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楔子沒有獵人,而且設定不少。不喜歡就……跳過這篇(?
*考慮放“陰天的山中別墅”,沒喜歡的……(。•́︿•̀。)
<1989年八月中旬,友客鑫市西北方郊區,莫家大宅>
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7UDRw3giD
夏日午後的驕陽一向熱情如火,就好像前些日子一樣。可惜今天並非如此,那些未聚攏的烏雲讓四周圍頗有些山雨欲來的沉重感。再配上濃密的山林跟古樸的別墅,雖然是清幽的環境但總讓人不想靠近。
單看外表的話,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別墅,到處都是石製或木製的建築,還有綠意盎然的前院、精緻典雅又有意趣的後花園,非常的富有“民族風”。
房子的內部有很多的高科技,只是隱藏的巧妙無比。還有非常多各式各樣的木制家具,件件清雅又華貴。此外,它們細緻的雕工更是令人愛不釋手。
別墅的佈置也很有特色,非但每個房間各有不同還韻味十足,讓人流連忘返的同時還能享受其中的巧思。
進入莊嚴厚重的大門後就來到遍植翠竹的前院,前院中有一間主廳、三個小院。小院分別為主人住的觀雲院、客人住的戲雨院跟賞風院,不過目前只有觀雲跟賞風兩個院子有人住。
主廳中並沒有那麼民族風,反而混搭了大量現代風格。大片落地窗可以清楚看到前院裡栽種的各種竹子跟遠方的天空,靠牆處則是一套五人座的大沙發。
落地窗對面是一扇十二折紫檀屏風。每一折上面都繡有姿態各異的美人美景,屏風前面有一張精美的木雕矮几,屏風後面…卻被遮擋的讓人看不到一星半點其後的情況。
沙發上,一個穿著白短袖襯衣、黑長褲的俊朗男子,正瞇著眼看著矮几邊另一個身穿淺紫長衫繡朱紅牡丹、五官端正但氣質誘人的男人獨自下棋。
「非鳳,你在看什麼?」,紫衣男人微微側頭思考著棋局,只是他並沒有將視線落在白衣黑褲男子-非鳳-身上,他的視線仍然在棋盤上。
非鳳不悅的睜開眼睛、站直身體走到紫衣男人身邊,他張開右掌隨興的在棋盒裡抓了一把白玉雕的棋子,在手中上下拋動著。感覺他的舉動熟練無比、卻又輕鬆自在的不曾讓棋子落地。
紫衣男人姿態優美的用左手撩起右手腕處寬大的袖襬,再用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從棋盒中拈起一顆墨玉雕的黑子。
非鳳斜眼睨視著紫衣男人,紫衣男人非但不開口說話、只專注在棋局上,更是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非鳳一把火直衝腦門,腦子一熱、乾脆把手上抓著的白玉棋子一股腦全丟棋盤上,還故意伸手在棋盤上來回劃了幾下,讓紫衣男人徹底下不成棋才甘心。
紫衣男人曲指把手指上的黑子彈回棋盒,終於把視線落在非鳳臉上。
「你是小孩子嗎。」
非鳳繞過放置棋盤的矮几跟紫衣男人的位置,來到另一側的隱藏式地下酒櫃前。他在升起酒櫃後隨意拿了瓶紅酒,然後舉起紅酒向紫衣男人示意。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非鳳再從酒櫃裡拿了兩個水晶高腳杯出來,之後才讓酒櫃降下去,「這話說了幾百年,有意思嗎?」
非鳳舉起高腳杯對著燈光打量,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看高腳杯還是杯上的人影。
