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給陌生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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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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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神不守舍了一段時間，施情都沒有不理會。最近她一直都工作繁忙，再也沒有跟以前一樣，她準備食材，我造飯了。我總是獨自一人晚餐，自從她上次發覺我的異樣，她總是忙著，總是沒有時間面對我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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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星期天，我們終於好不容易地坐下來談一談大家的近況。但是，我們卻是是坐下來後，便互相對望著，沒有說話就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難道就只需要眼神就能看穿大家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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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便說了一句：「你想幾時走就幾時走啦，但係今次你走咗之後，我就會換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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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任何的憤怒，沒有任何的不捨。她完全沒有打算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也莫不關心。當愛情走到盡頭時，原來連一句問候也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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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我也有同感，沒有傷心也沒有憎恨，原來這個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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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本來是一名電訊公司的銷貨員。銷貨員看到人生百態，尤其是電訊公司，總會看到百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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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對夫婦特別有印象，不清楚他們的背景，總是久不久便會恩愛地走來買手機。不是當年新款的K800I 就是W800I ，都是當年的新款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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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走來，卻不是為了買新手機，而是辦理轉名手續。當時我呆了，轉名？一般在有合約的情況下，是不能在合約期間辦轉名手續，除非有特別原因並得經理批准後，才可安排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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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位女士便說道：「轉名，係因為我要同我老公離婚。」當時那位女士非常冷靜，無愛也無恨地說出這一句話，把當時的我嚇呆了。前一陣子才恩愛地到來買手機，今天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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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專業的銷貨員，客人的私事當然不會過問。於是我便走進辦公室詢問經理可否作特別安排。連經理也嚇一跳，他們不是一直很好嗎？為什麼突然又離婚？還叫我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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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親自說出來，否則客人不想說的事，我也不會多問。這個時候，同事們都議論紛紛，為什麼這麼突然？會不會男士出軌了？還是其他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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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替他們辦手續時，那位女士突然說出了我們都想聽到的真相。居然是一個很簡單的原因，就是為了養小動物的問題，就決定離婚了。這個答案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真的匪而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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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位女士沒有必要向我這個互不相識的銷貨員說謊，而且她確切的眼神，令我知道這就是真相。當然他們背後，經歷了多少風雨才堆砌成這個局面，我們看不到，只知道走到了愛情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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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還提醒我一句：「你仲細個，大個啲嘅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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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已經二十多歲了，年紀也不少。而今天，相同的畫面出現在我面前，終於明白到什麼是愛情的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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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直都害怕失去，今日已沒有這種感覺了。但是，如果我真的鼓起勇氣，結識了小美，再成為情侶後，還可以換來多少年在一起呢？三年、五年？難道就不會到盡頭嗎？我還有青春再試一場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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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上班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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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逃避小美所帶來的痛楚，我沒有勇氣再踏上跟小美相遇的同一班巴士，而且上班的路線也改變了，決定改為乘坐經吐路港的一班巴士。這樣，小美這個陌生人就從此不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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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就是為了遇見小美，才會踏上由粉嶺開往灣仔經大欖隧道的巴士，當然巴士班次穩定及經大欖隧道是次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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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踏上途經吐路港的巴士上，起初在金鐘上班時，都有坐過這班巴士，但是由於塞車的原因，還是沒有坐上經吐路港的巴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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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早上，雖然決定了不再踏上遇見小美的巴士，但是我總是會在七時三十分看一看手錶，腦海中便會自然地回想起以往每一天都會在同一班巴士上看到在身邊的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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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切都變成了回憶，我只想逃避，不想再受傷。我不敢想像我們會不會再見，只知道這個方法，可以暫時令自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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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次踏上這輛經吐路港的巴士上，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巴士依舊，面目全非。同樣都是巴士，但行駛的路線，遇到的路人，路途的風景，已變成了全新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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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射到車箱內的光線，照射角度改變了，路人的臉孔非常陌生，而走到了走廊盡頭，再也看不到那半個頭的短馬尾，以及熟悉的身影了。慢慢坐在截然不同的短人座上，總是望著以往小美住著那空空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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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無比的寂寞感令我再次想起以往一直在身邊的小美，那個挺直坐著的佛像，已經不見了。到了下一站祥華邨時，身邊已坐著另一位大叔。本來短人座就象徵了我和小美的存在，今天再沒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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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小美，坐在短人座還有意義嗎？而且，這一輛新款的巴士，短人座再也不短了，已經不是為了給予我這種短人舒適的座位，這個位置已經變得毫無意義，沒有在身邊的小美，一切都變得無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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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了，本來以為自己會活得舒服一點，但反而令我更加想念小美，越是不想反而越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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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開到吐路港後，很久沒有坐著這班巴士上班，巴士途經的實際路面情況也難估計。印象中，這輛巴士不時都會出現塞車情況，沒想到今天再次遇到了塞車，比預計到達金鐘站的時間，還遲了十五分鐘，到金鐘已經九時了，連買早餐的時間也沒有就跑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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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遲了一點不是大問題，老闆也不會戴上臉色，但總是有點自責。