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斌那個衰人以職權來要脅妳?」眼看著夏語冰雙眼通紅,我立即以紙巾為她抹乾面上淚痕。
「不是。你知道今天是我們什麼日子嗎?」思忖間,夏語冰竟把話題轉到我倆身上。
「我記得.......那是我們的戀愛一百日紀念。」
「對不起,要令你在今天掃興。」
「其實都不關妳事,況且我相信自己的實力能夠獲得其他公司的認同,妳不用替我擔心。」我輕輕嘆氣,喝過一口咖啡然後再說:「放工後我們到山頂吹風好嗎?」
「好的。」
看到夏語冰那楚楚可憐的神態,我相信她的確感受到一些源自公司內部的壓力,她的職位令她知道不少內幕,然而伴隨而來的往往就是左右做人難。
在午飯時段結束前,我特意買了兩打西餅作為散水餅的用途。不知何時開始,派散水餅這種儀式成為了打工仔離職前的潛規則,那些遇上好工跳槽的不在話下,就連無故被炒的都要被迫遵循,變成讓同事挖瘡疤的免費娛樂。
臨走的我坦然放下西餅,一眾同事卻顯得莫不關心,鍾國強更完全沒跟我有任何眼神接觸。經過PANTRY的時候,我更無意中聽到芷欣跟其他同事說:「識得揀一定會揀HUGO做男友,有錢又有機會上位,難道會選個失業的去接濟他嗎?」
離開公司前,我專程走到市場部經理房門前,原本想看一下夏語冰,卻看到她跟斌正在侃侃而談,感覺彷彿回到她跟我還是工作拍檔的時候。
來到晚上,我約了夏語冰乘纜車前往山頂。為避開同事們的目光,我倆沒有並肩離開公司,只是各自前往約會的地點。夏語冰一見到我,隨即拖著我的手,使我感受到源自她手心的體溫。位於山頂的盧吉道是一個風光旖旎的拍拖勝地,除了因為能夠在太平山頂俯瞰維港兩岸的迷人夜景之外,四周漆黑幽靜的郊外環境亦是另一個賣點。
起初,我倆放慢腳步行走,彼此默不作聲,旨在感受大自然的美妙。來到中段,我們開始喃喃細語,但為減低負面情緒,公司的事情理所當然沒有放在雙方的話題中,但凡事愈遮掩,愈顯得突兀,直至讓我發現一道陰影存在於我倆中間,彷彿演變成彼此的禁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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