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加油!」看台上的打氣聲此起彼落。接下來便是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耶!」大喊的人是炮台學校的3e班全班學生,因為小梅在一百米項目跑了個第一名。小梅跟其他選手扯開了三個身位,別人不講還以為這傢伙是留級生之類,長得比同齡人高出一個頭來,還跑得比別人快了許多,完全是高年班等級的選手。
與此同時,凝華也在地下報社邊看邊自顧自地拍起她的雙手來。
畢竟對小梅來講其實沒多少勁敵,主要都是大澳公立學校的人。跑完這場,小梅把手衫拉高了,她回到看台上的時候就像個英雄一樣,被眾人擁戴得她頭也暈了……
小梅是較早入場的一批人,因為她是選手,所以一朝早就要準備最早的一場賽事。跑完這場她才有少許的休息時間。
班長見小梅回來,怕她不知道凝華在哪,便說:「小梅,凝華喺小賣部嗰邊喔,你…」話講到一半,小梅便打斷了班長:「嗯,我知道。」一句話剛脆利落得像變了個人一樣。「呀…喔…」班長也就沒多嘴下去了。小梅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3e班靠近看台右手處,那邊是家長的坐席。家長們對賽事的態度都不盡相同,有些是很冷淡,有些卻是很熱情地打著氣。
唯獨一個人的氣質相當獨特,那人的雙眼冷艷卻又閃閃發光,單是坐著就讓人感覺到難以靠近。
這個人卻長得很像凝華。不過比起凝華倒是缺了一份親和力、而比她漂亮些……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XYGrSgp05
小梅是一個想到就做的人,也是舊社會中成長的人具有的一種特性吧。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1uMbxdMy
於竟然就走了去那人的旁邊支支吾吾地講出了:「哈囉⋯你係咪凝華⋯嘅家姐?」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JoXDRPSk
凝霜抬了抬頭看了小梅,仔細地打量著她全身上下。然後別過頭說:「你就係成日打比我呀妹嗰個人?」小梅自顧自地坐下,點了點頭。
畢竟除了她也沒誰了:「你點估到㗎?你係黎睇你妹比賽?佢應該唔會出場⋯⋯」話未說完,凝霜便擺了擺手說:「唔係唔係,我唔係黎睇佢,我只係比一個無聊嘅人逼左過黎姐。」「無聊嘅人?」小梅問道。「一位豬朋狗友。」凝霜說。
說罷,凝霜拿了一桶珍寶珠,在裏面挑了一枝西瓜味的珍寶珠給自己。也把糖盒遞給了小梅,雖然小梅推讓了一番,但凝霜還是要她挑一支,小梅便道謝了。凝霜這樣做是為了為讓小梅在一支糖的時間內,跟她聊聊天。
凝霜咀嚼著:「你係田徑部嘅人?」凝華剛才看見了小梅的比賽,看見梅跑得快得像一枝箭一樣。
「嗯。」小梅誠懇地點了點頭。凝霜於是問道:「你大個想成為一個運動員?」小梅說:「係有呢個打算嘅⋯⋯」凝霜「嗯」了一下卻說:「咁你肯定做唔到。」
「吓?點解咁講?」小梅十分疑惑。凝霜只是拋出來一個非常似是而非的回答:「因為你好似以前嘅我,我都曾經玩過田徑,想成為一個運動員;但我後來放棄咗,所以你都會。」小梅一下子被激起了,便有少少憤憤不平:「先至唔會,我唔會放棄我鍾意做嘅事!」
「真係?」凝霜繼續挑釁。「珍珠都冇咁真!」小梅繼續說。凝霜便說:「咁我期待你嘅表現⋯⋯」
其實凝霜也不是質疑小梅,而是有意為之。她特別喜歡挑戰別人對事物熱衷的態度,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希望對方擁有堅定的意志。她說小梅跟她很像,其實是謊言。反倒,她在小梅身上看見從前的凝華。
小梅則是悶了一肚子氣,心想:為什麼這兩姊妹都這麼心高氣傲?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凝霜看了一看手錶,估算她的那位豬朋狗友大概何時回來。她預想對方將會花很長時間⋯於是便繼續開口:「我細妹有時好似好聰明,但係某啲地方又會好鈍,佢唔係好識得表達自己嘅諗法。所以佢好容易會同人哋嘈起嚟。但好多時都係無意嘅⋯⋯
你好似同佢有少少拗撬?如果係嘅話,希望你原諒我細妹唔懂事。」
小梅無辦法想像為什麼凝霜會突然說這句,便說:「我同佢冇嘈交呀⋯點解你會覺得我哋有拗撬?」雖然她們沒有吵架是事實,但她說出來有點心虛。
「自從我細妹好翻之後隔咗冇耐,你就無打過電話俾她吧?雖然你哋兩個人嘅事我唔干涉,但最近都冇聽到你喺電話入邊把聲,希望唔係自己無諗多咗。」凝霜說。
確實,小梅某一段時間就開始跟凝華保持距離,但這不是凝華的錯。而是她自己有意為之⋯⋯
小梅不知道的是這個坐在她旁邊的人,配得上「家長」這兩個字,凝華的生活雖然幾乎都是自理。但沒有了凝霜,凝華也不可能解決一些生計的問題,因為凝華的家中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凝霜算得上是她半個父母。
「Sorry,好似突然間講咗好多無關嘅嘢。」凝霜便止口了。小梅卻有點尷尬,畢竟對方說中了幾分:「唔會⋯點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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