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吉歐陪著小刺蛋(Togepi)在房間內睡覺，桐人便藉著塞魯卡到鎮上的小精靈中心學習時，遛進每間房間調查。作為守衛的黑魯加(Houndoom)也同樣待在尤吉歐的旁邊，一方面是保護他，另一方面亦有著看管他的作用。畢竟他可不想被尤吉歐見到，自己在屋主不在家時，用鐵線將鎖上的門撬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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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要幫忙的耿鬼(Gengar)在他「工作」的房門進進出出，還數著他為數不多的胖手指，明顯在嘲笑緩慢的桐人。他冷眼盯著他的精靈，沒飯吃這招在這段時間都不管用，因為食物是塞魯卡準備的，而且還理所當然地比他平日預備的要豐盛跟美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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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一聲，他總算打開了二樓樓梯旁邊的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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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打開便有一陣很清新的花香味飄來。白色半透明的蕾絲窗簾隨風飄逸，半掩的窗下是折疊得很整齊的粉紅色印有波波球圖案(Jigglypuff)的床單。耿鬼(Gengar)還真的當成是自己家那般倒在別的女生的床上，還在上面轉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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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出來。」雖然現在的耿鬼(Gengar)處於氣體的狀態，即使他怎麼翻滾都不會弄亂塞魯卡的床，可是桐人仍然讓他趕緊離開。雖然他自己沒資格唸他，可是身為男生隨意走進女生的房間太不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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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將門重新鎖上，並且耿鬼(Gengar)亦跟著出來時，桐人作勢握住拳頭要揍在他身上。根本沒有被打中的耿鬼(Gengar)便摸著頭，一臉可憐地飄到下層。雖然耿鬼(Gengar)看似做出了很頑劣的事，不過桐人知道他不是故意想讓自己或者耋魯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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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惡作劇的成份是少不色，他應該也想看自己開錯門驚慌失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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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可惜了，如同桐人在跟他的第一天相遇時說的那般——你是絕不可能嚇到我的。無論身型長成怎樣的耿鬼(Gengar)在他眼中都只是小朋友，他的惡作劇也只有萬聖節胡鬧的程度，怎麼可能嚇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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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層時他便見到紫色的那團傢伙，在最深處的門前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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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然後拿出鐵線，只是他根本用不著，門鎖不知道是沒鎖著還是被耿鬼(Gengar)打開了。他扭動門把，推門而進。一個空蕩蕩的白色房間，孤獨地、靜靜地待在房間的最深處，等待它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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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贖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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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魯卡告訴過他的，茅場凜子四年前離開這裡時，最後留下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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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償還的罪孽，到底是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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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望著一掃而空的房間，不知道是否該期待些甚麼。他先從最顯眼，亦理應最不可能的地方開始。他走近放置在中央的書桌，逐個抽屜拉開，輕輕敲著不同的角落，沒有任何特別清脆的聲音。將手探入任何他能探入的隙縫，摸索著有沒有任何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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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木櫃亦是同樣的方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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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是幸運還是不幸，茅場凜子留下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他沒花太多的時間，大概只用半個小時，便已經將房間超過九十五個百分比的地方都檢查完畢。他有著足夠的自信，確保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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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餘下來的，便是在角落裡的書架，亦是唯一一個還有物件擺放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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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全是精靈圖鑑、圖騰以及一些文獻，就如一個普通的研究室內該會有的東西。他下意識想拿出手機來拍照，才想起一直沒拿出來充電。塞魯卡的家裡不用擔心電源的問題，而他也並非為那位小女生在省電，他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不想讓Boss知道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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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內有無法移除的定位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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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技術，早在三年前，不對……他今年如果已是十九歲的話，那麼便是六年前，十三歲的他便己經能解開那個病毒程式了。只是Boss不喜歡他這麼做，而他亦不介意滿足她那無聊的掌控欲。只是沒想到唯一的小反抗——那個定位程式只能在手機開著的時候使用，在這個地方發揮所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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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尤吉歐的記憶，他最後一個定位的位置應該會在送神山(Mt. Pyre)附近。只好做一件他最討厭的事，向不存在的神明祈求，祈求Boss不要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找他，或者是來找他們的人不要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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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現在沒可能拿出他的手機記下每本書的位置，所以他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時，便已經將書的位置記在腦內。他想即使他移動過書本的位置，只要數量能對上塞魯卡大概不會發現，可是他還是不喜歡隨意將現場弄亂，不留下任何他曾經出現過的痕跡，才能算上是完美地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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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組織內的第一名幹部——Justice，在這種方面還是有他小小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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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書本逐本放拿出，將書頁朝下地晃動著。