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爾等人不斷趕路,最後抵達他們看見的記憶畫面裡的白色階梯以及石碑。他們心裡也很明白,沒有夏爾他們也沒辦法做任何事。即便如此,他們都覺得無論如何都要來這裡一趟。
「就是這裡吧?」伽爾摸著白色石碑抬頭望著前方,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汪洋大海,這裡似乎是一處懸崖。
「伽爾,你有什麼打算嗎?」慕特問:「現在的我們,恐怕是真的要與國王為敵了,而且說不定……會舊事重演。」
「我相信不只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有想過……但說真的,我加入騎士團後第一次見到國王的時候,我心裡想的不是效忠於他而是保衛人民。」伽爾收緊拳頭說:「我們只活了這點長的時間,跟安雅相比我們……」一旁的安雅忽然被伽爾叫到,她有些驚訝的看著伽爾。
「從剛才的記憶我也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無比的壓力簡直是要讓人窒息。」他轉過身看向安雅說:「安雅,我希望妳可以立刻離開這裡,並且揭開布格費斯的罪行。」
「!」安雅激動的按著胸口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是為了什麼才來到這裡,你很清楚不是嗎?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居然……居然叫我回去!?」
「我當然明白,但就像慕特說的,現在的情況很可能舊事重演,所以就算只有妳也好,快點走吧!」
「……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想用這裡許願的傳說賭一把吧?」安雅看出了伽爾的想法說。
「雖然那只是前世,也說不定就不是我的前世。可說到底都是因為那些事,我們此刻才都會站在這裡。」
「就算是這樣,這也是我的選擇,而且我也已經交代好了。不管最後我是生還是死,這個國家最終都會揭露布格費斯的真面目。」
「就算妳打算就這樣赴死,我跟奧菲莉亞也不會同意的。」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只見一旁的樹林走出一個人。
「夏爾……!?」渾身濕透的夏爾扶著樹幹一邊喘著氣。「你為什麼在這裡?你逃出來了嗎?」伽爾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他。
夏爾抬起頭看著那一身雪白的人,「諾亞……」
「……夏爾。」從夏爾看到萊斯特諾亞的反應,伽爾知道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於是將夏爾扶到萊斯特諾亞面前。
「諾亞……我……」
萊斯特諾亞打斷了他說:「我依照約定,來找你了。」
「……我,對不起。」
萊斯特諾亞搖搖頭說:「有什麼事我們之後再說。」
「是啊,先不管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現在先想想要怎麼辦吧?」慕特說話到同時一邊將一直背在背上的東西取下,「這是你的刀。」
夏爾接過兩把刀後說:「謝謝你,慕特。」向他道謝後便走到白色石碑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轉過頭,不遠處的天空已經烏雲不再,一艘船隻緩慢的朝這裡航行而來。
「你們先去找地方躲起來。這件事,必須要由我親手解決。」
「夏爾,可是……!」維麗塔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卻被伽爾按住。看著眼前的人,不禁讓他們想起過去站在烈火中的夏洛格爾。
「快走。」夏爾一步步的走到崖邊,其他人也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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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放走他的!」布格費斯的怒吼迴盪在甲板上。
「屬下……真的不知……」一名士兵跪在他面前不斷發抖說:「鑰匙確實一直在我這,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逃脫的……加、加上因為突然來的暴風雨……」
