很久才能和紻楓敘舊了。一旁的令助知道她在想什麼,拍了拍她,要她不要太難過,而他也會一直陪著她。羽霜這才笑了,繼續前進,準備去執行她的工作。
洛和嵐凌也在那群人當中。不久前,嵐凌向人問到霜冰醫者的住處,立即拉著洛一起過去。不過到了這邊後,才發現已經來了許多人,不是光只有他們而已。
「洛,我說呀……」嵐凌拉了拉洛的衣服,似乎想同他說些什麼。
「怎麼了嗎?」洛見狀,疑惑著,耳朵也靠了過去。
「就是那個……這裡不是有很多人嗎?所以我很好奇,就是霜冰醫者最後不會因此脫毛嗎?然後最後沒有半根羽毛,結果翅膀就變得光溜溜的?」
嵐凌這麼問著,表情極為認真。這讓洛不禁一手摀著嘴,一手扶著旁邊的牆,開始狂笑著。見他在笑,嵐凌一臉莫名其妙,隨即就開始覺得有點生氣。
「笑什麼?人家是很認真的在問你耶!居然笑成那樣!」
洛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下來,隨即對她道歉,並表示他沒有輕視的意思,只是覺得她的想法非常可愛。聽到他說她可愛,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真的可愛嗎?」嵐凌害羞地問著。
「是呀!就像妹妹一樣可愛!」
洛微笑地說著,不過這卻讓嵐凌變了臉色。
「我才不要當你的妹妹!我要當你的情……」
她還沒說完,四周就出現騷動,兩人也不禁停止對話,望向騷動的來源。只見,一女一男先後由側邊走廊過來。會產生那樣的騷動情況,必定是來了特殊之人,也因此兩人猜想著,他們就是現任的霜冰醫者和她的未婚夫。
「請肅靜!」身穿黑袍的男子─也就是令助,冷冷地對在場的眾人說著。
這番話也讓大家立即止住了聲音,專注地望著兩人。眾人深怕一不小心惹得霜冰醫者不高興,讓她不願醫治病患,而自己無功而返的情形發生。
這種情形過去是有發生過的,就是在羽霜剛剛接任霜冰醫者這項職務之時。那時,大家普遍都認為她太過年輕,一定無法好好接續工作。而她,也因為壓力和眾人的不信任感太大,壓得她喘不過氣,索性就直接扔下在場的眾人不管了。
乍看之下,外人會以為她不負責任,也會更加不相信她,可是,她身邊的人卻是知道她內心有多痛苦。特別是令助,總在身旁守候她,默默地給予她支持。就是這樣,她撐了過來,並在短短時間內,以自己的能力讓眾人信服。
這些事,讓羽霜每每回想起來,都會更加珍惜與令助之間的情感,就算是發生什麼氣憤、難過的事,也不會輕易對他說出什麼氣話。而令助也很能夠體諒她,甚至比從前更加關懷她。他們兩人之間,也因此更為緊密。
「當中應該有許多未見過的朋友……如你們所料,我就是現任的霜冰醫者。」
見在場的眾人安靜下來,羽霜開口,緩緩地說著。她聲音不像方才同紻楓他們說話那般的柔和與活潑,而帶有一種冰冷但卻穩重的感覺。這一方面是讓外人感到安心,另一方面則是讓一般人不致於在外面認出她的身份來。
聽到她那麼說,在場又有一些人忍不住開始騷動起來。
「沒想到霜冰醫者真的如此年輕!真讓人不敢相信!」
「這樣的小女孩,真的會有辦法來救人嗎?」
「我也很懷疑……該不會是騙人的吧?只是大家誇大謠言導致的結果……」
先是傳出像是這種外地人的不信任發言,對此,羽霜與令助已經很習慣了。
「你們別隨便懷疑了!我自己就是最好證明!是醫者大人將我醫治好的!」
「對呀!你們一定是外地來的人吧?居然對醫者大人說出這樣的話!」
接下來,又傳來為霜冰醫者說話的聲音,那些是之前曾受到羽霜幫助之人的聲音。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羽霜都會感到有些欣慰,令助也會替她高興,因為,這表示她的能力已經被人肯定了。他們兩人對望了一眼,皆微微笑著。
「請醫者大人救救我們的親人吧!拜託您!」一個哀求的聲音出現。
聽到這個聲音,先是安靜了一下,隨即又開始吵嚷起來。不過此時懷疑之聲已經被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祈求羽霜能夠幫他們親人治病、治傷。
「請安靜!」見吵鬧聲不斷,令助又喊了一次,這才讓大家又安靜下來。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很著急,不過,這裡面或許也會有著想要羽毛,之後欲以高價賣出以謀取暴利之人,所以我要告訴大家……」羽霜輕閉雙眼。
聽到這裡,許多人嘩然。的確,這種人很可能隱藏在求羽毛者之中。
「您想說什麼?」見羽霜尚未說明,一些性情急躁之人,不禁紛紛問起。
「我想說的是,羽毛是以誠心來發動。若是沒有那份誠心,羽毛只會帶來可怕的惡運。所以,我希望那些人……好自為之!」
羽霜睜開雙眼,以冷冽的眼神掃過群眾。有些人被她掃過後,神情帶點不安,但是還是五指併合,帶著祈望的眼神望著她;也有些人被掃過後,就低著頭,緩緩地由後面離去;還有人帶著一臉的不相信,硬是不怕死的留下來。
「剩下來的各位祈求者,就請你們隨我而來吧!」
羽霜說罷,就率先轉身而去。令助跟在她的身旁,一方面也就近保護著羽霜。而剩下來的群眾,則照著羽霜家佣人的指示,有順序地跟在他們後面。
此時,嵐凌對洛表示,她一個人去就好,要他在外面等待就好。
