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烈特爾等三人利用魔法鏡與其他高層針對雙蝕現象異況的對策方式是否需要微調來做討論。原先作法偏向預防,期間成功阻止文獻中記載的大規模心智混亂狀況發生,只是目前第一階段已過,陸續開始有其他症狀出現,在資訊及人力有限的情況下處理相對消極、應變速度較慢,因而才會考慮是否變更策略。
對此,討論過後決定等吸血族那邊關於純血種異況的調查報告明確且找出解決方式後,再與他族交換情報、共享對策。
另外針對區域的人力配置亦稍有更動,特別選定某幾位實力堅強的部屬組一支機動性強的隊伍,專門負責巡邏原先人手不足、族民分佈稀疏區域。其他相關、後續及配套部份則決定等到與他族連繫後再來調整,暫且繼續觀察情況。
會後,拉德爾與達奧索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再度閒聊起來。
拿起茶杯餟飲一口上等紅茶後,拉德爾稍稍改變坐姿面向一旁的達奧索,說著:「對了,我剛才明明說得是陛下人在原生魔族及不死族邊境,你為什麼會自動延伸到外族?搞得坎培爾洛基一副對遠方他族嚮往無比的樣子!」大概是步調被牽著走且一心掛念雙蝕異況等事,當下並不覺得怪,事後才察覺不對勁。
不似拉德爾坐得端正,倚著座椅扶手、翹著腳顯得慵懶的達奧索揚起嘴角,笑說:「畢竟是『這個時間點』啊!雖然具體情況我還沒個底,也可能是像千年前那樣能顛覆整個魔族的大型內亂,但我看不出有那個跡象,大家都很認真應對異變呢!所以,我認為是有少數人在這期間……不,應該是在這之前已有動作且牽涉其他族的麻煩事件!比方說,我們和他族的反叛份子不知吃錯什麼藥,傻傻的聯合起來打算讓聖樹慢性死亡之類的。」說到這裡,達奧索笑容沒了,眼神顯得認真、銳利,不在乎面露訝異的拉德爾,而是直直注視烈特爾。
四目相接片刻,烈特爾笑了,放下手邊的工作後回應:「正因為覺得你很快就會聯想到,先前才猶豫著是否該託你帶回各族的聖樹枝葉。不過,有此能耐又願意幫忙、長期在外頭閒晃、行動謹慎不易引起注意的人選畢竟很少,想想還是決定託付你。另外,你的猜測現在還不完整。」
達奧索所帶回、外面施有封印的黑盒,裡面裝的正是各族聖樹一小段枝葉。
聖樹對於各族自是非同小可,設有相當的保護措施,無論以正式申請的方式進入或是自行侵入他族聖樹所在的區域都極不容易。況且聖樹也會吸走接近者大量能量,如果沒有相當實力、無法迅速完成任務,只會淪為養份。事實上,就連斬下的枝葉都會不斷吸取持有者的能量,因此施加封印不僅為了使之維持存活狀態,亦是為了避免力量被取走。
『看這反應,先前的驚訝果然還是與此事無關。』達奧索暗自想著,隨後微聳肩、神情再度轉為輕鬆,笑說:「陛下這番話應該是在稱讚我吧?我就不客氣收下了。至於其他也不急於一時,我會再好好推敲,看能否拿下滿分!」
「我等著。」
聽到這裡,拉德爾已恢復平靜,神情卻變得凝重嚴肅,向烈特爾開口:「既然陛下能夠這般冷靜,想必情況還在控制中。然而此事關乎對全族、整個世界極其重要的聖樹,您為何一句都沒對屬下提?難道您不信任屬下?」質問中夾帶怒氣,不只以個人身份,更是以不死族之王的身份感到憤怒。
瞥了眼提出這事、現在正一派閒適看著好戲的達奧索,烈特爾劍眉微蹙,接著才回答拉德爾:「我沒有不信任你,這也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很重視子民是好事,但為了守護他們,你還必須更內斂,否則只會給躲在陰暗處的那些傢伙找到縫隙。不過,我覺得你不必急於變得更為狡詐,現在這樣也不錯。」
不等眼神透露些許感觸的拉德爾有所表示,一旁的達奧索插話:「畢竟好欺負。」
瞪視一副嬉皮笑臉模樣的達奧索表達不滿後,拉德爾無語地再望向烈特爾,果然見他移開視線輕笑著。
「你們!」
「哈哈,三位大人中也只有拉德爾大人才會跟我們鬥嘴嘛!時不時氣鼓鼓地多可愛啊!可惜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然早就跟你求婚了!」
「宰了你!」
「唉,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一直被你這麼愛著,可真讓我難為情呢!」語畢,達奧索還拋了個媚眼。
