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顯露吃驚,達奧索的笑意多了幾分,立即補上自身看法:「如果此事為真,表面上好像會欠龍族一個人情,但無論龍族對我們的立場為何,這種時候想必不可能大膽借道讓人族踏入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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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也常有借道攻打不鄰近的他族情況,通常是入境後直接以魔法將軍隊傳送到與另一族相鄰的邊境地帶。畢竟事先都會進行評估,亦有誠信問題,因此鮮少發生借道的那族被趁機攻擊的狀況。然而此時各族都忙於安定內部民心,人手有限難再分配支援,常理來說即便龍族與魔族關係再差,也不敢借道給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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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眉微蹙,烈特爾問:「先撇開龍族的事不談,你可知道目前他們是否有改為從近道進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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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族聯軍的人數來看,走海路的成本過高也容易在登陸前先被擊沉,他估計就算要來應該也是屬於速度快且機動性高的小型船隊,用以聲東擊西、由少數精銳所組成的前鋒隊伍,主力不太會從海上接近,而會來自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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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族間邊境的無歸屬、多為荒漠構成的區域皆可連結成通道,其中有能直接從人族通往魔族的路,這條路地形多變、氣候不定、擁有許多具攻擊性的生物,危險性不低,不過行進速度相對快,魔族通稱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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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人族位於南方,要前往佔據最北方的魔族領地距離長,其他道路雖說安全不少,卻要繞許多遠路,行軍必須花上三倍時間,足夠讓魔族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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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問題達奧索收起笑容、坐正起來,嚴肅回答:「聽說有此打算,可是考量成本和風險,人族各國間喬不定人力、物力的分配,現階段執行的可能性不大。我推測他們也知道新型魔獸的事,針對行軍難度提升的部份應該會更慎重來評估,行動機率勢必更低。不過,我還是會讓人持續注意他們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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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你了。這期間實在不宜發生戰爭,消息務必確實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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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如果證實他們要挑起戰爭,我會立刻向您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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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烈特爾應聲,眉宇間的憂心仍在。人族若是出兵,很難說龍族會否隨之進攻,另一邊精靈族的反魔族派恐怕也會有動作,如今變數又多,真要交戰傷亡勢必很可觀。思此,他打算晚些時候再次聯繫光精靈王亞修斯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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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別擔心。這事我和達奧索大人有同感,認為此時出兵機率不高,畢竟沒什麼利益可言。就算人族真的行動,軍隊渡過荒漠地帶後也已大傷,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看烈特爾點頭,星菲娜亞爾瞇眼笑著,隨即轉向達奧索,笑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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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落差……』基於話題嚴肅,達奧索只在心中吐槽,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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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己內部擺不平就想用侵略他族來轉移民眾注意力的作法,人族那些領袖未免太沒擔當!莫非是那個討厭我族的人族共主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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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修斯伊‧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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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就是在說他!人類生命眨眼即逝,而且還是那麼厭惡我們的傢伙,我根本不會記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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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能讓星菲娜亞爾產生印象,足以代表修斯伊此人非凡。畢竟討厭魔族的人族王者何其多,若不是特別出眾,根本無法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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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確實是!」笑著附和後,達奧索續道:「其實我本來也以為是他,不過就得到的消息來看不是,是其他幾國在亂。這次他是堅定的反戰派,認為這是毫無意義、只會折損戰士、白費軍資的出兵。然而,他年紀輕輕且才剛登上共主大位,一時間壓不住底下聲音也是正常吧!話說回來,若忽略他討厭我們的這點,不只他國家民眾,周圍幾國對他評價都還不錯,說是認真負責、果敢英明,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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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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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菲娜亞爾一臉無聊地給予回應,烈特爾則是已經翻開公文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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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對於排斥我族之人的評價,還真是完全不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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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只要您有概念就好,我不必深入了解討厭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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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階段那並非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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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一臉無奈地聳肩,隨後達奧索提問:「那麼關於龍族拒絕借道的傳聞,陛下打算當作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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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畢竟是傳聞。若對方打算證實這事並藉此提出要求,再視內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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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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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又邊針對現況稍作討論邊閒聊、鬥嘴,話題再度回到安米諾菈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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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安米諾菈怎麼會在這時候待在皇宮裡?是茉蒂雅派她來的?還是陛下要她來?」達奧索清楚對方性格,更明白魔族陷入危機時其不會添亂反而無條件地主動幫忙,他藉由欺負冰楓打算吸走注意力的行動純粹是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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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星菲娜亞爾也不解地望向烈特爾,儘管厭惡安米諾菈,她同樣知曉其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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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她過來,我讓她協助隨時調派支援的行動,畢竟此刻人力吃緊。當然,方才你們提到的時空裂隙和魔獸也會儘快告知她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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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雖然這般回應、表情未變,達奧索卻暗想:『這種時候調她來又不趕我回領地,根本是做好最壞打算——死了還有我們在王都守著!你的本體到底在進行何種危險行動?那些小鬼真能派得上用場?又或者,是有其他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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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菲娜亞爾不知實情,卻依經驗判斷不太尋常,於是詢問:「這樣達奧索大人應該立刻滾……返回領地分擔卡蘭希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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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烈特爾回答,達奧索就先開口抱怨:「喂喂!麻煩尊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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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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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愛!從小到現在一把年紀了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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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才不稀罕,只要哥哥覺得我可愛就夠了!被您稱讚可愛多讓人不舒服呀!而且您根本沒資格批評我的年紀!」要不是罵達奧索老會波及到烈特爾,她肯定會多唸好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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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烈特爾無奈地看著她笑說:「好了、好了,我們星菲娜自然最可愛。不過這一鬥,達奧索不就更會刻意多待幾天惹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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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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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陛下了解我!」儘管配合地說著,達奧索卻更肯定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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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達奧索,烈特爾又說:「但也確實另有工作要交代,怕你抱怨才剛回來就得忙、又嚷著要加薪,所以我本打算過兩天再說。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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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歛起笑意、滿是謀算的臉,達奧索一陣無語,幾十年沒見他忘記這位王會將他人的利用價值榨乾淨。大概想到的都是真的,既做好最壞打算又另派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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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此,他深深嘆了口氣,語氣哀怨地回答:「就過兩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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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星菲娜亞爾十分解氣,笑著點頭說:「不愧是哥哥!對於閒人就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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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告一段落,達奧索表示自己心灰意冷暫不想拿出土產,被星菲娜亞爾虧了幾句後,兩人便一同離開前往會客廳找冰楓等人、通知她已可以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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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換你去見陛下了!希望能有個好成績,可別丟你母親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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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達奧索一眼,星菲娜亞爾對著冰楓笑道:「小冰楓那麼聰穎,只要心情放輕鬆,肯定能高分通過哥哥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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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達奧索大人和星菲娜大人,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但我有認真複習與準備,無愧於心!」冰楓語氣堅定地回答,同時雙手握拳替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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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長輩們甚至同輩都為雙蝕異象後的各種應對而忙碌、辛勞,在會客廳等待的期間她暗自決定若是考試結果理想,就想詢問烈特爾是否有她能幫忙的事務工作。此次機會實屬難得,無論結果如何在她生命中都不會出現第二次,她希望能從中學習,更盼望自己可以盡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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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神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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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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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奧索伸手想拍冰楓的頭,不過中途就被星菲娜亞爾用手背擋開,還拿出手帕擦拭。對此達奧索也不惱,聳肩後就自顧自地找位置坐下、看其他人給冰楓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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