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我想這份作業可以了。」泰西絲幫德拉科檢查天文學作業,經過暑假和馬修思的幾句交談,泰西絲沒有被嚴令成為禁止來往的對象,反而聽德拉科說他的爸爸希望他在學業上能和泰西絲一樣優秀。
泰西絲年紀不大,但勝在早熟和鬼靈精怪。能得到一個優秀的好朋友和得到一個不在級別的對手,裏頭的意思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她就不太明白為什麼馬修思天天都像是在算計什麼。
算來算去,反算了自己的生命。
德拉科偶爾會到決鬥社看看泰西絲,經過一個假期她對決鬥的興趣似乎提升很多,只要她不動或者專注防守的時候會令對手倍感壓力,當泰西絲動的時候這場決鬥很快就結束了。
「德拉科!我今天表現的不錯吧?」漸漸的大家回到自己學院的塔樓,泰西絲從後面撲上德拉科的後背,幸好男孩即時抱住女孩的身體煞住腳步,否則兩個人都得進校醫院躺半天。
「泰絲,這樣危險。」即使不大想,德拉科還是在更多人看過來前把泰西絲放下來,「妳一直表現得很好,在我看來妳的水準不錯。」德拉科語調緩慢,但不傲慢。
「下次我幫你看決鬥的姿勢!」
接下來的空閒時間,泰西絲不大聽德拉科的警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常常從背後偷襲,「泰絲,等等--噢,下次別這樣。」不過有時候用力過猛,導致泰西絲常常跌倒或者撞到哪。
德拉科經過上次泰西絲被推到之後,就見不得她在自己這裡出什麼意外,這會讓他非常難受,彷彿一切的錯都在自己身上。泰西絲吃了幾次教訓也不再這麼用力。
「泰然,妳要選什麼課?」德拉科看著三年級的選課表,私心想要和泰西絲一起上課。
「我都選了。」泰西絲雖然對占卜學的態度抱持懷疑,而且能做到真正預知到未來的人,可說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但是為了之後的考試證書她還是選了。
她向三年級上過占卜學的學生打聽過,特里勞妮教授就是個神叨叨的老師,特別喜歡倒楣的預言。泰西絲雖然沒興趣花時間編造自己慘死的預言,但是看在十二門普等巫測證書的面子上,她算是非常委屈自己了。
德拉科看了下課表,在奇獸飼育學、算命學打了勾,只要能夠和泰西絲有交集,上著他不喜歡的課又如何呢?他也會做到好的。
泰西絲總和衛斯理雙胞胎廝混,這讓德拉科每次去找泰西絲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兩人還會趁著泰西絲背對的時候,對著德拉科做出挑釁的鬼臉,這世上果然沒有比衛斯理雙胞胎更令人厭煩的,還有波特。
「德拉科,你父親應該放棄拉攏哈利了吧?」某天下午,昏黃的天空上晚霞紛呈,德拉科坐在泰西絲身邊和她一起複習魔藥學,突然的泰西絲小聲的問了一句。
德拉科手上翻頁的動作些許凝滯但沒有停下,他過了一會才冷冷的‘’嗯‘’了一聲。
純血家族都信奉純血至上,波特不屑純血血統。要不是盧修思以為哈利・波特能夠成為一代新魔王,德拉科根本不會費盡心思想要接近波特,從一開始他就極其不屑所謂“大難不死”的人。
不過是一個混血巫師,現在又和泥巴種混在一起,有辱巫師的高貴。
「可我也跟他們當朋友,德拉科,你不討厭我嗎?」泰西絲放下課本,側頭看著眼前表情冰冷的男孩,他的鉑金髮絲在陽光下會閃閃發光、銀灰色的雙眼猶如冷鐵銳利冰冷。
他是那麼高傲、不可一世,堅守家族信條的人。
德拉科薄淡的唇緊閉著,抿出一條冷硬的直線。泰西絲問的很好,自己難道不討厭嗎?他不只討厭,甚至厭惡透頂,可是無法針對泰西絲。
「泥巴種、純血叛徒和大難不死的波特,我不懂他們哪裡吸引人。他們不是魯莽就是愚蠢,還有一個下賤的泥巴種,憑什麼壓過純血?」德拉科優雅地闔上課本,驕傲的昂起下顎露出輕蔑的眼神,對著哈利三人的極度不屑。
「雖然我不懂妳為什麼要和他們當朋友,可是妳是純血並且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這就夠了。」德拉科說。
泰西絲的家中並沒有特別信奉純血,他們沒有像大多純血那麼激進,只是很偶爾的時候會覺得純血的頭銜很方便。艾布納家族的成員清楚知道,現在每一位巫師的血液裡多少流淌麻瓜的血,若沒有和他們結婚哪來的巫師呢?
精英純血家族的故事,泰西絲也知道一些。
布萊克家族、剛特家族……其中天狼星・布萊克和美黛・東施是勇於反抗傳統純血理念的少數二人,天狼星擺脫瘋狂癡迷著血統的父母,美黛・東施為愛與麻瓜結婚,兩人最後都被家族除名。
這份「永遠純潔」的家訓,暗藏多少諷刺,是不可細究的污穢。
艾布納家族沒有看不起麻瓜,但也不會主動親近麻瓜,永遠保持觀望。如果麻瓜沒有發現他們的巫師身份,他們能夠與之結交、交往,可是談及婚嫁的時候大多會選擇,同為擁有魔法的麻瓜出身的混血或純血巫師。
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曾經的祖先曾和麻瓜結婚,到了魔法天賦顯現的年紀,麻瓜母親發現自己的孩子是個巫師,活生生地掐死一男一女,祖先趕緊帶著剩下的孩子逃離隱藏起來。
艾布納家族承受不起,子代再被麻瓜殺害的事情。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是得到了沉痛的打擊。直到現在泰西絲偶爾能從其他親戚口中,說起麻瓜依舊沒有改變的事。
可是聽著德拉科說著這種話,泰西絲還是問:「德拉科,如果我不是純血呢?」如果自己是個混血巫師或麻瓜出身呢?
德拉科的臉有些冷酷,雙眼如同蛇一樣閃爍陰冷的光芒,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顯而易見,「除非妳進入史萊哲林,並且信奉純血至上。但是事實上,不可能。」
這是根深蒂固的念頭,不可能因為天崩地裂、愛情降臨就改變的。
輕而易舉的改變,都是童書上的虛假刻畫。
泰西絲牽起嘴角,對血統的看法她和衛斯理家不謀而合。不管什麼血統,好壞的基因都是各半,世上所有人又哪是血統能夠定義分別的清呢?
「泰絲,妳是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的。」德拉科皺眉,覺得哪裡古怪。
「德拉科──我的小龍,有時候一些問題雖然蠢,但重要的不是答案,是回答者的態度啊。」泰西絲滿意的瞇起雙眼,好像剛才的問答是一場實驗,她對自己問出口的問題早就有了答案,泰西絲想得到的只是證實。
德拉科不明白,覺得雷文克勞的人果然再怎麼聰明,有一部分還是那麼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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