隨後放在中央那張久違有物件擺放，卻一直被現任屋主抹得很乾淨的書桌上。每本書都沒有異樣，既沒有在中間挖空將東西藏進去，也沒有將紙條夾在裡面的小把戲。他有點失望，畢竟將夾板檢查後，這間房便真的再沒有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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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剛才更仔細地敲著木櫃的內側以及層板，一成不變的音色，清楚地知會他，並沒有任何空間跟寶藏在後方，亦沒有任何隱藏的按鈕或是暗門。他嘆了口氣，將書本逐一按照原來的次序放回書架上。他的視線留在最下方角落的一本，特別嬌小、特別色彩繽紛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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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抽出來，端在手裡，這本書是所有書裡面最輕的，卻是他拿過最重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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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終於找到藏著秘密的書了嗎﹖這倒不是，只是單純這本書太讓人懷念了，十九年前出版的兒童圖鑑。跟他同齡的書本，卻不是他從小便一直翻閱的那本，那本早被燒了，被他親手燒掉的。而且這一本簇新的書藉，要不是從來未被翻閱過，要不便是書本的主人非常珍惜，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是茅場凜子特意買回這本圖鑑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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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來，打開這本久違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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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可能每頁都翻閱，他只是快速地翻動著書頁，單純地懷緬一下。在他將書蓋上之前，他忽然心血來潮，想將他記憶裡非常印象深刻的那頁小遊戲帶給尤吉歐看。那是個小孩子很熱衷的遊戲，在一團黑影裡猜出那是甚麼小精靈。這很考驗大家對小精靈的認識，尤其是小鳥外表的小精靈，或許只有很細微的分別，所以能猜中會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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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他一直記到今天的，是一個黑色的球體，照理說應該是雷電球(Voltorb)或是頑皮雷彈(Electrode)才是，結果是從上往下看去的波波球(Jigglypuff)。小時候很不服輸的他還生氣得哭了，是凜子告訴他，這不是很有趣嗎﹖他才再次認真地看回那一頁，然後跟著一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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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尤吉歐會有甚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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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著的同時，他翻到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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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記憶中的，一個黑色的圓形在書本的正中央，還有一行手寫的文字，在黑色圖案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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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玩遊戲嗎﹖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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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凜子寫下的字，而且，還是只有他才會有機會見到的訊息，畢竟正常人，尤其是帶有特別目的的人都不會想翻開這本兒童圖鑑。太亂來了，就算是他亦差點錯過了這個訊息。或許凜子沒想到多年後的他，早已將童真扔掉，變得他曾經最不想要成為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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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因為尤吉歐的緣故，才讓他短暫地想要重拾這種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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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後翻，無論是問題的頁數還是答案的頁數，都再沒有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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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記載著波波球(Jigglypuff)的那頁，將腰包內的手電筒咬在嘴內，空出雙手在逐行逐行的摩挲著，可是甚麼都沒有出現，沒有任何黏貼的痕跡。他拿出另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的是淡紫色的液體，他將一小滴滴在粉紅色胖胖的身軀上，可是同樣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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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快要將整頁都浸在藥水內，前後頁都沒有任何以特別墨水寫下的痕跡。只有第八十九頁的數字上打了個星，這難不成便是那個遊戲的結果嗎……說不定根本沒有任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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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個洩氣的氣球，將書攤在桌上，讓自己癱軟在那張並不是很舒服的電腦椅上。揉著繃緊的肩膀，伸了個懶腰後便回到書桌前，他將書蓋上，決定將它收好，承認他今天一無所獲。忽然他想起一個孩子的塗鴉，是一大一小的人跟一團白綠色的物體。他完全沒有自己喜歡畫畫的印象，當然亦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那幅畫，可是他決定翻到印在最後的版權頁之前，那兩張連著空白的塗鴉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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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填滿顏色的可愛波波球(Jigglypuff)塗鴉，在左邊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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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替波波球(Jigglypuff)加上對話框，寫著﹕太厲害了，還有5個個﹗快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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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將這兩個頁數的號碼抄下，然後回到波波球(Jigglypuff)的那頁，記下那個星形圖案的方向，接著認真地從頭至尾再看一遍，所幸這本只是給兒童看的圖鑑，而且只記錄了主要在關都(Kanto)地區出沒的小精靈，合共亦只有一百多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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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將找到的數字記下，然後從另一本沉重的文獻，記錄著未知圖騰(Unown)[1]的文獻，將他抄下的數字，在文獻裡以他們獨自創造的規則下，找到相對應的圖騰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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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i n d h i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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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Find Higa”吧……」桐人在心裡將名字記好，可是誰是Higa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是以前研究所的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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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粉紅色的盒子在走動，桐人不必大驚小怪，反正那肯定是百變怪(Ditto)。