「我也一起進去吧!怎麼能讓你一人進去?」洛笑問,作勢要跟著嵐凌走。
「絕對不行!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那悠閒的態度,實在不像是真要求羽毛的人!」說罷,嵐凌還真的掏了面鏡子給他看。「你那樣肯定不能治好傷的!只會被惡運所籠罩而已!所以,我去就好,你乖乖待在這裡等著!」
說罷,嵐凌不等洛再說話,就往眾人聚集方向走去。為了怕他跟過去,她還故意走在人群的最後面,以好注意他有沒有偷偷跟著。
見狀,洛沒有辦法,只好苦笑著,乖乖和一些人一起待在那裡。雖然出事機會不大,不過他還是打定主意,若是出現異樣,或是等太久,他就要進去一探。
羽霜和令助領著眾人,來到了另外一個大的廳室。廳室中,沒有任何椅子等東西,唯有最裡面設有一個小水池,裡面不斷冒出清澈的泉水。羽霜走到水池旁,坐了下來。令助讓眾人站在她前方,並讓佣人們維持著秩序,不讓混亂再次發生。
另一方面,此時的紻楓與艾文則是感到相當無聊,兩人把那小廳的一切擺設全看了一遍,還分別對同樣的東西做了價格判定,然後再問其他佣人它真正的價格,藉此分高下、打發時間。不過玩沒多久就因為無聊而放棄了,紻楓開始說著以前和羽霜他們在學院的生活。她想來,還真有些懷念。
才剛就讀學院不久,她就以美貌和佯裝出來的溫柔笑容,讓許多人傾心於她。她對這樣的生活還蠻樂在其中的,只是有時候會覺得被人跟著很煩。後來她發現有人跟她有著一樣的困擾,那個人就是羽霜。
兩人有時候會在路上碰到,後來又被編在同一個班組,因此,接觸的時間多了,很自然的,就走在一起了。對她們彼此來說,和對方在一起還蠻舒適的,也很聊得來。所以不久後,她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不過,這也引來一些麻煩,就是欣賞、羨慕等眼光更多了,讓她們不禁有些頭痛。
講到這,紻楓還對艾文露出一付得意的神情。
「看看,我和羽霜的魅力果然是一流的!那時很多人為我們著迷呢!」
「為你著迷?哼哼!那還不是因為他們不曉得你的惡魔個性!要是知道了,肯定離你遠遠的!」艾文立即潑了紻楓冷水,還露出嘲笑的神情。
「臭小艾你說什麼!」
紻楓立即重重地踩了艾文一腳,讓艾文痛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一臉哀怨地撫著自己的腳,再暗自罵著現在笑得極為燦爛的紻楓。
「不過,後來過沒多久令助就出現了……」
收起笑容,紻楓說著,表情有些無奈。聽出她的話隱隱帶有著些許無奈和淡淡的寂寞,艾文不禁抬起頭來望著她。
「怎麼?覺得朋友被他搶走了,所以很難過?」
「嗯……大概吧!多多少少會覺得寂寞呀!」紻楓聳聳肩,又露出了笑容。「所以,若是他敢欺負羽霜,讓她傷心難過的話,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
見狀,艾文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覺得我這樣很孩子氣?」
「不是,難得會覺得你有優點!就是關於重視朋友、保護朋友這點!」
同一時間,羽霜已經開始進行她的工作了。
她先是再次警告大家,要那些欲謀求暴利者自行注意。隨即,她站到水池的中央,閉上雙眼,十指交握放在胸前。她讀起類似禱告的詞語,接著,整座水池開始發出淺藍色的奇異光芒。
眾人皆望著那座水池以及羽霜,注視著一切的變化。那水池所綻放出來的光芒,將整個廳室全映照成淺藍色。而此時羽霜身後漸漸出現一對顏色稍淺於水池的藍色羽翼,它們呈現半透明,看起來就像是藍色冰塊所雕成的翅膀一般。許多人見狀,不禁發出驚嘆的聲音,而嵐凌對此,也覺得很奇妙。
緊接著,羽霜又開始朗讀禱告似的詞語,但是聽起來內容和方才的有所不同。隨即,令助要目前在廳室內的求羽者全將雙手手心朝上,並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許多人和嵐凌一樣,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不過還是乖乖地聽從令助的指示;也有人因為不是第一次有此經驗,所以心中已經知曉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而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嵐凌看到有些人一直盯著他們自己的手心看,也就好奇地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掌心。只見上面慢慢出現淺藍色光芒,瞬間,光芒便凝聚成一根羽毛。羽毛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與清涼的氣息,除此之外,也帶有一種神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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