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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綠色的根起先像是萌芽一樣的幼小,而後滲出的根卻如樹幹那般粗大,墨村定晴一看,那根本就是怪物的手腳,只是這頭怪物的體積龐大所以無法馬上出現,也就等同於一時半會兒牠影響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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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正這麼想著,墨村的手才剛擺出結印的姿勢時,那原先慢吞吞的動作在剎那間變得迅速無比,那黑色裂縫中跑出的根芽多了無數條,像是柳樹的模樣,只是它剛好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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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小泉在看見墨村的動作連忙大喊,這下可不是隱藏事蹟的時候了,要是讓他亂來、下一秒或許就是團滅了。她拉住了墨村的袖子揚聲:「別攻擊祂!祂是這裡的土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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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明明有著強烈邪氣的妖怪,小泉卻說牠不是妖怪是土地神?墨村半信半疑地將眼神交遞出去,小泉只是自己的手下、更何況她只有七歲,她的眼力見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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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見到她那雙篤定燦燦的眼睛後,墨村那搖擺不定的感覺一擁而上。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接受動搖的人,只是這事關重大、如果對方真的是土地神的話,那麼襲擊祂反而是一件極其失禮的事情,就是他現在沒有發動攻擊只是準備姿勢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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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土地神分成兩種,一種是土生土長的土地神,生出來就被土地選上,這種的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麼邪氣。另一種則是外來妖怪被土地挑上成為土地神,那麼這類的土地神在釋放力量時,多多少少也會有邪氣外漏,只是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邪氣已經強烈到無法單靠一層結界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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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村看了看身後,那無道早就趁著小泉拉住他的時候溜走,「嘖、他還真會挑時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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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簡單多了,等等處理完這位土地神的事情之後,也就不用苦惱關於無道在這裡居住的問題,因為發生這種事情之後,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次歸來,他也不會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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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的視線沒有再看向墨村或是無道,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那猛烈的綠色,兇狠的程度就像是這塊土地的憤怒,那位甦醒的主人正在醞釀不悅的情感。她思慮數秒,拉著正守就往她覺得目前最為安全的位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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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火線為立足點,小泉的腳尖正冒著花火,星星點點的在夜幕下甚是好看,周遭的鬱鬱蔥蔥被黑夜鋪蓋,使得她的火更加明媚漂亮。小泉的身形一頓:「那個老頭跑了,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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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沒有要做什麼,只是小一、妳確定這個是這塊神佑地的主人嗎?」墨村接著她的話下去,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竟然會因為小泉的氣場被折服,進而順著她的話回答。但終究姜還是老的辣,僅僅是失神剎那,他的目光在下一秒變得清澈:「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對方真的是這裡的主人,那也只能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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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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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唇微掀,似乎要說什麼似的。只是在看見那雙篤定而自信的眼神,小泉的視線微微軟化,她並非笨蛋、就在剛剛無道想要將她作為條件時,墨村能在當下否決對方的提議時,她確實是開心的,至少他並沒有產生要將她拋棄的念頭。小泉的雙眸微斂,露出難得一見的服從,就連聲音也輕輕柔柔:「是呢。一切都聽你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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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泉突如其來的柔順墨村又再次愣了愣,她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比以往反常?要是其他人是這種反應是理所當然的,但放在她身上就是異常古怪。墨村看了她幾眼,打算把這件事情先放在一旁,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土地神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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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妳從哪裡得知這是土地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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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女孩顯得有些苦惱,她從不能說是從遙遠的記憶翻出來的吧?就是說出來,那還得解釋為何年僅七歲的她就能擁有如此悠久的歷史,那麼湘靈的暴露就成了必然,小泉目前冰不想把湘靈的存在再度搬到世俗眼前,至少現在不想。她的柳眉倒豎,平整的皮膚被弄得凹凸不平,過了數時間後才又回覆墨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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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祂的氣息跟一般妖怪不一樣。一般來說,妖怪的妖力通常都是以純粹邪氣來作為基礎, 進而發動攻擊。而面前這位使出的力量卻參雜不少靈力,那是作為神才會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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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泉的解說墨村還是存有疑惑的,她的言詞過於閃爍不定、似乎隱瞞了很多的真相。不過多數的言論他是信服的,原因無他、作為結界師本來就對空間波動還要更加敏感,所以當那抹綠色進行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墨村就感覺到那力量不只是純粹的邪氣,還有更加無法讓人抗拒的壓迫,只是那抹邪氣相較於其他土地神還要更加濃厚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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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小泉護到身後,同時張開四個結界將兩人包在淡藍色的結界裡,以防對方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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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覺到墨村的抵抗似的,那抹綠色又再度失控,僅僅在剎那間就把整座山頭都造成一片偌大的樹林,小泉將視線往上看才發現、原先能夠看見的天空在此時被那些樹給掩蓋大半,映入眼簾的全是那樹林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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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您是這裡的土地神嗎?」見目前的戰況繼續僵持也無法獲得優勝的結果,墨村在結界裡朝那深遠的黑色裂縫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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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既沉穩又沙啞,因風而發出的颯颯聲差點就掩蓋了他的聲音,好在這片土地實在大的驚人,也因此將墨村的聲音迴響數次,「我們無意侵犯您的土地,只是在這裡尋找一個不應該存在在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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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那抹綠色又再度蠕動起來,從根芽為中心點,微弱的螢光逐漸朝那方向奔去,直至看見一抹閃亮的身影,她的眼簾低垂、就連髮絲都輕輕搖曳,如夢似幻、那人坐在根芽之上,細看後才發現那是綠色之後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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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既溫柔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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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存在在這裡的人,你們不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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