「去死!」
看他們鬥嘴不禁又笑了一陣,而後烈特爾才正色道:「好了,到此為止。關於聖樹的事,離開這裡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相信兩位再明白不過吧?」
「當然。不過如果陛下有需要協助,務必立即吩咐。」
「這個嘛,明不明白還是得看陛下打算用什麼代價來封住我的口?」
沒得到回應,倒有兩股明顯表達著「你是哪裡有病」的不屑視線傳遞給達奧索。
「……開個玩笑而已,你們真不懂幽默!」
「這也叫幽默?要是陛下答應,你肯定厚著臉皮當真!」
裝傻般地吹了聲口哨,接著達奧索馬上改變話題,發問:「不過我倒有點好奇拉德爾大人怎麼會選那兩個小朋友去找陛下?差不多立場、能夠信任且辦事更牢靠的不是還有好幾位可以選嗎?總不會只是因為人剛好在就乾脆選擇他以及和他感情好的小朋友去吧?」話語中帶有些許調侃意味,眼神卻很認真。
沒有回答,拉德爾倒是反問:「你覺得不妥?」
「也不是,純粹好奇。畢竟印象中他們似乎沒有特別親近你?還是我不在的這幾十年有什麼變化?」
「沒有,或許真的只是一時的想法。至於換成其他人選在時會否一樣,我不知道。」
此言讓達奧索有些驚訝,因為依照拉德爾平時作風都是回去多方思考才下決定,像這樣單純因為有人選在就於當下確定的情況十分罕見。
「雖然還不成熟,但他們沒問題。」
聽烈特爾插話,連拉德爾都有些意外。不過烈特爾只是淡笑著,並未做出解釋。
這讓達奧索想起過去曾有幾次心中像此刻一般感到微妙。多年前內亂動蕩、外患紛擾之際,他分別懷疑過幾個人並向上呈報名單,雖然大部份正確且自己的判斷也受到肯定甚至獎勵,其中卻有人依舊受到烈特爾信任。當下他很意外,明明所得資料再再顯示對方叛變的可能性很大,烈特爾卻不採信,結果在最後對方出手幫助他們,亦證實其確實值得信賴。事後,達奧索私下問過烈特爾對方是否作為內應或者單純見風轉舵,皆得到否定答案。
那樣的情況後來又數度發生,就彷彿烈特爾已看到未來似的,但其分明沒有預知能力。詢問原因,總被巧妙地帶開話題而得不到答案。
──不是直覺,我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
『即使現在再問,還是會繼續用先前的這句話來回答我吧?』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達奧索說著:「陛下某些想法真難理解。」
「你們不也一樣?」
「呵,好像是呢。」
「畢竟沒人能完全理解他人心思。另外為防萬一必須向陛下確認一件事,路易斯及愛絲芬知道實情嗎?」拉德爾認為儘管得裝作不知情,倘若烈特爾發生意外或出現其他狀況時,還是需要找人討論,因此至少要先確定這點。
「路易斯知道所有事,愛絲芬遲早會猜到。」
察覺拉德爾神情透露一抹複雜,達奧索打趣地笑著搶先說:「陛下怎麼偏心啊?」
揚了揚眉,先瞄了眼拉德爾再看著達奧索,烈特爾回答:「首先心本來就是偏的,另外只是因為路易斯個性較適合協助處理這件事而已,不必多想。」
「這樣啊!」
「屬下明白。」
「……『我』不在的期間,也要勞煩二位多擔待。」
見烈特爾眼神認真,拉德爾及達奧索對視一眼後立刻起身行禮。
「陛下放心,儘管交給屬下,您在外請務必小心。」
「這段時間的加給,就等陛下平安歸來時再算,所以您可要儘早返回以免負擔不起!」
聽他們這麼說,烈特爾不由得笑了,回應:「我會的。」
(待續)
其實呢,本來應該是要先趕《精工坊》的,但因為小烈1/18生日,所以後來決定先趕這篇了XD小烈在三次元滿十四歲了,也象徵我寫自創文滿十四年,因為他的生日是我第一次貼我第一部自創文《魔幻領域》的時間,格外有意義www
雖然遲了一週,還是要祝小烈生日快樂www也希望讀者們看得開心www
話說小烈的戲份超不像主角的,自己一直感覺坎培爾洛基和達奧索還比較像……這個故事告訴我為何很多作品厲害的天才角色大多是作為配角,因為他們本身很難推動劇情,需要由其他人來推動才行XD|||實例給大家參考一下XD那麼下次再見囉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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