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
「唉……」第一百零一聲的嘆息響起,文宏倚在木框窗欞前,不自覺發出嘆息,那對好看的眉已聚成小山,柔美的五官帶上愁雲。
郝太醫就在不遠處的小茶几,努力繼續研究他帶來消閒的醫書,而且開始覺得不耐煩,「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郝老先生,你是在甚麼啊?很高深啊。」是在暗諷他自討苦吃啊。自嘲地勾起嘴唇,皮笑肉不笑,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
這樣的舉動獲得郝太醫的一雙大白眼,「少給我裝蒜。你這樣做,根本是自找的,我可是看在王份上才這樣說出口——明明你要離開,但他卻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他怎——」到嘴邊的緊張問句馬上止著,他撇過臉,「他怎麼樣關我甚麼事?我跟他早已經毫無關係。」但是耳根子忍不住而泛起紅霞已經出賣了他。
「此地無銀三百兩,答得那麼快,你還是承認你這樣叫『欲蓋彌彰』吧,下台階已經給你,你下不下是你的自由。」郝太醫一副『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模樣,更叫人火冒三丈。
「我這樣叫欲蓋彌彰?」尾音高高揚起,抑揚頓挫,「甚麼叫『下台階已經給你,你下不下是你的自由』?!」那是甚麼的口吻,跩個百萬的!文宏的黑眸爆出火花,直射在郝太醫身上,完全忘記了:如果沒有郝太醫,他還得光陽宮待上一輩子。
赫連定在他臨走前叫他要照顧好自己,但是連自己也顧不好的人,似乎沒這個資格這樣說。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文公子,你該不會是中暑中到中邪了吧?我的話沒那麼難明白啦~」郝太醫繼續消遣著文宏,無視著文宏眼眸中的火光紅紅,卻從他眸裡看到——
一絲焦急。
對赫連定所產生的一絲焦急。
「你——」
郝太醫適時插一句,但無任何『降溫作用』,反而把火煽得更高,「我很好,生活如常,身體非常好,不用再加問候,我怕弄巧成拙。」
反反白眼,他快被這堆意義全無的說話氣個半死,「我沒心情跟你斟酌言辭——」
「王他為北魏的事煩心,加上又沒有你在身邊幫忙出謀,大臣們為了出不出兵各持己見,後來還吵起來,結果大夥兒都被他趕回家了。」
文宏雙手抱胸,覺得他的話風馬牛不相及,「你該不會是要我進宮去的,那……到底想我怎樣做?」
郝太醫抬頭看著他,眼眸閃鑠著,是『老謀深算』四字,「替王出謀,只是這樣,沒有其他——這事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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