紫衣男人動作悠閒的收回視線,同時伸出修長的手指,一個個將墨玉棋子或白玉棋子放回棋盒裡,態度從容的宛如非鳳根本不存在一般。
非鳳不斷提醒自己心平氣和不要跟老狐狸計較,過了好一會以後、才好不容易把氣壓下去。只是他眉心還帶著不滿的痕跡、周身也遍佈低氣壓,根本不像沒在生氣的樣子。
紫衣男人自顧自的從棋盒裡拈起一枚白玉棋子,完全無視非鳳的情緒。
「手談一局?」,他的聲音特別平靜,平靜到非鳳的心火隱隱又燒起來。
非鳳右手拎著紅酒瓶、左手夾著兩個高腳杯,一付懶洋洋的樣子走到紫衣男人面前矮几的另一側空位坐下,順手就把手上拿著的東西擱在矮几上的角落,可惜清脆的撞擊聲暴露了他內心的惱火。
坐下後的非鳳瞄了一眼紫衣男人拿著的白玉棋子,原本朝白子伸出的手一轉就拿起了墨玉棋子,同時還語帶嘲諷的看著手中拿著的那粒墨玉棋子,「黑子阿?你真有自信。」
紫衣男人朝非鳳做了個請的手勢,姿態中充滿了從容與淡定的味道。
非鳳只是不停把玩右手的墨玉棋子,讓它在手中翻轉了一次又一次。
「你…還記得我們來多久了嗎?」,非鳳抬眼看向紫衣男人。
紫衣男人平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六年十個月零八天。」
他低下頭輕輕吹去手上不知何時化成飛灰的白色玉粉,動作自然的重新拈起一粒白玉棋子。
非鳳放下右手的墨玉棋子,一手拿起紅酒瓶、一手抓起一個高腳杯。他在酒杯裡倒了三分之一杯的殷紅酒液,默默將裝了酒水的水晶高腳杯從矮几上滑向紫衣男人。
憑他們認識那麼久的交情,不用看他也知道紫衣男人此時滿滿的低氣壓,況且這次低氣壓還是他挑起的。
紫衣男人伸出左手按住非鳳滑過來的酒杯,右手一動就將原來在食指跟中指間的白玉棋子移到食指與拇指間,再順勢一彈就輕巧的把白玉棋子彈回棋盒,半點都沒讓其它棋子發生碰撞與移動。
紫衣男人伸出空了的右手將左手按住的高腳杯拿起來, 不急不徐的搖晃了幾圈,讓晶瑩的酒液在杯壁留下一圈圈的殘痕,「你想說什麼。」
非鳳伸出手夾起另一個酒杯、同時抓住紅酒瓶放到自己面前的桌上,他右手拿起酒杯、左手幫自己倒了六分滿的酒液,「預言…記得吧。」
紫衣男人將視線移到殘痕上,語氣平緩的唸出聲,「出生於混亂交錯之刻,成長於鮮紅覆蓋之地,綻放於黑夜籠罩之時。一手傷痛、一手勝利,破曉的黎明。」
非鳳猛的將酒杯大力放回桌上,濺的酒液四處亂晃。
「你相信他們嗎?」,非鳳的語氣急躁又嚴肅,「他們認為那是指悠悠腹中的孩子,你信嗎?」
非鳳迫不急待的看向紫衣男人,他想要一個答案很久了,「莫青秋,你信嗎?」
紫衣男人-莫青秋-慢條斯理的抬眼看著非鳳,眼神裡充滿對非鳳的濃濃鄙視之意,「悠悠是我的獨生女。」
不管信不信他都不可能交出自己的血脈,何況他並不相信。
非鳳重新拿起酒杯,一口喝乾酒杯裡晶瑩的液體。他喝的很快、很急,晶瑩的酒液溢出他的嘴角,被他隨意的用右手背抹去。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莫青秋臉上,帶著迫不急待與焦躁的盼望,「現在去找悠悠?」
莫青秋將視線轉移到窗外的天空,天空陰沉沉、烏雲密布,看起來等下的天氣會相當惡劣,不是尋人的好時候。
順著莫青秋的視線,非鳳也看到陰暗的天空。「看來要等了。」
非鳳的語氣透露出了失望的味道,莫青秋微微偏頭看向非鳳,眼裡清楚明白的笑意讓非鳳火冒三丈。
莫青秋慢條斯理伸出右手、將修長的食指與中指靠攏,再把靈力灌輸在上面、憑空劃了幾下後就在空氣中形成幾道半透明的“有字紙條”。
非鳳看了看空氣中的字條再扭頭看向窗外陰暗的天空,青秋是打算干涉天氣嗎!?