「所以呢?你就怠忽職守了對嗎?」布格費斯用腳踹了他大喊:「你這沒有用的廢物!」
「放走他的人,是我。」一個低沈的聲音傳來。
「是你?」布格費斯看著那人的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你是曾經到聖騎士團的人,都成了一個中年大叔難怪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怎麼?當年那個怕事的副團長大人,居然敢出現在我面前了?」
「布格費斯,我維亞德自那天起努力的活到今天,一切都是為了贖罪。為了這天到到來我離開了我的妻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活著,為的就是要將你的行為揭發出來!」維亞德憤怒的指著她大喊:「你為了得到永生,不僅殺害皇后還因為從前奧菲莉亞公主並不聽從你的話,強迫侍女與你發生關係。生下了孩子後甚至想殺了生母滅口,最後你因為奧菲莉亞公主發現了你秘密,所以命令我們將他們追殺至死!」
面對他一大串的說詞,布格費斯先是勾起嘴角搖搖頭,而後看著他說:「那麼,證據呢?沒有實證,怎麼會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證據就是在剛才還被綁在這裡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說這是什麼話?那一個小夥子,怎麼可能知道那麼久以前的事呢?」
「……那如果我說,這些事情可能已經在王城裡傳開了呢?」
布格費斯收起笑容說:「你說什麼?」
「…………」維亞德忽然不繼續開口,接著一旁的士兵喊道:「陛、陛下!那座島上有人!」布格費斯轉頭望去,發現那遠處的人影正是夏爾。
「呵……」布格費斯冷笑了一聲說:「把維亞德推到海裡去。」此話一出,士兵們的內心皆一跳各個都面面相覷。
「怎麼?沒聽到我說什麼嗎?」布格費斯看出了他人的猶豫,知道他們開始有了反心,「算了,我自己來吧。」正當他抬起手準備下痛下殺手時,遠處的人朝著這裡大喊。
「布格費斯!你這老賊!有本事就來跟我一決勝負!」夏爾拼盡全力朝傳喊著:「你這個精靈之恥!殺人兇手!你的惡形惡狀已經被揭發了!」聽見這話的布格費斯額間已冒出青筋,他放下高舉的手轉頭看向島上的人。下一刻,他一躍而起並施展魔法不讓自己墜落。
「只會說大話的小毛頭!」他一揮手,強力的風壓朝夏爾襲去。夏爾朝一旁閃去,那風壓便直接滑過樹幹將其直接砍倒。布格費斯在空中移動,來到了島嶼附近的上空。
「那時候唯獨漏掉你是我的失算,現在把永生術交給我的話我還能留你半條命!」
「哼,辦不到。」夏爾勾起嘴角笑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剛才的虛弱感,反倒多了那滿腔的熱血……不,應該說是狂氣。「倒是你,一直站在天上。怎麼?害怕了嗎?」
「你以為這樣激我,我就會上當?誰知道你想使出什麼小人手段?」
「喔?被一個卑鄙小人這樣說,我還真是榮幸呢。我可比不上你這老奸巨猾的老頭,你也不避這麼抬舉我了。」
「……耍嘴皮子。」布格費斯高舉手,一把綠色光弓握在手中。他以魔法製造綠色光箭,在拉弓的同時下爾已經先躲進森林中。「沒用的。」光箭一出,那原是一發的光箭卻居然分裂成三支。那三支箭就像是有意識一樣的追在夏爾後面,夏爾拼命的閃躲試圖讓箭擊中其他地方。一隻箭插進的樹幹裡並消失,但追著他的還有兩支,好幾度夏爾停下腳步時差點被射中。他拔出刀試圖與之面對面對上,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兩支箭終於被他擊退。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從另一處傳來的破空之聲, 夏爾轉過頭的瞬間看到那光箭往自己而來,他舉起刀打算立刻迎擊。不料有人先了他一步,那白色的影子替他格擋掉了那一支箭。
「諾亞!?」
「喔?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外援?」布格費斯從空中降落到地面說:「不過這個人似乎是熟面孔?不過也無所謂。」
「我不是叫你們躲好嗎?」
諾亞笑著說:「我知道你想要替大家報仇,但是這件事不應該只讓你承擔。」這時,夏爾注意到了諾亞手上的那把刀,雖然劍柄看上去有些舊了,但那把劍的模樣他是在熟悉不過了。
「諾亞,那把刀是……」
他笑了笑說:「我在曾經的那個位置找到的,也是達利先生送你的第一對刀。他的做工真好,三十年以來劍身都毫無損害。」
「這樣好嗎?居然在這種時候敘舊。」布格費斯此刻已經來到兩人面前。他們猛然回過頭與他對視。