他已習慣這傢伙很融入他的團體，而且很不幸地跟他的耿鬼(Gengar)非常合襯，尤其在愛玩鬧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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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百變怪(Ditto)轉過來時，他真的被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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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他的小眼睛，亦不是因為他奇特的樣子，而是因為他「嘴巴」含著的一部紅色機器。桐人拿起紅色長方體的電子儀器，在背面刻有WLSS703[2]，的確是他記憶中的編號，那是屬於他的小精靈圖鑑(Pokéd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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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沒期望塵封這麼多年的電子產品還能使用，可是在他打開合上的屏幕，按下電源開關，淡藍色的光竟然從熒幕裡出現。機器發出像極故障時會出現的沙沙聲，桐人卻微笑著捨不得收起來，沒想到多年後的今日，居然還能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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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便知道那不是零件出現問題，而是某人在錄音時掃到麥克風時衍生的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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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人形電子影像從熒幕映現出，恰似住在圖鑑的小妖精那般，輕盈地站在上方。而上方是模糊的，卻確實是凜子的外貌，雖然多年沒見，桐人還是在一瞬間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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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和人……對吧﹖」凜子，或者該說電子影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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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這是預先錄下的影像，桐人仍然點了點頭，說了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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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子笑了，好像她真的聽到桐人的回應，「很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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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突然沉默著，半晌才再次作聲，「對不起。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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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道歉﹖」桐人握緊著圖鑑，用力得快要將它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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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真的很高興，你還在這裡，你還活著。」凜子自顧自地說，「我總是很內疚，如果當初沒有實現這個計劃，那麼你的父母峰嵩跟翠，晶彥，研究所內其他的同伴，還有我肚內未出生的寶寶是不是就能安然地活到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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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果然是你嗎﹖襲擊研究所的人……桐人表情扭曲，胸膛激動而劇烈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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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子抬起頭，「不過恐怕我要暫停一下這個短暫的敍舊。和人，我接下來的話，相信與否，還有往後的選擇都由你來決定。可是我覺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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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了一下，「RATH一直在研究一種機器，就是你曾經見過的那台機器，我們一直都不願意透露它的用途，其實它能夠控制野生的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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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沉默著，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相信最信任、最親近的家人，居然在進行這麼可怕的研究。可是他的母親，曾經將那份研究文獻交到他手上，所以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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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精靈收服在精靈球裡面，那麼牠們便會跟在訓練家的身邊並聽從指令。可是反過來說，沒被收服的精靈便不會聽取人類的指令。溫和而弱小波波(Pidgey)多數居住在城鎮周邊，可是進化後的野生比比鳥(Pidgeotto)領地感很強烈，而且會攻擊路過的任何人。所以我們才想研發一種電波，讓受到的小精靈感到柔和而舒適的感覺，不會隨意襲擊人類，概念上有點像是孩子在哭時，給他唱搖籃曲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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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美好……桐人暗忖，就像是政客都說他們是想為了國家出一份力才會參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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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美好……」凜子自嘲地苦笑著，「而且這個目標我們早便達成了，只是研究所的其中一人，提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理論。那就是——以這台機器來控制野生的小精靈，當然他說得很理想，而且也不會傷害到野生的精靈。雖然我們完全不想要控制牠們來做壞事，可是作為研究員，在聽到那個目標時，說不心動絕對是騙人的。當下我們都沒有立刻決定，只是不用太久，我們便重新聚在一起，再次進行那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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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在你十歲的那年，研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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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子突然沈默，一動也不動地站著，桐人差點以為機器終於壞掉，他緊張地握著圖鑑，卻害怕錯過任何資訊而不敢亂動。凜子的影像晃動了一下，待回復正常之際，她緩慢而艱難地說﹕「那台機器被某個曾經的同伴搶走，並且將大家都殺死……翠將研究的文獻與你藏起來後，研究所便發生了大火，可是我一直都相信你還活著的。我很高興，你真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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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再次變得模糊，這次因為桐人的淚水，讓他的視野變得一塌糊塗。他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努力地想要淡忘的過往，被硬生生血淋淋地展現在面前。他曾經以為，只要將壞人都找出來並且打倒，那麼他便能找到當初殺害父母的傢伙。那麼他便能真正地擺脫過去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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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們創造了那台怪物，才會讓你遇到這麼可怕的事……」凜子的聲音亦有點不隱，桐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許同樣在忍耐著不哭出來，「我在之後一直尋找你跟晶彥，同時亦在做相關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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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在意的，是她提到的晶彥，也就是茅場本人，沒有在那場意外中死掉嗎﹖還是說他說是那個出賣了大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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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亦需要找出能讓精靈回復原狀的方法。」