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那裡都是你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89OLcQwD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4TQTHsfe
西華醫院的哀痛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9eBck9Pl
當知道姨媽出事以後，大腦變得完全空白，連Yannis突如其來的擁抱暫時也拋諸腦後，突然又喜又悲又疑惑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心情難以形容。於是，我便馬上致電回到公司請假後，便馬上趕到西華醫院。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bIXODvK3
表哥在電話內沒有清楚交代姨媽的情況，也很難估計姨媽的嚴重性，我在路上一祈求，希望一切都平安無事，姨媽也好，Yannis也好。心情非常凌亂不安。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L1Iak82w
啊！對了，上了的士以後，才醒起了，我忘記了問Yannis的聯絡方法。希望沒關係吧，反正我們都會在巴士上遇見，日後再見到她時，再問她的聯絡方法，應該都沒問題。而且她今天有點失常，之後再問她，是不是遇到不快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姨媽吉人天相。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x9WR1jgb
到達醫院後，在走廊不遠的盡頭看到了正在哭泣的表哥和表嫂，我的爸媽也在這個時候趕到。我們便馬上上前問他們姨媽最新的情況，我在電話中只聽到表哥說姨媽快要不行了，爸媽也不知道姨媽發生了什麼事。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Dljws5HU
我們便走到哭泣著的表哥面前，問道：「姨媽呢？佢發生咩事啊？」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R64QnnPu
表哥毫無神色地說：「阿媽岩岩走咗喇。醫生話係突發性心肌炎。一定係支針有問題…」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zCMEuGQt
我們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流下來了，太突然了。追問一下，才知道姨媽是突然在街上暈倒，就推進來醫院，表哥已經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姨媽的臉色已經變得紫紅，非常難受的樣子。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Fhwi7pMA
這個時候，護士便走出來說道：「節衷順變喇，病人身上仲有無物件未攞走？」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ecf972nJ
表哥情緒非常激動，馬上追問護士：「叫醫生出黎，我要再問多次醫生。」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A9ARofmJ
於是醫生便再次出來解釋道：「坦白講，病人患有心肌炎已經唔會係一兩星期突然發生嘅事，可能係佢一直無做身體檢查所以唔知道架姐。而且病人打完疫苗都成個星期，所以唔會係疫苗嘅問題。」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I5g1Cily
非常官腔的回應，我們也難以至信醫生講述的事實，雖然表哥依然情緒激動，但是這樣也無法令去世的親人再次回到人間，只會令在陰間的姨媽更加不安。於是，我便忍著傷痛，好好安慰表哥。在悲痛下，必須有人勇敢地站著，處理身後的事情，事已至此，最好的安排就是對去世的人最好的祝福，沒有人能夠改變姨媽去世的事實。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dLBSPUEa
回家以後，我的淚水才慢慢地流下來，冷卻了後，被抑壓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一個由小時候已經很照顧我的親人又一個走了，人生最無奈的，就是面對生死，卻未能改變。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UWYLe9ZJ
由於情緒突如其來的轉差，我只好向公司告假兩天，並說明了姨媽剛剛去世。表示情緒依然低落，因此我要幫助表哥處理姨媽的身後事，所以需要告假兩天，以便有充足時間處理。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aC99dRyJ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WBgudaVY
消失了的短人座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yDMa0wsv
自上次跟Yannis相識後，她那突如其來的擁抱相信不會是因為對我有意思而作出的反應。她身邊一定有事情發生了。告假兩日後，今天終於踏上上班的旅途。已經兩日沒有見過Yannis，也忘記問她的聯絡方法，不過我相信一如以往的，在這個早上，同一班的巴上，都會遇到Yannis。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uFAA9QXM
等了一會後，巴士終於來了，這一輛巴士已不再是一如以往了。全新的外型，感覺有點新穎，但就是欠缺了以往的味道。巴士公司久不久悖會推出新型號的巴士，但不是每次都改善了巴士的舒適度。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k9jSkKE6
上過巴士以後，純熟地一步一步走到巴士末端，今天竟然沒有看到Yannis的身影，而且以往的短人座，再也不短了。坐下來總是覺得不自然，總是覺得今天的座位比平時高了半寸。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m2vB9f7T
我忍不住走到司機面前問道有關新巴士的問題，司機隨口便說了這條路線的巴士已經八成換了新型號，從此以後再沒有短人座了。總是有種不祥預感，不會是Yannis有事吧？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kPks9tHi
上一次看到Yannis 的表現，由我們終於相識了到吃早餐時，我不覺得她情緒有很大的變化，直到我把信件交到她手上，我終於要走了，她才突然起了變化。在這之前，動靜也是跟以往差不多，難道Yannis隱藏著心事，而我又沒有察覺到？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GuNvxxQX
今天總是覺得不自在，不一樣的巴士，不一樣的座位，不一樣的身邊人，很難解釋這剎那的不自在，就好像進入了平衡時空，什麼也不一樣，但是自己的角色依然沒變。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OfKKzIf5
沒有辦法，只怪自己就是一個鈍胎，最重要的事情，永遠都忘記了。假如當天留下了聯絡電話，今天就不會擔心Yannis的安全。唯有等到明天，但是明天就是星期五，假如Yannis請假的話，應該是請了星期四、五，所以星期四沒有見到Yannis，星期五多數都不會見到。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9Wbwz8eZ
