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myself,
十月七日,是打電話之後的那一天。早餐桌上,有著我的父母。我努力地忍過這個時間,然後上床躺著,因為我知道他們的期望,卻根本無法做到。但也是因為這樣,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的對比之下,這裡太過安靜。空氣充斥著憤怒和失望,卻無人能化解。
「趙博瑩,如果妳不想讀書的話,我現在就向學校申請退學。不要以為我做不到,妳不知道我對於家中可以有更多收入的事情有多高興。」他的說話,是一根根針刺在我的心中。這是我的父親,但,這是一個父親應該說的話嗎?
「我不想吵。」我站起來。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我對他們最後的愛,也是我最後的底線。沒有人會想和自己的父母吵架,但也是因為他們的不理解,我的渴望不能被填滿。
「妳以為我想吵嗎?誰不想自己的女兒不想在社會上有兢爭力?中學畢業是這個社會的最低限度,就算妳想去尋找自己的夢想,可以不可以多等一年?」這或者是一個母親的請求。在那強硬的態度之下,我知道,這已經是她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之前的衝突已經令我失去了忍耐的能力。家對我來說並不是避風港,是一個戰場。我在這個家只是一個不被肯定的人,我對這個世界的不滿、那些情緒都被我發洩在這裡,因為。
因為,當一個人的生活只剩下吵架的時候,他也會從那裡尋找愛。而我的內心依然認為,他們對我是愛的。
「我如何知道?你們已經斬斷了一切我想選擇的路,我只可以跟從這個世界的路,小學、中學、大學,但是,我並不想一成不變,而我可以實現夢想的時間已經愈來愈少了。」這是我最後可以說的話。「如果你們想我上學,就必須給我一定的自由。」
「妳以為妳是誰?妳竟然跟我們說條件?妳以為妳看得透徹,但是妳如果妳真的明白,妳會知道,妳所說的『自由』可以給妳的,是未來的『孤獨』和『貧窮』。妳就帶著它們過活吧!」
這次「對話」的結束,是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是人類情緒的複雜。愛,恨,是源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因為我們都各自對關係的期望。這篇日記是在在我冷靜的時候寫下來的,所以,我明白,這是價值觀的問題。
我不知道如何走下去。這並不是關於一個人如何回家的問題,是這個世界已經改變,但我只能停留在原地。究竟有夢想在這個世界是不是有病,又或者,有病的是不是那些提出這句話的人。他們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但這並不需要拉所有人下地獄。
『我們能做的是如何在想做的事和現實中取得平衡。』那個她說。
「一年半後,如果妳DSE得到25分或以上的成績,我會考慮給妳一個機會。」這也是一個女性的聲音,而我知道,是我的母親。她說完之後,我還聽到父親反對的聲音。
現在的時間來到7:30。在這半小時內,我要做出選擇。
我聽到房間的聲音,那些風、秒針走過、他們的呼吸。突然之間,它們湧入我的心,也在壓迫著它。我站了起來,原來自由,在我現在的年紀,永遠都是別人賜予我的,從不是來自我自己。
那種無力感真的很熟悉,熟悉到害怕。
如他們所願,那天的我回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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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博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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