「話說回來,你跟一個地精靈的感情還不錯嘛。」布格費斯忽然提起了達利的事,「聽說~前些日子他受傷了?而且工匠城還遭到了攻擊,不知道那頭魔物被收拾了沒有。」
「……你是什麼意思?」
「達利,沒錯吧?他對你很重要,同樣你對他也很重要。」他摩挲著下巴瞇起雙眼。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爾有些不耐煩且不安的大喊。
「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裡會突然出現魔物,還有為什麼他會受傷?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你的存在只會帶給身邊的人災難。」布格費斯的話語像是蛇蠍一樣,句句紮進他的內心。
「因為……我?」
萊斯特諾亞看出對方的意圖大喊:「夏爾,不要聽他說的話!」
「你看看,達利受傷、安雅背叛,這些都是你造成的。說不定,這會兒她正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難不成你……」
「沒錯,我早就知道安雅會偷偷從王城逃出來了。之前你們就被她那精湛的演技把你們騙的團團轉,說不定在你們跟我說話的同時,她也展開了某種行動也不一定喔?」
「你給我住嘴!」夏爾憤怒的朝布格費斯衝過去,萊斯特諾亞原想阻止,但他根本就捉不住他。
布格費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一抬手後夏爾的左右兩側便出現了大量光箭。
「去死吧。」同時,幾個身影從四周竄出,其中兩人將光箭擊落,布格費斯見狀立刻向後跳開。揮空了的夏爾看到慕特與伽爾站在自己身邊。
「不要每一次都要強出頭啦!白癡。」
「伽爾你自己不也是嗎?你跟夏爾是半斤八兩。」
伽爾一臉埋怨的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在想什麼!更不要說什麼替前世的我們報仇啦、會這樣都是我的責任啊什麼鬼的。誰知道那個真的是不是我的前世啊?!」
「就是嘛!」慕特將刀扛於肩上說:「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那些恩怨也不會都是一路累積下來的,只要不靠努力去解決,那麼國家的問題就會一直都在。」
「你們……」這時,一聲鳥鳴傳來分散了夏爾的注意力。「嗯?」
「父王!」安雅的聲音傳來,她擋在了布格費斯與伽爾等人之間。布格費斯挑眉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安雅說:「我不是說過妳沒有那個資格這樣喊我嗎?」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知道真相!當年你是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又為什麼不讓我見我的親生母親?」
布格費斯吸了一口氣似是有些不耐煩說:「……這就是妳想問的?」
「沒錯……!多年來,你一直把我當作傀儡……而我也以為殺害姊姊的是他人……但後來我明白了。」安雅上前了幾步說:「下令殺害姊姊他們一行人的人……是你。」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布格費斯狂笑著,「雖然我不知道妳是從哪裡聽來的,不過也好。作為傀儡妳已經無用了,從妳逃離王城的那一刻妳的命運就是與奧菲莉亞一樣了。沒錯,當年把妳生下來沒有別的原因,就只是個意外。」
布格費斯緩步的繞著安雅走著說道:「那時候我剛好喝醉酒,那位侍女攙扶我回寢室。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那女人一臉驚慌的看著我,而我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要她不得聲張滾出去。結果她倒好,偷偷的把孩子給生下來,所以我就私下的將那女人處理掉。至於妳,我就對外聲稱是皇后生下的,但因為皇后難產死了。就這樣,一切都是一場剛剛好的意外。」布格費斯在安雅的耳邊說:「如何?還滿意這場戲嗎?」
「……你這個……惡魔!」安雅壓抑著怒火瞪視他。
「錯了,我是高貴的精靈,是這個國家的王。」布格費斯走回了剛才站的位置又說:「好了,差不多玩夠了。可以請你們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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