果然，在星期五的早上，依然是全新的巴士，卻不再是以往的座位，而且也見不到全新名字的Yannis。難道她有事情要辦？跟男朋友分手？結婚？還是？種種的揣測，令我心情更加不安。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LTsTDEI9
於是，我便不斷思考每一個有關Yannis最後見面那天的表現，希望估計到她當時的精神狀態，在她的身邊是不是有事情發生了或將會發生了。突然變成了偵探，還原當日跟Yanis的事發經過。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hUPgTSxB
總括而言，最奇怪的有兩點，第一，就是我們道別時的擁抱，為什麼她會擁抱著我？是愛？不是這樣，雖然我不能分別出愛情的擁抱與友情的擁抱。但是從擁抱的感覺中，較為偏向友情多一些。但是我們差一點就接吻又如何解釋？可能是她差一點就被擁抱的感覺溶化了，那當然我是真的想吻她，但真的有點突然，我也被嚇倒了。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trN5SQPW
第二，那一天，我上巴士後，她就回望著我，好像有些說話想從她的口罩裡說出來。之前我消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難道她想念我？即使當時還是未認識的陌生人，相信總有一點想念。似乎當日她都想跟我說話，但是想說什麼呢？非不跟我這個陌生人說不可？這一點還是未想通，還是等到星期一，看到Yannis的時候，好好問清楚吧。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G8cu2dEa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1dQXW8bf
那裡都是你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dyUn1gSX
周末的過去，周一的到來，巴士的班次依然沒變，但是在這個星期一的早上，依然看不到Yannis的身影，我的心情越來越不安，為什麼才短短請了兩天假，Yannis更消失了，難道她轉工了？還是她在逃避我？還是…？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gmOhTKeD
每一天的等待，換來的就是每一天的失望，這一個星期再也沒有見過Yannis的出現了，究竟她去了那裡，難道我真的要在報章登出尋人啟示？即使她不再想見到我，最少也說一聲，沒有必要逃避我。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zogQTj38
以前最多只是看到Yannis請兩天假期，難道她這次請了很多天假期？還是她生日，所以多放幾天？假如，Yannis真的消失了，我還可以在那個地方找到她？上環？粉嶺？她從那站上車也不知道，粉嶺找到嗎？我們只是遇見過一次，就是麵店的那次。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Sc0Vv0WL
而上環就不用說，在聖誕的時候，已經到處找過，都是沒有遇見過，我們的緣份難道就是巴士公司預設嗎？離開巴士以後便會無緣？我不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我一定會再次找到Yannis的下落。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rT8E1mo
等一等，上一次跟Yannis吃早餐時，她說過她是在一間首飾維修店工作，聖誕的時候，不就是到過上環，見過一間類似的店舖。雖然那間店的位置已經很模糊，就像之前跟Yannis 講述一樣：「海味街行上去，左轉之後右轉再行上啲嗰一間啊？」，但即是在那裡呢？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qPMEtMyB
因此，我決定好了，就在下星期開始，下班了便馬上到上環，一定要再次找到那一間店舖，說不定能找到Yannis的下落。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ehKnaHFV
就是這樣，Yannis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星期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念她，還記得上一次，我在聖誕節前都試過下班後，便到上環尋找她，上一次尋找的是小美，目的就是希望假扮偶遇，然後結識她；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nuQ7cpK9
而現在，尋找的都是同一人，就是已經結識了，叫Yannis的女孩，目的就是為了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逃避我還是什麼也好，我只想知道她平安無事。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bd2cVVu4
這個星期下班後，我都不斷重覆做一件事，就是下班後便到上環尋找Yannis的下落，坐著電車到上環的永安中心下車，便不斷留意著那些短馬尾的女孩，看看她會不會是Yannis。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nbbcVMHr
每一個看到的短馬尾女孩，都會留意她們的服飾，膚色是不是跟Yannis 一樣，假如看到近似的，我便會走上前偷偷地看清楚她們戴著口罩時的樣貌，有幾次差點被人罵我是變態佬，但是為了尋找她的下落，我不會介意別人多說幾句變態佬，只要能夠再見她就夠了。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wyNXE9B9
可惜每一個短馬尾的女生，都不是Yannis。我實在太想念她了，每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短馬尾女生的背影都換來一個又一個的希望。當你很想很想見到一個人的時候，只要跟你想見的人有一成相似陌生人，你也會看著他，直到你確定那陌生人不是你想見的他/她為止。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l4hrm8kY
我已經忍不住了，到底Yannis去了那裡，太掛念她了，很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我太累了，太擔心了，太掛念她令我這刻已經軟弱無力。我便突然停在行人路的中心蹲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了，我感到途人不斷地圍觀著。過了一會，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膊問道：「你無事丫麻？」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z8wDQV6P
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綁著短馬尾的女孩就在我眼前出現，不止如此，街上每一個每一個的途人都是綁著短馬尾的女生，那裡都是短馬尾，那裡都是你。每一個途人突然全部都變成了小美。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vBLW5Jsu