以往一直都準時回到公司，今天反而成了別人的目光，雖然不代表他們不滿，但內心總是覺得不如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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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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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雖然沒有引起別人的不滿，但同組的「老海鮮」小莉總會問道：「無事麻你，今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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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回應說道：「咁岩塞車姐，無咩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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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莉便再追問：「唔係喎，你最近臉色越黎越差，係米有啲咩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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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咁你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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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睇你最近成日神不守舍咁，成日叫你幾次先應，知你有問題啦，唔介意嘅講黎聽下，睇下幫唔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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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件事好複雜喎，唔係一時三刻就講得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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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老闆突然回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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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一陣Lunch 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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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程度上，我不想跟小莉說心事，此終我們是同事，以往的工作環境中，總試過被別人傳是非，所以一般我都會跟同事們保持距離。但是，最近實在因為小美的事導致神不守舍，再加上施情的關係，我的確非常煩惱，而且總是找不到朋友聊一下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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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跟小莉在中午時到了金鐘廊的餐廳午飯。在金鐘吃午飯是一件地獄的事情，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幸好小莉一早已訂了餐廳，不然相信要等很長的時間才可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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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餐以後，小莉便追問我最近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起初我都是不肯說出心事。在她再三追問下，我便簡單講述了這大半年來遇見的小美，以及跟施情的關係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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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的反應竟然毫不意外，還說了身邊的朋友，沒有結婚或沒有小朋友的夫妻，一半的不是分手就是離婚收場。感情到了最後，已經沒有對錯，只有繼續還是結束。不過，她相信施情還未下定決心，問題是我到底想繼續還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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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美的問題，她就講述了自己的親身經歷：「就話說我仲細個嗰陣，當時仲讀緊中學。咁嗰時都係搭巴士返學嘅，成日都覺得有同一個男仔坐响我隔離。之後有一日，佢比咗一封情信我，或者你都可以試下依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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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方法就是這麼簡單，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寫信這一個方法？果然是「老海鮮」，人生的難題都猜透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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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追問下去：「咁之後點啊？」
她的答案也令我驚訝。小莉回應說：「咁我咪一手撕爛封信等佢死心囉，嗰時都識咗我依家老公啦。佢真係要等下世。咁所以你認為佢有男朋友，你應該預咗佢都會咁做，等你自己都好好死心。咪當博一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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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工作上還是人生上，小莉都教識我一些實用的方法，這一餐飯，請得很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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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給陌生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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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決定寫一封信給她。她要也好，撕碎了也好，總算是一個了斷的時候，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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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對唔住，我知道我寫信比你可能會嚇親你，但係，我真係有啲野想同你講，又唔知點樣開口，咁只好寫信比你，希望你會明白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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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見到你嘅時候，已經係上一年嘅秋天，當時你好傻，點解有個女仔會咁樣响巴士訓著架，成日訓覺嘅時候成個人訓咗响隔壁嗰男仔到。所以我覺得坐到响你隔離，真係一件幸福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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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我第二次再遇到你嘅時候，我終於坐到你隔離，你果然又可愛又傻咁挨住我訓，個頭仲要fing 黎fing 去。點解你會咁樣訓架？巴士黎架，又唔係你屋企，你知唔知一個女仔咁响巴士到訓，好危險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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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點解，我見到你咁樣訓，我開始擔心你，我驚你總有一日，你會比隔離個男人博懵，所以我決定一有機會就會坐响你隔離，咁你就會安全。就算坐唔到你隔離，只要坐响見到你嘅位置，咁我都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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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聖誕節前，巴士突然壞車，我以為係上天比我識到你嘅最佳機會，點知，你走得好遠，好似想避開我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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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你上左第二架巴士嘅時候，我好驚你會上錯車，所以我都追埋上車，就係因為萬一你上錯車嘅時候，我都可以話你知，帶你坐返岩嘅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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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你變得好冷，雖然有啲驚你，但係我都會企响你身邊，開始覺得你嘅安全，原來對我黎講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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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地係米有緣呢？我一直都唔知，所以我試過放工就走去上環撞你，每一次都遇唔到你，證明我地嘅緣份只係响早上嘅巴士上面，只要你我一轉工，我地就再唔會遇見。原來我地本來就無緣，只係巴士公司為我地而設嘅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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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波疫情嘅出現，本來就以為我地應該會緣盡於此，因為無人會知道疫情完結之後，你我係咪都仲响同一班巴士上。三個月就咁過去，估唔到仲响巴士上遇見你，再見返你嘅時候我真係又開心又感動，好高興見返你依個訓到fing黎fing去嘅傻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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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港鐵通車喇，見唔到我地坐開嘅巴士喇，我真係好後悔無同你打招呼，認識下你。後來，九巴終於良心發現，我又再次見返你，但係我此終都唔夠膽同你講第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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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點解，個天都比左好多機會我去認識你，包括你跌左部電話啦，安全帶彈到我啦，我都好似好蠢鈍咁唔敢同你講第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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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終於唔係坐平時個位，雖然我唔敢講你係為咗避開我，但係唔知幾時開始，你坐咗第二個位，我就會好唔開心，直到一刻我真係忍唔住，覺得你唔想見到我，所以我決定逃避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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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依段時間，終於明白到，逃避，只會令自己更懦弱，所以我決定寫依封信比你，表達我對你嘅感受，更加想借依個機會問你，可唔可以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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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一直以來都只係見過你雙眼，我都唔會再害怕，無論真實嘅你係點，亦無論真實嘅我係點已經唔再重要。重要嘅係你願唔願意同我由陌生人成為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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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願意嘅，下一個上班日就响同一班車見；如果唔願意嘅，你就唔好坐同一班車，我就會明白你嘅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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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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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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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將會由小說世界帶到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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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代表現實世界我們沒有成為朋友，或者她願意讓這個故事繼續，最後三章的小說結局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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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代表我們終於成為朋友，或者她不願意這個故事繼續下去，我就完成了網絡作家的生涯，這個就會是小說和現實的共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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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下一章，將會遲些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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