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末馬修思被開除位置,德拉科的心情並不好。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父親,他就覺得那些人的眼睛還是腦子肯定被施了什麼魔咒,竟然做出這般無知的決定。
「德拉科,相信你父親還會再回去的。」泰西絲看著地牢外的巨型烏賊,一邊和不遠處的德拉科說話。高爾和克拉坐在一旁吃著零食,只要德拉科發出什麼意見,他們就會不假思索地附和。
「那是一定的。學校董事會算什麼?我爸爸要進入魔法部。」德拉科嗤笑,學校董事會?嚯,怎麼會有人覺得這裡就是終點,只想著奚落他?看看那些人蠢笨的嘴臉,魔法部才是爸爸的追求。
泰西絲知道從德拉科這裡聽到一件大事。進入魔法部,盧修思想要對付鄧不利多很容易,他就像伺機而動的蛇,等著學校再出什麼事好把鄧不利多推下台。
時間飛快,學生們都坐上霍格華茲特快列車,泰西絲和德拉科坐在車廂裡,德拉科說:「泰絲,我希望這個假期我們能一起過。」
「我的榮幸,德拉科。只是……你父親同意嗎?」泰西絲抿著雙唇,她該想想怎麼和媽媽提起這件事,媽媽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和食死徒扯上關係,她得找個好藉口。
「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呢?泰絲,別擔心,等我的信。」德拉科嘴角往旁邊輕揚,露出自信、驕傲的笑容。
兩個人在車站分別後,泰西絲想了下說詞,覺得沒問題後向母親開口,「媽媽,我答應去伊法魔尼前到馬爾福家陪他度過幾天假期,回來後我會直接去找伊凡。可以嗎?」艾布納夫人瞪了眼泰西絲,對她多次的先斬後奏感到不滿意。
偏偏奈何不了自己的女兒,泰西絲的個性和她父親鮑伯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勸?算了吧,他們決定好的事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和妳說過幾次,不要和食死徒扯上關係。」不過唸還是要的,艾布納夫人語氣不虞,泰西絲乖巧沉默的聽著,總之她可以去德拉科的家裡了。
“親愛的泰絲:
誠摯邀請妳到馬爾福莊園,我和爸爸媽媽都相當期待妳的到來。
小龍,德拉科”
泰西絲看著“小龍”的落筆,不自覺的笑起來,德拉科某個時候挺可愛的,是吧?
「德拉科,不要招惹東方人。」馬修思隔著辦公桌和站在門邊的德拉科說,他的臉色比德拉科還要冰冷。
「爸爸,泰西絲很安……」
「德拉科!惹到東方人的下場你不會喜歡的。別被艾布納家族的低調,給矇騙了雙眼。」馬修思重重打斷德拉科的話,臉上逐漸佈滿陰霾。
不會有人比盧修思清楚,當被一個艾布納家的人盯上,會有多大的壓力和陰影。
東方人的特性團結一致、號召力強,當年在學校甚至到畢業、第一次巫師戰爭,鮑伯聯合兄弟姐妹處處給他下絆子,有幾個還是鄧不利多鳳凰會的成員。
「是的,爸爸。」德拉科不情願的回答,退出馬修思的書房。
盧修思怎麼會不明白艾布納家族?他們家的每個人都不容小覷,看似落單、弱勢其實就是個假象,本質都和他們的家徽一樣是頭兇猛的野獸。
馬爾福莊園坐落於英格蘭威爾特郡,古老的城堡承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精緻的鍛鐵大門讓人猶如穿過雲霧,花園被精心設計和修剪環繞著莊園,花園內有白色宏偉的噴水池,和幾隻自由漫步的白孔雀。
莊園內部的裝飾極具奢華,門廳寬大,華貴的傢俱、大理石壁爐和鍍金鏡子,好幾盞在天花板盛開的水晶吊燈,牆上掛著某世紀出名畫家的肖像畫,石頭地磚全被深紫色、華麗厚重的昂貴地毯覆蓋。
泰西絲跟在德拉科身後,面對比自己家裡還要奢侈的貴族,臉上沒有過多的驚訝或羨慕。身為家裡的獨生女,父母從小給她的寵愛不少,培養更是不曾落下,到了北美洲還會被伊凡要求,每週至少三天和他跳一次舞、兩天學習樂器,兩天拿來做運動項目。
在北美能不忙嗎?忙得很。可是優秀就是這麼來的,別人只能看到完美呈現的那一面,不能看到背後辛苦的付出。
「馬爾福先生,馬爾福夫人。」泰西絲在德拉科的帶領下見到盧修思和納西莎,溫和的向兩人打招呼。
盧修思冷冷地看著泰西絲,納西莎似乎因為德拉科的關係,加之泰西絲是純血,對她的態度沒有像盧修思那樣冷淡,「艾布納,歡迎妳到馬爾福莊園,德拉科相當期待見到妳。」但也沒有十分溫柔,只是簡單的客套話。
「謝謝妳,夫人。這幾天打擾了。」泰西絲不喜歡這種場合,虛假、套近乎的俗套貴族場合。
盧修思顯然沒有要待下去,很快就拉著納西莎離開客廳。他們兩人一走,泰西絲放鬆許多,她也被德拉科拉上去房間,「泰絲,多陪我幾天。」在家裡,德拉科沒有像在霍格華茲一樣板著臉,他的表情更加生動。
泰西絲在馬爾福莊園待的不久,大概兩個星期。
貴族的生活似乎都是一成不變的,交際、禮儀、宴會……多重的束縛讓人看不到他們貴族的靈魂,即使看起來確實優雅高貴,但是他們的靈魂已經逐漸腐敗消失。
德拉科請納西莎幫泰西絲置辦幾套禮服,因為泰西絲會和德拉科一起去參加宴會。
每次泰西絲穿上禮服,德拉科的表情就會更加高傲、傲然地俯視其他人,牽著泰西絲在舞池上翩翩起舞,無疑德拉科的舞技很好。
兩人時常成為宴會舞池中的焦點,泰西絲靈動柔韌的配合著德拉科的主導,他們都享受舞蹈帶來的快樂。一舞過後,泰西絲會拉著德拉科回到房間,說著宴會上哪些人看上去就跟行屍走肉差不多,她總能毫不避諱地談著貴族醜陋的面目。
德拉科會認真的聽著泰西絲每一句話,和她一起大笑、和她一起聊天,和她一起在夜晚的時候並肩看著天上的星星。睡不著的時候,泰西絲會恰好的溜進德拉科的房間,她會到床上說著很多神奇的故事,也會帶著自己跑到莊園去逗逗睡著的孔雀。
他們會在大人面前決鬥,然後一起故意把咒語射歪,頭一次的時候德拉科還有點緊張,可是泰西絲直接過來抓起他的手就跑,身後的聲音德拉科都聽不見了。
在德拉科眼裡──那時候泰西絲的髮絲在空中飛揚、她的眼眸散發著光芒,她的笑就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她的手溫暖而充滿力量。
這是短暫快樂的兩個星期,馬爾福莊園漫長的歲月裡,最快樂、充滿光亮的時光。
泰西絲去北美洲了,馬爾福莊園裡又剩下德拉科一個人。
當一個人嚐過光帶來的快樂與溫暖,又要如何忍受黑夜帶來的孤寂與冰冷?如果不曾見過,或許還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
可他已經沐浴太久的光芒,只想著貪婪的佔有。
忘了光本身,不會單獨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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