女孩：「喂！你無事麻？」那個短馬尾的女孩並不是Yannis，畫面又回復正常了，她不是Yannis，看來我實在太想她，有點出現幻覺。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tRk6S4O7
我回應說：「無事，唔該哂你！」。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FkdTxlMh
之後女孩還說道：「你唔開心都唔好做傻事啊，你自己小心啲啦。」說完後，她便走了。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50xudeu5
不知道是否每一個短馬尾的女生都是心地善良，最少我遇見的都是。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dBMnzoFF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LNGxtKzD
首飾維修店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BLDlmaLT
Google Map 是人類的偉大發明，也可以說是人類的失敗之作。因為Google Map 不能帶你到達沒有名字的地方。即使你在地圖上輸入了首飾維修，出來的答案都不是你所想的位置。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MuvLo03F
轉眼間，已經尋找Yannis下落到的第五個晚上。上環的路，要走的都走過，東奔西走，就是找不到上次那間首飾維修店。當你在Google Map上搜尋”上環首飾維修”，會顯示二個可能存在的地點，但都不是上一次遇到的小店。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9UdJkfPG
儘管如此，我都到過這兩間店舖問過，也沒有名叫Yannis的職員。可能是因為不想生意流失吧，他們都表示不確定附近還有沒有這類的店舖，我只好再到附近尋找吧。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umu34Do
隨意地走，隨心可能就是緣份的答案。走著走著，陣陣的咸魚味不知從那裡傳來，又走到海味街了，這幾天走過很多次都是找不到那小店，沒有辦法，今天再找一次吧，而且今天是星期五，可以夜一點。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JwJaqEYK
突然腦海裡好像閃了些回憶，就是上一次到那間小店的片段，應該是從這裡右轉再左轉再往上行才對，難怪一直也找不到那小店，總是走錯方向也不知道。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Fbd7PSvl
終於，千辛萬苦找到這間首飾維修店，跟上次一樣，他們好像正準備打烊，門口剛好有一位胖胖的女職員站著好像有空，於是我便上前問道。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X2OBp636
小瑜：「你好啊，我想問你地有無一位同事叫小美。」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n299F0cL
胖女職員：「小美？」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DkR9qqpv
不小心說錯了我一直叫Yannis的匿稱。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hr2S5XBX
小瑜：「唔好意思講錯咗，係叫Yannis先岩。」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OTrbNcWJ
胖女職員：「Yannis? 啊！」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qyS1wzg3
之後那位胖胖的女職員便跑走了，古古怪怪的不知道為了什麼。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DGdjHZIy
突然有男職員便上前問道：「先生，你咩事架，搵邊一位？」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WPap6SB9
那一位男職員的半張臉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那應該就是上次聖誕節到來時的那位男職員，但除此之外，好像還在那個地方見過。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PfUPAeYH
小瑜：「我想問下你地係米有一位同事叫Yannis架？」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CZ9n0ayg
男職員：「我地依到有幾位同事都叫Yannis喎，你搵邊一個Yannis架？」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PP4cGXYa
小瑜：「我搵嗰位Yannis係紮短馬尾架。」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PLzX1tkc
男職員：「我地依到全部Yanis都係紮短馬尾架喎，你搵邊一位？」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9dq1IYG8
小瑜：「我都唔知佢姓咩，可唔可以叫佢地出黎啊？我認得佢。」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kiCOCYdP
男職員馬上態度極差地說：「先生，你當依到夜總會揀女啊，無依個人啊，走啦你。」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QaOkKeHT
從來未遇過這種態度差劣的職員，突然被他無禮的說話令我真的有點生氣，我只好走了，下次他不在的時候，我必定會再來，直覺告訴我，Yannis一定跟這間店有關，可能就是這間店的員工。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qfe5IMSS
當我準備走的時候，那位胖胖的女職員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麼地走出來，但是當她見到這個男職員時又馬上收起來。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BhrWqftW
希望在下次再來的時候，可以找到Yannis的下落。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gi7JlrJF
(續)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D83cJnnA
後記：出自隊長的《那裡都是你》，令人感動的一首歌曲。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Bv87Cyjx
當你很想念一個人的時候，你總會留意街上每一個相同特徵的人，並嘗試看清楚是不是想念的那位。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PhUGgNqa
相信有細心閱讀的讀者們，早已埋下的伏筆大概也猜到結局。最後的一章，看看你們猜對了多少。
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DYN9Lg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