凜子沒回答這個疑問，「因為我已經見識過被影響的精靈。被影響的精靈不僅會性情大變，而且還會提高牠們的能力。暫時能想到唯一的方法是直接破壞那台機器，可是……如果對方想以這個技術來支配所有的精靈，那麼這個方法顯然不可行，所以我才想能不能再做出一台能放出相近似的光波來抵消那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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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贖罪……」這是凜子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他聽到門外傳來微細的聲音，他幹緊將圖鑑藏在外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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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色髮的小腦袋愣了一下，便微微搖晃著，不知何時走近的尤吉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那般，無措地站在門邊，「桐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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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以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他強行壓抑著情緒，揚起嘴邊的弧度跟尤吉歐說﹕「尤吉歐，有事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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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沒有……」尤吉歐欲言又止，他忽然無法判斷是否該上前擁抱桐人，還是給他留下空間。畢竟就算桐人說過不討厭他，而且對他很溫柔，可是現在的他只是個陌生人，過於靠近是否不太恰當呢……他見到桐人將某樣物件迅速藏起來，他不敢去想，亦覺得自己不該去想那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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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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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先出去，如果……桐人哥哥……嗚……」尤吉歐猜桐人想說的是他想要自己安靜一下，可是桐人卻走近將他摟住。桐人跪在地上，將頭埋在他肩內。他要努力仰頭才能望到，強大又堅強的桐人哥哥，此刻像極無助地瑟縮在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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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搭在桐人的背上，緊緊地摟住，希望藉此將他的心意傳遞給桐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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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留在這裡陪著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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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不只這裡，無論是哪裡只要你需要我，那麼我便會陪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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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唯一能替桐人哥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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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落在他們四周，卻不會讓人感到尷尬，反而有種即使不說話都很安心的感覺。尤吉歐不介意，可是他隱約覺得桐人在抑壓著些甚麼，他遲疑著，最終下定決心說出口﹕「如果……桐人哥哥想哭的話，哭出來吧。不用勉強自己在我面前要變得堅強，難過的時候還是該哭出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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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句是塞魯卡告訴過他的話，此刻他才總算理解塞魯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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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按下開關的按鈕，桐人的身體漸漸地震顫，啜泣聲越來越大。桐人幾乎將他所以的重量都靠在尤吉歐的身軀上，纖細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他的頭髮，哭泣的間隙間柔和的嗓音在跟他說話，他沒聽到尤吉歐在說些甚麼，可是卻不可思議地能撫平他心裡的痛，如陽光照耀著，又如同微風輕拂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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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世界從來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可是此刻，尤吉歐彷彿拿起畫筆，為他單調的世界填上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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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哥哥才不是怪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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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一雙小小的手為他摘下那個他從來不會脫下的面具，棒著他的臉說話的姿態，從他內心浮現。他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從醒來後便沒再度將他當成是武裝，用於與這個世界隔絕的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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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望向那雙小手的主人，碧綠色的眼眸正來最柔和的光芒，將他包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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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伸手拭去桐人的淚水，就如以往每次桐人為他所做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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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著，將剛才說過很多遍，而且將來也會說上無數遍的話，他的心情告訴桐人﹕「沒事的，我在這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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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棒起他的臉，珍重地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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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ster Fish 小講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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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未知圖騰(Unown)，是超能力屬性(Psychic type)的小精靈，只在古老的遺跡牆上，作為古代文字被流傳下來，擁有28種不同形態，分別對應26種字母和問號、感嘆號。有人說牠們像是化石那種物質存在著，亦有一說是他們只是沉睡中，也有一說是時空的裂縫中，仍然有活著的未知圖騰(Un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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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LSS703是青薔薇之劍的ID，偷偷放在這裡。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ehRFcSw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