他有些不敢想像一向沉穩認真、遵紀守法的莫青秋居然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來那群不要臉的傢伙真的把莫青秋惹火了!不知道為何,非鳳此時覺得有些想笑。
其實莫青秋的脾氣真的很好,非鳳心中暗暗想著。他認識莫青秋幾百年了,也沒看到他發過幾次脾氣。就算自己被他噎的太兇,發脾氣、鬧性子、甚至動了手,青秋也只是笑笑。
如果這次老傢伙們不是盯上青秋的血脈、還打算讓那孩子成為永世輪回的祭品,青秋也不會怒成這樣吧!?
這樣連規則都不打算遵守的青秋,不知道以後日子會“精彩”成什麼樣子!
非鳳暗自數了下“字條”數量、其實它們並沒有很多。如果想改變天氣,這樣的數量是不夠的。
非鳳好奇的雙眼一直盯著青秋,說真的、他實在不想花心思去猜老狐狸的想法,就算是相處幾百年的,也不想!只希望某隻老狐狸行行好別賣關子了!
莫青秋將視線轉回“字條”上,「我沒打算改變天氣,」
他伸出寬大袖口底下的手掌,從容的拂了拂左肩上的灰塵。左肩拂完換拂右肩,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煙火氣。
「在這裡,我耗盡靈力也做不了什麼。」,莫青秋語氣平緩的開口。
「還不如當個推手。」,他將視線移向窗外的天空,一貫優雅從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肆意。
其實他沒有其他人想像的那麼…嚴謹?
他只是懶,懶懶的讓自己去習慣平淡的情緒,懶懶的遵守那些條條框框,懶懶的不去討要不成比例的回報。
非鳳的存在已經打破了很多東西,可是“他”也變成一種習慣。或許這件事是一個新契機,拋棄一些舊習慣,養成新的習慣,感覺挺不錯的。
至於生氣?其實不至於?
準確點說,他連“生氣”都懶懶的,他只是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大概他真的安靜太久了,久到那群人忘記任性自我的狂魔,久到忘記他安靜的理由、敢打悠悠的主意,久到一切泯滅於記憶中。
既然如此,就讓狂魔歸來吧。這一次的狂魔可不再是一個人而已,會掀起多大的波瀾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莫青秋微動手指,空氣中的那些“字條”一個接一個的沒入陰沉的雲中。
非鳳看著天空,他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青秋已經表明他不打算修改天氣,那這些符的效果倒是很令人期待!
非鳳的面容滿是興味,眉梢卻藏著不安。
「沒什麼好不安的。」,莫青秋的語氣還是跟往常一樣平靜,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安心,彷彿只要他在、什麼都沒問題。
莫青秋斜斜側頭,目光掃過非鳳的臉落在他手上,「風起,雷隨不隨?」
非鳳微微眯起雙眼回看莫青秋平靜的瞳孔,他決定甩開一切的顧忌陪青秋好好玩一場。因此他帶著狂傲肆意的笑容重新看向窗外的天空,「隨!怎麼不隨!」
此時的窗外,狂風肆虐!
非鳳走到窗邊右手平舉、左手推開窗戶,在他的右掌心中有著接連不斷的紫光閃爍。
一陣閃爍就是一個雷球的成形,非鳳調皮的舉起左手、曲起中指一下一個的將右手心的雷球彈入雲內,就差沒哼歌表示他的好心情。
莫青秋微笑的看著非鳳的動作,半點都沒想制止他,狂風大作的天氣也隨著非鳳的舉動變成風雷交加。
雖然說天氣越來越惡劣,但兩個人的情緒反而越來越好,如同外面的天在替他們咆哮宣洩一般。
雖然法則規定不能以人力改變自然,但是法則沒規定不能加快某個現象的過程。莫青秋固然長時間都遵守規範,但他的摯友非鳳可沒那麼乖,在非鳳的“影響”下、青秋能對那些東西不熟悉嗎!?
一但莫青秋不願意再約束自己,憑他對法則的熟悉、憑非鳳的強悍破壞力、憑他謹慎細密的謀劃,未來…會是多麼波瀾壯闊!
唔……這算是巫姬故事前的引子,也是巫姬背後的東西。想知道更多就去翻“巫姬誌異”。如果沒有你們要的東西,留言吧~我會看的。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